《我，顶流的狗仔初恋（穿书）》驰金汤

84、归来

　　天可怜见，当赫洹听清楚这句话的时候，他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但惊慌只是一瞬，很快赫洹就像只训练有素的军犬一样大喊了一句：“有！”

　　就差立定站好打报告了。

　　张冉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垂下眼叹气：“我就知道，好男人早就被预定了，唉，真可惜，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

　　“那你可能是有点近视。”赫洹尴尬地说。

　　受到拒绝，张苒苒却依然不急着走，她眨着眼上下打量着赫洹，突然目光停留在了赫洹左手中指上的指环上，她皱了皱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是...”

　　赫洹当即脸色一变，抬手盖住了那枚指环，迅速起身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根本没敢抬头看张苒苒，低着头快步走了。

　　张苒苒怔愣地盯着赫洹离开的背影，终于在电光火石间想到了那枚指环的主人，下一刻，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讶，抬手捂住了唇。

　　徐天天早就在路口等了，粉红色的跑车靠在路边，他正坐在车里打电话，远远看去，面部表情很是夸张，似乎正在跟电话里的人进行一场争吵。

　　赫洹低下头，快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徐天天余光瞥见赫洹上车了，示意赫洹噤声，然后打开了免提，Alden毫无愧疚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我可是好心帮他，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有的穿就不错了，怎么还好赖不知，给脸不要？他那么爱穿破衬衫，还借什么礼服啊？”

　　徐天天涨红了脸：“你说的什么话？身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抄袭的事你也做？你丢不丢人，今天是赫洹运气好，上场之前突然发现了，如果他没发现呢？你叫他穿着一个抄袭作品走红毯？你这不是害人吗！”

　　赫洹惊讶地看着徐天天，他没想到一向脾气像面团一样的徐天天也会有翻脸的时候。

　　“徐天天我警告你别含血喷人，说我抄袭，你有证据吗？本来我是看你的面子才把礼服借给他，没想到你是个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要不是靠你弟弟，你今天也配跟我说话？”

　　“刘大洪你个假洋鬼子可真不要脸！你叫个屁英文名，就你那些东拼西凑的作品，你这辈子也红不了！”

　　“彼此彼此，你那个十八线也这辈子红不了，等着看吧，对了，麻烦把我的作品还给我，弄脏了我是要赔偿的。”

　　“我赔你大爷个棺材板！”徐天天愤怒地大喊。

　　刘大洪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阵阵忙音。

　　“狗比！”徐天天瞪着手机，恨不得用眼神刺出两个洞来，随后他干脆抬手把手机扔到后座：“吃屎去吧。”

　　后座上一阵脆响，无辜的手机似乎受了重伤。

　　第一次目睹徐天天发火的赫洹许久都没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平复了半天，才试探着说：“天天...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徐天天转头看他，眼睛还是红的不行，他尴尬地挠挠头：“对不起啊赫洹，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抄袭。”

　　“你为什么要道歉？如果没有你我连礼服都借不到，没事，别放在心上。”赫洹笑着说：“生气对身体不好。”

　　徐天天又说：“刚才电话里他是在放屁，你别听。”

　　“你说他说我十八线，这辈子都红不了啊？”赫洹说。

　　徐天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急道：“快呸呸呸！”

　　赫洹拉开他的手，听话地“呸呸呸”了几声：“我红不红又不是他说了算，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就好，至于结果如何，随缘。”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尽可能地多努力点，这样天注定的部分就会少一部分。”

　　徐天天愣愣地看着赫洹，感慨道：“你这个心态真是够可以的，怎么宠辱不惊呢？”

　　赫洹抬手揉散了头上的发胶：“跟某人学的。”

　　粉红色的跑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回家的道路上，晚风拂面，赫洹回头望去，灯火通明的名利场正与他渐行渐远，而转过头来时，有人间烟火朝他奔来。

　　他掏出手机拍了张夜景照片给顾瑞发过去：【我回家了。】

　　等了一会，顾瑞一直没回，估计是在忙，赫洹耸耸肩，又重新把手机收起来。

　　徐天天突然想起什么，他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你那件礼服是抄袭的？”

　　当时情况紧急，徐天天一直没来得及问。

　　赫洹抬起眼，眼中有着不易觉察的温柔：“我贴心的秘书告诉我的，他厉害吧。”

　　徐天天疑惑道：“你哪来的秘书？咱公司给艺人配秘书吗？”

　　赫洹认真道：“不是公司配的，是我一个人专属的。”

　　徐天天沉思片刻：“明白了，你有钱自己请的。”

　　赫洹但笑不语。

　　回到家里，打开门就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从顾瑞出国之后，每次他出门回来都是这个状态，或许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活久了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应，拖着疲惫的身躯夜晚回来根本不会在意房间里是静是黑，只是一旦开始习惯了两个人生活，当另一个不在时，每次回家都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失落。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顾瑞还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看来真的很忙。

　　冰箱里还有着一份剩下的炒饭，赫洹放进微波炉里热着，然后他上楼换了衣服，把换下来的衬衫和牛仔裤分开放进洗衣机里洗了，做好这一切后，饭也热好了，他打开了电视机，看着荧幕上顾瑞微笑的脸，安静地享用着他一个人的夜晚。

　　顾瑞去了六天，这六天之中，赫洹已经快要把他十二岁出道到现在，这十年间的所有影像全都要看完了，他边吃着干涩无味的炒饭边想，如果顾瑞再不回来，他还有什么可以看的。

　　算了，如果真的还不回来，那就重新再看一遍好了。

　　收拾好餐具，把洗好的衣服挂好，赫洹又简单的看了一会书，等到月亮高悬的时候，赫洹也终于困了，他打开毯子盖在身上，窝在沙发里，和之前许多个夜晚一样，伴着手机中顾瑞的歌声沉沉入睡。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耳机里顾瑞的歌声还在循环播放，赫洹朦胧中突然感觉有人在不断地亲着他，额头，眉心，脸颊，嘴唇，一下一下，极尽温柔。

　　那感觉并不让人生厌，反倒麻酥酥软绵绵的，还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寒意，赫洹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那熟悉的味道撬开他的牙齿时，他终于猛然惊醒。

　　“顾...唔。”睁开眼的瞬间，他终于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不再是隔着屏幕，而是就在他眼前，与他鼻息交融，唇齿相依，是顾瑞，真的是顾瑞！

　　赫洹不再反抗，而是闭上眼，将他大力地拥进怀里，深秋的夜晚总是寒深露重，而顾瑞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卡其色风衣，触之冰凉，赫洹摸向他的脸颊，也是冷的，无暇考虑，他干脆掀开自己的被窝将顾瑞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顾瑞却笑着推开他，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带着深夜里蓬勃的想念：“我身上凉，别冻到你。”

　　赫洹看着他即便是在夜晚也依然明亮的眼，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我微博上的照片就是在飞机上拍的，是你没仔细看。”顾瑞缓缓地脱下风衣，露出里面一件高领的羊绒衣，月光洒在他眼中，说不出的高贵倨傲：“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我自己一个人，睡沙发更舒服点。”赫洹捡起顾瑞的风衣站起身来：“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顾瑞将赫洹一把拉进怀里，侧过头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你。”

　　“哎，等会等会。”赫洹被他痒的不行，边笑边躲：“真的不饿吗？”

　　顾瑞轻吻着赫洹的耳后：“啰嗦。”

　　赫洹不是圣人，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是禁不起喜欢的人这样撩拨的，于是他终于在顾瑞的蛊惑下妥协了，他轻叹一口气，抬手抱住了顾瑞，微仰起头含住了顾瑞的嘴唇：“回房间。”

　　然而顾瑞却是伸出一只脚勾住了赫洹的右脚，赫洹没有防备，直接被绊倒在地毯上，后脑重重地磕在顾瑞的手心，他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顾瑞道：“你这时候要跟我摔跤？”

　　顾瑞跪坐在赫洹身上，一只手压在赫洹胸膛上，月光洒在他背后，勾勒出清俊的轮廓，他笑着摇头，然后抬手脱去了身上的毛衣，泛着光泽的肌体，好似裹着层白纱，朦胧又直观地出现在赫洹眼前。

　　他没出息地深吸了一口气。

　　赫洹胡乱地抓着沙发边，想要站起来，结果顾瑞的力气太大，一掌将他死死地钉在地上，胡乱之中，赫洹勾到了耳机线，一直在播放中的手机掉了下来。

　　顾瑞眯了眯眼，赶在赫洹之前捡起了那只手机，荧光幽幽地打在他眼中，惊讶显露无疑：“你每天晚上就听这个？”

　　赫洹此时已经放弃了抵抗，他微侧过头不再看顾瑞，红着脸答非所问的说：“你光着膀子不冷啊？”

　　“冷啊。”顾瑞笑着俯下身，躯体的温度好像隔着真丝睡衣也能灼伤赫洹，他双臂撑在赫洹耳边，目光灼灼：“不过很快就要热起来了。”

　　别后重逢，最为蛊惑人心。

　　月光之下，壁炉中突然燃起的火光无声跳动，忽明忽暗的光亮投下大片的影，一荡一荡，好似浪潮，火焰炙烤着赫洹和顾瑞两人，眼前的一切都已经迷蒙，赫洹半睁着眼，感觉自己好似火焰中“噼啪”作响的木屑，燃起火星，飞扬，然后坠落。

　　一切都不由他，一切都不随他。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的影终于淡了，火焰也渐渐平息，赫洹抬头望向轻轻拂动的纱帘，纱帘之外的天空中，竟然有金光从云层射出。

　　“极光好看吗？”顾瑞在他耳边轻声问。

　　“好看。”

　　“那你有没有话跟我说？”

　　“有。”赫洹僵硬地转过头来，正看见顾瑞餍足的眼眸：“你是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