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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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表面装作多自然，多大方，但如雷的心跳声仍然将她出卖，她很紧张，又带着被撞破的窘迫。
“就这样，我先回去了。”她隐藏着，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我送你。”他挣扎着就要起来，就像倏然被巨额彩票砸中的人，惊喜之余，又在暗暗担心是不是自己太过执着，而产生的臆想，急迫着想要证明真伪。
说话间，他已经拔掉了吊瓶，长腿准确无误地踩进拖鞋里，扶着墙壁要起来。
墙上的玻璃可清晰看见他的动作，她心下慌乱，脱口而出，“别过来。”
他瞬间被钉在原地。
没顾上他脸上愕然的神情，她就像条泥滑的小泥鳅一般，绕过门口杵着的顾长风，像风一样消失在几人面前。
除了他的心，她什么也没带走。
“脸红了。”
无意看完半场的杜长风看着，眼前有些怀疑人生的老板，不忍心说道，“害羞了。”
“你很闲？”
杜长风诧异地看向老板嫌弃的眼神，心下咯噔，这不会是以为他揶揄苏曳吧？
妈的，早知道不说了，让这两个臭情侣玩你猜我猜，猜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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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随手打了俩出租车，飞快逃离现场。
到达目的地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报了工作室的地址。
出租车已经走远了，在路边等了十分钟后，还没见到一辆出租车，显然在跨年夜，工作室这边的车不如医院的多。
她怀抱着工作室大概有备用车的想法，前往了工作室。
门口保安处传来了跨年晚会歌声，是今年出道即爆火的新星张欣。保安给苏曳开门时，认出了她，见她往屏幕上瞥了几眼，马上说道。
“跨年晚会还是得看你啊，苏小姐，其他人，差点味儿。”
苏曳摇头笑了笑，感谢他的安慰，再看向电视上时，张欣已经唱完了，屏幕高清可以看见她额头上渗出了薄汗，还有张狂地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听多小苏曳的称呼，苏曳竟然真的从她脸上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你怎么在这？”
圆圆软软的声音传来，苏曳望过去，见她抱着电脑，像是刚从外边回来。
苏曳顿时想起了三中，忙问道，“你刚从三中回来？”
她走的太多仓促，还没打过招呼，有失周全了。
“哪能呢，就小小的文艺演出，谈合作去了。”圆圆见她也在，干脆将接下来的工作变动跟她一一说清。
即将到工作室时，终于说完了，圆圆一改刚刚严肃的脸，转而开玩笑，“你俩和好了？”
“谁？”
“顾总。”圆圆捂嘴，暗暗偷笑。她本来也不知道的，但刚杜长风跟她好一顿抱怨，在各种怨言中，圆圆get到了重要的信息。
两人和好了。
那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展开了。
为了避嫌，工作室几乎避开了与顾氏相关的所有，而其他项目不敢得罪顾氏，也在观望两人的关系。
苏曳点头默认，在工作室待了会儿后，在梅姐办公室里找到了工作室的后背车钥匙。
回到家后，她随意打开电视，一打开就是张欣的脸，在璀璨的舞台上，张欣带着乐队，吼着烟嗓唱歌，好久没见过这么红的新人摇滚乐队，苏曳多看了会儿，手有些痒，随手拿了把吉他，和着电视上的旋律。
几分钟后，电视上又换了其他歌手，但她手指却未停下来。
很少人知道，苏曳本来是随乐队出道的，但当时摇滚乐低迷，公司看好她，让苏曳先出道后带乐队。但后边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苏曳大受欢迎，加之乐队成员已经不齐，也就逐渐没提乐队的事，这事也是当时解约导火索之一。
其实她最钟情的还是摇滚。
这把吉他音色不好，底部还有些脱漆，但这是她第一把吉他，也是她的启蒙。当时在乐器店，老板弹的《yesterday》一下就把她迷住了，第一次闹着要这把，对当时家庭而言，负担仍有些大的吉他。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沉思，苏曳怔了下，拿起手机看了眼，脸开始热。
他已经很久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了，往常都是微信电话，这猛然看见还没改掉的备注，让人有些恍然。
“干嘛？”她尽量压着声音，让声音听起来平一些。
“到家没？”他语调不算欢快，但苏曳莫名觉得他心情应该不错。
“到了。”
而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只有稍显嘈杂的电视声，还有苏曳不时拨动吉他的声音。
他听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耳熟，问道。
“什么歌？”
“啊？”苏曳愣了一下，只是随意弹了几下，她自己也忘了。
“随便弹的。”她回答道。
“哦。”
他声音本就有些沉，尾音还长长拉了一下，苏曳有些不自在，随意看了眼落地窗。
正巧，璀璨烟花擦过漆黑夜空，在她明亮眼眸里绽放。
“放烟花了。”
他轻笑了声，徐徐问道，“喜欢烟花？”
“你该问有谁不喜欢烟花。”
“那下次给你放。”
“顾总开始画大饼了呢。”她不禁被他逗笑，跟他开着玩笑。
这座城市禁烟花，只在跨年这种大节日才允许放，平日是不可能申请到。
“吃吗？”他也笑着，刻意压低的欢快笑声还是传过来了。
苏曳缓了缓，点头，轻声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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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苏曳是有些奇怪，圆圆见她如临大敌地拿出一大堆包裹，将其全部拆掉，又将里边的衣服穿上，然后捂着嘴去洗手间吐。
像一个自虐狂。
圆圆没当回事，直到苏曳让她陪同去一场饭局时，她才有些明白了。
这是提前打预防针。
看着眼前这个叫唐斯的女人，圆圆不认识也没有接触过，原本以为是个疯女人。没想到唐斯长的斯文瘦弱，倒像朵小白花。
趁唐斯去厕所的途中，圆圆一改刚刚毫无在意的样子，抓着苏曳的手问。
苏曳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唐斯的目的，她可以将那段历史抹去，但是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唐斯回来时，还带了个男人。
“很抱歉，冒昧约你出来。”唐斯安抚了身旁的男人后，说道，“这次约你出来是想跟您道歉。”
她说着就站起来，郑重地给苏曳鞠躬。
“对不起。”
苏曳不算大度，尽管唐斯已经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自己受到的惊吓直到现在也还没能消除，她也没办法云淡风轻地说出原谅她这种话。
苏曳只能埋头喝了口咖啡，然后被苦的直皱眉头。多少年了，她也没办法接受咖啡的苦涩，这么久了，她原谅的人就只有一个顾贺年。
男人不悦地看了苏曳一眼，半是强迫地将唐斯拉回了座位。
“可以给我详细讲一讲吗？”苏曳忽然抬头，笑了笑，给了她今天第一个笑容。
唐斯在她笑的弯弯的眼睛里，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苏曳的场景。
苏曳的脸很臭，但人很好相处，跟着自己几个人蹲在机场外边，咬着糖，问她们，是不是经纪人请的跑龙套，灯牌做的好逼真。
唐斯立马反驳，是自己做的灯牌，并且几人真的是她的粉丝。
苏曳难以置信，不知道自己还没出道呢，怎么就有这么专业的粉丝。
唐斯胆小，但还是鼓起勇气告诉她，你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苏曳愣了愣，拍了拍唐斯的头，小声说道，“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1号粉丝，代号001。”
到后来唐斯才发现，自己不是1号粉丝，真正的1号粉丝是顾贺年，刚开始时唐斯觉得顾贺年是个变态，哪有人这么闲，每一场演出，每一次应援都参与，甚至高价拍了苏曳所有的演出服，还搬家到附近，就差把苏曳圈在家里了。
应援是很累心神的，早在苏曳跟前东家闹得沸沸扬扬时，唐斯所在的粉丝团就不满前东家所作所为，她们对苏曳的路线存在质疑，更不理解她的发展方向，与他们沟通对峙，但并未收到应有的回复。
这个时候顾贺年找上了她。
唐斯知道他有钱，但不知道他也有权势，在他的协助下，解决了很多问题。当然这是通过唐斯出面，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权势的魔力，也因此膨胀，成了团队领袖。
但这时苏曳却在渐渐跟粉丝保持距离，唐斯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保持距离，那她们跟普通的粉丝有什么区别？
不应该这样的，她们是陪伴苏曳成长的人，苏曳不能抛弃她们。
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唐斯觉得这几年像一场梦。她好像又变回那天，那个站在机场门口，头发被揉地乱乱的女孩。
“总之……”唐斯缓缓讲完后，忍不住提醒苏曳，“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他只是在伪装，压制心里面那些恶心透底的念头。”
圆圆看着刚打开的电话，一时在纠结要不要关掉。就在唐斯带回男人的时，圆圆觉得有些危险，给杜长风打了电话，现在一直在保持通话中。
圆圆不清楚电话对面的人是不是只有杜长风，想关闭通话的食指就停在半空中。
“我知道了，”苏曳眼神一定，接着继续说道，“你还有其他想说的吗？”
苏曳并不喜欢将自己的感情生活公之于众，这也是她与粉丝保持距离的原因，所以她并不打算将两人关系告诉唐斯。
“我……”唐斯没料到她这么冷静，忍不住将答应好的事情道明，“他是个疯子，你以为当年我为什么能轻易进你家？是因为当时他就住在你隔壁，他给我家里的钥匙，我爬阳台进去，而且不止一处住所，他无时无刻都在监视你。”
苏曳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他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从头到尾并没有伤害过我，诚然你所说，你口中疯狂执拗如顾贺年也只敢远远地看着我，那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支持我的人，为什么一而再地伤害我？”
“我当时只是……”唐斯想反驳。
苏曳扬手制止，继续说道，“后来我明白了，因为你眼里的喜欢，并不是我这个人，与其说喜欢我，其实是操控，将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你们觉得我应该这样那样，希望我成为你们心中最完美的苏曳。”
“我其实很自由散漫，”苏曳垂下眼眸，安静说道，“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稳重的星光熠熠的苏曳。”
唐斯楞在原地，她想起了跟顾贺年初见时，自己激动地跟他分享苏曳的舞台，夸耀她舞台很稳，声线好特别，好适合唱情歌，继续下去一定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而顾贺年只是笑笑，说苏曳其实最喜欢摇滚。
“抱歉，”唐斯似乎又陷入了自我的想象中，她握紧了旁人的手，又忍不住躬身像苏曳道歉。
一遍又一遍，直至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
苏曳忙制止，“可以了。”随后她不得不说道，“其实现在我们都很好，顾贺年他是我男……”
苏曳不知道该称呼顾贺年什么，两人虽然已经是夫妻关系了，但也才确认关系，称呼为男朋友感觉有些怪怪的。
“男人！”旁边圆圆见她迟迟说不出口，忍不住吼道，“是她男人，是吧，姐。”
苏曳手指蜷缩，尴尬地要死，只轻轻应了声，随后不顾周围投过来的目光，低头装死。
唐斯怔了怔，给旁边担心的男人一个没事的目光后，也徐徐说道，“那……祝你们幸福。”
“还有……再见了苏曳。”
再见了她的整个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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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目送着两人的离去，而通话也不知道在时候被对方挂断了，圆圆并没有告诉苏曳电话的事情，她看了看时间，离今晚的演出还有很长的时间，想拉苏曳到处走走。
两人刚下咖啡厅，在商场四楼时，苏曳见到了转角处，一处隐蔽的纹身店。
她摸了摸腰腹那处疤痕，扬了扬下巴，给圆圆使了眼色。
两人在纹身店耽误了很长时间，主要是苏曳，她看着腰腹那长的极像菊花的纹身，再三问道，“这真的是小雏菊吗？”
纹身师认出了苏曳，三百六十度拍照后，操着带了口音的普通话，开着黄腔，“当然是的啦，现在你有两朵菊花了哦。”
气的苏曳走出店门口就马上发了微博。
——大家千万千万别去纹身，一点都不酷！！！
时间有点晚了，两人匆匆赶到演出场地，急急换上了演出服装。
这是个地方音乐节，本来圆圆不打算让苏曳取得，档次太低了，而且苏曳的情歌跟其他摇滚歌手有点格格不入。
现场气氛很热烈，苏曳改了往常唱法，加了些摇滚元素，将现场气氛抄的火热，下来时，不少人都喊着她的名字，请求安可。
为了后边的节奏，苏曳没有继续，接过圆圆递来的矿泉水跟毛巾。
“姐，我告诉你一事儿。”圆圆将自己下午打电话的时候说出来了，说完后，怯怯说道，“还有一个视频你看看。”
苏曳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拧着眉头点开了视频。
只是一个观众采访视频，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在两分钟时，刚好采访到了苏曳的粉丝。
是三个小女孩跟一个男孩。
主持人问几人有什么想对苏曳说的，
小女孩激动地抱着话筒，大声吼道，“老婆加油。”旁边的男孩也插了一嘴，将话筒抢过去，有些骚气地说道，“苏苏老公爱你爱你，mua啊，加油。”
几人拉着横幅舞动着，旁边一位穿着白色衬衫戴着口罩，有些看不清脸的男人，显得格格不入。
主持人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穿过几个小孩，将话筒怼过去，问道，“先生，你也是苏曳粉丝吗，过来支持她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点头。
大概是看男人一副商务精英却混在年轻人中，有着极大的反差萌，主持人引导说道，“你不说点支持的话吗？”
男人思考了一下，尊口开道，“加油！”
“就这样吗？”主持人不死心，继续说道，“苏老师老公老婆粉丝都在这呢，你又是什么粉呀？”
“我……”男人顿了顿，看着镜头，缓缓说道，“我是她……男人。”
早在镜头指向男人时，苏曳就认出来顾贺年了。
她将视频退了出来，冷静了两秒，然后忍不住大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定要杀|了圆圆，然后让她埋进自己刚扣的三室二厅里！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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