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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农女在村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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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没有客人,一切从简。
萧家小院总共就两间屋,一间是住的,一间是用来做饭吃饭的。
而此时,二人就一起坐在另一间小屋里,木桌上放着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荤一素一汤,江念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萧昊拿起一个白面馒头递到她手里,又把荤菜移到她面前。
江念烟忍住了没先动肉,这是江父从小教导的,第一筷一定要先吃素的。
素的是小青菜,用猪油炒的,里面还有猪油渣,江念烟夹了一筷子,满满的油水在口腔里面爆开。
江念烟忍不住细细回味起来。
“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肉。”萧昊往她碗里夹了两大块肉。
这一碗红烧肉往日在江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小块,而现在,她面前有这么一大盆肉,夹了一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酱汁和油水一同在嘴里爆开,这哪是一个好吃可以简单概括的。
又咬了一口手上的白面馒头,甜甜的,就着这肉,简直不要太幸福。
小半个白面馒头下肚,才回过神来,她刚才这么狼吞虎咽的,这吃相有些许难看了,不知道萧昊会不会讨厌她,眼角装作若无其事地朝萧昊那个方向瞟去。
只见萧昊不动声色地吃完最后一口白面馒头,又夹了一筷子肉塞进嘴里。
萧昊吃得很快,至少比江念烟要快,但是他的吃相并不难看,而且让人看着很有食欲,忍不住多吃几口。
一顿饭吃完,江念烟刚想起身去刷碗,却被萧昊先行一步。
江念烟只得讪讪地回了屋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等萧昊一切都收拾完毕回来,就看到江念烟俏生生地站在屋里。
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萧昊一时之间竟看呆了眼,没成想他一时之间的临时起意,竟娶了个美娇娘。
萧昊不知是怎么,竟被迷了心窍,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江念烟,少女的身子娇弱无骨,一股好闻的沁香钻入鼻子,香味入鼻,他才回过神来看清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骤然被男子气息环绕,江念烟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江母说,两人躺在一起睡过觉就算是洞房了,那么,他现在是要与自己洞房吗?
他的手掌温暖,紧紧禁锢在江念烟的腰际,呼出的滚烫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烫得她双腿发软,几乎要走不动路了。
萧昊顺势将她抱起,江念烟双手不由自主地护在胸前,放到床铺上,四目相对,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江念烟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谁知萧昊一个转身,将她被子盖好,就直挺挺地躺在她的身边,合上了眼睛。
就这样,结束了?
哦,原来这就是睡觉啊,这么简单,亏她还纠结了半天呢。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
江念烟看向躺在身边的男人,没过一会,就想起了粗重的呼吸声,许是睡着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江念烟便悠悠转醒,转头,床铺另一边已变得冰冷,显然是萧昊早已离开。
江念烟一向起得很早,但她没想到萧昊起得比她还早。
换好衣服,推开门,就见萧昊在院子里组装箭矢,应是打猎要用到的,箭矢看上去要比往常见到的更加锋利。
“起来了,先吃饭吧。”男人没有抬头,手中动作未停。
江念烟看向小屋里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碟小菜和一碟酱猪肉。她掀开锅盖,里面有热好的一小碗粥,还有一个白面馒头放在蒸屉上。
这么多,总该不是给她一人吃的吧,就算是家里不缺肉食,可是这些粮食也是要花钱的,小院里也跟江家小院一样简陋。
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饭桌上,再次看向了萧昊。
只见萧昊举起手里磨好的箭矢,吹了一口气,似是察觉到有一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也转了过来,看向江念烟。
江念烟想起昨晚他们同睡一张床榻,脸上不由得一烧,赶忙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吃饭了。”
“嗯。”
江念烟刚想端过米粥,却不成想萧昊将唯一的白面馒头递到她手里,自己就着小菜和粥,喝了起来。
“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白面馒头,长得快。”说罢还往她碗底夹了肉。
他这算是在养童养媳吗?吃得多长得快好生养。
江念烟脑子里莫名地就冒出了这个想法,没过多久,自己就先红了脸。
萧昊不知自家小娘子在想什么,只当是小娘子面皮薄。
按照当地的风俗,新嫁娘是要早起给公婆敬茶的,由于萧昊在这边无父无母,反倒是省了这道礼节。
可是少了这道礼节江念烟心里总觉得有些许闷得慌。
这种感觉就好比自己是萧家不被承认的儿媳一般,着实让她心里有好些不舒服。
闷闷地吃完这顿饭,江念烟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油渍。
萧昊吃得快,早就在一旁看着放在院子木桩上的箭矢神游,见她饭毕,起身将碗筷收拾了。
“等我收拾好,待会就要去祭拜祖宗。”
萧昊在村子里没有亲人,自己孤身一人流落到石村,想来是双亲都已经身亡,毕竟现在这世道乱。那么祭拜祖宗就跟给父母双亲敬茶一样了,也算是被萧家承认的媳妇吧。
江念烟瞧着男人的背影,心里竟有些心疼起来。孤身一人,村子里还无人敢与他亲近,眉峰的伤疤也不知是如何伤去的。
他们已然睡过一觉,那自然她就是他的妻,自当是要照顾好他的。
事毕,萧昊就领着江念烟去往后院。
江念烟还以为小院里就两间木屋,没成想这后头还有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倒是要比前面两个房子小上一些。
里头立着十来个灵牌,江念烟不会识字,灵牌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不影响她觉得那些字好看,一笔一划刚劲有力,气势磅礴。
叩过头,行完礼,江念烟起身看向身边的男人。
拜过祖宗后,便意味着她算是正式进了夫家的大门,往后就要在她的姓氏前头加一个萧字,萧江氏。她江念烟此生就是萧昊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他的娘子了。
“我去山上一趟,你且在家等我回来。”萧昊提了一张弓和几只箭矢就要准备出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却在江念烟看来这只不过是属于萧昊的不苟言笑而已。
“嗯,早点回来。”晚上太黑了林子里会越发危险,江念烟虽然知道他心里有数,却还是忍不住提了句。
“嗯。”
萧昊走后,小院里就剩了她一个人,不免有些冷清。
她进了新房,昨日害羞得紧,压根没好好看过这间房,此时萧昊一走,她倒是有些胆大起来。
房间不大,进门的左手边是一张床铺,右手边是一排柜子。
她一一打开柜子,只见上层是被褥,下面是放衣服的,一半放了麻衣,另一半反倒是空着,估摸着是给她放衣物的,可惜她带的就两套衣物,还很破。
还有一个柜子里放了一个小盒子,没有上锁,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串铜板。
这应当是萧昊所有家当了。
她知晓江母向萧昊宰了很大一笔彩礼钱,不仅仅够了银子去提亲,还能让大哥办个风光的婚事。但江念烟的陪嫁依旧是很少的,几近没有,只带了自己的两套换洗衣物过来,就连棉被,江母也不曾准备一条。
现在看来萧家东西实则也不多,江念烟知晓自家的困难,自是不会对江父江母有所埋怨,只不过对于萧昊,却是满心歉疚。
按道理来说,自己算是他花钱买来的,可她却这样两手空空地嫁给了他。
想到这里,江念烟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往后必须要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一定要将这小日子过好了才行。
江念烟走出了卧房,步入另一间小屋,靠着西北角是个大土灶,土灶上面是一大一小的两口锅,土灶的旁边还有一个木柜,里头放着碗筷,还有今早吃剩下的肉。
木柜前面是一个案板,案板架子被分成两层,一层是用来切菜的,下面的一层放了一小捆青菜和小半只猪肉,那猪肉的皮是黑色的,倒是与她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看情况应当是头野猪。
南墙靠着卧房,墙角排着三口大缸,她掀开看了一下,分别是水缸、米缸和面缸。
水缸里头盛满了水,米缸里一半都是大米,一掀开盖子,米香四溢,而白面缸已经快见底了,白面缸看上去很新,应当是新添置的。
屋子正中央就是他们吃饭用的桌子和两个板凳,其中一个板凳看上去还很新,应当是萧昊为了她特意做的吧。
她也不敢确定,但是偏生脑子又不停地往那方面想,越想就越觉着甜蜜。
有个男人因为自己的到来,为自己添置了一切,他会跟自己说多吃点,会给自己夹肉吃,他自己喝粥,却给她吃白面馒头。
就算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乱想,她也觉着甜蜜。
白面馒头可是要比白粥要好上不少,白面是要去镇上才能买到的。
她定是要做个好妻子,听说跟男人一起睡觉就会拥有小娃娃,不知道昨天睡了一晚,她的肚子里会不会有小娃娃呢。
这般想着,院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江念烟将院门打开,就见一群孩童正在屋外玩耍,见江念烟打开门来,一双双眼睛希翼盯着自己,这倒是把她吓得不轻。
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这些孩童是来讨些糕点零嘴,来讨喜的。
这是石村的习俗,家里要是办了喜事,到了第二天家里人就会让自家的小孩来到这家门口来讨喜。
怎么办,她不知道萧昊有没有准备好糕点零嘴,而且她刚才转了一圈,也是没见到什么零嘴。
转念想到木柜里的酱肉,想了想就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