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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双安篇 ...

  •   某处案牍前堆积着如山情报,女子白皙纤弱的手腕上下抬起。

      她一看过却嗤笑,小到吃饭如厕,大到政事谈论,上面记录详细。

      直到看见某一行,

      女子惊讶的拍案站起,“她当真是个女子!”

      质疑的问着,“你可看清了?”

      下方自是头都不敢抬,恨不能垂进地缝中去。

      “千真万确,小人看着他著女装戴帷帽出去,游走在街头……”

      密探想了想,又说“……也是巧合,若不是公主一直让卑职盯着,恐怕也发现不了……”

      谁能想到这种……这种胆大包天的事。

      密探心里也是冒冷汗,昔日探花,如今重臣竟然是个女子,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躲过了层层检查。

      南安公主也是同样震惊,心情复杂。

      “……帮她隐藏下去,扫干净尾巴……”

      等了好久,她听见自己沉思,咬牙切齿又坚定说。

      “……切勿让他人发现……”

      下方人点头无不从,他听命于公主,只需要安心做公主的刀。

      无人时,小公主背手。

      瞧着身后屏风上的天下江山图,疑惑。

      可他/她当真这么爱慕?

      爱到忍不住违背世俗。

      她想起之前人流露出来的目光,

      女子吹灭烛火,总觉得心头涌着几丝诡异。

      有机会她还是要亲眼目睹的好。

      如今天气炎热,天子皇族们总喜欢在园林内渡暑。

      竹林中养的信鸽齐飞,偶尔一俩只落在人头下。

      身穿蜀绣的道士,推开窗,取下鸽腿上绑的密信。

      宫中又来信了,贵妃说海货已经到了,只是品种看着不太好……零零碎碎又是些日常,望君好之类话。

      朱见晨收敛眼睑,纸信阅后即焚。

      小家子气。

      他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是朝廷捣乱。

      之前次次的货都是好的,如今怎么就变成好坏参半了。

      还不是受下九流淮如风的意。

      自那日,祭祀道庙内被淮皇救起。

      此人就多纠缠,青年道士心生不悦。

      他是想要皇位,权力,可也不想沦落到以牺牲自己的色相来换取的可怜程度。

      淮皇慵懒的躺在软塌上,“卿终于来了。”

      说话人满怀欣喜。

      “如今一日不见卿,便觉得心神难受。”

      “卿可是给朕下了什么法术?”

      化名为隐觉的朱帝嘴角抽搐,内心崩溃的弯腰奉承。

      淮皇最爱好美人,看美人,赏美人。

      但她却不好男色,上一个让她这么欣赏的还是新晋探花郎。

      如今,风水轮流转。

      宋南越城内只知道淮皇现在身边又有一偏爱。

      不出名道士出身,却能常伴驾左右,朱帝还是有些手段的。

      可惜他实在是太恨晋平,与他同处一室都觉得恶心。

      那厢,被众人嘲讽,下了朝便心不在焉的探花郎玉君安,一直临到家也没发现身后尾随的小尾巴。

      满心思被淮皇沾满,怎么也不明白殿下最近为什么不召见他了。

      听那些人说,殿下最近又得了一个美人,美似怜人。

      玉面郎君的脸上一阵幽怨,一副小女儿姿态。

      他想起那些人背后风言风语奚落的话,心里就一阵酸溜溜。

      那段日子里,他与殿下喝酒畅谈心中大意所想,好不痛快。

      自保和殿上匆匆一瞥,他便爱慕起那日头戴冠冕的年轻帝王。

      他生性胆大,狂放不羁,恨世俗如今做了官更是不敢将这份感情裸露。

      泄露于人前,死了自己不要紧,唯恐连累别人。

      从此以后,帝王隔着垂下来的玉旒沉声问他的话,大概只存在于绮丽梦中。

      玉君安下了马,进府跪拜老夫人。

      探花府中只余她们子孙二人,人际关系简单。

      他虽位临丞相,府邸却还是昔日的。

      十多年,玉君安倒是有一姑姑,可惜跟人私奔,至今下落不明。

      许是死了,

      最好是死了。

      喝热茶的玉君安有些怨恨他那个姑姑。

      她倒是去好生生追求她的爱情了,可从未想过同族里那些姑娘怎么办,在这个连坐大于天的朝代,怎么立身。

      玉君安背手,他故意忽视掉祖母数次想开口的神情。

      “……我南方娘家数次提议想将小女嫁给你……”

      唇纹横生的老夫人嘴唇蠕动,试探开口。

      如今长得玉树临风的孙子,烛光下轻侧着头,哼笑。

      “祖母我们有如今全靠的是陛下当年大赦天下,恩施科举”

      不然以她女儿那遭子事,怎么可能一路青云直上,入了仕途。

      老夫人显然没忘,嘴皮子哆嗦着。

      “……当年都没帮过我们,现在也不必联系。”

      莲花灯笼下,照着老夫人干枯的面皮,她低声呜咽,干巴巴道“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可今日秀儿告诉我,婉君你”

      今日的朝堂又有人被抄家,起因还是女扮男装。

      而正巧的是自己这个孙子监督办案,她整日提心吊胆着,怀疑淮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秀儿是祖母的贴身婢女,正是活泼爱撒娇的年纪。

      人一年长起来,就会心慈手软,优待后辈。

      “祖母,慎言!”

      背对着的孙儿立刻拧眉直视她,锋利如刀剑的眉眼直叫人害怕。

      老夫人被盯的心惊胆战。

      他该庆幸着屋子里没别人,

      玉君安已经能厌恶的想到祖母接下来的话,

      终究是女子,要嫁人生子……还是算了吧。

      黑色偏执的瞳孔只倒映着身穿华服的老夫人,“祖母,婉君已经死了,切勿再叫错……您也定不想过之前漫山遍野挖野菜充饥的苦日子吧!”

      青袍翠竹脊梁骨人轻笑,她瞧着老人浑身哆嗦。

      又轻轻抚摸搂着老人肩膀,宽慰“祖母,我只有你了,我没有退路……”只能一路朝着繁荣。

      她似日日向阳的葵花,日日向着权利而生。

      恩罚并施,对着亲人也是如此。

      “无论是前朝清流,亦或是后宫浊污……”

      青年语气坚定,不屑上勾着唇,似笑非笑狡黠。

      “我都要!”

      都要紧紧握在手里。

      玉君安狠劲攥着拳头,她目视着皇权位置。

      眼中藏不住的垂涎三尺,和野心勃勃。

      那是老夫人从未听过的坚定,她像是半生以来第一次认清到这个又是孙子,又是孙女的人。

      她竟有这么大野心,当真是疯了。

      老夫人宽袍下松弛的手青筋暴起,浑身乏力震惊。

      “你已经做到了丞相,难道还不够吗?”

      老夫人想劝她收手,

      科举三年,登上权臣内相。

      她是多少人的巅峰。

      婉君自小便不亲近人,行事又诡谲,让人直琢磨不透,一双黑瞳孔看着就不喜。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胆大的这种程度,想反了天,颠覆皇权。

      玉君安倒是毫不在意的轻笑,并不解答,揉搓着祖母冰冷的手,替她暖热。

      “祖母安心养老吧,别再过问世事了……您活一天,我就敢保证你的荣华富贵……百年,我仍然敢保证咱们整个家族的盛荣。”

      她真的够狂妄,

      似真不知道自己说出了怎样离经叛道的话。

      转而又不知想起什么嗤笑,侃侃而谈。

      前朝那些人竟然开始操心起她婚事来了,更可气的是天子竟然默认了。

      “……我倒觉得前朝女驸马的故事不好,不够刺激,要爬就该爬上龙床……”

      前朝,也就是曾经那个与邻国女尊结为盟友的短命王朝,不过三代便被强国男尊给攻破。

      如今的宋南越北南越就是建立在这片废墟之上,比起女尊,他们更亲的是男尊国。

      有渊源的上下历史造就了南越扭曲的习俗,皇子天家以双喜扶她为尊,不男不女。实际上,民间还是隐隐以男为尊。

      阴蓬大陆上,不男不女的南越便是男尊的伥鬼。

      年轻的权臣有些嘲弄,被扶持,打压百姓的南越王朝能风光多久。

      以身饲虎,终将反噬。

      玉君安就怕天子不知道,装聋作哑把她当做手中血迹斑斑的刀。

      “一个泼猴都知道的道理,我不知道我差哪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感叹。

      “祖母,你就且等着,等我给你续写一个新状元郎故事。”

      玉君安想起前几日发现的密信,恐怕那群傻子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真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一个二个的……

      自古探花,状元多入赘皇家。

      她唤来自己的心腹,摸着盘中最靓丽的锦绣。

      玉君安已经数十年没穿过复杂女装,她眼角带怀念,也仅仅是一瞬便归于平淡。

      探花府邸,悄声无息无了俩人。

      老夫人再也未见过那贴身丫鬟,新来侍女据说是管家亲自挑选。

      花园假山下,隐晦的地牢可传不出什么声音。

      聪明的野心家,当然有俩套计划,口上行一套心底里又想一套。

      头戴斗笠的姑娘游走在小巷中,她回头一步一颦轻笑。

      背地里还要再做一套。

      带着半面傩面具,遮住眉眼。

      一副悠然自得乐。

      他早发现那位小公主好像多喜女子,举动间也是多有越距,对男子倒是淡淡。

      终究是吃了年纪小的亏。

      玉君安幽幽叹,他想查人查得自然是底朝天。

      无论是想隐藏还是要遗忘的……谁也不能阻止她。

      刹那间,白衣女子眼里尽是狠厉。

      她才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要永远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攀峰。

      恍惚间的惊鸿一瞥,却勾得桥对面的南安心头颤,小公主一身孔武劲装,化女为男手拿折扇风流倜傥。

      她手扶在桥杆处,拧眉瞧。

      又是她?是否为他?

      中元节,出宫去。

      百姓齐放花灯,好不热闹。

      爱热闹的淮皇必定会来。

      玉君安笃定,他双手撑在波光粼粼的石桥上。

      只等着人引来殿下,水下的河灯微弱火苗摇动,在夜里江河倒影下,别有一番美感。

      破碎又脆弱。

      就犹如为女的婉君一样,白纱下的黄金面具熠熠发光。

      她是要做唯一,整个朝堂独有之人。

      一点点引起淮皇兴趣,如蚕茧剥丝般……

      爱上她,离不开她,最终赋予她最高的权利。

      让人心生疑惑,又逐步起疑便是诱惑鱼饵第一步上钩的最好饲料。

      尤其对面还是一个疑云叠叠的美人。

      淮皇爱美,人人皆知。

      今夜她便邀着名为隐觉的道士宫内赏月赏花……赏美人。

      护城河下小宫女太监们河阶下放着灯,各色的灯顺着下游河道慢悠悠飘向宫外四方。

      听闻民间市井街巷中拉一支杂技班子,狗熊会钻火圈子,鸟雀会口吐人言……

      日夜摊子上围着人,稀罕不已。

      草丛下掩着说话的小太监们语气唏嘘,似乎对自己不能出去看遗憾。

      上方立着的淮皇晋平眉目一闪,当即拖着隐觉出宫。

      被抓着袖子的道士立眉不爽,他不知道这样一个混账怎么就当上了王。

      如此轻易,反衬得别人不堪。

      对于不喜的人看自然是数个缺点。

      隐觉满心愤愤和不得志,晋平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耀武扬威,都能轻易勾出他内心最强烈的妒恨。

      隐觉怒火中烧,偏偏此刻还要演戏。

      在他本来的计划里,是与那些朝中重臣交易,朱帝不想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习惯于潜藏黑暗中,做个推盘手。

      而不是像如今,被彻底推到人群中,成为王宠明眼起来,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他着实不想和淮如风扯上什么关系,演什么兄友弟恭,都俞吁咈的假戏。

      以前都不想,现在更是厌恶。

      实在是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活刃出气了。

      隐觉用着此生最大的毅力宽慰自己,才没直截了当甩掉拉扯他的手。

      不要坏及大事,不要坏及大事……

      隐觉胸腹浮动,心中反复念着,堪堪平复如蛆附骨的悚然。

      前面人停下,小道士从掌心里抽开。

      每一次和年轻帝王相遇,鼻尖处都带着清水难以洗掉的腥臭味。

      隐觉颤着手,抬起。

      即是私自出宫,自不能大张旗鼓。

      让太后知道自然又是一顿奚落。

      淮皇回头看他,此处灯光斑驳,树下枝叶宽阔。

      细微的光透过枝丫,淮皇的脸也变得模糊,分割。

      “小道士,你这身体不行啊?”

      他听他呼吸这么急促,打趣。

      隐觉放下鼻腔前的手,冷哼一声,“陛下,切莫打趣贫道”

      他自然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充满着公事公办。

      你问一句,他答一句,多一句都是多余。

      无阿谀奉承,仅仅是礼仪之内。

      偏偏晋平就吃这一套,喜欢他这幅冷然样子,美人总是有优待的。

      淮皇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像是得了个稀奇玩物。

      他指着一处灌木掩盖处,“委屈道长了。”

      焉笑轻咳,隐觉顺着他视线下——那是一方狗洞。

      一国之主去爬狗洞,真是笑死人了。

      淮皇晋平麻溜的爬过去,趁着禁卫军来之前。

      她不是不想拥有更帅气的出宫方式,像那些话本里常说的翻墙。

      可且不说这皇城墙十米多高,翻出去有命否。

      就说她是否能靠的近些,恐怕一靠近墙根便被四角高岗上的利剑起发射死。

      明日一早,大概就会挂满天下白孝幡。

      思来想去还是爬狗洞最方便,危险性最小。

      此处狗洞藏在角落杂草横生出,隐秘性很强。

      如果不是特地蹲下拨草,根本看不见。

      瞧着前面爬得欢的淮皇,隐觉已经开始思考等北南越破城逼宫时,这儿一定要堵死。

      派人严加看管。

      皎洁月下,

      人影络绎不绝,时刻要小心走散,人与人各个擦着胳膊走。

      长街上倒是如宫中人说的热闹,只是那杂技班子实在无趣。

      不如宫中的白毛狮子,一系列的凶兽猛兽有趣。

      淮皇幽幽叹着气,就连那口吐人言,说吉祥话的八哥,都不如陇山进贡的绚丽鹦鹉。

      偏偏众人还笑的开怀。

      “公子,是否觉得无趣”

      珊阑处,晋平惆怅的点点头。

      “我少年时曾见人养过一只属地进贡的鹦鹉,它是那样美丽……”

      “从金玉笼中飞到金殿下,飞舞的尾翼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鸾凤,可它讨不了我欢心,又让我心生嫉妒……我便杖杀了它,日夜将它囚禁于金玉笼中……”

      “可今日我观此黑漆麻黑的八哥,即不貌美又不能频频口出诗词道义,站于简陋枝杈中又如何令人开怀大笑,它又有什么魔力能让人真心喜欢。”

      隐觉低垂,藏住眼底的憎恶。

      “殿下觉得无法理解,是因为您看过您的子民未领略过的眼界与风景,但若您的子民也拥有您这样的高位,和宽阔视野恐怕也不会对这八哥大惊小怪。”

      对于这样越距的话,晋平本该是生气的,桀骜瞧着与之对视的道士眉眼,那怨气不悦又像龙卷风一样倏地散开。

      “隐觉说的对”

      “但若这话非隐觉所说,我必定像当日鹦鹉那般杖杀……”

      年轻殿下勾唇,卖艺人的盘子里掷进一个大元宝。

      杂耍班子立刻眉目喜笑开,在幕后的班主过来弓腰做揖。

      感谢金主打赏。

      “走吧!”

      晋平颔首,落在身后的隐觉一怔,许久才反应过来。

      淮皇无能,又善嫉忠贤。

      一副暴君相,旁人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民间出来游玩,又怎么能不去大妓院楚楼之地。

      淮皇晋平向往已久,她在话本里看多了,便心生兴趣。

      瞧着慢慢走的隐觉,众凡人包裹间,像一个高傲白鹤。

      不沾世俗,晋平偏偏觉得难以忍受。

      陛下一把搂住对方脖子,神叨叨说道“小道士,朕带你去个好地方。”

      语气暧/昧,朝青年学士耳边密语。

      淮皇的唇轻擦过小道士耳侧的鬓角,一触即离。

      她偏偏要将好人变成坏人,将清流沾成浊泥。

      就像她那个双生子姊妹一样,到最后还不是被她赶出来。

      隐觉倒是没察觉晋平肮脏想法,他厌恶淮如风靠的太近。

      “还请殿下好生说话”

      熙来攘往中,隐觉侧过来往人群,压低声音。

      他将殿下的手麻溜甩下,独立站在一旁。

      不远不近,像是有种隔阂。

      在如今万人空巷里,格格不入。

      此时上空中突然炸裂,众人抬头,惊喜。

      原是花灯节的烟花绽放,往年里他都是在宫中看。

      晋平盯着隐觉躲闪的举动,眼底一沉,却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摇扇嗤笑。

      淮皇重新快步向前走,双眼尽是狠厉。

      没有人能拒绝朕,无论是人还是神鬼,亦或是禽鸟畜生之流。

      “抓贼,来人抓贼”

      “小心你们的腰间荷包。”

      几个精壮差役手拿短刀,追着前面一个小毛贼朝这方向袭来。

      漫步间,淮皇晋平被突然波涛的人涌撞到。

      人群将他与隐觉分开,淮皇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小道士喊他,他似乎真的不在意他。

      晋平心情复杂。

      杂乱叫声中,一个头戴白纱帷帽的柔软女子不小心撞到,脸上带的金边面具掉出来。

      铛——

      镶着珠翠点缀的面具在灯光下折出璀璨光,闪进淮皇眼里。

      女子弯腰,纤细无骨的手腕滑出,小拇指下移掌骨处多一颗红痣,鲜艳如血。

      又如温润红宝石。

      薄弱丝绢下半飘起,面孔若隐若现。

      年轻女子面容悲伤,点着红妆,与她掌骨处的红痣相应,珠联璧合。

      这又是哪家贵女?

      淮皇心生疑惑,总觉得的这张脸颇为熟悉。

      对于美人,美好事物,年轻帝王总是宽待的。

      没等晋平扶起她,那位贵女又随着拥挤的人流消逝,偶尔回头张望。

      被人流冲散的又何止淮皇。

      隐觉站在幽暗长巷处,目光如炬盯着同样站立挺拔男装扮相的公主。

      “殿下”

      人群退散,如江河潮水般,隐觉从相驰方向而来。

      他脚踩落叶,却发现淮如风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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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双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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