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北方，死于南海》路太远

5、第 5 章

　　除夕夜，窗外的烟花照进屋里，映在北方和李舒裕的脸上。烟花格外美丽，北方附在李舒裕耳根旁，轻声说：“舒裕，过年快乐，希望你永远快乐，岁岁年年陪在我的身边。”
　　李舒裕没有说话，喃喃道：没有以后了，北方，我爱你，很爱很爱……”
　　可惜烟花声盖过了李舒裕的呢喃声。
　　在过年前一天北方的妈妈又给李舒裕打了电话：“北方为了你两年没有回家了。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理吗？”
　　“对不起……”
　　“你道歉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离开他，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哔哔哔――
　　“……”电话挂断。
　　不止电话，还有心里的那根弦。
　　晚上吃完饺子，北方就回窝睡觉去了。李舒裕打包了一些剩余饺子偷偷下了楼。
　　“老头儿！”
　　“小李，来了啊。”
　　“饺子，给你。”
　　“哎哟喂，真香！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自从上次我们的邂逅，我和他就会商量好下次见面时间，他没怎么和我说过他家里人的情况，只是说他有一个儿子在之前的一次地震去世了。
　　一个癌症晚期的老人无依无靠怪可怜的。
　　那他老伴呢？
　　他没有和我提过，我有意无意试探过，都是毫无收获。
　　“我的老伴儿叫鸿生。”
　　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说了。
　　“是个男的。”
　　李舒裕的表情一僵，随后就立刻恢复如常，他觉得挺不真实的，就像那种小说情节里才有的。
　　“他啊... 他的一生太苦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哽咽。
　　“如果没有我，他也许不会死了吧，我的鸿生啊……鸿生……”
　　鸿生死在了去医院看望他都时候，车祸死的。
　　老头儿的眼里混浊，心里的鸿生永远清晰。
　　李舒裕轻声安慰他，并告诉老头儿一个消息：我要走了。”
　　“走吧。”
　　”不是，我要去南方了。就过几天的事儿。”
　　“嗯。我送你吧。”
　　“好。”
　　一老一少心里都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为了爱人。
　　第二天晚上，天气阴沉沉的，寓意不太好。
　　北方发疯似的找着李舒裕。他回到家后看见桌上留的一封信：“北方，我出国了不要找我，我背叛了你，我. . . . 我有了新的爱人，你就当我不要脸吧，我就是嫌你穷，我就是觉得自己高大上，明明双腿残疾还瞧不上你，我就是贱人。勿念. . . . ”
　　什么东西，李舒裕凭什么离开他？凭什么？还要出国，他能和谁勾搭上？！
　　找到半夜，他双眼发红，看到楼下有个大爷坐在那儿。
　　“大爷，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身边说不定还跟着一个人。”
　　北方怕了，他怕李舒裕真的跟人跑了。
　　“哎呀，那说说，现在都小年轻真会玩儿哈哈哈，我中午就看见一个坐着轮椅的男的和一个男的，亲的嘴儿就走啦！就好像周围没人似的，啧啧啧……”
　　后面的话北方一句也没听进去，脑袋好像要爆炸了。他嘴角抽搐：“李舒裕，李舒裕！你他妈！！！”
　　他狼狈的回到家，他前脚刚踏进家门，屋外就下起漂泊大雨。
　　他呆呆着看着窗外，他竟然还想着李舒裕会不会沦湿。
　　他拿起李舒裕未带走的手机，打开了他都所有社交软件，最终打开微博，发现那条私信。
　　真的跟人跑了。
　　一夜未眠。
　　他把工作辞了，退了房子。
　　“北哥，你怎么辞职了！你……”
　　还没说完，北方就上前抱着路远。
　　“北哥……”
　　“叫我北方。”
　　“北方。”
　　……
　　李舒裕拿走了卡里剩的五十万。
　　自私一点吧。离开北方，好好生活。幸福，祝他，不祝我。
　　他骗了北方，他才不去国外，他给老头儿留了封信，告诉他了计划，他故意让老头儿那么说的。
　　他本来还想等一等的。
　　可就在那天晚上，他凌晨起来，发现他尿床了。
　　羞耻。
　　他躺在湿湿的床单上。
　　早上起来，北方若无其事的换了床单，床单下的那层棉被也黄泛泛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