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上药 ...
-
奚翎忙往声源处看，只见橙色披帛“仙女”从八丈高的空中掉下来。红色断绳在木架上摇晃，离得太远，暂不清楚是如何断裂的。
女子扑通一声入水，就坠在奚翎他们这一桌前方！
“她不会水啊！”大画舫上面探出来一个山羊胡男子喊道。
奚翎原本以为姑娘能做这活，水性应当不错的。
他听到这话立刻站起来，脚踩在船沿上，刚想跳下去，忽然想到什么，把腰间扇子抽出来放在桌子上，在腾赤云“哎”的一声中跃入水里。
湖水外面看上去是绿的，里面自然也一样，不过更透一些。
奚翎眯着眼睛，找到了还在下沉的白衣舞女，反勾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水上带。
他水性极好，很快就把昏迷的舞女浮上来。转身往那艘小画舫游时，却见上面的人乱跑一通。
七八个黑布蒙面的人手持弯刀，将北煜三人围在中央。
他才下水这么点时辰，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应当是伪装成游客过来的，他们衣裳各不相同。
奚翎火急火燎的游过去，北煜跃出包围圈，跑向船头。
五个蒙面人丢下腾家兄妹，跟上去，另外三个继续围堵。
这时奚翎手撑摸到船沿，使劲将女子推上去，而后自己轻松跃上来，抓上自己的扇子，踩着湿漉漉的鞋子往北煜那边去。
还好他们侠客去哪剑从不离身，遇袭也有一战之力。
北煜四面八方都是寒光湛湛的刀刃，他面色微沉，剑法身法丝毫不乱，竭力抵挡。
然而这几人境界想必与他差不多，没一会，北煜的肩膀就被划了一道。
眼看后面那刀也要击到他背后，奚翎一跃而起，脚点着蒙面人的脑袋再向前，一脚把弯刀踩下！
北煜余光瞥见白色人影，稍感安心，暗风稳稳地往前送。
梨溪谷虽不学杀人的功夫，但面对剑刃，自有一套抵挡之法。这套抵挡之法可以使用物品，也可不用。
要诀就是让敌人的攻击轨迹偏离。
奚翎喜欢用扇子，自然是用扇子格挡。
扇子合起，将弯刀打偏，扇子张开，蒙蔽敌人视线，奚翎闪身用肩膀推蒙面人拿着弯刀的胳膊，他们手中的弯刀都刺中了自己人的身上。
解决了北煜后方的三人。
奚翎利落转身，一肘击中其中一人的胸前死穴，那人上半身一麻，弯刀掉在地板上。
最后一人被北煜自下而上的一剑划断右手手筋。
蒙面人见大势已去，从怀里掏出几个暗器往北煜和奚翎身上丢！
他们每人丢三四个，五个人丢出来有十几个，还是一起扔的，两人前后左右皆有。
奚翎用轻功自然能轻松躲过，可北煜就在自己身后，他躲开，北煜后背怕是要挨十几个。
他只得用折扇击飞一部分，另一部分在奚翎旋身时擦着他的肉偏离到一旁，后背传来的疼痛让奚翎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
蒙面人来也快，去也快，脱手的暗器也不看中没中，扭头就跳到水中，不见浮上来。
这边解决了，那边腾家兄妹与一个眼熟的侠士把蒙面人击入水中后，这艘船上的混乱才算结束。
“阿煜，你没事罢？”
奚翎抚上北煜的左肩，衣料被横着划开，露出里面不断渗出血的伤口。肌肉微微张开，能包住一横指。
“咱们快些去医馆。”奚翎道。
北煜一言不发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旋转半圈，看到奚翎背后渗血的红点，心里恼火。
以他的轻功，明明是可以躲开的！
很想向他撒火，但于情于理都不该。
“......以后遇到危险，翎兄先保重自己罢。”北煜绷紧下颌道。
听着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奚翎被他按着肩膀也不松口：“那不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煜遇险。”
而后笑着转头道：“阿煜，要快些变强啊。”
北煜看着他轮廓柔和的侧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难不成他是来督促我练习的？
“别担心，皮肉伤而——阿啾！”一阵冷风吹过，奚翎打了个喷嚏，浑身哆嗦。
北煜感受到手下的身体轻颤，胸中的气蓦然散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裳，披在奚翎身上。
“多谢阿煜。”奚翎想到任务，把拒绝的话咽进肚子里。
这场舞是跳不下去了，大小船纷纷往岸边驶，掉下来的舞女吐了水后悠悠转醒，被店家接回去。
有人去通报官府调查，目前看来他们还没到这么快。
双方汇合在一起，腾赤云与腾碧霞皆受了点伤。
腾赤云给侠士抱拳道：“多谢仁兄出手相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这回可不许再跑了！”
正要转身的侠士只得再转回来道：“......虚吹无。”
其他人也都报上姓名，互相认识一番。
此处不是聊天之所，腾赤云热情的约他在临湖小亭一聚，虚吹无推脱不得，只得应下，不过是四日后。
得了恩人的承诺，腾赤云这才舍得下船去医馆包扎伤口。
北煜边走边道：“我带了上好的金疮药，倒也不必去医馆这么麻烦。”
“好罢。”奚翎忍着后背和大腿的刺痛应道。
北家行侠仗义这么多年，藏品丹药不计其数，既然北煜说是上好的，那定是寻常医馆没有的极品。
北煜分了一瓶给腾赤云兄妹，拿上另外一瓶去奚翎房间。
奚翎换好干燥舒适的内衫，侧坐在椅子上抖着刚换下的里衣，查看具体伤到何处。
“阿煜，你的伤还在出血，先包你的罢。”奚翎按住想要帮他上药的北煜，反手把他按在凳子上。
如果北煜反抗，他当然是按不动的。
知道拗不过奚翎，北煜只得听了他的话。
北煜的伤口在肌肉最为鼓胀的地方，奚翎掀开他的衣服，北煜按住衣服不让它往下滑。
奚翎没想到北煜十七八岁年纪，肌肉就这么大块。他很羡慕，多瞅了几眼，手指有意无意的摸了几下。
“......”北煜被挠得半身发麻，假装不知。
窗外的抱柳湖上仅仅飘着二三只小船，仿佛刚才的热闹从未有过。
北煜侧身坐在窗边的扶手凳上，任由奚翎慢慢帮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不能自己处理的伤口也交给下人，却没有这次这么难捱。
“翎兄，包紧些，伤口不痛的。”北煜看奚翎小心翼翼的缠上纱布，无奈道。
“那不行，太紧新肉长不出来。”
北煜微不可查的吐了口灼热的气。
一盏茶时间后，总算轮到北煜给奚翎上药了。
奚翎也侧坐在窗前，将半湿的长发拢至身前，解下里衣的束带，一抖肩，质地柔软的里衣如水一般滑下来。
白皙偏瘦的背部有几道红色的划痕，划痕歪斜的角度一致，像是刻意弄上去的，有种别样的美感。
北煜呼吸一顿，小心清理伤口，顺便数数。
七道。
这些伤原本是要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思及此，他下手从未有过的轻。
直到清理到腰部的伤口时，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一尺七。
摸的和看的感觉自是不相同，看的时候有对比，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奚翎只觉得背后刺刺麻麻的，浑身都是膏药味儿。
“翎兄，此药药效极强，今晚可能会有些痒，莫要用手抓。”
北煜上药就快多了，他帮奚翎披好内衫，没合上药膏盖子，道：“大腿后面还有一处，刚才上楼我看到了。”
本想开口赶人走的奚翎：“……好。”
那位置他自然是知道的，约摸在右臀下三横指处，稍微偏内侧。
这小子最近主动的很异常，不知是福是祸。
为了任务，奚翎忍下心里的臊意，双手撑在扶手上，右腿往凳子上跪。
啊，这姿势不雅观，奚翎后知后觉的想。
他该跪为站，正要挽起裤腿，只听后方传来北煜压抑低沉的嗓音：“翎兄去床上趴着罢。”
奚翎只得转身往床那边去，无意间瞥见北煜微红的耳根，心里的臊意顿时被快意压下去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头朝下横趴在凌乱的红色被子上，小腿在床外晃荡。
“阿煜，来吧。”
奚翎甚至微微侧身，分开了腿。
那位置渗出了些血液，浸透了奚翎的白色裤子。
北煜深吸一口气，心道吃亏反正的不是自己，还怕了他不成。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伸手捏住奚翎的里裤的裤腿，迅速往上拉。随着奚翎的小腿、腿弯、大腿一点点露出来，他的呼吸越来越粗。
一眼看去，大小腿弧度漂亮匀称，比背部多了些肉感，像发面馒头，很好捏的样子。
北煜把奇怪念头压下去，决定要速战速决。
奚翎左腿没了遮挡物，微微有些发凉。平日里自己很少碰的那处地方，忽然贴上来更冰凉的事物，他哆嗦了一下。
“翎兄，我尽量快些弄。”
这话说得，怎么有些奇怪，奚翎心道。
敏感的软肉被粗糙的帕子擦拭，刺麻痒的感觉甚是清晰。
奚翎面上出了些细汗。
好在北煜只擦了七八下，便收了帕子。奚翎正要松口气，滚烫的手覆上冰凉的腿，激得他身体绷紧，蜷起脚趾。
幸好奚翎穿着鞋子，没露出来。可大腿肌肉也动了，这动静北煜定能感受到。
“翎兄，可是我弄得太痛了？”北煜擦了脸上的汗，收回手掌道。
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怪了。
奚翎心里呵呵，语气平淡：“并无，阿煜你上好了？”
“好了。”北煜盖上盖子，贴心的把卷上去的裤子拉下来，看到奚翎的脖颈的细汗，嘴角微挑，“翎兄这里的伤口太大，明日再上一次罢。”
奚翎高高扬起眉毛思索一下，而后转过身来，面露感动道：“那明日就再麻烦阿煜一次了。”
“无妨，是我实力不够强，才让翎兄受伤。理应我负责到底。”北煜就知道他不会拒绝，起身走到水盆前，净了手。
这小子还不错嘛，至少知道感恩。
奚翎坐起来绑好衣带道：“阿煜莫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北煜应了一声，将药塞进怀里打开门，奚翎跟在后面要插门闩。
突然北煜关门的动作顿住，嘴角挑起道：
“翎兄，昨日说好要与我住一间房，趁现在还未到午时，咱们去退房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