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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怎么回事 ...

  •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啪”“哐”我敲!哪个神经病在楼道里乱丢香蕉皮,不要被我抓到了……”这是阮霖枝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晨光熹微,红檀雕花床上躺着一位容貌昳丽的女子,樱桃小口没有一丝血色,不描而黛的细眉轻轻皱起,一缕光透过纱窗,斜斜的穿过如小扇般浓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她又憔悴了几分。

      脚踏上还卧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年岁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床上的人有一点动静,她都有要醒过来的痕迹。

      果不其然,一声轻音,小丫头就马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却手脚利索的凑过去。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水……水……”眼皮上似乎压了千斤坠,脑子也昏昏沉沉的,阮霖枝循着本能张口。

      一阵窸窸窣窣后,阮霖枝感觉有人把她扶正起来,就着茶杯把满满一杯水喝干了,干涸的喉咙也终于尝到了甘泉,如果这水是温热的那就更好了,她心想。

      同时,阮霖枝有点发堵的鼻子被过于浓郁的香气熏到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把小丫鬟吓到了,她也终于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了。

      我去!这是哪呀,这个床,这个桌子,这个瓷器,这个梳妆台!都看起来好复古,好贵啊!还有,这个小丫头,谁呀,这皮肤也太水灵了吧!等会,她的衣服,三坑大佬阿!

      阮霖枝忍不住上手摸摸了小丫鬟的衣服,心想,大佬就是有钱啊,这衣服的质感没得说,这个木兰花的刺绣也是栩栩如生,是她没有见识了!

      小丫鬟还沉浸于自家小姐毫无淑女气质可言的喷嚏声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小姐的异常举动。直到阮霖枝开始摸她的衣服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般退下行礼。

      “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马上去禀报老爷!”说完,小丫鬟转身欲退。

      “请等一下……”阮霖枝想起身挽留一下,挣扎了一下,发现臀腿那一块一动就刀割似的疼,阮霖枝直接僵在了原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小丫鬟见状赶忙扶着阮霖枝躺下,“小姐,您前日才受杖刑二十,昨夜高烧不止,一直滴水未进,腹中也就今晨刚刚饮下的那杯茶水。小姐,您现在身体虚弱,宜卧床静养,有什么直接吩咐奴婢就可。”

      杖刑?高烧?什么东西?她不是踩了香蕉皮从楼道里摔了吗?阮霖枝紧皱眉头并不言语。小丫鬟偷觑一眼她的脸色,连忙开口问。

      “小姐,您是不是饿了?要不,奴婢先去厨房给您传早膳吧!”

      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既然是小姐,怎么房间里只有一个丫鬟?难道她不是什么正经的小姐,是那种小姐?不应该啊,看这房间的摆设,要是那种小姐,这身价,啧啧啧。

      小丫鬟看阮霖枝对她说的话毫无表示,面上还阴沉不定,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再跟老爷怄气了,就算那个户部尚书之子并非良配,可木已成舟,女子一生不就找一个男人依靠吗?虽然那登徒子花名在外,可毕竟家世显赫,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啊,什么木已成舟了?

      “剧本杀?狼人杀?我这波能直接跳预言家吗?”阮霖枝偏头不解道。

      小丫鬟抬头眼含泪光,略带哭腔喊道:“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烧糊涂了,快去禀告老爷!”说完抬手抹去隐隐泪花,夺门而出。

      如果她真的烧糊涂了,把她这样一个病人一个人扔在这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合适吧……刚腹诽完,脑子就是一阵抽痛,仿佛有人在拉扯她的脑中的神经。

      在苏醒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阮霖枝痛晕过去了。

      约半柱香后,阮霖枝一脸懵逼的趴在床上‘啥玩意儿?起死回生?借尸还魂?不至于吧,踩个香蕉皮就挂了,脆皮法师?算了,来都来了.....’阮霖枝轻轻撑起上身,下巴搭在枕头上,隔着被子摸了摸受伤的屁股,开始捋脑海中刚接收到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具身体,暂且称之为原主吧,原主也叫阮霖枝,倒是和她同名。现在所处于封建君主专制社会,重男轻女,重文轻武,重农抑商。有个正三品的爹,说起来还是个嫡出的官家小姐,可惜福薄命短,爹不疼娘不爱,又从小体弱多病,喜静不爱说话,在这深宅大院里长大,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欺负。唯一珍重她的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但哥哥是个男子,常年在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就这样被欺负着长大了。

      而她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原主死了,就在她醒来的前一刻,因高烧不退,死得悄无声息。几日前,她的庶出三妹院子里的丫鬟前来传话,说三妹约她后花园和小姐妹一起说说话,虽说平日里两人不算亲近,但在这后院里,三妹是少有的几个未曾对她恶语相向的人,所以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赴约了。

      三妹房里的丫鬟将她领至后花园假山旁,后花园中除他们二人外,并无他人。等了一会儿后,那丫鬟向她请辞去找三妹妹。她一人在后院中闲逛了起来。行至假山旁,一阵香味袭来,她就晕过去了。等她再醒时,衣衫不整,爹爹满脸怒气的瞪着她,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人事不醒的男子,屋内还站着三妹妹和她的丫鬟。不等她辩白,一巴掌就扇过来了,爹爹实在恨急,那一巴掌登时让她脸上红肿不堪。

      耳边充斥着爹爹的责骂声和三妹妹的求饶声,爹爹骂她不安于室,不守妇道,忤逆不孝;三妹妹求饶说姐姐也是无心之失,是这个陌生男子孟浪,姐姐平日里最是知理,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一二,就已经被判了死刑:那一巴掌扇得她本就凌乱的衣衫掉落,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不见踪影了。

      恰逢此时,那名男子抱着她不住地喊美人,她又羞又愤,抬手一巴掌扇醒了他,他迷瞪了一下,便直接叫出来她的乳名,这个名字只有家中亲近之人才知道,如此一来,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之后她心如死灰的被关进自己的小院里,当日知情的人都被打发去了庄子上,自己院子里的老人也都被调走了,只留下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银杏,说是要给她做陪嫁丫鬟。

      短短三日,她与那日那个男子的婚事就定下来了,虽说这婚事来的不光彩,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一样不少,吉日定在了七月。

      这让她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写信给大哥,让他回来斡旋一二,她不要嫁给那个男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眼,那男人肥硕臃肿的身躯,满面油光的脸庞已经成为她这段时间的噩梦,她不想一辈子对着这样一个会让她睡梦中都不得安稳的人;更何况,这个纨绔子弟五毒俱全,常年泡在温柔乡里,包养外室、白日狎妓、夜玩娈童,私生子都已经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了。

      但她的那封信最终没有送出去,反而让她遭了二十杖,直打的她皮开肉绽,当即昏过去了,随即而来的高烧让她在夜深人静时香消玉殒了。

      要她说原主可真就是个包子性格,任人搓扁揉圆,名副其实的阮绵绵。明明是嫡出的大小姐,还能被下人拿捏,还没有半点脾性。仿佛小时候陪妈妈看的民国剧里的受气媳妇。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阮霖枝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面对这些的是她,按照她看过的小说的套路:开局半残,即将嫁人,貌似是个复仇剧本?可是,都已经半残了,还负什么仇啊,胳膊拧不过大腿啊,阮绵绵,对不住了,这种情况她搞不定,她只能代替阮绵绵好好苟住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拜拜了您嘞!

      要不,再闭上眼睡一觉,说不定,睡一觉,她就又回归了社畜的身份呢。

      阮霖枝安详的闭上眼,稳稳当当的趴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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