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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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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年站在二楼房间窗帘后轻轻呼了一口气，刚才韦诚突然转身看上来，差一点就发现自己了。
那位白衣翩翩的少年有在好好长大啊，现如今的他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只是，完全不认识自己了吧。
段年苦涩的笑了。
刚刚下楼看到韦诚的第一眼，段年立马就认出了他。那一瞬间失控的他差点踏空摔倒。他不明白自己情绪波动为何如此之大，是亏欠，只因为亏欠吧。
他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极力控制自己想要和他对视的双眼。我们还是做彼此的陌生人最安全。晚饭期间，他知道韦诚一直在打量自己，他心虚的祈祷，千万不要想起我。
就这样，和你这位美丽大方的未婚妻过上羡煞旁人的幸福人生吧。她还为你做宵夜了，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同居生活吧。
今天的晚饭让段年窒息，他匆匆吃了点东西就以身体抱恙为由要求离席。再待下去他总害怕会出什么岔子。
他不要再和韦诚有任何交集，他不了解自己的心，更不了解眼前这位遥远的大男孩。
临别前他用眼睛记录他最后的样子，在对方开口想要说出什么之前他决绝地转身楼上。就这样吧，一切都会变好的。重新过上新生活的自己，要更努力微笑。
韦诚的工作并不允许他三心二意，可是总有那么些星星点点的小片刻会让他想起段年这个人。
一天会上，合作方代表上台做presentation，“各位好，我叫段桓，这次的融资方案由我来给各位做一下阐述。”
就一个同姓的人，也让他没缘由地勾起了嘴角。即使这样，韦诚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日子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直到有一场慈善人物颁奖晚会，韦诚和Yvonne在场馆外遇到了李世寅，没有丝毫迟疑的他立刻四围搜索段年的身影。
在李世寅身后的车内，他隐约看见了后排的他。虽然此时这人的脸刻意撇向了另一边，但韦诚心中还是为此升起了一阵欢愉。那一瞬间脸上露出的笑容全数落入Yvonne眼里。
都没听完李世寅给他们打招呼，韦诚急切的指了指车上的段年问道，“段年为什么不下车？”
这称呼着实让李世寅和Yvonne愣了一下，李世寅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段年，微微一笑说，“段年不喜欢这种场合，他正准备去他的画室。”
此时车子已缓缓驶离三人。
韦诚目光追随却已看不清车内的人儿。
Yvonne拉了一下韦诚，韦诚，你要主持开幕的，赶紧吧。”
韦诚饶有兴趣的继续追问李世寅，“画室叫什么名字？”
也许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他看了一眼Yvonne补充道，“Yvonne喜欢画画，可以去光顾一下。”
李世寅开心地看向Yvonne，“叫Bitter Sweet，在IFC边上，他时常过去。”
Yvonne一脸呵呵，而另一边的韦诚却难掩开心。
段年在画室收拾东西，一个不小心被画刀割了一道口子，看着沾了鲜血的刀刃段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把手里的工具往地上一扔靠在桌子边缓缓滑坐到地上。
不是办法啊，还是会见面。只要和李世寅在一起，他俩就不可能永远没有交集。
可是李世寅对自己的恩情和感情，都是他无法忽视的。虽然无法给他更多的回应，但是现在确实不是离开的时候。
曾答应李世寅给他半年时间，纵使他自己已经知道不可能和李世寅有任何结果，但到底内心的善良还是无法让他直接说出决绝的话。
还有四个月，只能小心谨慎的过完了。
次日中午
“Bitter Sweet, interesting.”
段年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Yvonne把太阳镜摘下看向段年，“bittersweet of what? Your love? Your life? ”（什么苦乐参半，你的爱情？人生？）
段年似乎能闻到这人身上的火药味，不客气的回道，“has nothing to do with you.”（与你无关）
Yvonne笑了一下，这人怕不是头小狮子吧，对人毫无善意，虽然自己确实来者不善。
“没吧，我又不是来吵架的。”Yvonne环顾四周问了一句,“我坐哪啊。”
段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调色板，一副不爱招呼的样子，“随你。”
他心里巴不得这人赶紧走。她今天过来不出左右是因为她察觉了韦诚对自己的异样。要承认也不难，自己就是如此招蜂引蝶。这想法也挺苦中作乐的。
“你一向对人都如此吗？冷冰冰的样子。还是只是对我和韦诚这样。”Yvonne随便找了个段年边上的小沙发坐下。她在家里听到表哥这任伴侣的描述就不是这种冰山美人的印象，因此她认定事出有因。
段年放下调色板，他实在无法听着韦诚的名字还专心画画，而且也容易被身边这个人看出他的犹豫。
“我的态度重要吗？你关心的是我的态度还是你未婚夫的态度？”段年一边整理画布一边问道。
Yvonne切了一声，“我这不管不着他吗。”
然后她还“唉”了一声，接着开始端详自己的美甲。
段年没料到这人竟是这种性格，“我你管得着了？”
虽然质问的口吻，但是段年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Yvonne又叹了一口气，“管不着，就来探探敌情。”
段年都快笑了，本以为韦诚会找些什么心机girl，腹黑女这类的千金做未婚妻，没想到这人竟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Yvonne见段年没有回应，就开始自己叨叨，“那我能怎么样呢，我未婚夫好歹一个大直男，要是被些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女人缠上了我还能以正室的身份斩奸除恶一番。现在突然来个男的，而且对我家这位也不知道感不感兴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来把你画室拆了吧。或者给钱打发你走？”
此话一出，Yvonne突然靠近段年，“或者钱可以吗？”
段年往边上侧了侧，“不用了，给我些时间，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Yvonne虽不知道这背后的缘由，但是今天有他这句话确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她站了起来凑近段年未完成的画布瞄了一眼，“还挺好看。”
然后环顾了一圈，“这画我就不买了哈，免得有人惦记。”
说完跟段年bye了bye手离开了。这下她知道段年对自己并无敌意，所以是因为韦诚？Yvonne不急在这一天知道答案。
看着Yvonne离开，段年心想，也许，这才是适合韦诚的人吧，不像自己这样张狂，不会肆意惹他伤心，更不会让他生出极端的想法。
呆了一会，段年觉得今天也没有心情继续作画了，把围裙摘了开始收拾东西。
“真好看！”
段年闻声一惊，立马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韦诚来了。他站在近门口的位置拿着一副关于大海的油画称赞道。
今天的韦诚梳了个大背头，戴着框镜，西装笔挺，远远地站着，朝他露出温柔的微笑。
这一刻仿佛时光错乱，他又回到了与他初识的那一夜，穿着白衬衫的韦诚在黑暗的巷子一路跟随，被发现后小心翼翼却难掩兴奋地对他说，“哥哥真好看。”
段年看着韦诚，眼眶逐渐湿润。原来我们还会再见面。
韦诚看段年不说话放下手中的油画，略显尴尬地定定站着。
今天的段年穿着oversized的长袖恤衫，宽大的领口让他的锁骨展露无遗。衣服有些透光，仿佛能够看到盈盈一握的腰身。
他就那样站着，脸上是道不明的情绪。不似那日在楼梯上的悲伤，更不是饭桌上的冷漠。有些温柔，又有些让人心疼。
韦诚双脚缓缓向那人走近，目光却从未离开他的脸上移开。
这种心跳他似乎从未体验过，可又似曾相识。不知不觉离他只有触手可及的距离，段年似是突然回过神地后退一步，在一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冰冷地说，“今天不营业，请你离开吧。”
“你怎么了？”韦诚心里满是疑惑却没问出口。他刚刚分明不是这样的情绪，“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哥哥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段年仿佛看到两个时空的韦诚重叠在了一起。刚调整好的情绪又一瞬间崩溃瓦解。
又是这个表情，眼尖的韦诚发现了他的情绪变化。
段年连忙背过身不让他继续审视自己。他害怕声音透露情感，没有再下逐客令。
韦诚看着这人纤细的身影，再次走近。双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他的胳膊，刚想把人转过来却不料对方一个用力回身撞开了他，冲了出去。
“哥哥就这么不喜欢我吗？就算我死了也可以对吗？”段年耳边一直回响着17岁的韦诚最后的声音，泪已决堤。
韦诚看着段年落荒而逃的样子，再笨也知道这不正常：段年，我们认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