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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

  •   秦子谦并没有坐,他笑了一下,慢慢走到江岁前面,低头看着被绑缚在椅子上的人。

      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多少会给人带来一定的压迫感,何况江岁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的确不太好,有些疲惫,可此时此刻,他仍旧是安然的,甚至在面对秦子谦时还能够心平气和地和对方聊天。

      “好玩吗?”

      秦子谦倚在放监控器的桌子上,心不在焉地将手伸到桌子后面摸索了几下,摸到了以后,插头被他恨恨一拔,紧接又轻飘飘丢到了桌子底下。

      监控器霎时黑屏,冰凉而清晰地映出江岁的面孔。

      秦子谦啊了一声,手举到跟前轻轻吹着指尖上的灰,三心二意的像是方才没怎么听到江岁的话,此刻才回神。

      “你问我好不好玩?”

      他眨眨眼,“你说今天吗?”

      他懒懒洋洋地靠着桌子,神情看上去倦怠,似乎还思考了一会儿。

      “今天还行。”

      外面翻滚着雷,雨水却怎么也下不来,房间里的灯明亮到刺眼,把每一个角落照得亮堂,不留缝隙,因而人的脸色,那每一个细微的面部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全部暴露在白炽灯光里,黑暗无处潜藏,也无需再潜藏了。

      江岁第一次清楚地看秦子谦的眼睛,那的确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可能是头顶上灯光太亮的缘故,映得这双眼睛也格外明亮,那亮里甚至很清透,清透地蕴含着好看的笑意,也流泻出意味不明的恨。

      秦子谦歪了下头,笑意加深。

      “怎么猜到的?”他好奇极了。

      江岁目光垂落了下,示意他脚踝上那个青黑展翅的蝙蝠。

      秦子谦顺着他的视线慢悠悠下滑,落到了那只微笑酣然的蝙蝠上,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图案,翘起那只脚晃了下,“好看吗?”

      江岁也盯着看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一般吧。”

      秦子谦笑了两声,“什么时候看到的呢?”

      “就不久前。”

      秦子谦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么晚啊,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

      “嗯,”江岁答着,温温和和地,“我脑子比较笨。”

      秦子谦盯着他的眼睛,一抹笑意渐渐变淡,“不是笨吧,你是猜都懒得猜。”

      他的语气带出些真真假假的遗憾,然而眼眸又那么明亮清澈,即便是刻意伪装,也太像了。

      真诚是那么难以伪装的东西,他却伪装得那么好,江岁第一次难以看透一个人,而奇怪的是,他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微微诧异过后就是平静,如同现在,还是平静。

      最应该有的惧怕,反而从未出现过。

      小的时候总在猜测别人的心意,后来慢慢地就不爱猜了,别人怎么想,与他何干,他将一切坦而受之,实在受不了的,不过也是掉两斤血肉,掉着掉着,总有一天,还能再长回来。

      眼前的人捉摸不透,他索性不琢磨,有些累地叹了口气,衣领敞开处露出条挂坠,十字架形状的,上面点缀六颗碎钻,在灯下细细闪着光。

      秦子谦眼微眯了下,像是被那光刺到了眼睛,“你知道十字架是什么含义吗?”

      愤怒仿佛只出现了一秒的时间,就被他极快地收敛回去了。

      “爱与救赎。”

      他吐字的声音很轻,咬着似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赎”字尾音刚刚落地时他忽然凑近,又像是怕脏了手,只用指尖挑起了那根挂坠看了眼。

      秦子谦的指尖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江岁讶异几秒,因为对方的手指实在太冰了,冬天的室内,怎么也不该冰到这个程度,就像是常年跋涉在冰层的孤独旅者,早已失去也遗忘了正常的体温,冰层之下,才是他们永久栖息的保护壳。

      爱与救赎,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似乎格外浪漫,然而在此时此刻的情景下,那又的的确确是讽刺的,江岁不知道十字架的含义是什么,他从来不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他想,江崇那家伙多半也不知道吧,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个挂坠形状的定位器罢了。

      “凭什么,”他指尖松松垂下,让那吊坠落回江岁的锁骨处,平白带了丝寒意,秦子谦盯着他的眼睛,笑得很漂亮,”你们都能够得到救赎?”

      “没有人得到救赎,”江岁坦然回视,眼里的情绪很淡,平和道,“我、江崇、还有你,一个都没有。”

      秦子谦耸耸肩,忽然站直了身体,往后退去,他又重新倚回桌沿边,整个人的状态悠闲又松弛,方才那短暂的锋利仿佛没有出现过。

      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枚发卡,发卡很小,像小朋友的,淡淡的粉红色,两边装饰着蝴蝶似的小翅膀。

      他低头用指尖碰着那枚发卡,小翅膀在他手下颤巍巍的,想飞,又飞不起来,这种款式的发卡如今已经没有小朋友会喜欢了,它早已过了时,就连边缘也有些脱线,粉色不再崭新,陈旧到丢到地上也不会有人感兴趣捡起。

      只有他,拿着当个宝。

      良久,江岁开口问,“你妹妹的吗?”

      秦子谦抬眼,目光深深,那个称呼,那两个字让他的瞳孔有那么几秒,在重重地颤栗。

      “是,我妹妹,”他扯开嘴角的动作有点儿慢,但还是慢慢露出微笑,“她死了,和你的弟弟一样,死了。”

      “不过,她死得挺痛快的,不像你的弟弟,被折磨死的时候半人半鬼。”

      江岁被绑在身后的手指动了一下,捏紧了,又松开,他侧脸看了一会儿窗外,雷声一直没有停,闷重地翻滚着,天边沉得要压下来,外面北风扬起,遮天蔽日地黑,而屋内长明灯似的亮,这样的对比难免显得荒诞,像是在等待,等待狂风骤雨,等待一场爆发。

      “哦,你应该不知道,”秦子谦轻轻拍了下手,似乎恍然回忆起来,“你弟弟的腿,当时送到医院还是有救的,是我,没让医生救。”

      他笑了下,“因为看到他躺在那里哭着喊疼,实在太有意思了。”

      江岁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秦子谦似乎很满意,他歪头悠然地欣赏江岁这会儿难得克制不住的情绪,胸腔内有什么东西爆开了,炸得四壁疼痛,无法停止。

      “当然,你父母也是很有意思的,我恨不得他们去死,可就这么被车撞死,似乎也太便宜了,于是我叫人提前在车子上做了手脚,车子自燃,救出来的就是烧焦的尸体,这可比他们活着时候的模样好看多了呢。”

      “出车祸的时候,我记得,他们好像正在跟你打电话,吵得很厉害。”

      只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秦子谦发现,江岁似乎又平静了下来,他坐在那里,垂眼不知在想什么,除了眉眼透出疲惫,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像一片沉寂荒芜的沙漠,泼再多的水上去,无论滚烫寒凉,都会被悄然无声地吸收不见,连句抱怨冷热的话也没有。

      秦子谦挑挑眉,心情忽然很差。

      “没意思。”秦子谦轻轻笑着,笑得很是惫懒,“你的反应太平淡了,让我觉得无趣。”

      他舔舔唇,“我有点儿后悔让你父母死那么早了,看他们挣扎,比看你有意思多了。”

      江岁这时抬眼看他,语气淡淡地,“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他眨眨眼睛,噗嗤一声笑出来,仿佛在笑别人的天真和愚蠢,“车里安了监听器呀。”

      江岁没什么表情地夸奖,“厉害。”

      秦子谦悠然踱步到他的背后,冰凉的手指往前搭在他的肩颈处,掌心隔着衣物包裹住软韧的肌肉,如按摩技师那样轻轻揉按着,他微微俯身,贴近江岁的耳侧。

      “我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你不恨吗?”

      江岁笑了笑,“恨啊,我是人,又不是块木头,当然会恨。”

      他回答得很快,连犹豫也没有,真诚清晰地袒露在字句之上,反而比虚伪来得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秦子谦一时无言。

      原来恨可以如此轻易说出口。

      他眼尾的笑意淡了点儿,眼珠动了动,打破周身那短暂的一瞬间蔓延上来的僵硬,他忽然偏头问了江岁一句。

      “你不记得我了,是不是?”

      江岁一愣,不明白这个问题由何而来,年少时江崇曾经和秦子谦见过一面,至于自己,应该是和他没有过交集的。

      人下意识的本能茫然无法作伪,何况江岁是个连伪装爱恨都不屑于伪装的人。

      秦子谦搭在江岁肩上的手像是被火燎到,泛着滚烫的抽疼,他似乎有点儿不甘心,明晰的眼底除了玩味,还多了几分偏执。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江岁从他略微异常的神色判断出了什么,试探反问,“我们以前见过?”

      秦子谦盯着他,盯得很紧,他的瞳色淡,像琥珀,无论何时总能透出层淡淡的光,只不过这时,那漂亮的眉眼间一丝笑意也没了。

      他眼里情绪淡淡,不动声色地观察,像是在最后检查一次,江岁是不是在说谎。

      最终他确认了,于是他慢慢站直了,双手从江岁肩颈上收回,插进裤兜里,他站得紧绷笔直,灯光在他精致的脸庞涂抹冷白,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单薄。

      紧闭的门外终于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一下一下从外面猛撞起来,不知道江崇拿了什么东西,声音尖锐又刺耳,如同人的指甲在黑板上从左到右狠狠划过。

      这样的动静反而让秦子谦骤然从方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江崇制造的噪音让秦子谦些许不耐,他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似乎被吵得受不了,抬手按住内置耳机,不耐烦地说了句,“给他开门。”

      门应声开启,江崇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身旁突然出现两个人按住了他,将他牢牢控制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的铁掀也落到了地上。

      江崇的状态极差,从唇色到脸色,惨烈烈地白,他失血太多了,仿佛下一瞬就会倒下去,像是完全靠着一股意志力才强撑到现在,然而江岁看出来,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江崇这时候其实听不太清楚自己的声音,他嘴唇无意识地动了几下,一字一顿吐得极慢而郑重。

      “把—他—还—给—我。”

      “谁啊,”秦子谦好整以暇地伸了个懒腰,弯起眼睛笑,用手指了下江岁,“他吗?”

      江崇紧紧地盯着他,眼珠森森地涣散,下一刻重又凝聚起来,明明并不处于优势的一方,他还是有本事保持一身傲气,也明明都没剩多少力气了,他将人拆骨入腹的气势还是那么足。

      “江崇,冷静点儿。”

      手腕在后轻轻活动着,江岁喊了他一声,这个声音让江崇僵冷的眼珠动了下,仿佛注入了一丝空间的活气,然而很快,愈加浓重的戾气消散了那点儿柔和。

      秦子谦抻了抻胳膊腿脚,他像是要把全身的关节全部舒展开,这时候,他抬眼望了下外头的天。

      雷声轰鸣,乌云遮蔽天地,而这场雨,像是永远下不来了。

      他想,玛雅人的预言或许并不准,末日的世界不在人类眼前终结,末日的爆发,将存在个体的心中,他转回脸的时候,Shirly的身影已经按他的指令出现在门口。

      “陪你们玩得差不多了,该结束了。”

      他用手指勾起江岁无声拆解开一半的绳子,笑着又缠了回去,他的手臂搭在椅背上,俯身笑嘻嘻说了句,“辛苦了,歇一歇,这一刻不停的,手腕一定很酸吧。”

      江岁沉默注视他,脸色第一次变得难看。

      他扬手让Shirly进来,吩咐道,“给他们两个打一针。”

      Shirly期期艾艾地走到跟前时,秦子谦刚好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襟,他让每一处衣角都无比平整,每一处的褶皱都无比熨平,每一处的衣料都干净整洁。

      他随手在Shirly头顶摸了一把,微笑道,“去吧。”

      秦子谦往外走,经过江崇身边时,他忽然停了下脚步,他看着眼前这个血色褪尽咬紧牙关的男人,笑眯眯说了句。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没有任何征兆地,他突然抬手狠狠地一拳捣在江崇腹部,让江崇喘息着后退了一步,这之后他仿佛再多一眼也懒得看,径直走过,扬长而去。

      Shirly哆嗦着,“江,你别怕,这只是让你睡一会儿的药,疼一下就好了。”

      她语气颤颤巍巍的,表情万分惊恐,下手却稳准狠,没多久,这个房间里安静得像是从未有人出现过。

      外头的雨,终于倾盆而落,覆盖了整个城市,也吞没了荒置已久的、近在身前的废墟。
      .............................................................................................

      三天后,病房里闹哄哄的。

      江岁无奈地捂着自己和江崇的被子,不让揭。

      “医生不都检查过了,就是皮外伤。”

      大胖不听他的,执意要去掀被,把两人拽下来去做全身精细检查,外加脑CT。

      两张病床紧挨着,江岁早已可以活动自如,他几乎没受什么伤,但以防万一,还是和江崇一块被留下来住起了院。

      江岁举着手对天发誓,表情特别诚恳,“真的没事,Shirly也说只是普通的昏迷药。”

      阿亘在旁边冷哼一声,也帮腔道,“那个小女巫的话你也信。”

      另一边身穿白大褂,趁休息间隙匆忙跑过来看一眼的程澄沉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有些生气,冷声冷气道。

      “你俩干脆在医院跟我搭个伴呗,省得三天两头的麻烦往这儿跑了。”

      不大的病房里总共五个人,两个躺着的,三个站着的。

      江崇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没多久,就被这几个人吵得脑壳疼,麻药过了,他背可疼了,生无可恋地用被子盖住自己,谁叫他都不搭理,连江岁跟他说话都不高兴吭声,只管攥着江岁的一根手指不松开。

      阿亘在旁边阴阳怪气,“我江爷真可怜,没一天安生日子过。”

      大胖在一旁傻乐,乐完了继续坚持拽两人的被子,势必要将两人拖下床。

      江岁好声好气,江崇骂骂咧咧,程澄过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先让他们休息,不放心的话就定期过来检查,谨慎为上。”

      这头的事情暂且搁置了,那头开始算账。

      “我们到了后,现场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有你们两个人晕在那,其他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江崇在皱眉,“你来得太晚了。”

      大胖没好气,“怪我吗?明明之前说好的提前给我通知,我好提早准备,结果呢?结果你搞了个临时突袭,这也就算了,还派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小子递消息,要不是我们接到匿名报警电话,你俩现在还躺在那儿等爱心群众发现呢。”

      阿亘感觉到脑后一道冰凉凉没温度的目光,他梗着脖子辩解,不过底气并不足,显然也觉得自己丢脸,“艹,本来有两个已经被我撂倒了,谁知道从哪又冒出来十几个龟孙子追我,十几个啊!”

      “靠!我又不是变形金刚,”他委屈地低声嘟囔了句,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义愤填膺道,“而且我晕过去之前明明让一个小孩去报信了,我还给了他一根棒棒糖!”

      “我们并没有收到。”

      阿亘拍桌子大吼,“你胡说!”

      大胖耷拉着眼皮,“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晕在地上不省人事,那小孩正蹲你旁边开心地吃糖呢,旁边一大堆糖纸。”

      “.......”

      阿亘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低下头,一把埋进手掌里,悲从中来,“强盗!强盗!那是我淘宝9.9买的真知棒!熊孩子他妈的全给我吃了,就一根都没给我留。”

      所有人:“......”

      大家眼瞪眼互相看了几秒,突然一起不约而同地笑出来,笑声忽远忽近,扬落枝头积雪,年关将近,医院里也带了丝淡淡的年味儿,同消毒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心生期盼,期盼来年是个好年。

      程澄有病人找,最先离开,临到傍晚,大胖和阿亘也告辞离开,让两人好好休息,离开前,大胖附在江崇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江岁离得挺近也没听清两人嘀咕了什么,他也不好奇,只是微笑着看,然后他看到,江崇的目光轻动了一下,慢慢停在早已走到病房门口,正等得不耐烦用脚打拍子的阿亘身上。

      关门前,阿亘莫名觉得有道视线紧贴在背后,他怀疑自己最近被搞得有点儿神经质了,不过还是回头望了眼。

      江崇的目光提早一步移开,淡淡从他身上某个位置掠过,神色未动。

      一切无异,阿亘挠挠头,心想自己要回去好好睡个觉,他都快出现幻觉了。

      门被关上,病床上江岁捏了下明显失神的人,低声问,“怎么了?”

      江崇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他被江岁捏着的手指有点儿发颤,用力反握住对方的,最终长长地,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

      新年很快到来又过去,年关刚过,日历翻了没几页,就到了犹带寒意的初春时节,江崇在家里的床上醒来。

      昨晚半夜雨雪交加,阳台上还晒着一件茶咖色男士大衣,那是江岁送给他的新年礼物,江崇睡得迷糊间还是爬起来,将那间大衣挂到了室内。

      身旁相拥的人也揉着眼睛醒来,他们同样地幸运,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放在心里的人。

      房间内被遮光的窗帘挡得严实,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觉,睁开眼睛,推开窗户向外看去。

      雨雪停歇,晴空万里。

      .................................................

      “A市.......废弃建筑内发现两具男性尸体,通过现场勘察、尸体检验和DNA比对,发现其中一名死者为潜逃多年的公安A级通缉犯宋某权,另一名死者边某曾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入狱,不久前刚刑满释放。据了解,两名死者死因均为高压电击致使大面积烧伤,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XXX7年4月1日
      “XX大学一教授被多名女生实名举报,举报信中称,该江姓教授通过伪装、诱骗、精神控制等手段对受害者进行强制猥亵、性侵。受害者指控:该教授在担任导师期间存在滥用权利、学术不端、索贿收贿等问题。”
      “多名受害者发表联合声明,她们都曾遭遇到该教授不同程度的性暗示,如强制搂抱、灌酒、袭胸、摸大腿、掐屁股.....并有受害者因其侵犯致怀孕打胎......”
      记者了解到,XX大学已就此事成立专门调查组。
      “我校高度重视,并于第一时间启动调查,对违反师德师风的行为采取零容忍态度,一经查实,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XXX7年4月11日
      “关于我校教授江尚存在违背教师职业道德和行为规范的举报,经学校调查,作出给予江尚警告处分,并暂时停止其教学工作。
      学校坚决维护广大学子的合法权益,关心学生身心健康,弘扬校风校纪,为广大师生共同营造平等、安全、和谐、美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

      “XXX7年6月1日,XX大学教授江尚,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XXX7年7月31日,伏翼集团发布讣告称,伏翼集团现任掌门人坠楼身亡,一直以来,伏翼集团自成立起,便以极其低调而神秘的姿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其掌门人更是从未露面,神秘莫测,据可靠人士透露,该集团掌门人历经两任,现任掌门人非常年轻,这不免让人感慨英年早逝,其坠楼原因尚在调查中,本台记者为您报道.....”

      “XXX8年4月21日,法院判决被告人江尚犯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十一个月,犯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九年,犯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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