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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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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然’，师兄他有没有为难你？”今天有黎骆和陆呈的对手戏，于是他早早就到片场等候。
卫熙早上出门帮陆呈带早餐，正巧被黎骆发现。为难……算吗？卫熙又想起那个烟雾缭绕的浴室。
“没有呀。”她淡淡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昨天一天她也没有帮陆呈刮胡子，这会儿去找他是不是又碰枪口上了？
“‘卫然’，要是师兄为难你了，你可要告诉我。虽然我不能帮他硬刚，但起码可以帮你分散火力嘛。”黎骆这个人似乎对谁都非常热心肠，但有别于陆呈光明敞亮的和气，他的热情总让人有种不可捉摸的感觉。
“好的。”卫熙晃了晃剧组的早餐，示意要赶紧去找陆呈了。
来到陆呈的房门口，卫熙举步不定。“刮就刮呗，我还怕他！”扭扭捏捏实在不像话，卫熙重重地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陆呈就把门打开了，“我看是不是要给你一个房门卡，也方便你进出。”陆呈未穿上衣，给“卫然”开了门后转身背对着“他”说道。
卫熙看了眼陆呈修长的背影，尴尬地别过头去，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赶紧穿好衣服吃早餐呗。”
自小在男人堆里看着光膀子的师兄师弟长大的卫熙，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面对陆呈频频感觉面红耳赤，有种不确定的情绪在慢慢滋生。
“给你，下次别敲门了，自己进来吧。”陆呈也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了备用卡，递给“卫然”。
陆呈离得极近，卫熙为了避免更多眼神接触，拿下房卡，应了声“哦。”
把房间简单收拾好，卫熙只觉得很不自在，一心想要逃离，于是朝陆呈问了句，“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去片场等你吧。”
“你很不喜欢我，对吗？”
卫熙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了，陆呈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在她背后响起。
“……打工人哪有不喜欢老板的权利。”半晌，卫熙才假装玩笑般开口。
没有不喜欢的权利……陆呈听着卫熙的回答，心不知为何会刺痛。
卫熙不敢回过头去看陆呈，此时此刻的她或许看上去并不洒脱。
安静冰冷的房间内，一秒钟都极长。
“那你就忍受我这一个月吧。”陆呈用他影帝级的演技隐藏下声音里的干涩。“行了，也没什么需要你打理的了，你先去片场吧。”
卫熙离开，房间便突然变得空荡荡的。陆呈拿起剧组的早餐，胡乱塞了几口，却尝不出是什么滋味。
看到“卫然”又回到了化妆间，黎骆观察了一下的“他”脸色，似乎看上去不太开心。根本就不用问，一定是他那“老好人”的师兄为难了“他”，而“他”又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抱怨罢了。
黎骆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电话里，师兄说“卫然”是他专属时的语气，根本就不是他平日里认识的那个平易近人的陆呈。再结合他无中生有，往剧本里添加武打戏份，硬把“卫然”拉到剧组做他的替身+助理这个行为就非常可疑。
要说占有欲，他不认识陆临，跟秦过也不对符，所以没有经历过陆呈对亲近之人强占有欲的一面。撇开那两人不说，眼前的“卫然”跟陆呈的关系根本不能跟陆临或者秦过相提并论。无非就是长得极好看，可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的，何以让陆呈变得如此气急败坏。难不成……
好事的黎骆觉得，或许能从卫熙这边套到什么信息。
“对了‘卫然’，你是怎么跟师兄认识的？”黎骆正在化妆，透过镜子对“卫然”说话。
卫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根本没听到黎骆在对她说话，直到身边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她，她才抬头向黎骆望去。
怎么认识的？卫熙虽然不了解娱乐圈内的风云暗涌，但以陆呈的身份地位，她如果说是因为自己把陆呈弟弟的遗物撞碎了，所以陆呈才把她雇来做替身加助理，好就近对她进行报复，他这样的动机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进行大肆宣扬，对陆呈而言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刚刚陆呈还问卫熙，她是不是不喜欢他。她给了他一个戏谑般的回答，可她心底里知道，自己对陆呈的情绪虽然复杂，但她已经不讨厌他了，也没有不喜欢他。
她不想要害他。
“工作人员介绍的……”卫熙心虚地给了他一个官方答案。
“哦，是哪个工作人员呀。”像“卫然”这样的武替来做陆呈的替身其实是不太合适的。陆呈在男演员里属于偏高大的，“卫然”的身形对他而言有点过小了，在拍摄时对角度会有更多要求。
“……忘了。”卫熙不知道黎骆为什么一直在打听，可她已经不想再继续编故事了。于是抛出两个字结束了黎骆的追问。
黎骆咖位虽然远不如陆呈，但是好歹也是个知名艺人，而且对“卫然”还算不错，如此毫无诚意的回答，黎骆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卫熙在化妆间里观察着助理们的工作。看TA们帮艺人穿衣收拾，端茶送水，擦汗摇扇，负重开路……卫熙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闲下来的男助理，于是上去和人闲聊。
“我想着做完今年也不做了，”那个男助理叫邓文，是一个十八线男演员的助理，“艺人真的是个个都难搞，我带的上一个艺人是个女爱豆，我还得帮忙遛狗。每天早上六点开工，凌晨两点完工，我还要在两点到三点之间，把狗牵出去遛上一个小时。等我遛完回去，她往往已经入睡，那我就只能把狗带回家，抓紧休息两个多小时，每天都是身心俱疲。现在这个更奇葩，每次出门带七八个行李箱也就算了，一周有三四天让我半夜驱车3小时去买宵夜，还天天让我帮他洗头，洗内裤。”
“什！什么！洗内裤？！”卫熙一脸懵逼，心想陆呈让她这助理做的简直不要太舒服。
陆呈这根本不是报仇啊……
就在这时，陆呈进来了。他一进门看见“卫然”绘声绘色地跟人聊天，怔了怔，直接略过“他”，在梳化椅上坐下，由化妆师给他做今天的造型。
卫熙半晌才看见陆呈，“哦，我家艺人来了。”
“谁？”邓文还以为“卫然”是黎骆的助理。
“陆呈。”
“居然是陆呈？”邓文拉着卫熙不让走。“你是什么关系进他的团队的？我听说他的团队很难进，基本不换人。”
“额……我只是个顶班的，就做一个月。”卫熙心想，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
“真羡慕，怎么就摊上这么好带的艺人。他真的是史上口碑最好的巨星，零差评，真的！他底下的团队干的活是别家的十分之一，报酬却是十好几倍。”邓文用手肘捅了捅卫熙，“你跟我说我绝对不声张，他有没有什么怪癖没有？”
“怪癖？不太会刮胡子算吗？”卫熙也知道那应该不能算。
“这算什么怪癖，那些明星们不会做的事可多了，一个个天赋不高，演技不行的还天天嚷嚷术业有专攻。人陆呈一个名正言顺的影帝，就算不会自己吃饭，你们大家伙都不能叽歪他半句的！”邓文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给卫熙听着都有些害臊。
“不行了，我要赶紧过去问问他要什么，”卫熙转念一想，这现成的老师不就在身边吗，何不向他讨教算了。“我是突然接手别人助理的活，有啥需要注意的吗？”
“这每个人的习惯还不太一样，现在无非就问他喝不喝水，要不要吃点东西，热不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放心吧，陆呈又不会骂人，他这种艺人最好带了，你只要在旁边耳朵放长点，随时等着召唤就行。”邓文此时看着卫熙的眼睛里都有崇拜的光。
“陆呈，”卫熙终于走到陆呈身边，伏低身子问他，“你要不要喝水？想不想吃点东西？热不热，或者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去做的。”卫熙把刚才邓文跟她讲的原封不动地背了一遍。
陆呈从镜子中看着“卫然”，“谁教你的？”
“其他艺人的助理。”卫熙略显不好意思地站直身体。
“没事，你去做你的事吧。”陆呈的声音淡淡的，还有点冰冷。
“……哦。”卫熙一怔，心里竟然敏感的说不上哪里不对。
她心神恍惚地走回邓文身边坐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
“怎么了？他啥也不需要？”
“嗯。”卫熙心里很乱，“他总是这样吗？”也不知道是问邓文还是自言自语。
“唉，啥时候我也能当陆呈的助理。”
陆呈还是介意“卫然”说的“没有不喜欢的权利”，他看着镜子背景里的“卫然”，原本还开开心心的“他”发现自己进来以后似乎变得不太开心了。把“他”强行留在身边，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导演进来了，他蹲在陆呈边上和他讲待会拍摄的安排。卫熙看着聚精会神投入工作的陆呈，觉得那样被众星拱月般对待的，闪闪发光的他离自己好遥远。
装造完毕，陆呈马上就要去拍戏了，“‘卫然’，你不用跟来了。”陆呈临走前对正准备起身的“卫然”说。
“……哦。”卫熙呆呆地看着陆呈离开。良久才小声地问身边的邓文，“你说，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我态度不好，还是我表现太差，惹他生气了？
卫熙关心的竟是她从不在乎的事。
“嗯，很有可能。”邓文看着一筹莫展的卫熙心想，大名鼎鼎的陆呈进组，怎么能就带你这么一个菜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