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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魏无羡想得一个头两个大,但因为再多的可能性也因为没有更多的线索来证明,最终也只是空想而已。

      “哎,算了算了!”魏无羡不想纠结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还是得言归正传:“我们把话题找回来,你是不是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玉佩问题啊?”

      魏无羡把玉佩放到了桌子上,心情十分纠结,毕竟蓝二夫人这个名头安插在他这一个大男人的身上,还是别扭得很。可是他孑然一身,不可能让蓝忘机成为魏夫人,从一个世家公子、百家仙督沦落成散修,陪着他浪迹天涯。

      所以别扭归别扭,纠结归纠结,但魏无羡也知道,所谓的夫人也不过就是一种说法罢了,结道之前,还是先略过不提为好。

      玉佩被推到了蓝忘机的面前,魏无羡就事论事,表示了自己的拿着玉佩,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虽然说是认我为主,但你这个是传给家主夫人的,给我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蓝忘机又把玉佩推了回去,给了一个让魏无羡能坦然接受的说法:“其实说是传给家主夫人,不如说是传给蓝氏有缘人。”

      魏无羡愣了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说的缘分吗?”蓝忘机当然不是无的放矢之辈,他向来把蓝氏家规记得牢固,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会主动破戒。更何况,于此事上,他也无需打诳语。

      蓝忘机这话说得有点含糊,魏无羡也听得有点迷糊,只能皱眉揣度其中真意:“你不要说缘分就是是注定要给我的?”

      蓝忘机点了点头,看魏无羡“啊?”的一声傻得有点可爱,眉眼也跟着舒展开了些。但魏无羡想知道答案,蓝忘机也无意打关子让他着急,便娓娓道来:“据相传,这是先祖蓝安的道侣家传信物,当年先祖入红尘历练路过姑苏,遇自己的有缘人。”

      关于姑苏蓝氏先祖蓝安的故事,魏无羡少年时在云深不知处听学,蓝老先生倒是拿这个故事来讲过课,只是蓝老先生性子迂腐,年轻时不曾有过情爱,年纪大后对此没有感触,讲起这段故事来一板一眼。

      蓝老先生的课向来就是如此,可是当时来了许久,难得讲了一次这样有趣的东西,颇有意的。虽然被蓝老先生讲成干巴巴的年表,却是魏无羡难得能听得进去的一堂课。

      但归纳之后,就是短短的几行字——

      这位先祖出身庙宇,聆梵音长成,通慧性灵,年少便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弱冠之龄,他以‘伽蓝’之蓝为姓还俗,还做了一名乐师。求仙问道途中,在姑苏遇到了他所寻的‘天定之人’,与之结为道侣,双双打下蓝家的基业。在仙侣身陨之后,又回归寺中,了结此身。

      云深不知处内,有一堵长长的漏窗墙。每隔七步,培上便有一面精致的镂空雕花窗。雕花面面不同,有高山抚琴,有御剑凌空,有斩杀妖兽,刻的都是姑苏蓝氏先人们的生平事迹。

      而讲述蓝氏立家先祖蓝安的生平四景,对应的正是‘伽蓝’、‘习乐’、‘道侣’、‘归寂’。

      如今蓝忘机要讲的正是蓝安先祖还俗后遇道侣的故事,魏无羡十分感兴趣,坐姿也端正了几分,竖耳倾听。

      “那时先祖于灵湖上泛舟抚琴,琴音袅袅,引仙鹤起舞,更是吸引了先祖的道侣,伴琴音,翩翩起舞。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相守,到先祖建立云深不知处。直到先祖道侣仙逝,先祖回到了庙宇,长伴青灯,寿终正寝。

      而关于先祖夫人的来历,蓝氏并没有记载很多,只知道她出自当时一个仙门隐世世家,姑苏蓝氏能迅速建立起来,也是她携自己家族出了一半的帮助。当姑苏蓝氏稳定下来后,她家族的所有人便从此销声匿迹,似乎是未存在过一样,只留下一枚玉佩。

      据先祖说,这枚玉佩能在蓝氏有危险的时候调动属于她的家族力量,只传家主夫人,而且必须是有缘者。若是缘已尽,这枚玉佩便会消失不见。几百年前,传至第四代家主夫人,其家主夫人与家主仙逝后,就此消失不见。当时的长者和在世的其他祖先说,应是我蓝氏后辈已无缘分之人。”

      蓝忘机的讲述实在谈不上引人入胜,顶多不算乏味罢了,除了用词还有点灵性,添加了先祖及其道侣是如何相识,以及这枚玉佩相关的传说之外,跟蓝启仁老先生干巴巴的讲述也无甚太大差别。

      不过,至少魏无羡确认了一点,蓝忘机实在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

      因是说着正事,魏无羡也没揪着蓝忘机这一缺点来调侃的意思,只拿着自己觉得不妥当的问题来提问:“你们就不怕是掉了或者是被人偷了?”

      蓝忘机摇了摇头,道:“不会,玉佩有木制,非蓝氏嫡系或者其心存善念的道侣,其余拿走它的,都会厄运缠身,不得好死。”

      魏无羡乍舌,看着玉佩的眼神登时就不对了,有种将它当成烫手山芋的作派:“不、不是吧?”

      蓝忘机道:“所以之后,所有知道玉佩的人都退避三舍,碰都不敢碰。”

      魏无羡往后缩了缩身子,似乎想跟玉佩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很想让蓝忘机赶紧把玉佩给收回去,可是他也怕含光君也算不上是有缘人,碰了之后会有厄运,只能当桌子上的东西不存在,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那照你这么说,今天给我玉佩的那个人,应该也是蓝氏嫡氏的,不然他怎么触碰的了玉佩。你觉得,他会是谁?”

      蓝忘机摇了摇头。

      要知道,几百年前玉佩失踪一事都记载得不甚清晰,如今出现的那位戴着抹额的年轻男子,他更是没能与他见上一面,自然无法断言对方是不是蓝氏中人,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嫡系。

      要知道,抹额从来都不是姑苏蓝氏的专利。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魏无羡有些失望,虽然他也知道蓝忘机不会在连见没见一面之前就轻易下断言,可是魏无羡总有种感觉,那个年轻男子跟蓝氏是有所牵扯的,只是不知道这份牵扯有多深罢了。

      而且,魏无羡虽然跟那个年轻男子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对方,信任对方。这让魏无羡无比的警惕,就连自我安慰这份亲近和信任是因为对方跟蓝氏一样的衣着打扮而来的加成也一样。

      魏无羡看着自来熟,可是事实上,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交心的人,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亲近,虽然不至于要靠着血缘,可是也要有一段时间的相处,方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否则理念不合,轻易交心,容易伤心。

      正如泽芜君和敛芳尊。

      十几年来,看着兄弟情深,实则不过一个被救命之恩冲晕了脑袋,一个则利熏心百般算计。

      因此,惹出不了不少祸事来。

      魏无羡叹了口气。自跟蓝忘机交心之后,他从不曾瞒过对方什么,如今也不例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给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曾和他待在一起很久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蓝忘机没有告诉魏无羡,这一年来他的行踪从始至终都在他的指掌之中,所以含光君当然知道,魏无羡根本没有见过这样一位类似于蓝氏嫡系的男子,更别提相处过了。

      蓝忘机为魏无羡斟了一杯酒,用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淡淡道:“也许只是错觉也说不定。”

      魏无羡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只是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就准备休息吧,一切事情,先回云深再说。”看出魏无羡对此事犹存疑虑,蓝忘机知道他若被一个问题困住,势必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定要求个答案不可。蓝忘机没有劝阻的意思,而是选择了支持,只是支持支持,这些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哦。”魏无羡听出了其未竟之意,点了点头,对他的看法十分赞同。

      蓝忘机铺好床时,窗外已是下起了鹅毛大雪,便又把窗关严实,方才复返到魏无羡的身边,将他一把抱了起来,置于船上。

      “含光君真是威武呀,夷陵老祖真的甘拜下风了~”说好了天天就是天天,魏无羡虽然觉得每回过后都累得恨不能在床上躺一辈子,可也着迷于肌肤相亲的温暖,倒是从不抗拒。而且非但不抗拒,时不时的还会语出惊人的撩拔,然后看着蓝忘机痴迷自己的眼神,心中十分得意。

      不过,这种得意终究只是一时的,很快,他就会被卷入深渊,沉浮其中。

      客房内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大堂内的故事亦是趋于尾声。

      说书人将龙女庇护姑苏百姓的故事述说的引人入胜,可是这只是一篇故事,而故事终究有到头的时候。于是醒木一拍,说书人又开始了下一节的故事:“龙女的故事我们今天就讲到这里,我们接着讲下一篇,凤凰于飞的故事。”

      说书人提及的凤凰,跟龙一样,也是古时的传说,时人并不能辨其真假。可是世间既有修仙之人,在凡人眼中,凤凰与龙,自然也该是存在的。

      “传说的凤凰不老不死,以梧桐而栖,其喷出的火焰,能焚尽一切邪恶,是恶鬼邪祟的天然克星,并且,能带来祥瑞……”

      客栈外大雪纷飞,客栈内说书的和听书的都不同程度的沉浸在故事之中,而送玉佩的年轻男子则在此时,踏进了一座小院。

      “哟~回来了~把玉佩送出去了?”姑娘家的声音娇美,但比她声音更美的,是她一颦一笑间的千娇百媚。

      不过,娇媚的红衣女子纵然能吸引万千男子的爱慕,却得不到年轻男子的垂怜。顶风冒雪的年轻男子给自己斟了杯水,百忙之中丢了一句:“不然咧。”便想敷衍过去。

      见红衣女子抚着琴,也没意思要理会他,年轻男子反而有了谈兴:“怎么说,也是我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崽,被自己的后辈拱了,说什么也要给点什么撑腰的资本吧。”

      说起这里,年轻男子不免恨铁不成钢的倒起了苦水,埋怨的话随心而出:“现在的蓝家,我是怎么看怎么不放心。迂腐刻板全是筛子,看着就让人火大。”

      琴声泠泠,红衣女子却因为笑意差点儿乱了弦音,只能收敛了情绪,语气也跟着淡然了起来:“那你怎么不去管管?”

      “现在又不是我做家主,关我屁事。”又是一杯凉水下肚,略微浇息了些火气,年轻男子说着让旁人听了会心惊的话,自己却不以为意:“要不是看在崽子面子和这蓝忘机确实不错的份上,蓝家没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懒得管。”

      “是吗?”红衣女子不再抚琴,将手停在了琴弦之上,以免琴音震撼。只因她实在是怕再抚下去,自己忍不住为了年轻男子的口是心非而笑出声来。

      心境不再,这琴弹得也就不伦不类。

      不谈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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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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