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姬夜舞

5、相见

　　“总裁！总裁！”清丽的女声比往日高了八度音。
　　“我说林妹妹啊，你见到你宝哥哥了？这么激动！”萧葶看着冲进自己办公室的秘书林佑姿，忍不住调侃一番。这个林佑资各方面能力都很让人满意，除了爱大惊小怪这一个小小的缺点。萧葶将之列为可以原谅的范畴。
　　“萧葶，你的秘书和你一样吵。”凉凉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引起了林秘书的注意，换来萧美女的一记白眼。
　　“啊！狂、狂少爷！您也在啊！呵呵、呵呵……”不知道什么原因，林佑姿对这个才七岁多的总裁独子有种说不出的敬畏，面对萧总裁她还敢和她开开玩笑，没大没小一番，可是面对楚轲狂，她总是不敢造次的。
　　公司上层人士都知道，总裁的独子楚轲狂是个天才儿童。对于公司的重大决定，萧葶都会和他商量。开始大家还觉得挺可笑，但随着了解加深，再也没人敢质疑楚轲狂的能力了。但他们知道的远远少于事实，亚泰的真正执权者其实从来都只有他楚轲狂一个。
　　“你吓到林妹妹了！”萧葶对楚轲狂抱怨到。“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接到了万科集团的预约电话，说是对我们新研发的那款游戏很感兴趣，想要加入投资！”由于楚轲狂在场，林秘书已经很努力地控制情绪了，可还是不免激动。“是万科诶！他们竟然要对我们公司投资！”
　　万科？！
　　萧葶很惊讶，一方面是自己公司的实力怎么会引起万科的注意，感到疑惑。另一方面嘛……
　　她转头看向楚轲狂，果然，后者超级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莫欢，你究竟……
　　“佑姿，你先出去吧。”萧葶换上了认真的神色，这让林佑姿摸不到头，万科找上门合作，不是应该很高兴的么？
　　“那行程安排……？”
　　“暂时先别安排了……”
　　“不，就定在下周吧。林秘书，麻烦你联系下！”打断了萧葶的话，楚轲狂果断地下了决定。
　　“好的。”办公室气氛有点诡异，林佑姿急急地退了出去。
　　“狂儿……”
　　“你和他见过？”这是楚轲狂分析下来唯一的可能。莫欢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不会是因为他。那又是为了什么让他注意到亚泰？虽然这几年公司的发展不错，但对于万科应该完全够不成威胁才对，又怎么会引起他注意？
　　如此一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莫欢是冲着萧葶这个“女神”来的。会是这样么？莫欢竟然会看上这个女人？楚轲狂突然感到有些痛苦。
　　“谁？莫欢？怎么可能！”看到楚轲狂不怎么好的脸色，萧葶紧张地否认到。她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人了！要真是见了她恨不得第一个告诉楚轲狂呢！真是冤枉大了！
　　萧葶的神情不像是在骗他，看来她的确没有接触过莫欢。那么，他的这一步棋，究竟有什么意图？
　　莫欢，我们分开太久了么，我开始弄不懂你了呢……

　　“萧小姐，‘女神’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很荣幸有机会与你共餐！”
　　“呵呵，莫先生真是太会说话了！能让莫董事长亲自接待，我才是真的荣幸至致！”萧葶看着对面那个从气质到外貌都堪称完美的男人，似乎有些明白楚轲狂的执迷了，这是个能诱惑世人的存在。
　　从她看见莫欢出现，萧葶就肯定了，对方决不会只为了合作事项来的。她再骄傲也明白以自己公司的实力，根本不用动用董事长亲自洽谈。
　　“莫先生，这是关于这个游戏的主要方案。您看看！”萧葶有些紧张，急忙递上手中的资料。莫欢倒没有急着表示什么，示意身边的人收下资料，对萧葶笑笑。
　　“萧小姐何必这么急呢？我们还是先用餐吧！”随即吩咐侍者上菜。
　　“萧小姐不来点红酒么？”莫欢看着萧葶面前的果汁问到。
　　“啊？不不不，不用了！”出门时楚轲狂交代了好几次，今天绝对不能沾酒…………
　　“莫先生，我们萧总不胜酒力，真是不好意思！这样，我替萧总喝好了！”一旁的林佑姿出面解释到。因为怕萧葶没办法控制自己，楚轲狂还特意向林秘书也交代了一番。
　　其实萧葶不是不能喝酒，只是她一沾酒就有一个算不上坏的习惯——炫耀！尤其是爱拿她的天才儿子炫耀！每次喝完酒就会滔滔不绝地叙述那些正常人都不会信的事情……
　　“没关系，既然萧小姐不胜酒力，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莫欢很体谅地笑着。
　　进餐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进行。莫欢不时地会找些话题与萧葶交流，并没有出现冷场的局面。
　　“萧小姐现在有男朋友么？”用餐进行到一半，莫欢突然提到了这个很私人的问题。萧葶不由红了脸，毕竟对方是这么出色的男人。而林佑姿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他是冲着萧总来的啊！
　　“没，暂时还没有……”萧葶小声地回答着，没有注意莫欢在听到回答时微微皱起的眉。
　　“是么……，很冒昧地问一下，萧小姐有认识叫楚轲狂的人么？”莫非上次听错了，不可能！莫欢心里默默想着。
　　“诶？”他怎么会认识狂儿？莫欢是公众人物，狂儿会关注他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又如何得知狂儿的呢？
　　萧葶不知道，其实在七年之前，楚轲狂这个名字并不比莫欢的声势低，只是那时的她根本不会关注商界的消息罢了。
　　记得出门前，狂儿说尽量不要提起他的存在。可是，如果是莫欢先提的呢？
　　“莫先生怎么会认识我们狂少爷的？”当萧葶还在犹豫不决时，一边的林佑姿已经很好奇地问出口了。
　　“狂少爷？”莫欢问到，语气竟是始终没流露过的关切。
　　“狂儿，是我儿子。”萧葶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事实。
　　儿子？莫欢皱起眉，听小爱说，萧葶有个七岁大的儿子，他也叫楚轲狂？
　　呵呵，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莫欢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傻傻地为了一个名字而紧张实在很愚蠢。
　　“萧小姐怎么会起这个名字呢？我是说，怎么不姓萧呢？”莫欢知道萧葶是单身母亲，既然孩子的父亲并不在，又怎么会跟别人姓了？
　　“呜……”为了稳定心情，萧葶低下头埋头苦吃。正准备咽下一块蛤蜊，就听见莫欢的问话，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林佑姿就抢着说了。
　　“听我们萧总说，这个名字是狂少爷自己决定的呢！”萧葶第一次觉得林佑姿的心直口快是不可原谅的缺点。她想阻止都来不及，心急的结果是被蛤蜊呛到气管，狠狠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萧葶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很是狼狈。
　　“萧总，萧总，你没事吧！来，来，喝点饮料缓缓！”林佑姿见萧葶咳嗽不止，拿起杯子就递了过去。
　　萧葶不客气地一饮而尽，终于缓过神来。但随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佑姿，你给我喝的什么……？”
　　“喝的？……，啊！是我的红酒！萧总…………”
　　“萧小姐，你没事吧？”看着对面手忙脚乱的两人，莫欢真的很怀疑，他们是怎么让亚泰发展得如此迅速的。萧葶并不是想象中那种精明的女人。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个叫楚轲狂的孩子。
　　“啊……？哦……，没事，没事…………”萧葶是真正的一喝就醉，当她看向莫欢时，眼神已经开始迷离。
　　“萧小姐，关于你儿子自己决定叫楚轲狂究竟是怎么回事？”莫欢废话不多说，直接就问到。
　　“你是说我的狂儿啊！告诉你哦，我的狂儿可是个天才呢……！”
　　“莫、莫董，萧总醉了，我还是先送她回去吧！”林佑姿开始心急了，想着怎么向狂少爷交代呢！
　　“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是莫欢！”萧葶指着对面的人就说到。
　　“萧总…………”林佑姿几乎要哀叹起来。
　　“我家狂儿天天就盯着你的照片看！都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讨厌！”萧葶撅起嘴，像是一个吃醋的孩子。
　　“看我？为什么看我？你说清楚！”莫欢竟然激动地拉过萧葶，如此大的反应，将一边的人都吓到了。林佑姿见情况似乎不太受控制，急忙到一旁开始打电话。还是叫狂少爷快点来吧！
　　“我怎么知道！”萧葶没好气地甩开对方，“我问他从来不会回答的！一直就是笑笑笑！平时对谁都不会笑，干吗看张照片笑个没完！真是！”
　　是他吗？是他吗？莫欢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疯狂。可是，七岁啊！他离开自己也是七年，不是么！
　　我真是疯了！
　　莫欢一边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一边又不愿放弃地追问。
　　“我跟你说哦！狂儿啊，从小就是个天才！两岁，不对，一岁多就会写字了！是他自己把‘楚轲狂’写在纸上然后告诉我要叫这个名字的，你不知道，当时连办户口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哈哈——”萧葶拉着莫欢越讲越高兴，“然后在他还不到三岁，就叫我自己去创业！他说不要给别人打工，要自己干！真是很有魄力啊！”
　　讲到楚轲狂，萧葶永远是满脸骄傲。莫缓的神色却越听越复杂，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偷偷告诉你，”萧葶拉过莫欢，在他的耳边低语，“亚泰的第一笔资金是狂儿从国家的金库里‘借’的哦！你可不准告诉别人哪……”萧葶的“借”字说得别有意味。
　　楚轲狂，是你么……
　　“萧小姐，你……”
　　“萧葶，你就不能安分点么？”莫欢刚要询问更具体的情况，被身后传来的清脆声音打断。
　　莫欢回过头，看见了那个站在身后，很是清秀的男孩。然后，陷进了对方水一般温柔的眸子里。他真的只是个孩子么……？
　　“狂少爷……”林佑姿不敢上前，远远叫了一声。
　　“狂儿你来啦！”萧葶回过头，很兴奋地就扑向楚轲狂，被后者侧身躲开。
　　“怎么回事？”他目光淡淡扫过林佑姿，不怒而威。
　　“对、对不起，狂少爷，是我不小心让萧总喝到酒了……”林秘书差点没哭出来。
　　接下来，随莫欢前来的一行人，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一个七岁男孩有条不紊地处理起事宜，将一切都安排好，又送萧总上了车，并且吩咐林秘书将萧葶送回去。
　　虽然前面听萧葶说自己儿子如何天才，他们也不过是抱着听过就罢的态度。而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天才啊！
　　一行人中，只有莫欢，他始终看着楚轲狂的一举一动，虽然那只是个孩子的身体，可莫欢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是楚轲狂！
　　无法解释这种疯狂的感觉，莫欢只能不动声色地观察。
　　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楚轲狂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微笑。
　　“莫欢，剩下的部分，我来和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