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九年》瑾梅

17、庆功宴

　　保险箱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和一个无线电报箱。
　　赵枫逸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取出，带回情报局先交给了吴海青检查。返回去的时候赵枫逸无意间瞟了下之前的候厅室角落，顾青手下那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情报局内部自从赵枫逸把保险箱内部的所有资料整理出来之后便炸了锅，和还在悠哉游哉地跟着秦辰吃饭的顾青这边产生了鲜明的对比。顾青现在已经不再想继续处理陈世安的后续，不仅仅是因为他清楚他自己已经成为吴海青和赵枫逸心中的重点怀疑对象，更是因为再怎么查下去都是重复赵枫逸小队之前的操作，而且若是在已经查了无数遍的地方找出些什么更是给顾青自己惹麻烦。如此一来，顾青也明白若是继续查下去，查出的资料不一定会被相信还可能惹祸上身，索性开始跟着秦辰摆烂。
　　这几天顾青还是照常像以往一样上下班，早上日常早会，早会结束之后便到审讯室报道，守着赵枫逸审讯。保险箱的资料里面，几个贴有陈世安照片的□□，一封给陈世安的入党申请——最底下有陈世安手迹的签名，一张任务清单。无线电报的号码查出来，是几年前陈世安名下从情报局借出去的那一个，当时申报的是那时候跟着赵枫逸做的一个任务的需要，但是迟迟没有归还回去。这些线索再加上之前隐隐约约指向陈世安的资料加起来，直接可以给陈世安定下死罪了。
　　赵枫逸揉着紧皱的眉头，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项，一个是证明这些材料是伪造的，另一个则是直接认定陈世安有罪。从哪个方面来讲，现在赵枫逸就算是偏向于陈世安的也开始有所动摇，就算是陈世安并不是□□，赵枫逸也觉得他跟□□有所关系，甚至有所联系。
　　最让赵枫逸和吴海青引起重视的是资料当中有几条任务中，正好能对应上那几次赵枫逸直接失手的原因。之前赵枫逸他也想过是不是他手下出现了内鬼，但丝毫没有头绪。这一封文件下来，与之前赵枫逸他的猜想结合起来，整个事件变得合理了起来。这让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跟了他五六年的家伙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叛变了。
　　赵枫逸转过头准备观察顾青现在的表情，却扑了个空。今天只有穆奇峰依旧靠在角落守着这个审讯室，顾青为了避嫌直接放弃继续调查下去的想法，回到小组与萧云他们讨论姚昭河这个人的身份。
　　穆奇峰确实不想继续在这边浪费时间，照他看来，既然顾青已经查出可以拍案定罪的资料了，那他们就没必要再继续纠缠这一案件了。要按照往常穆奇峰的性格早就溜之大吉，去让顾青给他换个活干，不过他看在顾青看起来确实是有能力的份上，便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陈世安这边的案子顾青已经不再跟踪进度，甚至两天后顾青直接申请让穆奇峰也回到小组里面，讨论接下来的小组规划。新小组面临的要么就是其他旧小组的排挤，要么就是没有什么新的任务。对于顾青来说，两者都有。
　　虽然顾青现在手上还剩一个姚昭河需要稍稍追踪一下，不过一个宋晨在这几天跟踪整理出来了他的日常，一个萧云在档案室内整理出来了一些姚昭河之前使用过的身份。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任务或者事情需要调用整个小组来行动。顾青还是回归了之前的老样子，让他们自己去整理自己的事情。
　　闲下来的功夫里，顾青开始着手整理起来姚昭河的大致资料。姚昭河这个人从生活上来说看起来十分正常，每天早上在书店上上班，下班之后也就买个菜回家，也没有什么夜生活。左看右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太不对劲的地方，顾青暂时想不明白吴海青为什么让他们稍稍看着点儿姚昭河，也就暂时当作日常小任务做做了。
　　没过几天，关于陈世安的案子正式落幕。虽说陈世安一直都没能供出任何有利的情报，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在这几天就将其做枪毙处理，以示警告。吴海青当天便准备了顾青的庆功宴，给顾青上升到少尉，并且还把赵枫逸手下的几个人员划分到了顾青的小组内部。顾青的小组现在从最早的五个人直接扩大了一倍，但顾青内心并没有太高兴。
　　庆功宴的晚上，顾青作为主角之一着实是没办法拒绝他们或真或假的热情。就连平时里面不爱凑热闹的赵枫逸都在餐桌上，甚至敬了顾青几杯酒，情报局来参宴的各位就更加积极了起来。
　　顾青本就不是很会喝酒的人，往常被李杜文拉去喝酒他也只是在一旁抿上几口而已。他看着餐桌上凑热闹的架势，心里瞬间紧张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顾青还没喝到几杯，就感觉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一样，周围再说些什么也听不大清晰，只是机械性的回了句谢谢并且一饮而尽。
　　“哎呀，顾青他这么小，不能喝太多的酒的。”
　　迷迷糊糊之间，顾青努力让他自己睁着眼睛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就不对了，酒量这种东西就是要练的嘛。以后这种情况多了是了，总不能这么快就扫大家的兴不是吗？”
　　“就是啊秦辰，再说了大家都是好心庆祝嘛，又不打紧。”
　　“我们晓得你宝贝儿他的要死，但总不能让我们大家都扫兴不是吗？”
　　“我哪有，顾青这么个人才放在你那儿你不也眼馋吗？而且稍微帮帮忙的事情我可不相信你没做过。”秦辰仍然没有退让，甚至让服务生过来把顾青酒杯里的酒换成了果汁，“这样吧，实在是觉得给他灌橙汁不行我替他喝酒总行了吧？”
　　顾青再往后的记忆就直接是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到家的，怎么上床休息的，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一大早起来推开门就迎面碰见了从客房出来的秦辰的一瞬间被吓清醒了。
　　“呦，小孩儿，终于醒了？”秦辰侧靠着门框，见顾青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他便忍不住地伸手揉了揉顾青的头发，“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昨天把你扛回来可真不容易。”
　　顾青其实酒品很好，昨天他醉狠了也只是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而已。但是顾青不从来都不清楚他喝醉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听了秦辰的话还以为他喝醉了之后跟疯子一样拽不住，瞬间回过神来道歉：“对不起啊秦辰学长，我昨天喝醉之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记不得了？”秦辰挑了挑眉，“先答应我个事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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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辰：不记得了的话我要是说我们zuo了……
顾青：？？？
秦辰（大声）：对！我们做了！
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