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荒春》酌饮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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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孕了，三周。
　　在我满心欢喜回家准备告诉桑间时，我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我的丈夫桑间把另一个人抵在我和他的婚床上巫山云雨，一阵阵喘息声传到我耳里，音色熟悉，我刚和他的妻子喝过咖啡。
　　我僵在原地，难以置信。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沾湿了踩着的地毯。
　　很多事情这一刻在我脑海中串成了线――十年前突如其来的求婚，生下阿豆后桑间对她的不冷不淡，我久盯曲直意后桑间阴沉的眼，雨天曲直意红肿的唇，桑间想再要一个孩子的原因，还有，周徐星欲言又止的眼神……
　　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和我在一起时，桑间永远粗暴得像只野兽，仿佛我只是个工具，可对待曲直意，他竟然能温柔到那种程度，我甚至觉得这些年我白认识了他，还同床共枕十年，我像个笑话一样。
　　直到他们出来，我才愣愣回神。我无法置信这时候我还能犯贱似的想，要是桑间和我解释这只是误会，我还能说服自己和他过下去――毕竟我和他还有阿豆，有腹中尚未成型的宝宝，还有我长达二十年的喜欢。
　　现实给了我一巴掌。
　　我目送桑间温柔地扶曲直意进浴室，而后没有一丝歉疚地坐在沙发上，冷冷盯着我，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最后还是我开的口。我哽咽着走到他面前，“桑间，我怀孕了，有三周大。”
　　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我小声啜泣，“你不解释一下吗……”
　　浴室传来潺潺流水声，桑间“哦”了一声，挺无所谓的模样，又带上平日的那种笑，可这次却让我看得胆寒。
　　“佳冶想要一个解释啊。”他笑着站起来，按着我的肩膀，力气大得让我吃疼，我跌坐在沙发上，不得不仰头看他。
　　“佳冶想听十年前的还是更早的，嗯？”
　　直视着我震惊愤怒的目光，桑间笑得恶劣，“我和阿意十三年前就认识了，谈了三年，没人知道。我们谈好了，会各自娶妻生子，但还在一起，阿意找了一个学妹，我找了你。毕竟，佳冶，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不会那么突兀。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父母肯定不会反对，况且，佳冶，你暗恋我吧？”
　　我的脑子轰一下懵了。
　　桑间说他和曲直意在一起十三年……
　　桑间说他娶我是为了当挡箭牌……
　　桑间说他需要一个男孩来继承香灰……
　　桑间说，他知道我喜欢他……
　　我气得全身都颤栗起来，几乎是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我们离婚！”
　　桑间只是擦了擦嘴角，把我重新按下去。
　　“佳冶，我们不会离婚。”
　　“我会帮你休好假，阿豆我送去我妈家了，你安心养胎，我不希望孩子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