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修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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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吗”李尘风看着她呆滞的样子，眼里透出疑惑。
“看，看清了。”楼春月回过神，眼神向四周乱瞟，耳根子发红，“好了师父我知道怎么使了，您先回去吧。”
“过些时日我会根据你的锻体程度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师父，不要打扰我练剑。”楼春月打断他。
李尘风瞥了她一眼，没有生气，转身离开。
楼春月长舒一口气，捂了捂乱跳的心脏，猛锤了一下“别跳！”
尊师重道！楼春月摇了摇头，甩去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认真的挥剑。
挥完了剑，扎完了马步，楼春月感觉这比在高中时被朋友整蛊被迫去跑了三千米运动会还要累一百倍。
不，一千倍。她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像一条被浪打上岸的鱼。
她闭着眼睛，突然感觉有一双手轻轻地将她抱起，感觉有点硌人，她疑惑的睁开眼，是那个木头小傀儡。透过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真漂亮！”她伸手虚虚触上，“谢谢。我叫廿二。”
不得了了，还会说话。“廿二？是二十二吗？”
“是的，我来自常安峰。”
“常安峰？不会还有很多傀儡吧。”
“有的，我还有很多兄弟。”
“那其他峰呢。”
“常岁，常安，常静，常念，常慈，五大峰分别掌管剑道，机关，阵符，铸器，御兽。”
“哇哦，听起来好有意思，我这算被诈骗了吗？”
“是的，目前您是常岁峰唯一弟子。”
“那我可真是谢谢他了。”
进了屋子，廿二将楼春月轻轻放在床上，以灵气为她去尘，喂她吃下辟谷丹。除了脸上无法做出微表情，肢体动作协调得像真人。
超高级保姆机器人。楼春月点评，看廿二的眼神像土恶霸看良家妇女。
想把它拆开看看。楼春月闭上眼睛，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廿二推开门，“楼师姐，该起来了。”
“妈明天周六我不上班也不吃早饭，再让我睡会儿。”楼春月声音有些依赖地撒娇。
“……”廿二不语。
脑子里静默了一会儿，思绪逐渐清醒，楼春月起身看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干嘛？”
“练剑。”“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楼春月低着头。
廿二点头，转身之际仿佛看见楼春月脸上有一滴泪珠。
再也见不到了啊。楼春月双手颤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溢出，无声地流泪。
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廿二靠在门前，它不懂楼春月为什么起床会哭，它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背后的门打开，它看见一张眼睛微红却笑得灿烂的脸，“呦，小二。”刚想开口，“哎呀，小二你可没看到，刚刚沙尘暴卷到屋里了，快把我眼睛都给吹瞎了。”听到回答，它便闭上了想要询问的嘴。
“走吧，练剑！练剑！我要变成大侠！”楼春月挎上桃木剑，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此后，楼春月就在这座终年不化的雪峰上挥剑，从春天挥到了夏天，又挥到下一个春天。不练剑的时候，廿二会带她到其他峰去逛逛，去看看段雪柔和赵裕丰，带着他们堆雪人打雪仗，瞧瞧各个峰奇妙的风景；有时又会翻一翻李尘风留给她的各种书籍，了解这个修仙界，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找靠谱的廿二；她偶尔想自学那本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无情剑法》，结果还没舞两招，她那神出鬼没的师父就会跳出来打她的头。搞得她再也不敢越级学经验。
终于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开始挥剑，看见了她那位漂亮师父转身对她说：“今日起，教你引气入体。”
“是，师父”，好耶。
“闭上眼，感受万物之气。”
楼春月闭上眼，开始深呼吸。其实她之前已经从书里和廿二口中得到了方法。她开始感受风里的灵气，这几年的挥剑和扎马步让她对风的流动变得很敏感，她感觉有轻盈的气息攀上她的身体，融进了她的血液，在身体里流通。
李尘风看着她周身涌动的灵气，眼里透露出赞赏，“不错。”他甚至连准备的话都没说，她就已经悟出，真省心。
“是这样吗！师父！”李尘风点头，“把气向丹田下压，锁住气。”
“嗯嗯！”楼春月赶忙打坐，将聚起来的灵气向腹下压。
李尘风看着已经入定的楼春月，没再打扰她，飞身躺在一颗梅花树上，落梅随风而起，带来一阵冷香。
廿二在远处看着他，梅花落在它的手上，可惜它闻不到诗里的梅香。
……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楼春月就在这雪峰上不停地打坐，练剑，学法术。
她坐在屋顶上眺望远方，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为她带来外貌的变化，皮肤甚至更加白皙。她的眼神越发凌厉淡漠，姿态越来越像李尘风。
她曾经问李尘风是不是修练无情剑道就会忘记亲友师长，而李尘风第一次拍了拍她的肩，眼神难得温柔：“并非，此剑法允许心中有情，但不允许有爱。”
她的过去离她越来越远，她清楚记得那些过往记忆，只是已经成为了一个旁观者。“记得却难以共情吗。”楼春月吐出一口气。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雪柔，怎么了？”楼春月轻轻笑了笑，看着那探出的小脑袋转了转她猫儿似的圆眼。
“姐姐！今天有新弟子入宗门，要去看看吗！”段雪柔跳上来挽住她，摇晃她的手臂撒娇。“我记得，你快筑基了吧，不好好修炼，怎的还乱跑。”楼春月轻点她的额头。“哎呀走吧走吧姐姐”楼春月无奈答应。
段雪柔骑上她的大猫坐骑，是一只形似老虎但长着翅膀的灵兽，段雪柔坐了上去。
“飞花。”楼春月踩上飞花，跟着段雪柔在后。
“这些弟子怎么横七倒八的。”门口的弟子趴了一堆，段雪柔好奇地打量他们。“我们当年也是这般呐。”“这里不好看，姐姐，走，去灵根台。”
“楼师妹，段师妹！”赵裕丰还是那副风流公子的模样，招呼着她们。“来来！”他将扇子一合，领着她们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观看。“赵师兄。”楼春月行礼，段雪柔则是吐了吐舌头。
“快看！是常岁峰的那个师姐！她可真漂亮啊，简直是我的女神！”一个小弟子崇拜地看着她。
“而且她还特别厉害！在同门中已经鲜有敌手！”
“还有赵师兄和段师姐！”
三人很快就吸引了下面弟子的注意，他们大声讨论起来。
吵。季听雨在人群中有些烦躁地皱眉，他不太在意的抬起头，正好和楼春月对上了视线。
楼春月低下头，看见了一张漂亮却不显女气的脸，五官像被雕塑家细细雕刻打磨一般精致，一双桃花眼却不含情而是充满戾气，长身玉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女娲炫技，可以和师父媲美的美貌。楼春月想，突然感觉下腹有异，抬头看天隐隐凝聚了几分暗色。“这几天，你可能要结丹了。”她想起师父的话，脸色一变，连忙对段雪柔说，“雪柔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说罢迅速离开。
“欸，姐姐！”段雪柔不明所以，刚想追上去却被赵裕丰拉住，“楼师妹估计要结丹了，你帮不上忙。”赵裕丰摸了摸她的显得有些沮丧的头。
“不过二十年结丹…这还真是天赋卓绝了。”赵裕丰眼里闪过一点羡慕和欣慰。
视野里的背影衣袂翩跹，季听雨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常岁峰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修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