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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完】 ...
我的养兄,是一个疯狂的人,隐藏许久,目的只为了复活他的妹妹,他爱他的妹妹,而故事到这里总是需要一个祭品的,这个祭品必然要从我们家的其中一人选出。
—————————————————
母亲说让我去把行李拿出来整理,毕竟来海边玩,除了玩耍,零食也必不可少。
我在柜子深处找到姐姐前几日和姐夫带来的礼品,姐姐的品味很好,都是我爱吃的东西,但是放在上面的有几个蛋糕,我仔细查看日期,发现过期了。
姐姐可真粗心,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因为其他礼品已经很贵了,她不会为了省这点钱而做以次充好的事,但是如果我瞒着母亲,大家吃了过期蛋糕或许会不好,而如果我直接告诉母亲,她可能会埋怨姐姐。
几番想法争论下,我决定告诉母亲,但同时也帮姐姐说话,不使母亲对她生气。
我找到母亲,说蛋糕不小心过期了,还可不可以吃,如果不可以吃我就去丢掉,母亲果然说对身体不好,让我丢了。
我满意了,准备去丢掉,却被母亲拦住,她说她要出门一趟,让我看着弟弟完成作业,做完了带他出去玩一玩,我应下了。
母亲出门了,我去找弟弟,没有在房间看到他,应该是跑出去玩了,毕竟是难得来一次海边。
我出门寻找,发现今天的天气很好,海风温柔,我拿出相机对着天空拍了些照片,没注意脚下。
突然,我踩到一坨湿漉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吉吉,它颤抖着身体,想把我拉下来,和它一起躺在礁石后躲藏,我不解,望向远处,看到了养兄的身影。
他在做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
我看着他的法阵,意识到他想复活某个人,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养兄来到我们家以后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那弟弟呢?弟弟在哪里?我匆忙从沟壑中寻找弟弟的身影,他被脱光了外衣,倒在养兄身后不远处的水中。
我得去救他,他是我弟弟,就像我在乎我的每一个亲人一样。
我安抚吉吉,让它不要出声,免得被养兄发现,使它有生命危险。
吉吉不同意,想拦住我,却拉不住我。
我悄悄绕道到养兄后方,希望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带走弟弟,却在礁石后躲藏时发现了我们家的猫咪,它是一只纯白色的猫,体型有大型犬那样大,此时一身是水,趴在坑里一动不动,我以为它被杀了,却发现它只是虚弱,还好没事。
我安抚它,决心去找弟弟,它也想拉住我,水声惊扰了养兄,他看过来,我往礁石后躲藏不及,被他发现,他准备过来了,如果我原地不动,他会同时发现我和白猫,我很害怕,但是下定了决心,站起身,让他看到我,以为礁石后只有我一人。
我鼓起勇气,没有质问他,向他走去,途中路过弟弟,他趴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我想确认他的状态,却不确定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激怒此时肯定神经敏感的养兄,反而害了弟弟。
我只能无视他,忍住身体因害怕而颤抖的冲动,走到养兄面前,伸出我的一只手臂,告诉他。
如果他想血祭,我一个人的血就够用了,不需要再取别人的血。
我真的好害怕,我想流泪,我想逃跑,但弟弟在我身后,我无路可退。
我低着头,等他下达裁决,他面前那个黑色的精灵一直在叽叽喳喳,似乎吵得他很烦,惹得他一个眼神过去,把它吓得不敢再说话。
而我终于从这几句话里知道,原来养兄有一个妹妹,她死了,而爱着她的养兄一直想把她复活,我突然理解了他,因为如果是我失去了亲人,我或许也会这么做。
但我看着养兄的表情,觉得我可能错估了他对他妹妹的感情,那种爱,好像和我认为的对亲人的不太一样。
不过这与我无关,无论是怎样的爱,都是爱。
有这样的理由,就足够了,我爱我的亲人,同时也会爱我的养兄,只需要付出我作为代价,亲人可以得救,养兄可以如愿,会皆大欢喜。
但我大抵还是怕死的。
所以当我跪坐在法阵前,在养兄身侧,他磨完刀,拉起我的手臂,让黑色精灵把刀贴在上面时,我害怕了。
我不能退缩,但我有流泪和颤抖的权利,所以我单手抱住了养兄的手臂,身体贴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头,熟悉的气息和不熟悉的触感包围了我,让我忍不住流下眼泪。
他忍不住威胁我,大概说了一些别想逃跑和别想求饶的话,我忍不住抬起脸反驳他,我下定决心了就不会跑的,我只是害怕,就像从前去医院打针时我不敢看到针头,所以在它插进来之前我选择扭头不去看一样,我只是害怕而已。
说完这些,我把脸重新埋回他的肩窝,让他继续动手。
养兄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太害怕,就咬他的手臂吧。
我求之不得,在感受到那个黑色精灵把刀锋竖立在我的手腕上时,我脑海里闪过无数有关自杀的新闻,它会割断我的手腕吗?鲜血会喷涌而出吗?我如果是一瞬间死去就好了,我不想流着血看着自己慢慢死去,我真的好怕。
刀在我的手腕上横着拉动,那么锋利,皮肉可以被轻易割开吧?
我更加抱紧了养兄,试图从这个即将杀死我的凶手身上获取安全感,即使我知道这是虚假的,他可能对我的这种行为不满,皱着眉,但我不在乎他的感受了,我都要是个死人了,准备奉献出自己了,从他身上汲取一点温暖怎么了?我还想咬他一口呢!
所以当黑色精灵重新把刀架好用力时,我紧闭双眼,汹涌流泪,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我听到他在耳边“嘶”了一声,但我没管,放任自己沉浸在害怕的情绪中,刀越用力,我咬的越紧,只是手臂没有从他手里抽走。
养兄挥了挥手,把那个精灵喊开,自己来执刀,还笑话我,让我睁开眼看,原来只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我却在他肩上咬了那么深的齿痕。
我觉得有点丢人,但人怕死是天性,我控制不住,又觉得他的情状让我想起那些个他还是我养兄的平凡日子,只是这样的日子随着他做下的这个决定一样,注定是回不到从前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和我一样想起了回忆,他沉默了,没有再笑话我,而是提起了刀。
或许他真的下定决心了,所以在我耳边说着他和他妹妹相依为命的一些事和他对她的爱,我意识到活人是永远比不上死人的,她是他的执念,似乎又有男女之间的情意,而我们仅凭几年相处时光注定是比不上的。
一些委屈涌上心头,我想,我不该去和她比较,但我也注定是个死人,死人注定是会有一些优势对吧?说不定他得偿所愿以后,还会偶尔想起我呢?
只是这回,他的运气没那么好,母亲不知为何提前回来了,正在海边寻找我们,我看到他脸色变得极为不好,我怕他们对上,会闹个两败俱伤,连忙拉住他的手,劝他离开。
他的脸色更加不好,我赶紧补充,他可以把我带走,不必和母亲对上。
养兄沉默了一会儿,拉住我的手臂,通过传送离开了这里。
我和养兄传送到了他暗地里的私人住处,我以为他会立刻继续刚才的事,却听到他吩咐那个黑色精灵去搜寻准备法阵的材料,原来那个法阵材料极为难得,刚才被迫离开的行为导致他们功亏一篑。
养兄似乎心情不好,脸色黑沉,我知道他是在生气复活他妹妹的时间又要推迟的事情。
我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就像我抱着弟弟哄他睡觉时那样,我安慰他,材料迟早可以找到,不要心急,更何况我又不会跑,只要材料集齐了,他随时可以用我血祭去复活他亲妹妹。
他的脸色更黑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赶紧闭上嘴,不再提起这件事,只抱紧他。
得知死期延后,我就像补着作业骤然知道假期延长了的学生一样,瞬间放松下来,不自觉抱着他睡着了,睡着之前还嘱咐他,不要去找别人,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一个人的血真的够用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和养兄躺在一起,而我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像只八爪鱼。
我觉得有点尴尬,但不知为何,经过了那天的事,我心里不自觉更加依赖他,我愿意为了他的愿望去死,但前提是我能靠近他。
我不觉得我的心态有什么不对,也从来没有什么人对我说这不对,他们都对我很好,大家都很喜欢我,我很高兴。
想到这里,我没有放开他,假装我还睡着,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直到他醒来后把我拉开。
我不知道法阵的材料何时能集齐,但这些天是我和养兄最亲密的日子,或许是知道我的生命注定走向尽头,从前对我不理不睬的养兄第一次对我这么好,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都不拒绝,就像死刑犯生前的最后一餐饭一样,甚至可以极尽奢华。
我很开心,趁着这个机会,努力亲近他,我不打算逃跑,也不打算让他放弃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我只是希望为自己的付出讨一点利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是希望大家和我一样过的快乐,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我希望我能快乐。
或许是在躲避我的家人的寻找,养兄一直只派遣他的黑色精灵出去,自己则待在家里,我们过上了住在一起的一段日子。
和在家有什么不同呢?那可是大大的不同,在家里时我都是睡在自己的房间,但是在这里,我据理力争,和养兄一起睡在他的房间,在家里时,养兄对我爱搭不理,也鲜少对我露出笑容,而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他会在我极尽纠缠下无奈的撇起嘴角。
嗯,这也算笑了吧?
我让他帮我剪头发,剪指甲,因为他不允许我擅自去接触这些锋利的物品,可能怕我偷偷自杀,影响他的计划。
我也没办法,只是想起之前就有剪头发的计划,现在却要搁置,有点不乐意,所以让他帮我把头发剪短,他倒没有拒绝,只是不太乐意的样子,骂骂咧咧。
哼哼,不管怎么骂骂咧咧,不还是得帮我剪吗?
我指挥他帮我剪了手指甲,又让他帮我剪脚趾甲,他脸色一黑,我不敢说了,准备自己拿起剪刀,被他抓住了手,最后还是臭着脸抓着我的脚修剪完了。
我一方面对他更亲近,一方面又有点心酸,他为了他爱的妹妹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自从那天抱着他的手臂寻求安全感后,我好像更喜欢和他有肢体上的亲近了,我总是喜欢抱着他,抱着手臂,拥抱,从他背后抱住他,在入睡前趴在他的胸口搂住他的腰,我的心中还有另一种冲动,但是我说不上来。
我总是偷偷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存在,对于这么粘人的我,或许他也束手无策,我怀疑他以前不亲近我就是怕被我缠上,哼哼,不过现在他可躲不开了。
一次清晨的醒来时,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发现自己的头靠在养兄的脖子旁边,看着他的喉结,那种莫名的冲动促使我咬了他的喉结一口,然后感受到身下放松的肌肉陡然一紧,原来他也醒着。
我有点尴尬,做坏事被当事人发现,松开牙齿,匆匆放开他起了床。
那天我们之间的氛围不仅是尴尬两个字可以形容了,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向他道了歉,解释我做梦梦到好吃的了,他似乎有点在意这件事,冷着脸没说话。
我却清醒过来,想起来另一件事,法阵的材料好像还是没有集齐。
我眉头紧锁,有些为他担心,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欢欣,希望他的愿望也能实现,不过还好,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解决的契机。
当天晚上,我突然惊醒,发现身侧没有养兄的身影,我怕发生了什么事,蹑手蹑脚出了房门,结果发现通往地下室的路亮着光。
他从不让我进去,我知道他在防备我,怕我破坏他复活妹妹的布置,所以也从来不接近。
他半夜去地下室干嘛?我感觉不对劲,往地下室深处走去,结果看到他站在那里,地下室的法阵已经布置好,没有缺材料。
我知道了,明天应该就是他为我准备的死期吧?
于是我大大方方走进去,他听到声音,看到是我走进来,眼神变得极其凶恶,骂我进来做什么,让我出去。
我猝不及防挨了一顿骂,思绪从这些日子的美好幻想中脱出,终于清醒过来,我在他心中终究是没有可比性。
不过没关系,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问他法阵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只差我的血。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回答我,是。
我放心了,余光瞥向那把刀,上次那个精灵半天只划出一道血痕,就把我吓个半死,这种事情还是得我自己动手,不然他割开我手腕之前我就已经吓晕了。
我趁自己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抓起刀,狠狠地割开了手腕,剧痛和血液喷涌而出,果然很疼,还好我下手快,直接把手腕割断了半截,没留后悔的余地。
养兄骂了一声扑上来要拉我,应该是没反应过来以为我要自杀,我连忙往法阵里走了两步,让血液全部顺着手心流在法阵上,以证清白。
他愣愣地看着我,应该是反应过来我不是自杀,而是在献祭了,我放下心来,最后补充一句嘱咐他:“不要碰我。”
万一血流到外面不够了失败了怎么办?我可不会让他再去抓我的亲人来放血的。
血液喷涌很快,我感觉到身体的热量在随着失血而散去,我的身体冰冷,腿在发软,我避开法阵的纹路,找了个空地坐下。
原本想好的道别也不必说了吧,好像有点矫情。
我忍不住发抖,我想哭,手腕好疼,我要死了,可是我不能哭,这样好没面子。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现在好像都不必再说了,给当事人徒增烦恼。
我似乎坐的离法阵中心还不够近,法阵因我的血液亮起红光,看来是有用的,但是血液已经快流到外面去了。
我支着身子爬起来,余光好像扫到养兄想走过来,没多想,往法阵中心一坐,这样就不用担心流出去了。
血液流失的速度好快啊,毕竟我是第一次割腕,没什么经验。
好安静,没有人说话,这么安静地死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我好像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她在责怪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摇摇头,告诉她我的想法。
我们家欠着养兄一条命,他的父亲在那战场上救下了我的父亲和母亲,他素不相识的战友,自己却死去。
后来几经辗转,找到他的孩子,带回来抚养时,养兄已经吃了很多苦头,成了一个乖戾的人。
母亲对他很好,我们都对他很好,但他从来对此一言不发,只是不再与我们针锋相对。
他复活他的妹妹需要一人的灵性之血,以命换命,这是我在禁书录中偶然翻到的内容,只是没想到会有亲自体验的这么一天。
养兄想复活他的妹妹,绕不开我们这一家人,这是我们家的秘密,他大概是唯一知道的外来者。
无论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无论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局面,破局,是不可避免的事。
母亲,我的牺牲是值得的,与其让你们和养兄痛苦磋磨,不如狠下心,做出决定。
我一直被宠爱着长大,也该为了我所爱的人做点什么。
视觉,在消失,我两眼空空。
触觉,被抹除,听说人在极度寒冷时会感觉到热,我也感觉到了,温暖包围了我,只是很快就随着感觉的消退,再也体会不到。
我在耳鸣,按流程,最后失去的会是听觉。
好吵啊,为什么听觉消失得这么慢,我只是想安静地死去而已。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骂了一句“走开”,虽然我自己听不到。
不过,那吵人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真好。
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
我没想到我还会有醒来的一天。
我的身体似乎在沉睡,但意识却醒来了。
门外传来养兄和一个女孩说话的声音,我仔细听着,确定了她的身份,是养兄的妹妹,成功复活了。
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法阵失败了呢,那养兄岂不是又要去抓我家里其他人?能侥幸在献祭法阵中活下来,或许可以申请魔法界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消失了,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人脚步声沉重,走到了我旁边。
应该是养兄,他妹妹步伐应该会比较轻盈。
他没有说话,我受限于身体,也说不出话。
沉默,尴尬。
他还不如去陪他妹妹呢,毕竟人家刚被复活,心里应该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感同身受,虽然我心里是发酸的。
不知道他这样坐了多久,我在困顿和安心中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可以睁开眼,看到一片昏暗。
眼睛渐渐适应了这种亮度,看清了环境,原来我睡在客卧里。
我直起身体,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虚弱,试着握了握拳头,也有力气。
身上的衣服不是原来那套,估计是泡了太多血洗不干净了,想到可能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走出房门,发现主卧室亮着微光,是我熟悉的那盏小夜灯。
他们,已经在主卧睡下了吗?
意识到这件事,我的胸口闷痛,像穿了个洞,在漏风,有种被夺走了重要事物的感觉。
我不再看那个方向,悄悄走到客厅,找到养兄平时放零钱的地方,取走几张钞票,想了想,又找了纸笔写了张欠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想跟他道别,留言,但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有的行为是不妥当的。
最后也只添了“再见”两个字,作为未完成的道别。
我小心地打开大门,再小心地关上。
还好这里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只能算郊区,能看到远处的房子和城市。
我裹紧身上的衣服,用我那点微薄的魔力注入到脚上,瞬间感觉自己可以像飞一样的跑起来。
我怕惊醒他们,一开始只靠走,直到离那栋房子远远的,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了才放心地跑起来,朝城市的方向飞奔。
我跑的越来越快,心跳好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从未如此畅快。
我真的很棒,对吧?完美解决了一桩旧日恩怨,而且死里逃生。
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
跑到城市边缘时,天亮了,太阳从地面升起,阳光不温暖,但洒在身上让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我停下奔跑,漫步在街头,一些早餐店支起摊子开始做生意,我穿着睡衣在其中也不显得那么突兀,我找了个粉面馆,给了老板钱,买了一碗面,顺便借用他的手机给母亲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吃着面,眼泪掉进碗里,哽咽着开口,告诉母亲我还活着。
我本以为养兄把我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没想到就是在隔壁市,母亲和父亲,姐姐姐夫,弟弟,他们赶到时,我刚买完奶茶。
当我被他们抱住时,心里的委屈终于全部爆发,号啕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嗓子最后差点哭哑了。
他们要继续去找养兄,被我拦下。
我把我所了解到的事情告诉他们,并美化了一下最后的过程,只告诉他们养兄取了我的血献祭,但是没打算让我死。
如我所想,父母亲对他的处理很是棘手,毕竟他们欠了他一条命,虽然他们不会让我去还这条命,但互相折磨下去最后死的或许不只一个人。
真相揭开,大家都沉默了,最后,在我的极力劝说下,他们答应我不再追究这件事,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以为养兄不打算杀我的前提条件下。
在大家的叹息声中,这件事就此落幕了,我带着内心的怅然,和他们离开了这座城市,回到了我久违的家中。
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又似乎改变了。
假期已经结束了,姐姐和姐夫回了他们的甜蜜小家,父亲母亲继续投身于工作,弟弟也还在读书,而我,依旧宅在家研究我感兴趣的魔法,虽然我魔力不强,但是在创造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时不时卖掉我研发出来的法阵或者一些小魔法,也能赚点钱。
养兄的房间被母亲用魔法封存起来,没有丢掉他的东西,我的亲人都是温柔的人,他们总是会在心中为被他们定义为亲人的人留下最后一片地方。
只可惜我也进不去了,毕竟我的魔力没有母亲强大。
我开始给自己找很多事情去做,比如在网上写故事,比如学着种花,希望可以通过它们使我的内心被充实填满。
但是我打字时写到那些亲密的情节,联想到的是和养兄的拥抱,买回来的花骨朵儿绽放了,第一时间想找养兄分享,就像他从前在家时那样。
我意识到这些事情对我毫无帮助,反而使我的思念更加难耐。
连续在家自闭了这一个月后,我终于出门了。
我没有邀请我的朋友们,虽然和她们关系很好,但是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我以往有什么想分享的东西都会往养兄身边凑,虽然他不会给回应,但是我乐此不疲,总觉得他凶凶的眼神就是在说他知道了,让我不要再说第二遍。
唉,怎么话题又回到了他身上。
总之,没有固定工作的我,每一天都可以是假期,所以即使今天是工作日,我还是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我们家离市中心有点距离,我又想去热闹一点的地方,决定把目的地放在市中心的购物广场,坐公交去那里。
我走到最近的车站站牌那里,在上面寻找购物广场这个站点,看看要坐几路车才能直达。
还没看多久,就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扯我的裙子。
我低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小手抓着我的裙边,直直的看着我,如果忽略她看起来早熟的眼神,她的年龄应该是六七岁左右。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我对她的好感度一下爆棚,我蹲下身,轻声与她说话,问她有什么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了两个字:哥哥。
她是与她哥哥走散了吗?
我皱起眉,想着反正购物广场也不是必须要去的,今天只是想出门而已,我把她抱起来,她似乎被我吓到了,手不自觉地搂住我的脖子。
我尽量温柔地问她,与她哥哥是在哪里失散的,她哥哥长什么样子,她记不记得家里的电话,我可以带她去找他。
小女孩沉默,我耐心等她回想,最后听到她说:他不敢来见你。
然后她把目光投向了我的后方。
我转身,沿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我朝思暮想的身影。
那一瞬间我退却了,不自觉的往后走了两步,再看看我怀里这个小女孩。
这是他的妹妹?是我用全身血液献祭回来的人?怎么这么小?她去世时已经有十三四岁了吧。
难道说是我的血液给的不够,或者我没死,所以出了差错?那他们以后……嗯……怎么相处?
想到某方面,我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尴尬,遗憾,又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庆幸。
我把她放下来,不去看那个人,轻轻推她,让她走过去。
小女孩却抓着我的裙子不肯放手,直直的看着我,说:见面。
我的心里更觉尴尬,她不知道我对她哥哥的那些喜欢在她不在时表现得有多明显,我不知道养兄知不知道,毕竟在我被他抓走的那些天,我的行为其实已经很出格了,只是所有的事情和我即将失去的生命一对比,显得微不足道而已。
我想掰开她的手,又怕伤到了她,让对面这个人生气。
想了想,他还能因为什么来找我呢?总不至于是他妹妹年纪出了差错的问题,他等了她那么久,再等个十几年也不是问题吧?
难道是因为愧疚?有可能,毕竟我帮了大忙,困扰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不用和我们打的死去活来,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良心这种东西,毕竟他是个变态,但这一条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我不是害怕与他见面,只是不想和他再次道别,可能是出于某种心理吧,我不希望他能毫无芥蒂地忘了我然后自由的去生活,我可真是矛盾,一方面希望他可以幸福,一方面又纠结着不肯放手。
小女孩依然在拉着我的裙子,我试着想掰开她的手,但她太用力了,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被她扯带着朝着那个人走过去。
我以为养兄了却了一桩大事,眉目间的躁郁会消散,却没想到他的眉头锁的更紧。
小女孩松开了手,看了他一眼,一个人转身离开。
我想叫住她,怎么可以让小孩子独自离开,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回来。
脚才刚动,就被他拉住了手,他嗓音干涩,对我说:跟我来。
我问他:那她呢?
他拧紧眉头:她不是小孩子,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吵架了,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
我更觉得尴尬了,又有点羡慕她。
至少她被他划定在了亲人的范围中,而我,说不上来算他的什么。
我没有拒绝,点点头,却不见他松开手,而是拉着我往一栋房子走去。
我此时特别庆幸他妹妹不在,不然我不敢想象该有多尴尬。
养兄拉着我,打开了那栋房子的门,原来他在我们家附近也买了房子啊,那刚才他说让他妹妹回去,不是回这里吗?好像和我们不是走的一个方向。
我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猜测他应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也没反抗,任他拉着我进了房间,把我按在了沙发上。
然后看到他拿出来了一些魔法检测设备,让我脱掉外套。
我被吓了一跳,脸上火烧火燎的,我知道他是想给我检查身体了,可能想看看我是不是恢复好了,但他现在是一个有对象的人……额,就算我喜欢他,也没想过这种场景吧?额,该避嫌?
我连忙摆手,对他说这样不太好吧,我已经好很多了,不需要你检查,免得你妹妹误会。
噫,这话怎么从我嘴里说出来茶味十足啊。
养兄却不理睬我的话,伸手扣住我的脸,使我被迫抬头,还质问我:误会什么?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自作主张去割腕放血,好不容易救回来,一个没留神在晚上又一个人偷偷跑了,现在让你脱个衣服检查身体也不配合……怎么哭了?
我才意识到我又不争气地哭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真丢人。
我转头甩开他的手,用力往他胸前一推,他没留神,还真被我推开了。
趁他不备,我往敞开的大门冲过去,却没跑两步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拉住,低头一看,手腕和脚腕上缠着魔力凝结的丝线,养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又想跑。
简直是魔鬼!
我在家这一个月也没有闲着,做了些防身的法阵,虽然我的魔力低微,但是像充电一样一点点储存在法阵里,关键时候放出来,也是有比较大的威力的。
我启动法阵,身上缠着的魔力丝线被挣断,趁机冲向大门,希望近在咫尺,我却眼睁睁地看到大门被无形的力量关闭。
而我的手臂被拉住,养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是小瞧你了。
紧接着一个用力,我被拽着转了个身,被他按住肩膀,推着压在门上,他的脸,近在咫尺。
我紧张地不敢呼吸,竟然和被那个黑色精灵拿刀割在手腕放血那天一样,从害怕中滋生出了委屈和愤怒。
我的内心依然依赖着他,即使现实让我不能靠近他。
而我忍受这么多委屈,做了这么多善解人意的事情,帮他解决了最大的难题,还在父亲母亲那里为他调和,他还要质问我,说我不听话?!
我举起右手,用尽所有力气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把他的脸扇得偏过去,那一块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我喘着气,流着眼泪怒骂他: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我用我的命救了你妹妹的命!在你们即将过二人世界的时候懂事地离开!在父亲和母亲要找你算账的时候为你开脱!你想找我道歉我也乖乖的来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算听话?!
骂到最后我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呜咽出声。
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或者如我所愿把我赶出去,一刀两断,却没想到他好半晌才把头偏回来,目光灼灼,却不是怒火,而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说:我不是来找你道歉的。
我好生气,这不是更混蛋了吗?!
哭的没有力气,只能软绵绵一拳砸在他胸口。
他把手从我肩头离开,转而捧住我的脸,与我愤怒的眼神对视一会儿,喉头微动:我也不需要你拿命去救她。
我呵呵:你放屁!拿着刀子的人不是你吗?抓走我的不是你吗?法阵不是你重新布置好的吗?
养兄眉头紧皱,批评我:从哪里学来的脏话?
我寻思着都到这份上了还说这种事情做什么?这是重点吗?
我把话题重新拉回来:既然你不觉得对我有愧,那我也不该跟你来这里的,我的身体自有别人来关心,不需要你来操心,现在请你放我离开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恨你。
想了想,又咬咬牙道:我也不在乎你。
他脸色一变,呵呵笑道:不在乎我?那些天是谁天天抱着我不放手,还非要和我睡一张床,手搂得那么紧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的脸一定红的像猴子屁股了,我现在万分感谢他让他妹妹离开了的这个行为,否则我一定会羞愧到当场自尽第二回。
我知道我和养兄之间必须有个了结了,不能继续拖下去,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眼看着他时,鼓起勇气却止不住眼泪,忍着心中的羞耻说出了我隐藏许久的心声。
我说道:对,是我脸皮厚,又不要脸,因为喜欢你,所以趁你妹妹没有被复活的那段时间,抓紧时间与你亲近,总是贴着你,那天早上我不是梦到了好吃的,我撒谎了,而当你妹妹回来了,发现她和你睡在一个主卧,我在你们这对有情人面前肯定待不下去,所以我才偷偷跑掉,给自己留点面子。
我只觉得现在比割腕那天还绝望,我的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心思,统统被我自己扒开,展现在当事人面前。
末了,还问他一句:你满意了吗?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他捧着我的脸的手没有放开,在微微颤抖。
呼吸急促地泼洒在我的脸上。
他此时会是什么表情?惊讶?嫌弃?厌恶?冷漠?
无尽的想象在折磨我,我突然意识到今天出门这件事就是个错误,我就该宅在家里,让他找不到我,这样就不会这么难堪。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要为自己挽尊一下。
我闭着眼继续说:你放心,我这个人还是要点脸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会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你也不用觉得欠我,咱们把这件事一笔勾销,就当不存在可以吗?我最近研究出来一种小魔法,可以使一个人的特定记忆被清空,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用这个魔法忘了你,我说到做到的,你可以尽情地去爱你妹妹,不用觉得欠了情债。
他的呼吸一滞,又似乎咬着牙道:我现在不爱她,我和她没有那种关系。
呵,谁信啊?
我睁开眼瞪着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放屁,你现在不爱她?那你爱谁?
和他眼神对上的一刻我被吓得瑟缩一下,他的眼神比地下室那次还要凶恶,额,或者说,是饿?
他勉强勾起嘴角,眼神下垂,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又抬眼看着我。
他说:还是从头说起吧,回到刚才的话题,我很满意,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我忘了,不然我会把你的记忆全部清空,再帮你洗脑,让你除了我谁也不认识。
我不太明白话题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满意什么?哪一部分?关于我识相地离开的那部分?
或许是意识到如果不把话直白地说出来,我不会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最后在我的怒视下选择放弃,只说了一句:从小就是这么笨。
呵呵,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我现在心如坚铁,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当做没听到,只看谁熬不住,赶紧把我放回家,我现在只想扑到母亲怀里哭一哭,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眼泪只对在乎我的人有用。
我转过头,又被他强行掰过来面对他,他呼吸急促,又用那种很饿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一块肥美的五花肉,要把我吞吃入腹。
我以为他终于要彻底变态,对我痛下杀手了,却没想到会被他突然拥入怀中,安心,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的感觉让我说不出话,伪装出的一身尖刺也不自觉收回。
我有些惶恐,伸手要推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手指摩挲着我割腕留下的伤口。
他稍微放开我,注视着我早已结痂的伤口,低下头,在我不解的目光里低头亲吻它。
柔软,痒,心脏像被一根羽毛搔动,我忍不住想收回手,却被他抓着又亲了两下。
他抬起头,侧脸上被我扇红的印子还没有消散,可能会肿起来了,他好像也不在乎,嘴里念叨着:真是笨的可以。
然后在我恼怒的目光里与我拥吻。
这是我的初吻,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体验到,却没想到感受如此之好。
因为正在亲吻我的人是我喜欢的人,他的吻就像他这个人,攻击欲很强,但是并不会真正伤害我,反而是这一丝危险的气息使我更加动情,不自觉的贴近他,配合他的每个动作。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闭上眼睛的,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这个长长的深吻结束的一刻。
惶惑,满足,委屈,不安,我以为我被他的一个吻安抚了,却在睁开眼的那一刻生怕眼前的一幕如泡沫般散去。
还不够,我好像得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得到。
我低着头不说话,养兄却把我横抱着带回了沙发边使我坐下,然后顶着脸上的红肿也不治疗,拿起那些魔法检测仪,指挥我让我脱掉外套。
我乖乖听话,脱掉外衣,只剩一个吊带和半身裙,让他对我进行扫描,然后看着他自顾自地研究那些数据,百忙之中还瞥了我一眼,让我把外套穿上。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听话,一脸茫然又把衣服穿上,坐在那里发呆。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我试图分析他的想法,又想到他是个变态,我用正常人的思路去分析他的行为,得到的答案会准确吗?
所以这个吻该如何去翻译?
他检查完了数据,确认我已经恢复了健康的水平,终于把那些仪器收了起来。
我见状,问了一句:那我走了?
果不其然被他瞪了一眼。
他说:我让妹妹给你的父亲和母亲送消息去了,今晚你留在我这里,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说一说。
我问道:不是说的差不多了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就是故意想怼他一下。
他被我噎了也不生气,虽然眼神依然很凶,但是心情似乎很好。
嘴角往上撇了撇,又凑过来把我抱起来,只是这次他打开了卧室的门,把我放在床上后,帮我脱了鞋和外套,又丢给我一条睡裙,让我换上。
我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问他大白天睡什么觉。
他呵呵一笑,一边脱衣服换上睡衣一边说:我乐意。
我捏着这条合身的睡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和我睡了那么些天,习惯有个抱枕了吗?
他自顾自换好了衣服,我眼神避开没有看他,他却把我的脸挑起来,提醒我快点换,不然就由他来帮我换。
我红着脸让他转过身去,他勉勉强强转过了头,我趁机赶紧把睡裙换上,再把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被他抓走那些天,他那里没有女性穿的衣服,所以我一直穿的是他的大号睡衣,挺宽松的,就是走路不太方便。
而他把头转回来看着穿着单薄吊带睡裙的我后,他的目光让我觉得全身露出的每一块肌肤都在被扫视,我甚至错觉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穿衣服。
我侧头避开他的目光,赶忙钻进被子里躺下,有被子的遮挡才让我感觉自在了一些。
他先去拉上窗帘,让卧室的光线暗下来,才转身回来,也钻进了被子里。
意识到我和他之间隔着的距离,他啧了一声,伸出手把我搂抱起来,在我的惊呼声中把我放在了他身上,以一个趴着的姿势。
我的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试图起身,却被他一只手按在背上,抵不过他的力道,手一松,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睡裙飘起,赤裸的双腿错开被他夹在两腿之间,贴着他的睡裤。
他喟叹一声,似乎全身都放松下来,两只手轻轻搂在我的腰上。
我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不愿再挣扎,趴在他的胸口思考他的用意。
察觉到我没打算睡,他打了个哈欠,提起精神来和我说话。
他说:把你带回来以后,我很快就收集齐了法阵的材料,但我确实没打算告诉你,如果后来没被你发现,你也没有自杀,这件事或许不会有后续了。
他又说:我现在不爱她,这是一句真话,我和她没有那方面的关系,这也是一句真话。
他继续说着:我亲爱的小傻子,别折腾我了,让我好好睡个觉吧,自从你半夜跑掉而我毫无察觉的那天过后,我就没怎么闭眼了,全靠魔力撑着。
他的眼睛似乎快要睁不开了:虽然我还是觉得,是因为你太笨了,有什么事情不会直接来跟我说,天天满脑子牺牲自己大义凛然的想法,一点也不考虑自己,但我猜你还是想让我给你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只说一次,下次你再陪着我做傻事我就真的要把你关起来洗脑了,让你把所有人全忘了,我看你还能为谁牺牲自我去。”
我撇撇嘴,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拧了一下他的腰,提醒他:你不觉得你还有话没说吗?不说的话我走了哦?
他疲惫地睁开眼,看了看我,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面,一边解着自己的睡衣,一边亲吻我。
他说:不睡是吧?那你好好听吧。
他的吻落在我的锁骨上:我爱你。
他的手将我的睡裙轻易剥落:我爱你。
他与我相贴,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我爱你。
他说:别喊停,满足你的要求,想听几遍听几遍。
语气潇洒,如果我没有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两边,发现两边一样烫的话。
【完】
由梦改编成的小故事,一发完结,努力自圆其说了,多的不改,一开始我以为变态是男主,品了一遍觉得变态是女主,再看一遍,行,俩变态,天生一对。
其实还是正常人的范畴吧……[沉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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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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