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粉成婚》浨青

14、第 14 章

　　太黏了，苏曳心想。

　　苏曳本来是想握住他的掌心借力，可太过丝滑，直接滑下去，两人十指紧扣了。

　　苏曳想将手抽出来，见他握的很紧，也只好朝他尴尬一笑，没想到他更用力捏紧，还意外地回了个过分璀璨的笑容，让苏曳一下子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大黄狗。

　　顾贺年还是不笑好看些，苏曳心想。

　　一到车上，苏曳便松开了手，悄然擦拭自己出汗的掌心。惹得顾贺年频频朝她望去。

　　“有点热，”苏曳怕他误会自己嫌弃他，解释。

　　“嗯，”顾贺年拢了拢衣服，看着不到二十度的当地气温，没有拆穿她。

　　A国这边已经是清晨了，节目组并未打算让几人休息，直接在车上说了行程。

　　不过行程很轻松，只是看看风景吃吃饭，不是什么体力活，而且苏曳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现在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到了著名景点时，那三对夫妻领了节目组的钱，逛街去了。

　　到苏曳两人时，导演却是将两人的手机，钱、护照，全收走了，说这是新的节目形式，叫对照组。然后给两人破天荒地安排了双倍的人手，像是要将两人三百六十度拍下。

　　苏曳一脸懵，旁边的顾贺年开始说话。

　　“抱歉，”顾贺年睨了眼前的工作人员，说道，“他们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苏曳不解，听到顾贺年说顾氏在收购这档节目的母公司金牌娱乐，但收购过程闹得非常不愉快，特别是金牌娱乐，极度不满，所以这大概是金牌特地送他的小礼物。

　　苏曳愣了几秒，立马抓着顾贺年的手，想跑了，“我们马上买机票回国吧。”

　　有这种渊源还录什么节目啊，这不妥妥送上门给仇家折磨吗。

　　苏曳此时看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不像好人，她沉吟片刻，垫起脚尖，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虽然护照，手机，钱都在节目组手上，但是我们可以求助大使馆。”

　　说不定还可以派专机送回家。

　　顾贺年被她的想法可爱到，极力忍下嘴边的笑意，说道，“苏老师，我们不是在拍警匪片，我们是录夫妻综艺。”

　　苏曳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我们签了合约，并且节目组只是‘特殊’照顾我们，并没有给我们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顾贺年娓娓道来。

　　哎

　　苏曳用力叹了口气，怎么她头一回录这种生活综艺就这么难。连带着，苏曳看顾贺年都有点不顺眼，看着他心情依然不错，闷闷道，“你怎么早不收购晚不收购，偏偏选了这个时候收购。”连累到她了。

　　“这个收购计划半年前就开始。”

　　苏曳被打击到了，说到底，源头还是她自己。

　　只是她有些好奇，这搞收购怎么搞私下报复，这么没品。

　　顾贺年耸肩，表示这跟个人品德有关。

　　苏曳啧了声，心里暗暗骂金牌老板。

　　两人坐在凳子上晒太阳，不时搭几句话，一副摆烂的架势，根本不想动。

　　一旁的随行导演被逼的没法了，跟两人说，“二位老师，再这个状态下，没有素材，后期没法剪片儿。”

　　两人懒得理他。

　　苏曳直接跟顾贺年说，“那你帮我算算，后面几期，我要是毁约不来了，要赔多少钱。”

　　顾贺年豪气地很，大手一挥，像是被霸道总裁上身，“不用钱，再过五天，金牌娱乐就姓‘顾’，不用你赔钱。”

　　“真的？”苏曳开心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画饼，但她还是信了。她刚随便算了下，按三倍来赔偿，她都要赔上九位数呢。

　　“那到时候你再新开一个节目，”苏曳兴致上来，看着眼前的节目组，大声密谋，“名字就叫‘拍什么拍’，将这个节目组的人送去沙漠，每个人每天给一瓶水，让他们在沙漠里拍沙子。”

　　“要是拍不出五彩斑斓的沙子，就都别回来了。”苏曳说完，仰头大笑。

　　顾贺年点点头，似乎在认真思考可行性。

　　随行导演&工作人员：“……”

　　大概是苏曳笑的太用力了，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她像个大爷一样，跟随行导演扬了下巴，说，“拿吃的来。”

　　“苏老师，吃的要您去挣呢。”

　　真麻烦。

　　她看向顾贺年，开始思考现实问题了。

　　“要不我去卖唱，这边华人还是有的，或许有人认得我。”苏曳提议。

　　顾贺年赞同，这个方法是折现最快的方法。

　　说干就干，苏曳找了个人流大的广场，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她最为广传的那首歌。

　　那是首苦情歌，将女人被男人抛弃的故事，苏曳即兴改了下，改成了两人被节目组抛弃的事。

　　事实证明，苏曳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知名度还是很广，好几个粉丝认出来了，跑过来找她签名。那几个粉丝见到周围的设备跟工作人员，竟然还猜出两人在录制夫妻综艺节目。

　　苏曳笑笑承认，随即唱起了第二首，而顾贺年站在一旁，在粉丝上下打量的目光下，拿着用报纸折成的帽子翻过来，微笑地看着几人。

　　苏曳最终唱了三首，挣了将近三百，其中有两百都是那几个粉丝贡献的。

　　苏曳非常高兴，拉着顾贺年拿着钱往中餐馆的方向跑去。两人到半路在半路被随行导演拦住。

　　“苏老师，你这是违反规则。”随行导演，强调，“这些钱是粉丝给你的，不是您挣得。”

　　钱都被随行导演抢走，苏曳气的半死。她唱的好听，粉丝打赏了钱，这钱怎么就不算是她挣了呢。

　　顾贺年没说话，绕道随行导演后边，想直接抢回来，但失败了。

　　“算了。”顾贺年摆烂，拉着苏曳到一个中餐馆，懒洋洋坐在凳子上。

　　苏曳有些不安，悄悄戳了他的手臂，小声道，“咱这是要吃霸王餐？”

　　顾贺年没回答，噙着笑，反问道，“你一百米跑几秒？”

　　跑，跑很多秒啊，苏曳哭丧着脸，想阻止他吃霸王餐。

　　顾贺年见她有些着急了，笑着凑上前，跟她说悄悄话。

　　苏曳听完后，抿着唇，不禁挑了挑眉。她没想到顾贺年这么贼，亏她以前还觉得他是个斯文人。

　　真是斯文败类啊。

　　许是心虚，苏曳只点了餐馆最便宜的蛋炒饭。饭上来后，两人慢条斯理地用餐，随行导演也看不出两人肚子里到底卖什么药。随行导演早早就告诉餐厅老板两人没钱，不要接待。

　　可餐厅老板娘大概也是苏曳粉丝，很大方地跟随行导演说不要钱，给她拍两张照片，当是招牌就行。

　　是以，随行导演也没辙，见两人慢慢吃饭，也委托老板打包了几个盒饭，工作人员轮流去吃饭。

　　两人吃完后，在原地又休息了半个小时，然后……

　　两人眼神一接触，都接收到了彼此眼神，起身……狂奔。

　　顾贺年刚在耳边告诉苏曳，两人虽然没钱，但节目组有。等吃完饭时，两人趁节目组不留意就赶紧跑，节目组机器大且多，根本跑不动，先跟老板娘说好，让老板娘找节目组收钱就好。

　　两人跑了五条街，甩开了节目组，苏曳看着后面一个人也没有，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顾贺年看她傻乐着，捂着胃悄悄地等那股疼痛过去。

　　“你怎么了？”苏曳察觉到他不适，问他。

　　“没事，”顾贺年摆手，开着玩笑，说道，“大概是吃不惯软饭，胃有些不习惯。”

　　苏曳：“……”

　　终于甩开节目组，苏曳感觉空气都是自由的。

　　蓦然她想到，节目组这么狗，会不会不帮两人付钱，毕竟再狗的事情他们是有做过，心里开始后悔。

　　顾贺年闻言，啧啧几声，佯装严肃地上下打量苏曳，说道，“苏老师还真打算吃霸王餐啊？”

　　苏曳被说的有点脸红，反驳，“这可是你提出来的。”

　　“我只是说也许可以。”顾贺年说。

　　苏曳无语，她觉得用斯文败类来形容顾贺年还是轻的，他多少只配后面那两个字。

　　苏曳转身想回去中餐馆，没钱了，就洗盘子抵吧，她想。

　　她刚一转身，就感觉手腕被用力拉筋。她转过身来，手腕上的力气消失了。

　　“抱歉啊，我只是开玩笑。”

　　苏曳听见顾贺年说完，接着他像变魔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碎的纸币，苏曳认出来，就是她卖艺的钱。

　　苏曳：“？”

　　顾贺年，“找了个机会拿回来了。”

　　苏曳：“……”

　　“我想起了一首歌很适合……现在。”苏曳看了看眼前这个狗男人，觉得那个‘你’字针对性有点强，于是她换成了词。

　　顾贺年挑眉：“私奔到月球？”

　　苏曳：“……是无赖。”

　　“苏老师，您是对浪漫过敏吗？”

　　——

　　两人算了剩下来的钱，也还有接近三百，苏曳跟顾贺年随便逛街，走到哪算哪，像寻常的小夫妻一样。

　　到了晚上九点，街上人影稀少，两人跟节目组取得联系，打车前往下榻酒店。

　　到了酒店后，苏曳感受到整个酒店都笼罩着节目组的怨气，她根本没见到其他三对夫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只有她们两人才这么被节目组安排，住在了这家小破旅馆里。

　　其实房间是挺干净挺大的，但是只有一张床，夫妻睡大床房无可厚非。苏曳只是惊讶，怎么会有大床房的大床宽一米啊。

　　这能叫大床房吗，这分明是儿童房。

　　随行导演给两人搞得够呛，还被总导演骂了一顿，心下一股气无处发泄呢。他盯着苏曳，咬牙切齿警告，“苏老师，房内的拍摄设备请您们不要随意动，我们会安排两组人24小时看着。”

　　啧。

　　这格局随老板了。

　　苏曳没理会也没答应，在关上门后，她试摘了两次设备，而下一秒就房门就被敲时，她佛了。

　　她仔细看了周围的摆设，进来的时候觉得房间很大，其实是错觉，大概是因为家具都被节目组搬走了，才觉得宽敞。

　　房内就只有一张床，两张椅子，椅子还很低，根本没法跟床拼在一起。

　　看来两人今晚是要睡在一起了。

　　苏曳手指缠在衣角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而顾贺年似乎没多担心两人的处境。苏曳见他仔细检查浴室，确定没有设备后，让她先洗澡，他去问问。

　　时差加上奔波，苏曳快累死了，她点头，拿上睡衣到浴室泡澡。

　　洗完澡后，吹干头发已经将近十二点了，顾贺年还没回来。

　　苏曳躺在床上，刚刚心里萦绕的复杂情绪，渐渐被睡意侵袭。

　　她睡过去了。

　　半夜，她口渴的不行，强忍着睡意，倒了杯水喝下。

　　倏然她眼光一扫，看见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顾贺年。

　　他不睡吗？

　　苏曳拿着杯子叫了他一声，让他到床上睡，然后看见了他戴着耳机。

　　大半夜的不睡，听歌？

　　身为歌手的攀比心又起了，她悄悄走过去，偷偷瞥显示屏。

　　上面正播放着，《大悲咒》？

　　苏曳觉得好奇怪，察觉旁边的人动了下，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