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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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城已经快有五日，未央每天的日常就是跟着楚父楚勤年和楚母方南慧一起去看外公外婆，剩下的日子就是和于微一起玩，或者和高中、初中时候的朋友一起玩。
倒是把章尔成忘记了些，每日想起他最多的时候，便是和于微聊天之时。
那日的高铁上，章尔成说完那句话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直到高铁行至宁城站，方才过来替未央把行李箱搬了下来。
但那一路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楚未央都没能把章尔成说那句话的样子给忘记。
纷繁嘈杂的车厢里，他一身黑衣站在她面前，她坐在那儿仰头看着他，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他不仅挡住了车厢里的人群，还挡住了这些吵闹。
那样低的声音，在那样的环境下，本该听不清，可她却听得很清楚。
尽管他的话，似是在提醒她自己前一晚醉酒的狼狈，但却又让她听出了另一层意味。
时隔五天，楚未央早已从仪城的故事里走出来。
去仪城是心血来潮地想给于微一个过生日的惊喜，而认识章尔成更是惊喜之外的意外。在此之前，她始终认为，章尔成于她，不过只是于微口中的名字罢了。
就像一、夜、情一样，她和章尔成，不过是萍水相逢。
就像宁城郊区和市区的方言一样，再短的距离，没有普通话，彼此也是难以沟通。
他们两人，离了仪城，就难有相见之时。
火车站的分别，就是终点，一个寒假过去，彼此一个自宁城北上仪城，一个自宁城南下陵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只是楚未央不曾想到，在宁城，两人还会再见。
“后天晏秋过来找我们玩儿，未央，你一起呗!"
收到于微微信的时候，未央还在街上闲逛。
她下意识地回了个问号过去：“我们？”
“对啊，还有章尔成。”
楚未央很久没回，倒是忘了，还有个章尔成。
——
晏秋是仪城本地人，这场突如其来的“探望”，与其说是晏秋来找他们三个玩，不如说，是楚未央和章尔成作为晏秋于微出门谈恋爱隐瞒父母的借口。
看似是四人行，实则都是四个人吃完饭后，那两个单独行动，这两个单独行动。
晏秋来了三天，第一天，吃完饭他就和于微往一些少儿不宜的地方钻了。
两人没有明说，但楚未央只看于微被带走时脸红的样子，她就了然了。
至于楚未央和章尔成的日子，则显得多少无聊了。
两人去看了电影，却偏偏是一个烂片，偌大的影厅里，根本就没几个人看，两个人更像是包场。
但又索性是个烂片，让两个人能有足够的时间谈天说地。
章尔成把看电影前给未央买的奶茶插好吸管递过去，说道：“晏秋这次来，是为了于微，你知道吧？”
未央喝了口奶茶，点了点头。
寒假一过，就是大三下学期，再然后就是大四，考研、工作、出国，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三条路。
家长和学生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梦想。
但有的家长就是爱把自己的考量凌驾于孩子的梦想之上。
方南慧和于微的父亲就是这样。
方南慧作为一个小学特级教师，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考一个宁城的公务员，进体制内去享受铁饭碗的安稳。
于微的父亲早些年创业成功，赚了些钱，不失为是一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如今女儿的未来，他自然更是希望可以出国深造。
只可惜，楚未央喜欢自由，她想考研，继续留在陵城大学学新闻；于微则是更看好她和晏秋的未来，也希望可以留在晏秋身边。
才刚恋爱没多久的女孩子，正是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时候，谁会想开启异国恋呢。
于微从回到宁城后，就和家里人每日都在为了出国的事情吵架，直到晏秋来了，心情方才开始放晴。
楚未央把于微的这些事缓缓道来，她知道，晏秋肯定也都和他讲了，只是不同的视角带来的故事并不一样罢了。
当然，楚未央略去了那些方南慧对她的期许。
章尔成听完了然，但也只是听过即可，那都是晏秋和于微两人之间的事，他不会插手。
——他插手自己的还忙不过来呢。
一场电影，话题自于微始，两人不带目的地聊了许多。
只是电影又长又拖沓，楚未央看了大半实在提不起更多的兴趣，她看了眼身侧一样觉得枯燥，但却难得没有玩手机的人。
——记忆里的他，好像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经常在玩手机，虽然她也很爱玩。
“不想看了？”似是觉察到她的目光，章尔成转过头迎上她的视线，双眸含笑地问她。
楚未央故作正经地把视线又挪到了电影上，可章尔成的视线却没挪开。
许久，她方说道：“太难看，不看了。”
“那走吧。”
偌大的影厅，本就只有他们俩，章尔成的话音刚落，楚未央就站起了身，往外走。
——像是逃难。
章尔成在后头缓缓地跟上，于微口中的她，是有点疯疯傻傻的可爱的，可每次和她搭话时，她又好像有些淡淡的害羞。
真是多变，但却又确实可爱得很，刚才她谈天说地的样子，像个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快乐肆意。
两人选择在一家甜品店打发时光，甜品店就在电影院边上不远处，窗口角落的位置可以看到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的人群。
未央一边尝着碟子里的水蜜桃千层，奶油的甜混杂着水蜜桃的果香，给难得明媚的冬日添了一份清新。
她这个视角可以看见窗外经过的人。
章尔成只要了一杯咖啡，没要甜点。
此刻看着面前这个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蛋糕的人，似是无比满足。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聊彼此大学的趣事，聊于微和她高中时期疯玩的样子。
忽的，楚未央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章尔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眼中闪过一丝着急，就要俯身去拉她。
“别动，别看我！”
一会儿的功夫，楚未央已经蹲着钻到了章尔成这一侧的沙发，她微微仰头，一双圆而大的杏眼，此刻正扑朔着望着章尔成，用气声叮嘱他别动。
章尔成低头看了她一眼，得，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迹象，暗自舒了一口气之后，故作正经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假装不曾注意到她，可如何能做到呢？
他略显僵硬的喝咖啡的动作从楚未央的角度看去不免好笑。
楚未央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却见章尔成挪了挪位置，正当她疑惑不解时，章尔成侧了半边身子，像是捡东西一般，把人一把拉了起来，瞥了一眼边上自己原先坐的死角，低声说道：“蹲着不累？坐下，这儿别人看不见。”
趁着她坐好的功夫，章尔成把对面那吃了一半的千层端到了她的面前，见她镇静一些了，方才问道：“在躲什么？”
楚未央愣了愣，自己躲人这么明显？
“刚……看见我一个亲戚了……”她略带尴尬地说出了理由。
才说完，她便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解释，多少显得有些“小学生”。
大学生了，谁还会因为在街上看见了亲戚而躲到桌子底下？
可她说的就是事实，只是章尔成信不信楚未央不知道。
纸巾盒在靠窗的位置，章尔成伸长了胳膊，去抽了张纸巾。
楚未央下意识地往后一避，下一瞬，章尔成修长的手指将纸巾对折好，递到了楚未央面前，说道：“擦擦你嘴边的奶盖。”
就在她要接过纸巾的时候，章尔成的手远了些：“你在心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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