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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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凝霜自早饭后就不在庄内。
就连司空也不知去向。
金乌西沉，玉兔东升。
“我说，这丫头不是真只请猴精一个吧？难道两个人溜出去喝酒了？”简单用过午膳之后，陆小凤真是百无聊赖。
坐在院内潭边天然的大石块上，陆小凤闷得翻来覆去数手指玩。
花满楼笑他：“这馋酒的凤凰还真是……”
就这么一直等啊等，现下等到天都黑透了，还是不见那两个人影儿。
难怪陆小凤作出如上猜测了。
“陆小凤！我有那么抠门？！”一声娇叱。
“陆小鸡！我那么没义气？！”一声怒吼。
却见风凝霜和司空摘星双双踏竹而来，落在碧洌居的屋顶上。
“酒来了！”陆小凤欢快地发一声喊，也跃上了屋顶。
只见风凝霜背着个大包袱，与她娇小的身形颇为不衬。
陆小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你们不是私下喝酒去了，原来是一块儿做贼去了。”
“陆小凤！”风凝霜恨恨地把背上的包袱甩过去。
陆小凤一把接住，入手颇有些分量；微听得包袱内叮啷作响，眼神一亮，忙解了包袱来看：挨挨挤挤尽都是小酒坛，怕是有十几坛之多。
“这么多你一个人背回来？有功了。”陆小凤喜滋滋地，“猴精，你既然同她一道去的，怎么不帮人家女孩子拿？”
司空摘星还没来得及申辩，风凝霜抢了话头：“我和司空大哥是在临近院门的时候才碰上的。你别乱编排人。”
陆小凤不满地皱皱鼻子：“你怎么这么护着他？”
这丫头对他，待遇不如花家七公子也就算了，怎么连个猴精也比不上？难道他陆小凤的魅力下降了？
“我乐意。”
风凝霜又从怀里掏出个大油纸包：“切好的熟牛肉和火饼。”
“你打算在这吃？”陆小凤心下愕然：这丫头的喜好还真是……不管是睡觉的地方还是吃饭的地方……
“就在这儿吃！”风凝霜有些迫不及待，“我老早想这么做啦！可惜没人陪我。”
说罢，把那包袱布抖开，铺陈起来。
陆小凤露出一深一浅两个酒窝，朝从刚才起，就一直倚窗笑听他们对话的屋内人招呼：“花满楼，还不上来！”
片刻之后。
四人或仰或坐，准备喝酒赏月。
“我说，你拿大坛子来就好，这么些小酒坛，你也不怕麻烦。”陆小凤看着跟一堆酒坛奋战的风凝霜，很是不解。
“你不知道，这些酒都是不同的。我又不清楚哪种好喝，索性每种都要了几坛。”
“你不清楚？陕西不是你家地头么？”
“谁跟你说这些酒是本地的啦？这可都是我从山西托人带回来的。山西出好酒嘛。”
一会儿，风凝霜终于把那些小酒坛分作了几小堆，颇为自得地开始介绍：“这个，是兰花瓷，酒香淡雅；这个，是醉花间，香味馥郁；这个和那个，分别是杜康和太白。啊，还有这个……”拿过酒坛，递给陆小凤，“就是山西最富盛名的汾酒！”
揭开封纸，喝了一口，陆小凤赞道：“果然好酒！”
“风姑娘，你是何时买的酒？”花满楼问道。他记得自在太原相遇起，他们三人并未分开，并不曾见她外出过。
“记不记得我们临走之前我出去办事？碰巧跟我们同客栈的有队商队，我做完事就找那老板，托他帮忙，列了张酒单子给他；再问了他商队几时到陕西，在何处落脚。今天我就是去取货的。”司空揽月将火饼撕成小块，分给三人，“还有这个，老烈火饼坊的火饼，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就是烙饼么。要说特别，也就稍微大了点。”司空摘星看着手中不起眼的火饼，咬一口，“嗯？味道蛮不错。”
“怎么样？好吃吧？”风凝霜的眼睛晶晶亮，像献宝的小孩子听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夸奖了一样，“我小时候就最爱吃他家的，这么多年了，名气是大了，可还是那家小小的铺子，不扩张也不开分店，不赶早都买不上了。”
“费心了。”花满楼道声谢，细细咀嚼。
“我说丫头，你还真不怕麻烦。”陆小凤已经喝空了一坛，正揭开第二坛，“下酒的东西叫庄里备好了，你何必又去跑一趟？”
“说好了是，我、请、你们喝酒。当然我自己掏荷包。叫庄里备了，又要算在棠棣的用度上，被那些老头知道了……唉，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烦。”风凝霜分外认真地说。
“你何时这么……大方了？嗯？”陆小凤有些意外。
“呵呵，可以算我的钱，也可以不算。”捧着酒坛，微眯着眼的风凝霜笑得像只小狐狸，“我那天出去办的重要的事，就是找那个书生。我只是把那天夜里的事说了一说，人家非要感谢救命之恩，我就让他代付了酒钱。”
“你收了他两倍的房钱，还好意思收酒钱？买酒的事真是碰巧还是你有预谋？”
“莫名被搅了好觉，我又找不到那个黑衣人，总要有人付点代价的不是？”
“我可记得，你可是收了那黑衣人三只金针啊……”陆小凤笑得意味深长。
“那是他本来就用来杀我的。他失败了，我自然应该收下。”
“歪理。”
“那也是一种道理。”
“你们在说什么？”司空摘星插进来，“来说说，你为什么要用司空揽月这个名号？”
“我素来是很仰慕司空大哥的，所以我决定我也要叫司空。”
“那揽月呢？为什么要叫揽月？”陆小凤也好奇了，该不会真是给那猴精配对的吧？
“那是因为……”风凝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指着似乎近在眼前的巨轮明月道，“人家都形容月亮，叫金~~黄色的，你想，这么大一个，要是金子做的，那那……得值多少钱哪？要把这么多钱都揽到自己怀里……”说完自己先呵呵笑起来。
听完这个回答，司空摘星简直要从房顶上滚下去了。
陆小凤拍掌大笑。
花满楼也轻笑出声：“姑娘倒是真性情。”
好不容易等众人都止了笑意，司空摘星从怀里摸出个水晶瓶子，里面鲜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轻轻摇曳着。
“这是到主人家做客，给主人的一点见面礼。”司空把水晶瓶送与风凝霜。
“西域葡萄酒——丹霞紫！”陆小凤来精神了，“好啊，猴精你藏私！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酒？！”
“好漂亮的瓶子！”风凝霜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酒上面。
“那酒给我，瓶子给你。”陆小凤说罢伸手来拿酒。
风凝霜往后一缩，眼珠转了转，突然打开瓶盖，一仰脖子全灌了下去。
“哎！你就算不想给我喝，也不必……”陆小凤痛心，“葡萄美酒夜光杯……有你这么糟蹋的么……”
司空摘星在一旁拍手叫好。
花满楼只觉得这世上终于有人煞得到陆小凤了。
风凝霜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冲陆小凤乐了。
笑着，笑着，风凝霜突然顿住：“其实，我想要个哥哥来着……这样，好多事情就有人在我前面挡着了……多好，多好……”
巨大的圆月衬着那一剪细小的影子，让人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寂寞忧伤着。
月上中天。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司空摘星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冷不防风凝霜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肩头：“我想做司空揽月。”
“什么？”司空摘星赶紧扶稳了她。
就见风凝霜缓缓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大哥！”
司空摘星一下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
那边风凝霜已经转过头去，对着花满楼叫：“七哥哥~”
花满楼一愣，随即释然：“我是家里最小的，还没听人叫过我哥哥呢……”
“那我呢？”陆小凤过来凑热闹，看来这丫头有点醉了啊。
看着风凝霜越凑越近，陆小凤不禁猜测：会叫什么呢？陆大哥还是凤哥哥？……
待到近前，风凝霜突然出手捏住陆小凤的双颊用力，用无比清亮的嗓音喊道：“陆、小、鸡~”
这下换成陆小凤要从房顶上滚下去了。
罪魁祸首却一脸没事样，踩在房檐上：“我想回去睡了。”在檐角一蹬，向着山庄某一角落隐去。
陆小凤内伤：“好的不学，学坏倒挺快，猴精！都是你！”
司空摘星今天开心极了：“这不关我事啊！”
个死丫头！发完酒疯就跑了！
还跑挺快。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