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粉成婚》浨青

8、第 8 章

　　顾氏大厦里，穿着定制西服稍稍有些肥胖的男人在楼下大堂等待，跟他随行的还有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长相极好，服饰搭配潮流，脸紧致的过分，隐隐有些医美的痕迹。

　　几人看似不像普通人，却被拦在大堂里，在上班高峰期时，不时收到顾氏员工的打量。

　　肥胖男人像是忍耐到了极限，等前台给他续上第五杯水时，他推开前台，跟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说道，“不是让人中止了节目，怎么，他顾贺年是跑到了北极录节目了，这等了一晚上了还没回来？”

　　黑衣男子安慰男人几句，又走到一旁打电话到综艺科，跟节目组导演直接通话。确定顾贺年确实是在昨夜就搭乘飞机返回时，才跟男子说道，“综艺科那边确定顾贺年回来了，可能他回家歇息整顿，还没过来上班吧。”

　　“休息？”肥胖男子大骂，“老子在这里等了他一晚上，他休息！”

　　“听说综艺科给安排的都是些穷乡僻壤，他去的当夜就下雨，到了，还得连夜修瓦补窗，一夜都没睡。”

　　“怎么安排这种地方，”肥胖男子气消了些，说道，“顾氏虽然是想收购我们金牌娱乐，但是最后肯定是合并的，这搞成这样，以后亲戚见面怎么好意思？”

　　黑衣男子点头连连说是，心里却不认为最后两家公司会合并。顾氏集团想收购的企业没有不成功的，这次估计是看中了金牌娱乐国外的资源了。只是他也觉得有些奇怪，顾氏虽然有娱乐产业，但不算多，很多都是为了顾贺年那个唱歌的老婆开路。

　　难道想到国外唱歌，没有这个必要吧。

　　黑衣男子想到金牌现已经被顾氏收购一大半，想着要不要找个熟人到顾氏问问路，要是顾氏是看中了国外的资源，他得想办法调去外商接洽部。

　　到了十点，上班早高峰过去了，一个年轻男人匆匆下来接待几人。

　　黑衣男子看来人眼睛圆圆的，猜测可能是顾贺年首席秘书，便热情上前打招呼，“是杜秘书吧，我是金牌娱乐聂羽，主要负责国内商洽谈，这位是我们金总。”

　　小杜含笑跟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忙说因为前台不认识几人，多有冒犯的客气话。

　　金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满他的说辞。

　　小杜并未跟几人纠缠，连忙说道，“说来也真是巧，顾总这几天不是参加贵司的综艺吗，这昨晚才回来，公司也堆了很多事，这下机后处理到现在。”

　　“贵人事忙，理解理解。”聂羽不同金总，可以随意发脾气，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老板带自己来的目的，很多老板不方便说的话，都要他开口。

　　金牌娱乐已经被顾氏收购大半了，再过一个月，金牌娱乐就要彻底变成顾氏娱乐了。往上数几代，两家是有点亲戚关系的，聂羽不清楚是自己老板得罪了顾家，还是其他问题，他得过来摸清这顾氏的意思。

　　小杜带着一行人进了会议室，一个一个地抚慰几人情绪，到了饭点又给几人点了一大桌菜，周全地让人挑不出毛病。

　　除了顾贺年仍然没有露脸外。

　　几人又等到了五点，眼看着晚饭马上安排上时，聂羽拉着小杜到一旁，低声问道，“杜秘书，这顾总贵人事忙，您看今天我们是能见还是不能见？”

　　小杜笑了笑，后退了两步，依然重复着刚刚的说辞，让几人耐心等待。

　　聂羽是从经纪人一路打拼上来，听懂他的话，也知道顾贺年在给几人找不痛快。他看小杜年纪不大，便想诈一诈他，“杜秘书，我是个直肠子的，藏不住话，你看金总，更是泥腿子出身，这在娱乐圈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不少，脾气躁的很，您看看能不能帮忙让我们跟顾总见见，就五分钟。”

　　这样威胁的话，小杜一年要听好多次，原想重复一次说辞，又听到聂羽咬牙说，“之前顾总跟夫人到我们节目，我们多有怠慢，下回肯定得安排好。”

　　涉及到苏曳的事情，小杜不敢轻易做决定，说了句我去问问就出门了。

　　聂羽知道这是有戏了，看外面秘书室没有人，悄悄跟着小杜，而金总见此也悄悄跟在两人身后。

　　小杜从会议室出来，饶了半个圈，停在了一个大办公室里。在敲门得到应允后，他侧身进了门，不知道身后的聂羽悄悄伸腿，留了一门缝。

　　“顾总，”小杜进门后，见顾贺年在处理公务，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金牌娱乐的人已经等了一整天了，您看看是不是要……”

　　“跟我多久了。”顾贺年闻言抬起头说道，他带着眼镜，看起来比平时都要儒雅，只是镜片上一闪而过的微光让小杜悄悄打了个冷颤。

　　小杜想起他的上任，张秘书。那个在酒局中不小心称苏曳为那个唱歌的，而从首席秘书上退下去的人。后续小杜没有听到过张秘书的消息，等再听到消息时，张秘书改行做人力资源了。

　　“抱歉，顾总。”小杜连忙抱歉，知道顾贺年并不打算见金牌那几人，他本想转身继续跟几人打太极，但在听到远处指尖轻敲桌上的声音后，下意识地止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有人要倒大霉了，小杜心想。

　　“还要一个月是吧，”顾贺年微微蹙起眉头，不以为然地说，“再给他们两个星期，可以吧。”

　　“当然可以，再过两星期，肯定能将金牌吃下来。”小杜额头渗出了汗，知道他的潜台词，再给两个星期，收购不了就整个部门滚蛋。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门口倏然被踢开，金牌娱乐的金总闯进来，骂骂咧咧，“顾贺年你这个有爹生没妈教的狗东西，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你怎么不跟你那贱爹狗娘去死啊……”

　　金总还想国骂，看到顾贺年那张死人脸幽幽看过来时，忽然忘了嘴边的话，只好重复着刚刚的说，“你怎么就不坐那辆飞机呢，你们全家一起死不好吗？”

　　小杜迅速将手塞进了金总的嘴，死死压住他，即便手被咬出血也不敢松开。

　　金总被捂得严严实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声，他双眼死死瞪着小杜，转而看向一旁呆滞的聂羽，眼神示意他过来帮自己。

　　聂羽飞速赶来，却不是帮金总，而是帮小杜制止住金总，甚至还拿了自己的鞋子想代替小杜的手。小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聂羽谄媚笑了笑，不敢说话，想将金总拖出办公室，但金总挣扎的厉害，双腿乱蹬将一旁隐秘的像一堵墙的房门踢开。

　　聂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仅一眼就被震惊钉在原地，上边密密麻麻的，看了让人有点生寒。

　　小杜心下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他眼睛不敢乱抬，死死盯着地面，跑过去飞快关上门，又踢了聂羽一脚让他快些走。

　　而此时保安终于也到了，结束了这场闹剧。

　　小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临关门时，犹豫了好久，不死心地说道，“顾总？苏老师之前说过，想将琛星签回来，您看是？”

　　“签。”他淡淡开口，甚至连头都没抬起。

　　小杜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工作多半是保住了。

　　办公室厚重的门悄悄关上，隔绝外边的嘈杂。而门内'沙沙'的笔声响起，初时声音还算是平稳，而后逐渐变得凌乱，最后是纸被划破，发生刺耳的声音，

　　漂亮昂贵的钢笔像一道抛物线般，坠落到对面白色的墙上，黑色的墨水流了一地。

　　桌子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暴力扯开领带，尽管脖子被勒出深深的一道痕迹，他仍不以为然。等领带松开，他像缺氧许久的鱼般，趴在桌上重重地呼吸。

　　半响，他睁开通红的眼睛，看着那刚刚那被不小心打开的房门。

　　犹豫了片刻后，他大步起身打开了那扇潘朵拉之门，心里那被压抑着克制的，被强行关闭却又不时扰乱他心神的，炙热却无法开口的背德情感朝他袭来。

　　他往前踏了一步，即将要迈进时，电话响了。

　　他看着来电，皱着眉头，挂掉。一连挂掉了三个，对方仍不死心，他接通。

　　“小顾弟弟，你怎么挂掉姐姐的电话。”对面是一把艳丽的女声。

　　顾贺年直接挂掉，随后对方又来电。

　　“好了，顾总，这总该可以了吧，你包袱怎么这么重呢，搞霸道总裁那套呢？我刚拿了奖，还是今年的影后咧。”对面也怕他挂电话，火速吐槽，直接就说道，“我这有苏曳巡演的演唱服，你这个小变态要不要拿回去供起来？”

　　“你很闲。”他得出结论，然后就想挂电话。

　　“好啦好啦。”对面开够了玩笑，语气也渐渐认真了，“姐姐求你个事，我想回国发展了，我的合约想签在顾氏。”

　　“不方便。”他一开口就是拒绝。

　　对方啧啧几声，语气放缓，哀求道，“算姐姐求你，我要离开john，离婚手续在办呢，你也知道国内没人敢得罪他。”末了她还加上几句，“最多以后我再也不提苏曳的事情了好吧，你念在咱俩一块长大的份上，帮帮我。”

　　顾贺年刚想张口，对面莫名又来了句，“最多我把苏曳穿过的丝袜送你，行了吧。”

　　顾贺年决然挂了电话，拉黑了所有方式，他额头青筋跳动，发了信息给杜如风，让他留意john所持有的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动向。

　　末了，顾贺年在原地犹豫了会儿，终究还是抬脚踏进了那扇隐在墙角的房间。这里曾经是他疲惫时，收留他的港湾，有无数个想放弃的日日夜夜，都是靠它坚持下来。

　　他刚踏进，脑海里不禁想起她在台上唱歌的样子，那份张狂，那张自信的脸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心中里翻滚的狂热根本压制不住，只想夺门而出，将她藏在家中，不让别人窥探一二。

　　他在原地缓了好长一会儿，直至将心中那份疯狂禁锢，才合上了大门。

　　顾贺年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上面置顶聊天的是苏曳。

　　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很快打了字，发过去，

　　【有空？今晚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