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果汁甜甜

14、第 14 章

　　以前是闻一躺在里侧，我在外面听着他给我讲故事。现在是我在里侧，闻一在外侧。
　　我日思夜想的少年还是那么修长，但变得很高大，高大到可以轻而易举地圈住我，把我搂在怀中。
　　我不由搂地更紧了些，“你去哪儿了？”
　　“做了刑部尚书，办些案子，处理朝中琐碎的事情。”
　　刑部尚书四皇子，年少有为。少时外出游历，被皇帝召回，有意栽培。
　　我早该知道是他。
　　我抬手勾了勾他的鼻尖，眼里满是戏谑，“四皇子？”
　　他温柔地看着我，嘴里缓缓吐出六个字，“还是你的闻一。”
　　我的闻一。像是一个小猫抓，不重不轻地在我心里挠了一下。心里激起一层涟漪，扑通扑通地在我的胸腔中跳着。
　　我再也忍不住，覆上了他的唇。很冰、很软、很甜。
　　闻一楞了一下，随后撬开我的牙关，舌尖在里面旋转着、扫荡着，像是要占领我的每一寸每一毫。
　　这个吻温柔而缱绻，深入而有力。我终于受不住，面色潮红，微微喘息着。
　　闻一笑着，手指轻柔地抚上我的头发，“清儿，我爱你。”
　　我一怔，他以前从未向我表明过心意，但我们彼此都知道、都依赖着，可是突然的一句爱我，就好像在我心里撞了一下。
　　他又搂紧了我，温柔地道：“不可以嫁给别人。”
　　我第一次在他怀里睡得那么甜，空气中满满的安息香味，包裹着我，很温暖。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我去煮粥，程子就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男人。
　　那人懒懒的，手中拿着一卷书，缓缓翻着。
　　“你是.....”
　　我做好饭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程子瞪大眼睛的模样。
　　我笑着布菜，把闻一喜欢的照烧小丸子、丝瓜肉末汤都放在了他面前，
　　“是你姐夫！”我把程子按到座上，“快坐下吃饭。”
　　“姐夫？”程子的汤都喝得有些急促，看着面前眉眼深邃，白皙帅气的男子，“果真和清姐姐很配啊！”
　　这下，我们三人都笑了。
　　“他是程子，是我医馆里的小助手，算我半个弟弟。”我和闻一解释。
　　闻一笑着夹了一块小丸子，“倒是可爱。清儿，你烧的饭还是那么好吃。”
　　一路欢声笑语。
　　我：“去刑部吗？”
　　闻一：“嗯。”
　　我：“那你晚上看案本的时候来这看，我要听。”
　　“好，你也要注意，不要累着。”闻一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说。
　　刑部其实并不轻松。祁昌带领整改的事项很多。
　　修律，律是“以刑为主，诸法合体“的法律，北国庞大，法制森严。律法分12篇，30卷，502条卷，自《法经》以来一直处于变化调整之中。
　　修令，“设范之制”，修订国家的组织制度，
　　修格，对本朝及前朝皇帝临时颁布的针对具体违法、违令行为进行修订。
　　修式，乃中央行政部门颁布的部门法规，其中有篇《水部式》就是祁昌修订的对全国重要的河流、水渠、渡口、桥梁的监管，内容非常详细，对修建水利设施所需的器材、工匠数目都有详细规定。
　　此外，还有修典、制敕、修书等等。
　　这还只是立法，祁昌还要掌管司法，处理大量卷宗。
　　晚上，闻一果真来了。我已经收好了药库，伏案回顾着我的诊单，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把我诊治的病人、病情、药房记录成一个小册子，时时翻看。古书中的剂量并不确切，我总会根据病人反馈的情况结合我自己的诊单，调整我开的药方和剂量，这样总能摸索出最佳剂量。
　　医者，必须时时学习，温故而知新。
　　闻一就在我旁边改着卷宗，陪着我。桌上烛灯暗黄，照亮着我们的面庞。平常而寂静的夜里，却充满着温暖和踏实。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安心。
　　只要有闻一在，就很安心。
　　好大一会儿，我才看完我的小册子，缓缓伸了一个懒腰。
　　这回又轮到我陪着闻一改他的卷宗了，我看着我埋头思考的男孩。
　　不料闻一确是放下了笔，摸了摸我的头，“走吧，上楼休息一会儿。”
　　“啊？还没到亥时呢？”我有些吃惊。
　　闻一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幽深，“清儿，那你平日都几点休息呢？”
　　“我、我啊...”,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以前闻一在时，我入睡的时间比亥时还要早一个时辰。这一年来，感觉总有做不完的事，要不就是看看书，要不就是忙于医馆的事。每每入睡已经到子时了。
　　知我睡得晚，闻一肯定要不高兴了。我赶紧转移话题，可怜巴巴地说：“哎呦，闻一我葵水来了，有些难受，我们赶紧上去吧。”
　　闻一大手一捞，把我卷进怀里，语气有些忧虑和责怪：“难受还睡这么晚。”
　　就这样，我在闻一怀里，从一楼被抱到二楼，像一块易碎的琉璃被小心翼翼地轻轻放到了床上。被哄着喝了满满一碗刚熬的姜糖水。
　　闻一躺着外面，大手箍着我温柔地说：“以后不许睡这么晚了。”
　　“嗯。”我转了个身子，将闻一搂地紧了些。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我和祁昌小公子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祁昌公子可打算怎么对我负责呀？”我把玩着闻一的头发，语气轻佻。
　　闻一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轻柔而宠溺地答道：“自然是把我的清儿娶回家，好好珍爱，宠着护着，把这么好的姑娘搂在怀里，楼一辈子。”
　　“嗯，那我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万锣齐喧，要最最盛大的婚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