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我是你二师妹啊[西游]》苏陌清

3、是对手，也是朋友

　　“好。”话落之时，孙悟空与天蓬便继续进行酒量的比较，八仙桌上原先摆着的十壶“千岁醉”很快就被他们喝完了，孙悟空又命下属监丞去酒窖般来了五十壶酒置于桌上，以供他们继续比试酒量。

　　两人尽兴地畅饮美酒，喝到后来，孙悟空和天蓬都懒得再用酒杯了，直接拿起酒壶一壶一壶地对饮。两人就这样一直喝到了第二天的申时，才将这五十壶酒尽数消灭殆尽。

　　然而，遗憾的是，即便喝完了这五十壶“千岁醉”，两人依旧没有比试出谁的酒量更好，因为彼时两人皆是将醉未醉的状态，孙悟空与天蓬都感到脑中已开始浮现五分醉意，但两人都还可勉力控制自己不至醉倒。既然谁都没有醉倒，那也就无法分辨出究竟是谁在酒量上更胜一筹。

　　“是我失算了。”孙悟空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六十只空酒壶，对天蓬无奈笑道，“看来你我之间若想要真正比试出酒量的高低，还需要至少四十壶‘千岁醉’。”

　　“不过现在很明显，你是再多一壶也没有了。”

　　听了天蓬对自己的揶揄，孙悟空直截承认道：“你说得对，这次是我没有备够足量的酒，是我失策了，下次我一定会备好两百壶‘千岁醉’再邀你共饮，届时你我再在酒量上分个胜负。”

　　“一言为定。”天蓬朝孙悟空抬起她的右掌。

　　孙悟空亦抬起右掌与天蓬击掌：“一言为定。”

　　击掌过后，天蓬向孙悟空告辞，准备回元帅府。

　　孙悟空像之前送天蓬进来那样送天蓬行至了御马监的大门处，临别前，孙悟空思及天蓬方才带着醉意的踉跄步伐，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他主动开口道：“天蓬，不如我让筋斗云送你回元帅府？”

　　“不必如此麻烦，阿凤会送我回去。”

　　“阿凤？”孙悟空不知道阿凤是谁。

　　读懂了孙悟空眸中的困惑，天蓬取下了自己腰间系着的由九齿钉耙幻化而成的紫檀折扇，然后将这柄折扇上所绘制的艳丽火凤徐徐展开在孙悟空眼前：“它就是‘阿凤’。”

　　孙悟空看着这扇面上绘制的栩栩如生的火凤，眸中的困惑神情不禁又加深了几分：“它……能送你回去？”

　　“当然。”说完这二字后，天蓬对折扇里的火凤说道，“阿凤，出来吧。”

　　伴随着天蓬所说的这句话的结束，那扇面中的静态火凤竟随之挥动了两下它的翅以作回应。然后，下一秒，画中的火凤便长啸一声，扇动双翼，自折扇中振翅飞出。

　　由于火凤遍身的翎羽皆是如烈焰一般的红色，于是当它从扇中飞出之际，就仿佛是一团烈焰涌向天际，令天边的云霞都映上了它的红色。而伴随着它在云层中纵情飞旋的过程，则是有数之不尽的金色光点自它挥动的双翼间洒落，这是唯有凤凰才能降下的圣洁福音。

　　孙悟空望着洒落在自己周身的金色光点，对天蓬震惊地道：“它难道是在三界之中已经销声匿迹近千年的上古灵兽火凤凰？”

　　“嗯。”天蓬对孙悟空点头道，“三百年前我在‘天之涯’降服了它，它便自愿进入我的扇中，成为我的坐骑。”

　　天蓬叙述这段话的声音是平静自然的，然而孙悟空听完天蓬的这段话后，心中却无法再平静，或者说，他忽然发现——眼前的巾帼元帅，或许比他想象中，要更强。

　　“上古灵兽战力非凡，即便是老孙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降服它，而你竟然能够令上古灵兽火凤凰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坐骑，这足以说明你绝非等闲之辈，倘若有朝一日你我当真需要竭尽全力对决一番的话，我恐怕未必如你先前所言——一定能胜你。”

　　说完这句话后，孙悟空顿了一顿，以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天蓬，整个天庭之中，你是我唯一的对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但我希望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对手。”说到“对手”二字之时，天蓬微笑着拍了拍孙悟空的肩，“毕竟有你这样的对手的话，对我而言，压力实在太大了啊。”

　　听着天蓬佯作苦恼的玩笑口吻，孙悟空忍俊不禁道：“好，只做朋友，不做对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天蓬将拇指与食指置于唇间吹了个口哨，那在云间飞旋的火凤便迅速飞到天蓬身边落下。

　　“啾唧——啾唧——”火凤一边“啾唧”地叫着，一边用它的额头亲昵地蹭着天蓬的衣角。

　　见状，天蓬弯下身来，温柔地摸了摸火凤的头：“阿凤还是这么喜欢摸摸头呀？”

　　“啾唧——啾唧——”火凤一边用更欢快的声音叫着，一边开心地扑腾了两下翅膀。

　　“那现在已经摸过头了，阿凤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元帅府了呢？”

　　“啾唧唧——”火凤停止了扑腾翅膀的动作，示意天蓬到它背上来。

　　天蓬足尖轻跃，飞身至火凤的背上。在火凤起飞以前，天蓬对身前的孙悟空拱手抱拳道：“后会有期。”

　　孙悟空亦向天蓬回以抱拳礼：“后会有期。”

　　“阿凤。”天蓬对火凤吩咐道，“我们也该启程了。”

　　“啾唧唧——”收到了天蓬的指令，火凤立即挥动双翼朝云端飞去，顷刻间雪白的云中混入了一道艳丽的红，但也只是刹那，那抹红色便消失不见了，因为上古灵兽火凤凰的速度并不亚于筋斗云，所以几乎是眨眼间，火凤便载着天蓬来到了元帅府门口。

　　然而，此刻天蓬虽是已经到了自家的门口，却迟迟没有推门进去，因为——她听到了那自元帅府中传来的琴声。

　　那琴声清雅绝伦，宛若天籁。连不通音律的阿凤听了这琴音，都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天蓬知道，在这三界之中能弹出这样的琴声的，唯有广寒宫的那位被三界中人称做“第一琴师”的常峨先生。

　　现在既然从她的府中传来了这样的天籁之音，那也就说明——常峨来了。

　　而仅仅是想到“常峨”这两个字，天蓬便会感到自己心中泛起了一些异样的涟漪。

　　正如天蓬先前对孙悟空所说的，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难以对他人言说的秘密，倘若孙悟空的秘密是他的师门的话，那么天蓬的秘密就是常峨。

　　从七百年前天蓬遇到常峨的第一天起，他就成为了她心中不可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