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
一隅静谧。
还是陆小凤先放开花满楼，语气透着一丝遗憾：“我到今天才知道，丫头原来是老鼠精来着。”
头顶侧上传来石块搬挪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光线照进坑底，未见人影，倒先听见风凝霜的问候：“陆小凤，你死了没！”
洞口渐渐扩大，风凝霜探头：“花公子，你没事吧？”
花满楼仰头答道：“我很好。”
终于清理开一片地，可是坑顶横着的石柱却难住了风凝霜，交错之间的空隙，未够陆小凤和花满楼出入。
皱皱眉，冲着地下两人喊道：“你们闪开点。”却是拿出司空摘星送她的匕首当做凿子使，怕将顶端的紫水晶弄坏，撕了一片衣服下摆包住，再一手拿着石块，一下一下地开始凿起石柱来。
不断有石屑和碎石块掉落下来。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静静听着那一下一下“叮”“叮”的声音。现在只能将事情交给时间来解决了。
好像过了有半日，陆小凤受不了这种无力的感觉，他想跟风凝霜说说话：“丫头，你歇一会吧。”
“闭上你的鸟嘴！你以为我现在这样拜谁所赐啊？”风凝霜没好气地回他，手下却没有停，“再一会就可以了应该。”
陆小凤只好乖乖闭嘴。
过了一刻，那凿石之声总算停下来了，风凝霜招呼道：“陆小凤，你先试试看能出来吗？”
“好。”陆小凤提气上纵，从缺口中穿出；赶忙回身招呼花满楼，“花满楼，可以上来。”
花满楼也跃出坑底。
大半个石室都塞满了石头。
风凝霜瘫坐在地上，匕首丢在一旁，石块早已不知滚到哪去了。抖抖索索递给陆小凤自己的水袋和干粮：“你们的那份都没了吧？先补充一点吧……”说罢抱臂环膝，埋首胸前不再言语。
陆小凤才注意到，风凝霜两只手臂不可抑制地在微微颤抖着；再晃了晃手中的水袋，基本上没少多少；再掂了掂手中的干粮，陆小凤不禁皱起四条眉毛：这丫头不会不吃不喝打了几天的洞吧？
蹲在她面前，拿着一块干粮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示意她接过去，风凝霜抬头伸手，却眼睁睁看着干粮从指间滑落，在地上滚了滚不再动了。
被陆小凤圆亮的眼睛看得有些发憷，收回手，别开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略微尴尬地说：“水……我还是有喝的……就是手臂有点麻……”
喝？估计也就必要的时候拿来润润唇吧？！有点麻？现在她的手根本就拿不住任何东西了吧？刚才把东西递过来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了吧？
他知道她是担心他们。被埋在下面，她无法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伤，所以水和食物她都不敢轻易动，怕他们万一有事，那是拿来救命的。可陆小凤就是气她这么不管不顾地……疯……
没有再开口，陆小凤撕了一点干粮放在她嘴边，风凝霜有些愕然，呆呆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不耐烦了：“吃不吃？你！”默默地咬着干粮，又就着陆小凤的手喝了几口水。
随后，陆小凤才拿着水和食物坐到花满楼身边。花满楼自然地接过陆小凤递过来的东西。
花满楼一脸平静，平静得令陆小凤有些忐忑。
花满楼究竟是怎么想的？
用过水和食物，走到风凝霜的位置，坐下，朝风凝霜伸手：“把手给我。”风凝霜朦朦地把手递过去，花满楼指尖轻抚过她的指尖和手背，果然听到对方疼到的抽气声……唉，手指都磨破了。当下，毫不犹豫地从里衣的下摆处撕下一块来，再分成一小块和若干布条，先用小块的沾了些水把她指尖的血污和手背上被石块划伤的地方擦拭干净：“忍着点。”毕竟十指连心啊。处理好之后，再用布条细细将手指的伤处缠起来，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没有药，就先这样将就一下吧。”动作轻柔。
眼瞅着风凝霜眼眶红了，陆小凤赶忙开口：“知道路在哪么？”
“在那边。”风凝霜因为还在被裹伤口，只好用眼神示意。
陆小凤走过去，独自动手清理那些堵在门口的石头。
等到出路被开辟出来，花满楼也为风凝霜处理完了伤口。
陆小凤走回来，俯视着风凝霜：“站得起来么？”
风凝霜笑笑：“再歇一下我想我就可以了……”
陆小凤却已背过身蹲下，吐出两个字：“上来。”
“呃，不用，我保证再一会我就可以自己走了……”
“上来！”
风凝霜还在犹豫。
“你是要我背你么？好吧……”却是花满楼开口，作势要转过去。
风凝霜赶紧爬上陆小凤的背：“好了，我们走吧。”
“抓紧了。”陆小凤背起风凝霜，花满楼收拾好水和食物，三人向下一个地方走去。
进入一条不算短的通道。
花满楼从陆小凤身上摸出火折子，晃亮，取了通道入口处一侧的火把点上。
花满楼执着火把，走在前面。陆小凤背着风凝霜落在几步远的后面。
风凝霜伏在陆小凤背上，在他耳畔轻声道：“陆小凤，我就知道，即使我不叫你哥，你还不是一样会疼我……”尾音消失在略微颤抖的哭腔中。
随后陆小凤就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滑进衣领。
陆小凤心内说不出什么感觉：这个丫头面对追杀、面对方家的逼婚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却会在被温柔对待的时候落下泪来……只有从来没有被好好疼惜过的孩子才会这样吧……
好在这一路平静无波，顺利抵达下一间石室。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间是被人搬空了还是怎么了？”陆小凤四处打量。
“墙上好像有什么。”借着花满楼手中快要燃尽的火把的微光，风凝霜瞥到墙上好像有什么阴影。花满楼沿着石壁走了一圈，将壁上遗留的烛台都点亮。
眼前的一幕震惊了陆小凤和风凝霜，整个石壁上满是形态各异的人物花鸟，都约在从地面到十余米高的石壁上。被这些环绕着，彷佛进入了神佛的世界。
“怎么了？”花满楼问。
“好多画。”陆小凤背着风凝霜四处转了转。
“好像是岩画。”风凝霜仔细看了看说。
“岩画？不是一般都在外露的山体上么？”花满楼想了想。
贺兰山的岩画是早有耳闻，不过一般分布在沟口内外的山体上，也有一些在荒漠草原的单独巨型石块上，多在露出地表的山体上，高度十米左右的范围，有规模的岩画动辄几百米，气势磅礴。
“所以，这里的岩画算特别的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画。看来要从这里面找出线索。”陆小凤说罢开始仔细看着岩画，一边与风凝霜把画的内容说给花满楼听，尽可能做到详尽。
壁上画的都是一些神话故事，有些是他们听过的，有些却是闻所未闻。因为这是个密闭的空间，岩画不是呈带状分布，三人也搞不清哪一幅是开头，只好随手挑了一边开始看。
“这画的什么？”陆小凤转转因为仰看岩画而有些发酸的脖颈，却不期然映入眼内一副怪画。
“说来听听。”花满楼也走到他身侧。
陆小凤看到的是——
一个类似人形的怪物，却生了根豹尾，长着虎齿，长发翻飞，看样子似乎正仰天长啸，啸声震天，看体貌特征，似乎是位女性；在她下方描述的好像是个人间的城镇，人们四处奔逃，城里充斥着火光浓烟，好像还有人畜死于瘟疫；在她身边，还有三只长着红色羽毛的巨型猛禽盘旋飞绕……
“这是哪位神明？好像没什么印象。”陆小凤皱眉。
“长得这么难看，估计后人没人在供奉了吧？”风凝霜猜测。
花满楼摇着折扇，不由莞尔：“这位，可是很受尊奉的正神，为大家所熟悉。你们绝猜不到她是谁。”
“她谁啊？”另外两人好奇了。
“西王母。”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