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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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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远恢复的很快,一星期后就出院了,这段时间在叶女士的主持下,手下几位副手分担了很大部分工作。叶青远并不是位藏私的领导,平时都有意识地加以培养,所以承接工作的几人倒也有条不紊没出什么乱子。
叶青远明显地闲了。
很快临近年关,各公司间乘机增进友谊的活动多了起来。
深融一直是光华多年的合作伙伴,这次他们酒会邀请了叶女士与叶青远。这天叶女士恰好在外地,航班延误没法如期赶来。
原本可以称病不参加的叶青远这下倒不能不去了,总不能两人都不到场,这也太驳深融面子了。
叶青远与男助理小盛到得比较早。一番例行寒暄之后,两人站在角落看着厅里络绎不绝的人。
小盛跟着叶青远也有几年了,且他天生对人有过目不忘之才,正悄悄给叶青远介绍来人,深融大大小小的人物,被邀来的嘉宾他都能说出一二来。
叶青远其实并不善交际,此刻带着小盛就好比带了本百科全书。
“哦,那是海威新上任的牙海分公司营运总监宋呈,也是着力培养的海威新秀,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当上海威副总了……”
小盛正说着,只见宋呈目光突然间在他们处顿住了,他及时住了嘴,怀疑自己这一番话被宋呈听了去,扭头看叶青远,她脸色也不好。
难道是真的?
小盛不敢再继续介绍,叶青远也不提,两人沉默着。
很快海威的宋呈就走了过来。
来兴师问罪的吗?小盛慌了,貌似给叶经理惹麻烦了?
“小远……”
宋呈一开口,小盛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原来这人与叶经理是老相识,再瞧这人复杂得什么绪都揉杂的脸色,心道:怕也不是什么好相识。
小盛很有觉悟地退开几步,给两人交谈空间。
“小远”宋呈上前一步,“你病了么?”
宋呈自从那晚后几乎天天一下班就蹲守在小区门口,可等了数日也不见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叶青远病了。
想去看一下,可贸然上门,依着对叶青远了解,怕会适得其反更遭她厌恶,生生忍了近一个月,想不到今日真能遇上。
叶青远疏离点点头,随即转身向小盛走去。
宋呈目色一黯,抿唇看着叶青远的背影。
不一会儿就有人上前寒暄,宋呈面色恢复如常凯凯而谈。
作为牙海商场新秀,宋呈很受欢迎,且他谈吐温和有礼,很快边上围了一圈人。
小盛远远地看着,按理光华与海威也有合作,双方的导领也应该加强交流。
但瞧着宋呈时不时扫来的目光显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门厅处人影晃动。
小盛抬眼一看,没想到竟是秦铖来了,更没想到的是他手臂上还挂着个女孩。
那姑娘乌亮的头发高高挽起戴着一顶闪亮的碎钻花冠,身上是一件浅绿色裸肩礼服,层层叠叠的轻纱裙摆刚及脚踝露出一双精致的淡金色高跟鞋。
女孩子生动娇俏。
一下子吸引了无数目光。
众人对这生面孔打量一番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叶青远这里。
这对未婚夫妻真有意思,两人分开登场也就算了,还各带男伴女伴。叶青远身边的小盛助理倒是熟人,平常出席活动都跟着。但秦公子身边的这个打扮得这么高调,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工作关系。
秦铖顺着众人目光看到叶青远,心里直叫,不好了。今天叶女士不在,请柬就送到了他这儿。自己这个挂名副董许久不出山了,想着叶青远还在休养不适合出席酒会,于是便替她们来了。
唉,先应该跟叶青远沟通一下的,真是低估了她的工作责任心。
而郑妍妍是在自己去商场拿衣服时遇到的,听说自己要去酒会便嚷着也要去开开眼界。想着都是平时一起玩的朋友就应了。适才在门口见到她打扮得这般隆重有些后悔了,可人都来了,不好意思赶走,只能硬着头皮带进来了。
现在更后悔了。
叶青远今天也是一身浅绿色套装,大病初愈尽管上了妆也掩不了憔色。
众人想着秦公子的八卦传闻、先前叶青远的病,各自恼补后生出无限遐想,神色各异。
不少女性还向叶青远投来同情的目光。累得吐血也换不回秦公子,瞧,这都当众把人带到面前耀武扬威了,多不值当。
叶青远尽管心知肚明当初与秦铖订婚不过是稳住局势的一时之计,但现下被明晃晃打脸,还是会不高兴的。所以当秦铖走过来半是歉意半是讨好一句“叶青远”,她直接瞪了回去。
“郑妍妍是程响的同学,她说想来,我想着也不是多大的事就带上了。”秦铖自顾自解释,“这不,我也不知道你会来,也不知道这小妮子这么爱出风头。”
叶青远没好气,低声说:“这下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呢。”
秦铖:“你不是从来不在意这些么?”
叶青远:“脸,我还是要的。”
秦铖:“……”
叶青远:“虽然在别人眼里你更不要脸。”
秦铖……
“铖哥!”郑妍妍来了。
秦铖捏捏额角,躲开了郑妍妍挎上来的手臂。
“这位姐姐是谁?”郑妍妍问。
“哦,她是我的未婚妻叶青远。”秦铖说。
“叶小姐,跟铖哥认识这么久,怎么从不见你出来跟我们玩啊?”
听明白郑妍妍话外之音,秦铖沉了脸:“郑妍妍,青远她工作很忙的。”
郑妍妍撇撇嘴,眼看秦铖要撇下自己陪叶青远应酬,心里有些不甘。忽地眼前一亮:“妹夫!”
宋呈听到有人叫自己妹夫有一瞬间的错愕,待看清和叶青远秦铖站在一处的郑妍妍时,才慢慢踱步过来。
郑妍妍拉住秦铖,有些小自豪:“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表妹夫海威牙海的负责人宋呈。”
秦铖眯着眼打量宋呈一会,挑眉一笑:“久仰。”
宋呈望了一眼叶青远转瞬离去的背影亦笑:“你好。”
心想:秦铖今天西装领带,耳钉也摘了,一派商务精英的模样倒和上回见到的大相径庭。见到他倒攀谈起光华与海威的合作,有理有据不像坊间传的那样只是个挂职的纨绔子弟。
据宋呈这些天的调查,在光华建设初期秦铖也有参与,只是后来这位少爷不知怎么发了疯,扔下一切出国了。
这一个月来叶青远因病休假,秦铖倒跳出来接手业务了。不知道是要趁机架空还是别的原因。
几句话间,宋呈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已是百转。
叶青远坐在露台的长椅上,寻思着再过些时间便起身告辞,毕竟酒会一开始就走人有些不礼貌。
身后煌煌灯光映亮了半边天,远方却是深沉的黑,明暗交错下,看不见半点繁星。
叶青远突然间怀念起清水镇来,那里的夜晚,地上是星点晕黄灯火,天上是漫天烁亮繁星。坐在院子里,可以闻到淡淡月季香,耳边还有若有若无的潺潺溪水声。
若是像现在这般深冬时节,空气冷冽而清新,一鼻子冷气灌下去,能将人心肝肺腑都濯洗一遍,冷的透亮。
而不像现在,冷虽冷,可屋内的暖气不断地拱出来,夜虽黑,灯却映亮大片天空。而她处在光暗交结处。
叶青远真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徐行约。
徐行约板寸头,青灰色的头发拱成一束一束地倔犟竖着,耳边是成串的耳环沿着耳廓一环套一环地挂下来,人几乎瘦脱了形黑色眼圈里套着腥红的眼珠,一开口就是一股子酒味。
不知道徐嘉志见到他这副样子会不会是什么表情?
在叶青远贫乏的记忆中,徐嘉志最讨厌的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自己永远是利落的短发型,清爽的白衬衣黑西裤。
他讲究一言一行都要有风度礼貌,而不像现在的徐行约,喘着粗气,瞪着眼晴问:“你怎么有脸在这儿?”
叶青远真心觉得没脸在这儿是他徐行约。但对于醉鬼她是不屑多费口舌的。
“嗷,仗着深融与海威有交情就来套近乎。”徐行约说。
叶青远:不知道海威与光华本身就有合作这人作何感想。这也从侧面证明徐行约对公司的一无所知。
本想远绕过他离开却被徐行约一把抓住胳膊,威胁道:“叶青远你最好离我家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那点心思。”
叶青远冷嘲:“母女?徐行约,我妈八年前就死了。”
徐行约愣住,显然被这个事实震到,隔了好一会转了转眼珠才又张口强硬说道:“就算你现在是孤儿了,也不能打我家的主意。”随即打了酒嗝:“还有海威的主意。”
一股酒臭味迎面扑来,叶青远生生忍住,往后退了一步,徐行约继承了徐嘉志的容貌五观清俊,但不知为何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偏偏有种颓靡的感觉。让人喜欢不起来,且这人从小到大都这么自以为是,更让她厌恶。
是什么让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要他家的主意?
他家,是呀,就是他的家跟自己毫无关系。他都说了,妈妈去世之后她就是孤儿了,怎么会跟徐家扯上关系。
之前的数十年没有,今后更不可能了。
“徐行约你发的什么癔症!”叶青远原本心情就不好,越想越愤懑,更不能忍受他对妈妈的污蔑,“从头至尾我和我妈没花过徐家一分钱,甚至连当年家里的生活费都是用我妈的,徐嘉志没出去赚过一分钱。到如今徐嘉志我都二十年没见了,你凭这么什么说!”
平时叶青远见到他都是能避则避,被怼了亦多是沉默,很少这么大声冲他喊,还一口一个“徐嘉志”
素日的包子突然成了扎人的刺猬,徐行约很生气,他抓紧叶青远的胳膊用力摇晃:“你骗人,你和你妈就是心坏,想抢我的财产!夺走我的一切!”
叶青远一阵头晕目眩,想要挣脱,徐行约却双目充血发疯似的加大力度颇有不死不休的气势,忽地有人将她从徐行约手中拉出来。
“徐公子。”是宋呈将叶青远拉到身后,海威的少东家这幅疯魔样着实让人心惊,“冷静点。”
叶青远得以喘息即刻还击:“要论强盗,怎么比得过你妈刘玉璐!刘玉璐这个小三才是个贼!”
宋呈闻声错谔转头看向火上浇油的叶青远,真是一点都没改呀,只听得“啪”地一声,叶青远脸一偏上面多了五个指印,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徐行约“啊”地一声,已被随之而来的秦铖打倒在地,接着拳头落下,发出闷闷的皮肉撞击声,徐行约刚开始还“嗷嗷”惨叫几声,后来便是“呜呜呜”地“别打了。”
等到宋呈过去拉开两人,徐行约已是蜷着不动了。
宋呈伸指探鼻息,引来秦铖冷笑:“死不了。”这么欠的崽子也不知道怎么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的,要不是看在是深融的场子还真不止这么几下。
叶青远呐呐出声:“要不要叫救护车?”
话音一落,徐行约抬起脸闷哼呛声,先是对宋呈不满:“你怎么回事!拉我有用么?帮我打回来呀!你这是不想在海威干了!?”
宋呈:……
紧接着徐行约调准茅头对准叶青远:“叶青远,你故意的吧,你个恶毒的女人,故意把动静搞大让我丢人好逞他的威风!还叫救护车,存心想让大家都看我笑话。”
叶青远:……
徐行约似乎已经完全缓过劲来,一手指着秦铖对着叶青远直叫唤:“他刚才还带了别个女人打你的脸面,现在你倒帮着外人来对付我!不知好歹!”
叶青远:你才不知好歹。
秦铖没忍住上去对准他脸面又是一拳,这下直接打得彻底没了声响。
“秦铖!”宋呈当即站在两人中间拦住,怕秦铖再上前揍人,徐行约那三两骨架是真扛不住。
叶青远捂着脸:“算了吧。”
秦铖瞪了叶青远一眼,说:“回家。”
眼见两人要离开,宋呈问:“小远,你还好吧?”
恰逢小盛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取来的冰块给叶青远,风风火火地说:“小叶姐快敷下。”
宋呈的话飘散在空气中。
小盛先前是随着秦铖一道过来的。两人在大厅里寒暄完发现叶青远不见人影,找了一圈没找到,却见宋呈走进了小厅过道,转了几个弯进了露台,秦铖拉着小盛尾随,一开门就见海威徐公子扇了叶青远一巴掌。
秦铖当即一腿就把徐行约踹了,紧接着就是秦少单方面的肉搏战。徐行约是个声名久远的酒囊饭袋,秦铖则是新晋纨绔。
纨绔单虐饭桶,而宋呈则是像吓傻了似的站在那儿不动。
小盛见自家光华暂时吃不了亏便去拿冰块给叶青远消肿,毕竟叫人看了议论也不好。
秦铖从小盛手中抓过冰块,直接往叶青远脸上贴。
钻心的凉意让叶青远打个激凌:“咝,疼。”
“你连胃出血都忍得住,这点算什么。”秦铖呛声,“好好在家呆着不行么?”他眼皮一垂看见叶青远,见她穿得单薄更加烦躁:“你待这儿是为了把自己冻成冰糖猪头么?”
叶青远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一个个都等着看她好戏,她至于来这躲清静。而秦铖至少占了一半的原因。
秦铖不理她,脱下外套把人当头罩上,推了推她又说:“回家,赶紧。”
两人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对着宋呈说:“我记得光华与海威有合作吧,从现在开始光华中止与海威所有合作。”
宋呈青了脸:“秦铖,这是私事!”虽说徐行约是海威徐家之子,但私人恩怨,不该牵扯到两家的合作。
“爷就是这么公私不分。”秦铖一副大财主不怕拔毛的嚣张样,“要不是看在是融深的场子,今天连你也揍,你们海威一个个居心叵测,光华不跟别有用心之人合作。”
说完还问:“叶青远,你说呢?”
叶青远脑子顿时抽疼:徐行约找上门来了;宋呈也一反常态地来找她;还有秦铖的红颜知己郑妍妍似乎还是宋呈的小姨子。
一件比一件麻烦。如果终止海威合作,能得清静的话……,且秦铖这个大股东也坚持的话。
“喏,也行。”
“你做事怎么还是这么……。”宋呈这话是对叶青远说的,可话没说完想到之前种种,“意气用事”说不出口。
秦铖见宋呈话一半一半地说,黏黏糊糊毫无底气,着实让人看不上,冷哼一声牵着叶青远走了。
很快到了岁末。
这些年秦铖在外,除夕都是叶青远与叶映之两人一起过。
今年秦铖在家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叶青远与叶映之两人在厨房忙碌,两人边干活边聊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徒留他一人独自在客厅无所事事。
不得不承认,叶女士与叶青远两人真的很投缘。
叶青远大学毕业就在叶女士手下打工,后来叶女士工作重心转至牙海,叶青远也跟了来,再之后秦铖的父亲意外身死。秦家剧变,两位叔叔想趁机瓜分光华,那时的光华去了大半江山只一息尚存,也是叶女士与秦铖最艰难的时刻。
光华的高管几乎全跟着两位叔叔走了,于是叶女士把叶青远提了上来,叶青远也不负所望。在三人的努力下光华走上正轨。而叶青远也早已成了他们的亲人。
尤其是叶女士一口一个“青远”爱得不要不要的。
吃完年夜饭,秦铖送叶青远回格木后回家。
秦家位于市中心别墅区,这里开发得早,闹中取静占地开阔,建成二三十幢庭院式别墅,青瓦白墙,如今已是一房难求。
秦铖父亲发家早,独具慧眼相中了这里。
大年三十的夜晚不同于平常的安静,添了点喧嚣,不少孩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放烟火、鞭炮。
五光十色的火光与鞭炮声此起彼落没个停歇。
孩子们跑进跑出大门敞开,各家嘈嘈人声随着夜风透过葱郁林荫吹入耳畔。
秦铖行至家门口,推门而入,随着大门轻阂,整个世界就这样突然间安静了。
窗明几净,灯光明锐,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餐桌上的热菜已收好,换上几颗冰冷鲜艳的水果。
唯有茶几上一杯清茶还有袅袅热气。
叶女士独坐在沙发上发呆,见他回来了,拍了拍身侧:“坐。”
这是有话要讲,秦铖乖乖的坐下。
“阿铖,过了年青远已然31了,这个年纪真心不小了,我原以为相处久了你们能真成。”叶映之叹了口气,“可瞧你现在这样子怕是过不到一块去,我们自私地耽误她这么些年,也该为她想想才好。”
当年秦父去世,光华濒临破产,叶映之一下子把叶青远拉到了副总的位置上,为了让她尽快坐稳这位置便让秦铖与她订婚,对外宣称是秦家儿媳。
秦铖想起那时候光华的高管几乎走光,自己当了总经理,叶青远是副手,两人常在一起加班,最艰难的时候几乎是不眠不休,最终辛劳加点气运才将光华拖上正轨。
光华营运正常后,他又突然觉得厌烦,就任性地出了国,将摊子丢给了叶青远一人整整三年。
当时是什么让他想远走了……
秦铖恍惚……
见儿子沉默不语,叶映之又说:“青远是个好姑娘,你们既然成不了,就应该尽早公布婚约取消,也让她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女人终归要有个家庭的。”
秦铖忽道:“如果取消婚约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取笑她了。”
叶映之白了他一眼:“好似你先前干的事给她很长脸似的,与其拖着你这个沾花惹草的让人时不时嘲讽还不如当即断了,一了百了。”
秦铖:……
叶映之:“本就是我们亏待她,自然得让这婚约解的体面,怎能再让青远受人议论。我会将她收为义女,名下分出百分之五的股权给她?”
秦铖喃喃:“这不就和我一样多了。”
叶映之没好气:“她还比你强些,至少天天在我眼前尽孝,哪像你说走就走。”
秦铖:“咳,我这不回来了嘛。”
叶映之:“回来就勾三搭四地气我,还不如在外面呢。”
说着叶映之有些生气:“你这毛病是随了谁的?我和你爸都不是这种人呀。”
接着又絮絮叨叨数落秦铖。
“青远这好姑娘可不能再落你手里,等解了婚约,我可得好好为她张罗个好夫婿……哦,你李伯家的儿子博士毕业也是年轻有为……出了正月我就安排发布会宣布这件事。虽说现在三十出头未婚姑娘到处都是,但终归是不小了。前几月看到她病了身边也没个亲人照顾,再看看你这副鬼样,真是觉着一刻也拖不得了。”
秦铖:“不是有我在么……”
“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对她不上心,都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会是别人家姑娘!她至于一个人在外独居?”叶映之指指窗外,半掩的窗帘也遮不住漫天闪烁的烟花,“至于这大年三十还要一个人回家?”
秦铖想到送叶青远回去时,她一个人上楼的孤单背影也莫名不好受。
他烦躁地抓了下头发: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叶青远无疑是个极好的,但好像问题也不完全在自己。
徐行约死了。
在国外一间公寓里吸毒猝死的。
海威徐家的独子就这么突然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