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果汁甜甜

5、第 5 章

　　我的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醒来时，天都蒙蒙亮了。
　　闻一就趴着桌上，手中握着书，眼睛浅浅地闭着。
　　我眉头一皱，惭愧，惭愧啊，自己霸占了人家地床，让小美人睡在桌子上。
　　我轻轻给闻一披了件衣服，逃也似的快速奔进厨房。
　　我特地给闻一多做了他爱吃的南瓜发糕，见他多食了一块，我惭愧自责的内心略感好些。
　　“哦，对了，商晓你和子清去把治好的药给昨天那位夫人送去吧。”师父突然吩咐道。
　　姐姐应道：“是，师父。”
　　我回过神来，赶忙说：“知道了，师父。”
　　其间，孙龙师兄说想和小商师妹，也就是我姐姐一起去，被师父以要留他抓药干活的理由留住了。
　　闻一特地看了我一眼，我就当他不舍得我，笑嘻嘻地向他到了昨日的谢，然后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和姐姐一人携了一包药包去了夫人府上。
　　我：“姐姐”
　　商晓：“嗯？”
　　我：“你知道我昨日没回去吗？”
　　商晓：“我知道啊，祁昌师弟告诉我了。”
　　我：“啊？闻一告诉你什么了？”
　　商晓：“说你在他那睡得沉，让我别叫你了。”
　　随后又补道：“反正你不是平时也爱去他那蹭床嘛。”
　　是，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夫人服药，我和姐姐在外面等着，片刻丫鬟姐姐面带喜色地跑过来，“小师傅，夫人吃了你家医师的药，好转多了，夫人要见你们呢。”
　　于是我和姐姐也赶忙去见夫人，夫人面色多有好转，以前气若游丝，现在说话也有气了些，“亏了江医师的诊治，我现在感觉身子好些了。”
　　我答道：“为人医者，为人治病，都是家师教导我们应该做的。”
　　“这样”，夫人语气似有犹豫，“还得烦劳江医师再看一个人。”
　　我道：“夫人请讲。”
　　夫人语气温柔了些，眼神中充满了怜爱，“我儿子远儿小时受了毒邪，身子一直不好，这么多年看了不少医师，总是不见好....”
　　原来是夫人儿子。那到底什么症状，才一直不见好：“夫人，可否让我和师姐先去看看小公子，我们略懂医理，回去也好向师父转述情况。”
　　夫人微笑回答：“也好也好，昨天诊治时我就知道你是懂的，你去看看，我也放心。”
　　我们沿着丫鬟带路，未进门，就听到一阵猛咳。推门见了风，那小公子更是咳的撕心裂肺。
　　小公子目测比我大上三四岁。长相俊美，由于咳嗽嘴唇有一丝不正常的血红。
　　他知是来人，抬头瞥了一眼我和姐姐，没有说话。我发现他和闻一不太一样，闻一也不爱说话，温柔时如三千桃花，但他确是冷峻如万千寒冰。
　　丫鬟姐姐好似有点怕那公子脾气，不敢说话。
　　于是我道：“公子，夫人派我们来看看你的病症。”
　　那公子冷冷看了我一眼，目光满是不屑：“你们，能诊治？”
　　当然啦，医师这行最怕年龄小，年轻就显得经验不足。我也确实是经验不足，而且技术不够。确实是个模棱两可的半吊子。
　　我说：“确实是我和师姐”，“所以不是诊治，只是看看，公子放心让我们看就行。”
　　我这话答得出人意料，把小公子噎了一顿。
　　他又开始咳嗽，脸色发胀，看起来很难受。
　　丫鬟姐姐急忙去端茶水，我上前拦住，“姐姐莫要给小公子喝茶水了，小公子见风就咳，体制偏寒，姐姐快些去给小公子熬盏生姜水吧。”
　　生姜水端上来，那公子似是很不愿喝。一边咳一边呵斥着丫鬟端走。
　　我接过茶盏，拿了勺子喂到他嘴边，“公子能训斥自家仆人，确是不能训我，药该喝的还是要喝。”
　　他很无奈，闷着头将一盏姜茶喝完了。面色似苦的有些僵。
　　我拿了颗蜜饯递给他，像哄小孩一样：“吃个这个，你这咳疾是寒气侵袭，吃这个没有影响的。”
　　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可能是觉得被我这样的小孩关照了，没有说话，接过蜜饯，吃了。
　　他的咳疾好多了。我顺势说：“我叫索子清，这是我师姐商晓，小公子怎么称呼？”
　　“向远。”他脾气好多了，但还是冷冷的。
　　“好的，向远公子，我和师姐要给你搭搭脉，确定一番病症。”
　　他伸手，我搭了一遍，姐姐也搭了一遍。
　　脉沉细，他确实是寒伤卫阳。但伤得很重，因该是少时受了什么创毒，要不寒气怎会如此厉害。
　　我和姐姐商量着开了一个方子，川桂枝五分，杏仁三钱，苡仁三钱，炙草四分，生姜一钱，大枣两枚。只做破寒温阳用。
　　但是具体的，我还是要问问师父。
　　小公子不太喜欢喝药，我还是决定叮嘱一下他，叫他每日两副，切莫耽误。
　　“我年岁比向远公子小，尚且行医治病。向远公子可不能连药都不肯喝呀！”
　　虽是有些暗讽之意，但我觉得暗讽有效，小公子赌气归赌气，但还是乖乖喝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