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故事的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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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毫无疑问，王子殿下的外貌是极好的，在那头茂密的金发下，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如大海般深邃，当他专注地凝视你时，你总会有种被他爱上的错觉。他惯于展现出温和有礼的一面，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
风流多情的王子殿下常常引得那些美丽的少女为他倾倒，一颗芳心暗许，而他一向来者不拒。不过不用担心，那些为他着迷的少女总是乐意原谅王子殿下身上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瑕疵。
直到王子撞破了女巫的秘密。
那该死的好奇心驱使着王子再次来到高塔之下。他像女巫那样喊道：“我亲爱的姑娘，请给我递根绳子，我想你会乐意见到我。”果然从高塔上递下来一根长长的绳子。
他进入了高塔之内，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黑发黑眸的少女笑起来清纯动人，看起来是那样的人畜无害，不同于王子见过的任何女性。
王子一颗沉寂的心再次躁动起来。他几乎迫不及待想得到这位自称阿橘的美丽少女。
不过他不急在一时，王子按耐住躁动的心，用他得体的礼节和温和的笑容一点点俘虏阿橘的心。阿橘对他讲的那些故事很感兴趣，并希望王子能多同她讲讲外面的世界。
据阿橘所说，她很少从高塔出去，一直接触到的人只有女巫。王子的内心兴奋不已，在他看来，女巫就是那些故事中的恶龙，阿橘就是被她囚禁的公主，而王子显然不介意友情出演一下勇敢忠诚的骑士。
离开之前，他恋恋不舍地同阿橘告别，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会再来找阿橘。
10.
在那之后，王子不止一次来到高塔。几乎每次阿橘都会递绳子给他。阿橘请他尝试新做的菜肴和点心，并细心地询问他的感受。
王子自然是如实告知，一旁的阿橘就用纸和笔记录下他的言语，并喃喃自语道：“好像盐是放多了。……那些点心不错，下次可以多做一些。”
阿橘平时闲着没事，把女巫带给她的书籍都翻看过一遍。如果对其中一本感兴趣，她就会多翻看几遍。当然，她大多时候都在研究如何做出更美味的菜肴。
即使如此，她依旧学到了许多知识，这些知识又转化成她内在的涵养，最终体现为她身上那种动人的气质。
在王子有限的人生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女，既有着出色的外表，又兼具充实的内在。他情不自禁地被阿橘所吸引，满心都是这个少女美丽的身影，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阿橘和他交谈时话语里的敷衍以及对他时冷时热的态度。
王子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说服阿橘和他一起离开高塔。他自以为时机成熟，便对阿橘说：“亲爱的阿橘，你是否愿意和我离开这里，我会竭尽所能给予你最好的一切。……和我一起离开吧？！”他的话语只换来阿橘的一阵沉默。
与此同时在塔外，女巫像往常一样交换她们的暗号，却迟迟没有得到阿橘的回应。她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表情，秀美的眉头一皱，薄唇微抿。
她施了个法术，从高塔唯一的窗口轻盈地跃进，落地时看到了令她意外的一幕：
外表英俊潇洒的王子正试图说服阿橘，他的手甚至碰到了阿橘的衣袖。而余光瞥见她到来的阿橘立马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角泛泪，仿佛她的手臂被弄得很痛。
女巫分开两人，将阿橘护在身后，对王子冷声道：“不知阁下到此有何贵干?……还是说，你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王子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些惊讶，但仍是忙不迭地点头，这的确是他此行的目的。
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起来，王子紧张地等待着女巫开口。女巫轻启薄唇，用她一贯清冷而平静的嗓音道：“你当然可以带她离开。但是，你和她必须留下一个人。你可以把她送出高塔之外，那么作为代价，你需要代替她留下来。”身后的少女抓紧了她的手腕，无声传达着抗拒。
王子明显有些迟疑，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看了阿橘几眼，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他的答案：“对不起阿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办法留在这里。……所以，让我离开。”
大概向来养尊处优的王子从未遭遇过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刻，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甚至无法维持他一向从容不迫的姿态。
倘若恶龙与公主相爱，她们完全不需要骑士自以为是的拯救。更何况，公主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余下的两人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女巫转身直面阿橘。阿橘抬头看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11.大结局
女巫无声注视着少女，目光落在那只拉着她的手上，她一直在等阿橘开口。
她出神地想：不知不觉间她护在掌心里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她出落得如此美丽，大抵见过她的男性都难以抵抗她的魅力，她高兴还来不及。可是她真切地感受到心口的抽痛，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尤其在见到王子之后。
她几乎以为阿橘从此将从她的生命里消失，而那种想法令她恐惧。可是阿橘一开口，打破了她所有的冷漠与恐惧。
阿橘张嘴吐出几句话，她在内心早已重复过无数次，以至于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她说：“我爱你，不是像亲人那样的爱，而是那种爱人之间的喜欢，我想要亲吻你、拥抱你，甚至对你做些更过分的事。”
等待回答的过程并不漫长，也许只有几分钟，甚至更短。
女巫在心中问自己：我该答应她吗？跳动不已的心早已替她做了回答。她听到自己说：“好。”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她心爱的少女踮起脚尖吻上她的唇，她们唇齿交缠，交换了一个充满温情的深吻。
大概美梦成真不过如此，阿橘甚至没有意识到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女巫的脸庞。
那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女巫清楚地感觉到，她逝去的青春与美貌正一点点恢复，她再次变得年轻如初、美丽依旧。
而这次她们会一起变老。
女巫突然想起预言家说过的话。
“倘若她能流下真诚的眼泪，你将再次拥有失去的美貌。……但是，你的生命不再漫长，你将会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即使如此，你还愿意吗？”
她当初毫不犹豫地说愿意。而到了现在，她可以更加坚定地说“我愿意”。
我愿意，和你一起走过人间四季，直至生命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故事的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