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我是你二师妹啊[西游]》苏陌清

2、千杯不醉

　　“倘若元帅你饮酒的话，我想邀请你到御马监尝一尝我从花果山上带来的美酒。”孙悟空对眼前的英丽女子微微一笑，道，“因为——老孙想交你这个朋友。”

　　闻言，天蓬亦对孙悟空回以和善的微笑：“能够成为孙大人的朋友，在下亦是荣幸之至。好，我答应你的条件，那么接下去就看孙大人府中的酒够不够了，因为本帅自记事起，就有一个绰号，叫做‘千杯不醉’。”

　　“好巧。”孙悟空将掌中的金箍棒缩小成绣花针的大小，藏入了耳中，“其实老孙自记事起，也有这么一个‘千杯不醉’的绰号。”

　　“哦？”天蓬闻言起了兴致，“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今日就尽兴开怀畅饮一番，看一看我们这两个‘千杯不醉’到底是谁先醉倒了。”

　　“好。”孙悟空欣然答应，“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说完这句话后，孙悟空打开了御马监的朱门，对天蓬道了一声“请”。

　　天蓬让莫闲先行回元帅府后，便跟着孙悟空进入了他所管辖的御马监。这是天蓬第一次进入御马监，往常她若需要马匹，都是直接让莫闲到御马监来为她拣马的，此刻真真正正地进入了御马监，天蓬才知晓弼马温一职的不容易。就天蓬目光所及而言，御马监中至少有天马千匹，而这千匹马的种类、品性大多不同，这也就说明——新上任的弼马温必须在短时间内迅速熟悉每一匹马的品种与习性，这样才能够有条不紊地管理好这千余匹马。

　　而现在，在天蓬目光所及之处，这千余匹马都已按其品类、性情被安放到了不同的马厩，并且每一匹马的脖子上还都用红线挂上了一个小玉牌，天蓬出于好奇翻看了毗邻的三匹马脖子上挂着的玉牌，只见这三块玉牌上依次以略显稚嫩的字迹写了“小黑”、“大黄”、“白白”的字样，天蓬起初不明白这是写的什么，但后来她转念一想，终于明白了这是孙悟空给每一匹马取的名字。

　　“没有想到孙大人竟如此细心地给每一匹天马取了名字。”此刻，天蓬的手上正捏着那块写了“白白”的玉牌，见孙悟空朝她看过来，她便拿着玉牌对孙悟空微笑着摇晃了两下。

　　见状，孙悟空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天蓬手中取回了那块被他写上“白白”的玉牌：“字迹拙劣，元帅见笑了。”

　　“孙大人如此尽心办公，我又怎么会见笑孙大人呢？”天蓬对孙悟空阐述道，“字迹的优美与否，相比于孙大人对本职的一片赤忱，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倘若孙大人实在介怀自己的字迹的话，下次有空可以来我元帅府，我可以教孙大人写字。”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孙悟空对天蓬道，“希望到时候元帅不会介意我这个学生太笨了。”

　　“这一点孙大人不必担心。”天蓬微笑着对孙悟空承诺道，“我今天既然要喝你的酒，来日我就一定会教会孙大人写出漂亮的字，如果一天教不会，我就教两天；两天教不会，我就教一个月；一个月教不会，我就教一年……直到孙大人学会为止。”

　　“照元帅这样的教法，那倘若我一直学不会，元帅你岂不是要教我一辈子？”

　　“也不是不可以。”天蓬对孙悟空道，“不过呢，我相信以孙大人的资质，一定很快就会学会的，所以我估计——我这个老师应该很快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你这位老师，现在的用武之地，就是陪你未来的学生一较酒量。”此刻，孙悟空已经带着天蓬穿过各处马厩，来到了御马监的会客厅堂，堂中有一张千年黄梨木所制的八仙桌，孙悟空邀天蓬至这张八仙桌的主位处坐下，然后拿起桌角的白玉酒壶亲自为天蓬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她面前：“元帅，这是由我花果山的甘泉酿制而成的美酒，唤作‘千岁醉’，元帅你尝尝看。”

　　天蓬接过孙悟空递来的“千岁醉”，她先是将这“千岁醉”置于鼻端细细地闻嗅了一番，然后她便抑制不住地将杯中的美酒直接倾入喉中，一饮而尽：“清甜甘洌，余味绵长，果然是好酒。”

　　“若然不是好酒，老孙也不会拿它来给元帅品鉴。”孙悟空将自己面前的空杯倒满，然后朝天蓬举杯，“元帅，我以这‘千岁醉’敬你。”

　　天蓬亦随之满斟自己的酒杯，举杯回敬孙悟空：“孙大人，我也敬你，多谢你今日让我尝到了如此芬芳的佳酿，不瞒你说，在这三界之中，我饮过的美酒也有千余种，但却没有任何一种美酒能够像‘千岁醉’这样带给我这种如梦似幻的余味，就仿佛是绕梁之音，回旋不绝。今日能够有幸喝到此美酒，我要多谢孙大人。”

　　“元帅不必谢我，这美酒今日能遇到像元帅这样懂得赏识它的人，其实是它的幸运。”

　　“今日我能交到孙大人这样的朋友，亦是我的幸运。”

　　“元帅既然这样说了，那也就说明在元帅心中是把我当朋友的，那么——现在有一个来自朋友的请求，不知道元帅愿不愿意答应呢？”

　　“什么请求？”

　　“这位朋友希望元帅不要再喊他孙大人了，怪别扭的。如果元帅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

　　闻言，天蓬忍俊不禁道：“要我直接喊那位朋友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位朋友也不能再喊我‘元帅’了。”天蓬微笑着朝孙悟空举杯，“往后喊我‘天蓬’就好，悟空。”

　　“好，天蓬。”孙悟空与天蓬举杯相碰，然后各自欢愉地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

　　又再对饮了六个回合后，天蓬决定向孙悟空问出那个她很感兴趣的问题：“悟空，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很好奇——你究竟师承何处？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法力修为在整个天庭之中无人能及，即便是我，怕是也未必是你的对手。这样的你的背后，一定有一位世所罕见的方外之神做你的师父吧？”

　　天蓬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却没有想到，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孙悟空沉默了很久。到最后，天蓬以为孙悟空不会再回答她这个问题之时，孙悟空却开口了，他对天蓬说：“抱歉，我不能说。”

　　“那就不必说。”天蓬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对孙悟空回以淡淡一笑。

　　“你……不生气吗？”

　　天蓬摇摇头：“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把我当朋友，我却连师承何处都不愿告诉你。”

　　天蓬取了孙悟空手边的空酒杯过来，将这空酒杯倒满了“千岁醉”后再递还给孙悟空：“悟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我是你的朋友，我也没有权利强求你把你心中的秘密告诉给我。何况——我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更应该尊重你，理解你，与你一起守护好你心中的秘密。所以，以后，关于你师承何处这件事，我不会再问。”

　　孙悟空接过天蓬为他斟满的“千岁醉”，目光动容地道：“天蓬，谢谢你。”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啦，毕竟我们是朋友嘛。”天蓬朝孙悟空举杯道，“今天就让我们来好好地比一比，谁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