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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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呆在工作室装死了三天。
前几天一时兴起谱的《始》歌词一直没写好，她脑袋烦的快爆炸，东西也没怎么吃，手握着铅笔，不时戳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梅姐已经也被烦了三天，第一天时，她还能忍忍，第二天她就跑出去避难了，到了今天，梅姐忍无可忍。
“你怎么回事？”梅姐叉腰问，“填词竟然填了三天。”这以前不是早早就填好了么?
苏曳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特别乱。
“写不出就算了，”梅姐不以为然，“你这么多歌，也不差这首。”
苏曳业务能力很强，巅峰状态曾经一天写了十首畅销歌。这大概也是梅姐愿意包容她的原因，有才华的人多半比较傲，难相处。像苏曳脾气也好，就是有点犯点傻，不算什么。
苏曳也觉得烦的很，这首歌就像是烫手山芋，她想写又怕写的不好，迟迟不敢动。
“滚回家去。”梅姐见她状态不好，跟圆圆两人架着她，把苏曳塞进车里。
苏曳：“……”
苏曳郁闷地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等车缓缓开到跨海大桥时，她探起身，望向海面，却再也没有前几天的心情。
她挫败地挠挠头，决定算了，不写就不写吧。顾贺年前几天说的话，不想就不想吧，免得又陷入不必要的情绪中。
保姆车没有登记在房子下，只能将苏曳送到小区门口。
苏曳跟司机道了声谢，便带着已然平静的心情回家。
“苏老师？”
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
苏曳闻声看去，看见有些狼狈的小杜，他平时抓的蓬松的头发都塌下去了，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像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你怎么回事？”苏曳问道。
小杜叹了口气，打着腹稿，想着要怎么将事情说出来。前几天晚上，为了这两夫妻多些相处时间，他编排了老板很多瞎话。
他其实可以感觉到那晚上，两人的矛盾明明冲淡了不少，但不明白为什么第二天，老板还是挎着脸。后来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告了状，说他编排老板道歉，后来小杜就被发配边疆了。
按顾贺年的话说就是，‘很贴心，很适合去带孩子。’然后将小杜调到附属幼儿园，当起了园长。他正是被孩子折磨了三天，才变成这副样子。
“是这样的，顾总有份文件漏在家里，我现在赶着去机场签约，想麻烦苏老师帮忙送过去，可以吗？”小杜睁着圆圆的眼睛，很诚恳地说着瞎话。
“你们怎么天天都赶不上机场的签约？”苏曳有些疑惑。
额……
小杜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看来这个借口用太多次了，但他为了能调回去，只能搏一搏。
小杜干笑两声，讪讪然，“这不是业务量大嘛。”
“那行吧，你告诉我合约长啥样，我给你送过去。”苏曳答应，看了小杜几眼，有些疑惑地走过去，在他后背里抽出了一副手铐？
这……玩的很大啊。
苏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感觉知道了他为啥时间不够用。
小杜社死，大概哪个小兔崽子塞了副玩具手铐在他身上。
他要尽快回到集团！
“麻烦你了苏老师，是红色的文件，写着S计划的。文件非常重要，请您亲自送到顾总手上。”这份计划是小杜之前带过去的，并不着急，他猜计划此时应该还在屋子里。
亲手啊？苏曳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回家后，她开始找红色的文件。顾贺年东西放的非常整齐，苏曳根本不用找，在书架扫了一眼就看到那份计划。
苏曳洗了脸，她抬头随意瞥了眼镜子，看到里面有些憔悴的脸。于是她回到房间扑了点粉，涂上了口红。
她下楼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了集团的地址。
苏曳摇下了车窗，吹了会风后，感觉脸都快要吹裂时，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没有涂润肤。苏曳就着后视镜检查，倒是没有浮粉，但口红有点艳了，好像有点太刻意了。
她想了会儿，擦掉了口红。
司机可能见她一直探前，也不时往后视镜打量她。
苏曳出门没有带口罩墨镜的习惯，她没有狂热的私生粉，粉丝碰见她，最多会跟她合照，有时候连签名都不会要。
无他，苏曳每回都会大量签名，粉丝根本不缺，所以业界都盛传她的签名最不值钱，甚至劝她少签些。
司机似乎认出她了，到目的地时，司机忽然拿出了苏曳写真，不好意思地请她签字。
苏曳答应，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在上面写了身体健康之类的祝福语，将CD的封面写满。
苏曳进了大堂后，本想跟向远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接自己。后来又觉得太麻烦了，她来过认得路，到前台刷脸，麻烦前台小姐打开了门闸。
苏曳之前是晚上来的，当时人比较少，而今天到处都是穿着职业，打扮时髦的OL，苏曳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土狗。她将自己头发捋顺，就着电梯的镜子重新抹上口红。
前台小姐看到苏曳那张脸后，心情翻云倒海，带她进去刷了卡，转眼用内线电话通知了秘书处。
是以，苏曳一出电梯口，就看到六位秘书分两排，整整齐齐地站着。
“苏老师好。”几人齐声。
苏曳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连忙点头，问好。
“您是来找顾总的么？”向远在前面带路，小声跟她说，“顾总在办公室里，心情不太好。”
苏曳微微惊讶，心情不好，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弄的。
向远带苏曳来到了办公室便离开，苏曳站在门口，敲门的手有些犹豫了。
苏曳大概在门口犹豫了五分钟，期间她在想自己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顾贺年。她想的非常长远，甚至还想到了接下来的一整年。
就在她思考各种方案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苏曳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不敲门，”苏曳脑子坏掉了，见到顾贺年，忽然冒了这句。
顾贺年本来在监控里，看她敲门都犹豫这么久，心里本来有些郁闷，却又被她这句逗笑了。
他抬手在门上轻叩两声，打趣道，“苏老师，可以请你进来么？”
苏曳：“……行吧。”
苏曳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将手上的计划书递给顾贺年，跟他说自己受小杜委托送过来。
顾贺年打开文件，看到了下半年才计划开始的项目，眼尾稍稍扬起，跟苏曳说，“文件很紧急，谢谢你送过来。”
“不客气。”
送完文件后，苏曳在办公室呆了五分钟，喝完杯中的水后，她就想走了。顾贺年却指着墙上的钟说，“为了感谢你帮忙，请你吃个饭吧。”
苏曳一下就想起了之前餐厅的尴尬，连忙拒绝说，“举手之劳而已，不用破费。”
“不破费，”顾贺年扬了手中卡片，微笑说道，“有免费的工作餐。”
苏曳：“……好吧”
顾贺年带着苏曳前往三楼的员工餐厅，在经过秘书室时，他收了脚步，在苏曳有些疑惑的眼光下，他跟向远说道，“让杜如风下午一点找我。”
小杜这是要回朝了？向远愣了下，应了声是。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还觉得这小子这次真走运，苏老师一来，老板心情又变好了，大赦天下。
苏曳没有在企业上过班，没有接触过员工食堂，非常好奇，特别还是顾氏这种大集团的食堂。
“整层楼都是吃的吗？”土包子苏曳问。
“两层。”顾贺年手指朝上，说，“上面还有一层。”
“真有钱。”苏曳好羡慕。
顾贺年问她想吃什么，苏曳说随便，顾贺年拿了三个不辣的菜，乘了两碗米饭。
苏曳本来还被他前几天说的话困扰，现在感觉他倒是自然，自然地像个撩完人就跑的渣男。
她干脆直接忘掉那些话，低头干饭。
苏曳本以为一般员工不太敢跟老板打招呼，但是出乎意外。两人坐下后，过来跟顾贺年招呼的人络绎不绝，甚至隐隐有排队的架势。
等两位男生打完招呼，暂时清静时，苏曳没忍住说道，“你这个大老板很受员工欢迎啊。”
顾贺年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笑道，“会不会是苏老师您比较招人？”
“诬陷我。”苏曳说道。
“苏老师好像对自己的人气没有清楚的认知？”
“那肯定不是，”苏曳反驳，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加班人，说道，“我只是很意外，在资本家的压榨下，大家还很热情追星。”
被冠上压榨罪名的顾贺年气笑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作为资本家妻子的你，也是资本家。”
苏曳语塞，在法律上确实是这样，但她不承认。
“我是打工人。”精神上的，也算。
好像是为了佐证顾贺年的说法，来了个男的，这个男的直接坐在顾贺年旁边。
苏曳认出来，这男的是那天晚上拿计划书给顾贺年签字的男人。
男人好像在跟顾贺年汇报工作，男人说，“已经跟美国的john那边对接过了，杨妍的演艺合约已经签到了集团。”
顾贺年点了头，静静听着。
只是男人似乎只是拿工作汇报当幌子，他讲完后，朝一旁的苏曳问好，说道，“苏老师您好，我们之前在总裁办公室见过的。”
苏曳记得他，跟他问了声好。
男人继续说道，“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老婆非常喜欢您，她快要生产了，很担心孩子，不知道您能不能鼓励下她。”
男人说着掏出手机，苏曳看到了他跟妻子的微信通话页面。
【老婆：真的吗，曳曳真的在集团吗！！！】
【老婆：老公老公，快直播给我看看，直播！】
往下就是男人老婆几条六十秒的语音，看的出来她真的很激动。
苏曳想了想，摁着语音键，缓缓道，“您好，我是苏曳，感谢你的喜欢，我以后会继续努力，也希望你平安生产，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见到你跟宝宝。”
苏曳刚说完，对方电话就拨过来了。
男人自然是不敢让妻子跟苏曳通话，他刚刚是顶着丢工作的压力过来的，连忙走到一旁安慰激动的妻子。
男人像是导火索一般，渐渐地，周围空旷的位置，有人坐了过来。甚至有人挪了好几次位置，离苏曳原来越近。
苏曳隐隐感觉到自己被包围，想叫顾贺年走，对上顾贺年那个，‘你看吧，我就说都是冲着你来’的眼神后，又闭上了嘴。
她低头装死，迅速将饭塞到嘴里，赶紧吃完跑路。
这时，有位男生动了，往苏曳的方向走来，周围的人都盯着那个男生，都希望他可以成功。
男生是苏曳的超级粉丝，只是他职位低，不敢像那个总监一样坐在老板旁边，他心想，过去跟偶像说句话，呼吸一下她周围的仙气也是好的。
男生走的极慢，他眼里一直盯着苏曳，在离苏曳只有五步之遥时，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来自老板的杀气。
男生刚入职，有听过老板的事迹，工作狂，要求很严格，但好像没听说他野蛮，不讲理，爱辞退人的事，也许可以搏一搏？
男生又往前挪动了一小步，前面那两个长的像副画的人，却起身了。
“我吃饱了。”苏曳咽下饭，喝了汤后，想赶紧走了。
“吃饱了？”
“嗯，”苏曳应了声，看向他的碗，他碗里的米饭倒是没动，吃的好慢啊，她想。
“走吧。”他起身收拾
苏曳诧异，忙说道啊，“你吃饱了？”
“嗯，”顾贺年哼了声，咬牙，“吃饱了。”
噢，好浪费啊，这人，苏曳看着菜，心里在谴责顾贺年。
饭堂人有些多，顾贺年收拾完东西后，单手将餐盘拿着，另外的手抓住了苏曳的手腕。
苏曳看过去。
“饭堂人多，”顾贺年解释。
苏曳没有过多怀疑，她跟在顾贺年身后，进了电梯。
苏曳吃完饭后打算回家歇歇，她谢绝顾贺年送自己回家的建议，叫了出租车后，发现竟然是之前的那辆，师傅还冲她笑了笑。
“注意安全。”顾贺年撑在车顶，半个身子俯下跟她说。
苏曳探出头去，一下撞见顾贺年浅色眼眸里，两人离得太近了。
她敛了敛神，像个小妻子般，说道，“知道了，我回去再给你打电话。”
顾贺年目送着苏曳离开，他摁电梯回办公室，发现杜如风已经在等他。
“顾总，中午好。”小杜笑嘻嘻道。
顾贺年没理他，刚想让他回去工作时，想起在饭堂看见的那个男生的工牌。
IT部
真是招人，连IT部新入职的员工，都招惹到了。
顾贺年无奈笑了笑，头有点痛。
顾贺年抚了太阳穴，下一秒，目光被桌子上一只透明玻璃杯上吸引。
他走过去，看着上面残留的唇印，内心有些躁动。
半响，等他压下心里的烦躁后。他拿着杯子，将周边的水迹擦干。
他打开了那扇隐藏在墙面的门，将杯子放在昂贵漂亮的小盒子后，立在架子上方，仿佛展示一般。
他像个虔诚的信徒般，看了杯子许久，又低头看了眼颈部快要淡化的印子。他轻轻拂过印子，身子像被电流集中，不由自主地轻颤。
而在办公室惴惴不安等候了许久的小杜，不敢走开也不敢看，站在角落里，像是被罚站的孩子。
终于等到了顾贺年出来，小杜立马直起身子，听他吩咐。
“把张启东叫过来。”顾贺年说。
“是。”小杜立马答应，心中却有了疑惑。
张启东，那个纹身师吗？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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