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三）太后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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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你至少要让我解释……”江澈赶来，刚好只能碰到紧闭起来的院门，急得狠了，他握起拳头，一下下地重重砸在院门上，“阿念——！”
然则，门里却只传来菖蒲略带犹豫的声音，“江公子……是少主让我关上门，不让您进来的，对不住了。”
“阿澈。”这时，黄生也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也只得拍了拍江澈的肩膀，安慰道，“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先让阿念冷静会儿吧。你先回去，晚一些我去找她聊聊。”
江澈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多谢黄叔。”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步子却没有一点儿要挪动的样子，一双腿像是深深长在了海棠院门外似的。
“嗐……随你吧。”黄生无奈，摇着头离开了。
……
海棠院里，余念晚将自己关在卧房，菖蒲也只得蹲在屋外，不敢进去。
“兔子……和狐狸。”余念晚站在窗前，手中握着兔子人偶，喃喃道。她垂下眼睑，眼神微动，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悄悄冷静下来后，她也意识到先前在明玕院，自己因为气急、脑袋乱糟糟地，口无遮拦地说了些…过分的话。
什么谢铮派他来杀自己…若是江澈真有此心，这两个多月来他有无数次机会，哪能还让她活到现在；什么他说自己是萧相之子都是为了骗她的同情和信任…他讲述中的那么多细节，很难是编的，更别说大徵当今的这位丞相，确实在两年前为萧相翻了案，若是无缘无故，何至于此……
“啧。”余念晚越想越觉得头疼，她气江澈为什么会和那人关系匪浅，更气…自己无能，快三年了…她还是没办法走出来，只要想起那个人和宫墙中的女人们……便仿佛瞬间坠入冰川深渊中，刺骨般的寒冷让她痛得喘不过气。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余念晚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磨喝乐，片刻后又将它放到了桌上，转身去书架上翻找了一番，拿出一封信来。最后，她将两件物什都放到了一个木盒里，推上盖子，藏到了书桌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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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黄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提着个食盒，散步似的，缓缓走到海棠院来。
他瞥向右侧，微微皱眉道，“阿澈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澈不语，依然愣愣地站着，好似丢了魂般。
看得黄生直摇头，索性不再搭理他，自己敲门喊道，“阿念，是师父！你这孩子，怎么还不吃饭呢？师父给你拿了些你爱吃的来，快开开门！”
半晌后，院内才传来余念晚的声音，“师父，我不饿！你回去吧……”
“啧，那怎么行？”黄生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于是念叨了一句后又道，“师父还有一下园里的事情要和你说，再怎么样也不能耽误了明日的病人吧？”
“……”
不一会儿，菖蒲过来开门了。
黄生笑着迈步进入后，江澈也急忙想要顺势进门，然而却被菖蒲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公子，”菖蒲一脸为难的，“少主只说让主人进去，您……”
江澈落寞地垂下眼，勉强地笑笑道，“……我知道了。”
……
屋内。
“哐！”黄生刚把食盒放到桌上，也不看抱着双腿、蜷缩在床榻上的余念晚一眼，便道，“阿念，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过来吃饭。”
余念晚不回答他的话，只问，“师父，明日是什么病人要来？”
黄生也不纠结，干脆地回答道，“明日上午，姚老太太指名要你为她看病。”说着，
“姚老太太？”余念晚抬头，再次求证道，“远山伯的母亲，前几日刚过了七十大寿的姚家老太太？”
黄生点头，“是。”
“我知道了。”余念晚应道。接着，见说完话的黄生根本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便自己开口道，“师父，如果你是想劝我......关于江澈的事情，那还是不必了。”
闻言，黄生挑了挑眉，在菖蒲拿来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谁说我要说这个了？师父我只是来给你，讲个故事的。”
“讲个故事？”余念晚疑惑，实在想不明白师父突然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讲个故事。”黄生笑眯眯地道。
“几十年前，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有一位美丽又心灵手巧的姑娘，名叫木窈。她七岁时，因为一次意外，父母在大火中丧生。从此，小木窈在乡亲们的接济下，吃百家饭长大......
之后，时间过得很快，近十年过去了，木窈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也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开起了一间小茶楼。因为她姣好的面容和贤淑的性情，引得当地不少男子的追求，但木窈却对他们丝毫不在意，只一心经营着自己的茶楼。
直到有一天，镇上来了一位京城来的翩翩公子，他对木窈一见钟情。公子才华横溢，又风趣幽默，很快便赢得了木窈的芳心，两人坠入爱河。然而好景不长，不过半年，公子的京城家里来了人，说是老母亲病重，要他速速回去。这时，木窈也才得知，原来公子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出自京城的名门望族……
于是，公子尽管不舍木窈，却还是选择跟着家里人先回京城去。临走前，公子承诺木窈，只要照顾好了母亲，便回来娶她。听说，公子离开的那一日，木窈抹着泪，一路相送到十里长亭……结果公子前脚刚离开，木窈便发现自己怀孕了。”
“嗯……”余念晚歪着脑袋听，觉得越听越耳熟，忍不住嘟囔道，“这个故事我好像...在话本里看过？”
黄生似乎很不满自己被打断，瞪了她一眼道，“别打岔！小心给我整忘了……”片刻后，又咳嗽了两声，“咳咳……那只能说，文学创作来源于真实了。”
“喔。”余念晚乖乖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十月后，木窈生下了一个女孩，为她取名“木箐”。然而，不知是被事情绊住了脚，还是公子变了心，总之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之后木窈继续经营着茶楼，养育女儿。只是难免在每月初七时，一个人偷偷哭泣，因为那是她和公子初遇的日子...不知不觉中，木箐也渐渐长大，与她的母亲一样的俏丽动人，还多了几分果敢和聪颖。
然而世事无常，常年的操劳和优思还是拖垮了木窈的身体，她在木箐十一岁时因病离世。临终前，她嘱托木箐拿着当年她和公子的定情信物——一把银梳，到京城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那她找到了吗？”余念晚听得聚精会神，忍不住关心道。
这次黄生倒没有嫌她打岔，反而是喝了口茶，耐心地回答道，“找到了，但亲生父亲却没有认她。”
“啧。”余念晚不禁咬唇，细眉也扭在了一起。
“当年的公子，如今早已位及太师，娶了妻、生了子。太师见自己流落在外的骨肉来寻自己，第一反应是想认还是不想认，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但出了名惧内的他，最终是没有认木箐的。十一岁的木箐，闯了三次太师府，也被人打出来了三次……从此她发誓，再也不会与所谓的亲生父亲有半分牵连！
但她一个孤女，来到京城，一无钱财，二无人脉...正不知如何过活下去时，她遇到了一位候府千金，从此成为了这位千金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是平阳候府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受着最好的教育，不仅才学甚佳，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姐待木箐很好，教她识字、画画、弹琴、下棋等等，而木箐则给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的小姐讲外面的故事，渔民如何捕鱼、农民如何插秧、屠夫如何杀猪……两人虽然在不同的地方长大，却总能聊到一起去，情同姐妹，如同知己。
……就这样过了五年，直到皇帝大选秀女的日子到来。所有朝中大臣家中，适龄未嫁的姑娘都得参加，候府心疼自家小姐，不愿让她进宫……于是，最后让木箐顶替了她入宫。
但纸包不住火，后来‘顶替’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皇帝勃然大怒。然而这时候的木箐已经怀有了身孕，还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不得已，只能为她造一个身份。
这时，木箐的亲生父亲，太师和夫人都已经去世了。现任家主，也就是木箐同父异母的弟弟表示愿意让姐姐认祖归宗，回到家中。但木箐，宁死不愿。最后，便还是只得将她认到了平阳侯家中，说是小姐的孪生姐妹……”
“木箐……齐箐？！”余念晚后知后觉，突然道。
黄生点点头，承认说，“是的，木箐便是当今的齐太后。”
“这……”余念晚惊得张圆了嘴，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天后，才缓缓地叹道，“太后居然……有这样一段故事？”
……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三）太后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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