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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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莫埃对于休息时间还要学习百般不情愿，但其实愿意主动加入知识互助社的人还真不少，尤其是五年级。
五年级的学生们此时正在马不停蹄地为O.W.Ls做准备。恰巧，因为前段时间引发的恐慌，许多胆小的斯莱特林连公共休息室的门都不敢出，草药课的比尔利教授更是主动申请停职，随着教师的空缺，草药课被完全搁置了下来，校长忙于舆论风波，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接任教授。
另外，校董会出于保护学生的目的——我们大可以放心地怀疑是阿布拉克萨斯央求马尔福先生在背后做了许多工作，让占卜、天文课等不那么必要的课程暂停了教学安排，学生们因此落下不少课程。
最令人难过的是，只有课程会考虑小巫师们的处境，而考试不会。就在那顿丰盛的晚餐结束时，校长宣布了一个令学生们难以将牛肉继续下咽的消息：五年级和七年级小巫师们的重大考试依然会在明年的六月份准时到来，魔法部一点也没有要怜悯学生们的意思。
唯一会怜悯他们、拯救他们于苦难的永远只有他们的英雄——知识渊博的里德尔级长，奈何他满满当当的课程表让他无法招架太多人的考试咨询。于是有消息传出，这位年级第一将会建立一个俱乐部来为更多学生提供学习上的帮助。
俱乐部成立的消息不需要多加宣扬就已经在四五年级之间疯传了个遍，或许不止是四五年级，而是所有学生都想要来社团凑个热闹。
不得不说，汤姆选择了一个好时机，这会儿正是他声望最鼎盛的时候，城堡里的恐惧刚刚褪去，考试的折磨又如约而至，心里残留的依赖感使得数不清的学生盲目地追随着他，除了仍在赌气的弗利蒙特一伙人，几乎所有学生都对他的俱乐部感兴趣。
这差点让莫埃没能在男友的社团里占到一个座位，哪怕汤姆选的活动教室已经足够大了。
知识互助社作为一个面向霍格沃茨全体学生的俱乐部，活动的正式地点并不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而是像决斗俱乐部那样占了一间空教室，汤姆成功把它从宠爱他的校长手里申请了下来。
第一次活动集会的日子被选在了周五，许多小巫师在晚饭过后从礼堂对面的通道走进了这间教室。这里像城堡里绝大多数的储藏室一样狭小陈旧，看上去荒废了好一段时间，这样的城堡角落连管理员先生都从不来打理。
狭窄沉闷的走道里，灵敏的鼻子被其他学生进出扬起的灰尘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等莫埃推开门进去，这才发现里面非常空旷，就算要在这里练习魔咒也可以供几十个学生间隔出安全距离，可见汤姆的无痕伸展咒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教室里摆放了许多桌椅，算不上崭新，但全都干干净净，还有讲台和黑板，四周的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书，什么科目都有，都是学生们用得到的。
莫埃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很多学生，教室的座位略显拥挤。除了必然到场的绝大多数斯莱特林学生，各个学院的校服都在这里出现了，四种颜色自觉地按照今晚礼堂里的顺序排列着，甚至是各个年级，他看见了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和二年级格兰芬多坐在最后一排。
汤姆站在最前面的讲台上，对大胆凑到他面前露出痴迷表情的几个格兰芬多女孩微摊左手做了个动作，示意对方落座。
前排早就没有座位了，但那几个女巫不愿离开，只能把自己的宠物老鼠变成椅子坐下，又由于变形术不太过关，椅子上的小尾巴左右抖动着，坐在上面好像是巫师自己长了尾巴似的，十分滑稽。
他们旁边的几个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女巫比较规矩，只是看着汤姆的眼神有些爱慕又有些古怪。莫埃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她们都在这学期和莫埃一起上课，不难想象，每当她们看见里德尔俊美的脸，一些关于黑魔法防御课的不愉快回忆就会涌上脑海。
大约是考试快到了，也可能是来请教问题的人里只有拉文克劳没有那么多笨蛋，里德尔最近尤其爱和拉文克劳打交道。他走下来与前排的弗林特聊了几句，又对周围的小鹰们礼貌地点了点头，随意交流了几句。
近距离的美颜暴击立刻让人忘记了那些糟糕的事，谁能不夸赞里德尔的英俊呢，就算迪佩特变成了巨怪，那种不幸也不可能降临到里德尔身上。
这惹得莫埃驻足频频往这边看。
倒称不上吃醋，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人获得汤姆的礼遇可算不上好事，上一个汤姆有意结交的朋友已经快要被学校开除了，他得关注一下这几只小鹰别过上十天半个月也从城堡里消失。
希望汤姆别惦记着他那破魂器了。
当那几个拉文克劳女孩中有人发现莫埃的注视而把埋怨的目光投射过来时，莫埃立刻视若无睹移开眼，打量起这间教室的装饰。
出乎意料，非常简朴。
莫埃记得汤姆的志向是毕业后留在霍格沃茨当教授。在霍格沃茨，每个教授对于教学环境都有着不同的偏好，在魔法的帮助下，性格张扬的教授很容易把教室装饰得非常离奇。
汤姆布置的教室属于实用派，没有什么花哨打扮，但有着恰到好处的贴心，因为来的学生水平层次不齐，周围柜子里的书就是给跟不上进度的学生翻阅的。
——莫埃知道这全都是他装的。
汤姆的审美绝没有这么朴素，反而十分一言难尽，就连他这个非人类也觉得有点难以评价。如果这不是面向所有学生，而是单独招收斯莱特林学生的俱乐部，莫埃怀疑他会把这里弄得和斯莱特林本人的密室一样阴暗而浮夸。
说实话，就算汤姆的长相十分合人心意，但莫埃觉得应该没有人喜欢在他巨大雕像的注视下练习魔法，那怪得很。
莫埃的舍友们同样早早占据了前排，他们时不时互相说几句话，内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多半是在嘲讽教室另一端的格兰芬多。
“难道他们没有自己的级长吗？”阿布拉克萨斯做了一个浮夸的表情，“他们的级长——哦噢，韦斯莱，他可以申请一个贫穷人士俱乐部，邀请他的朋友全都加入。”
“一起去麻瓜世界喝两壶劣酒，真是不错的聚会。”希伯来附和着做出喝了马桶水一样紧皱的表情。
其他斯莱特林们哄笑出声，他们围着马尔福坐成了一堆，没有人考虑给莫埃留个位置。
阿尔法德有些抱歉地看了走道边的莫埃一眼，就连细心的他也没想到莫埃会来。谁都知道冬天的莫埃就是个懒惰的被窝生物，连课都能旷，更别说课后开展的社团活动了。
或许他忘了，事实上，每一次汤姆崭露头角的时候莫埃都会来，他总爱把自己埋在人群里观察着这个自己十分中意的人类，就算对冷冰冰的环境不太满意也不妨碍。
这回也一样，莫埃走向了最后一排，一年级的普林斯和二年级的梅尔中间。两个小姑娘明显想要坐在一起，但是碍于学院间的矛盾都坐在了椅子边缘，中间正好空出一个位置，这也是此时仅剩的一个空位。
在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有着无法调解的矛盾，这是世代传承的血脉、阶级和思想所划下的的界限，两个女孩们如果不想在学校里难过，就始终不可能跨过这道规则玩在一起，至少在公共场合不能。
学校里只有一个人可以随意打破规则，就像他现在回到讲台上面对着招收了各个学院学生的混杂俱乐部扯着淡笑一样。因为那个人就是规则本身，连带着与他关系亲近的莫埃也被破例优待。
莫埃过来的时候普林斯正在翻看里德尔布置在旁边的书籍，其中有一本和魔药学相关，女孩就拿过来捧在手里安安静静地看。她穿着有些破旧，又沉默寡言，性格古怪得很，也从不参加聚会，但因为她是纯血家族，也算是家世清楚，才一年级就崭露出独有的魔药天赋，因此没有学生找她麻烦，他们只是无视她而已。
“你在看回忆药剂的炼制方法？”莫埃来到她身边时有些咂舌，要知道回忆药剂是四年级的内容，他前两天才学过，“你看得懂吗？”
“是的，贝格先生，”普林斯抬起头来说了一半又马上把头低回书里，弥补着说，“不太好理解，但我可以尝试。”
在霍格沃茨呆了快半个学期，她也渐渐了解了一些自己在魔药方面的可贵之处。魔药方面的人才在巫师界就业面很广，魔药是一门十分耗费精力的学问，谁都会乐意去招揽不止一个魔药大师，如果足够有天赋，好苗子也相当受欢迎，因此，里德尔同样有意招揽那些魔药学优秀的学生。
但普林斯不是很希望自己被里德尔级长和他身边的人看中。
平心而论，普林斯和斯莱特林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十分敬仰他们的级长，但同时，她也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有些害怕他。
她觉得对方和她的家人有些相似之处。这并不是说她觉得亲切，只是，或许只是直觉，就好像她总能用直觉衡量药剂的火候，她觉得里德尔是个和她家人差不多的疯子。
普林斯换了一本书来看，她把头埋进讲述大脑封闭术的读物里，决定不再随便跟别人聊起魔药了。
无论如何，一年级就能跑来听五年级的考前复习就已经很厉害了。莫埃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汤姆那套纯血论调也是有可信之处的，有一些古老家族的魔法天赋确实可以通过血脉传承，比如普林斯家的魔药天分。
说不定自己的决斗和预言天赋也是贝格或是坎贝尔给他的礼物，可惜家里的画像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并不是真人，有着真人的一部分逻辑，但不多。
哦，还有汤姆的审美，这必须是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一脉相承的。
“那你呢，难道你也是个小天才？”莫埃转头去问坐在另一端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学生。
梅尔在莫埃落座旁边的时候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贝格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就好像格兰芬多的学生一样直率，他坐在她和普林斯中间就不会再有很多怪异的眼神扫视过来，好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共用一个桌子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但遇到这个问题，梅尔又紧张起来，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是来看里德尔级长的，她爱上了他，”普林斯又把头抬了起来，“她被石化之后是里德尔级长培育的曼德拉草救了她，也是里德尔级长解决了城堡里的事。”
“艾琳！”梅尔满脸通红地瞪她。
“叫我普林斯就好，我们只是两次都恰巧加入了同一个俱乐部，应该没有熟到这份上，梅尔小姐。”普林斯无视了对方羞愤的眼神，说起这些少女情怀时她毫无波澜。反正没有男孩会喜欢她，爱情大概永远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莫埃茫然了一会儿：“你们这个年纪想这些是不是有点早了。”
莫埃回想自己二年级的时候也才刚认识汤姆没多久，就算他被迷得晕头转向也一点没有关于爱情的念头，只当汤姆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朋友。
人们的爱情和魔药一样是莫埃的知识盲区。
不等莫埃再多了解点什么，汤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汇聚了过去。
“朋友们。”
教室里苍蝇一样的交谈声立刻停止了，女巫们的小声尖叫也变得克制。
“因为一些原因，”里德尔在开头战术性地停顿了两下，是的，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但他顾及与海格之间的情谊不愿说出来，“因为发生的许多事，我们落下了不少课程，我们知道，有些教授停职了，有些教授要退休，但我们的考试不会取消或推迟，我们不得不靠我们自己渡过它。”
莫埃听见前面有人小声发出赞同的语气词，嘴里念着：“谁都好，来救救我的草药学，就算是海格和他的怪物也行，如果他或者它是个草药学大师，能教我辨别出伪装成蟹爪兰的魔鬼网，那他把我抓到密室里去也行。”
莫埃看过去，那人果然穿着拉文克劳的院袍。
有时候真的不怪他有学院刻板印象，实在是有些同学就是照着刻板印象长的。
“各位知道，每当各位需要知识时，我都格外繁忙，每当我来到礼堂、回到公共休息室，迎接我的总是各种各样的咨询，”
话虽如此，里德尔说这些话时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而是不紧不慢、慷慨地接着道，“但我总不能帮到每一个需要我的人，因此我向校长提出开设这个俱乐部，不止是斯莱特林，而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我的帮助。十分幸运，虽然有些不合校规，因为没有哪一个教师有空闲为这个俱乐部负责，但校长还是答应了我，并让我全权管理知识互助社的事情,正是这样，我们才能坐在这里。”
汤姆没有使用黑板，而是把紫杉木魔杖当作了笔，用杖尖冒出的焰色光芒在空中写下“知识互助社”几个词，字体是非常漂亮的花体，很符合他优秀学生的形象，让人找不到哪一处是不完美、不标准的。
热烈的掌声响起，台下的议论此起彼伏，他们眼里带着无知和真诚，对话音刚落的那个人推崇备至。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