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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立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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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阿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着城市的废墟发呆,阿鲲相貌平平,灰色的休闲服饰干净而平整。
百年前,这里曾经是一座繁华的都市,如今,原本高耸入云的楼房如今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没有清澈的河流,没有茂密的植物笼罩大地,只有沙土和几乎被风侵蚀磨灭的瓦砾。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没有被废墟沙土反光体,那是曾经人类追求的极致美丽,或是高温下琉璃化的砂石。
突兀的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卷起碎石,在断壁残垣间撞开撞去,那声音如似鬼呜咽哭泣让人脊背生寒。一只皮包骨头的老鼠在一片发黄的动物骨架上爬来爬去,这只老鼠的头很大,额头处有一只蒙着薄皮的竖眼,显得极其怪异,它没有找到一丁点儿食物,失望地嗅了嗅酸臭的空气,额头上永远睁不开的竖眼一鼓一鼓的,好似预感到危险降临,连忙爬进了一个发黄的人类头骨里,狂风掠过那个头骨,带出的声音如古老的陶埙般悲凉。天空再也不能忍受来自废墟的悲咽,雨水如瓢泼般倾泻而下,地面立刻腾起两米多高的烟雾。悲天悯人的天人想要抚平了废墟的悲伤,却汇聚成一条条如血一般涓涓的细流,这又是一场酸雨。
连续的闪电划破昏暗的天空,如同一个妖娆的美女在天边舞蹈,她的步伐犹如仙子般轻盈,震动的音符又如魔鬼般摄人心魄。如今少有人欣赏了,她愈加肆无忌惮地放飞自我,展现着无与伦比的妖娆身姿和震动四野的铿锵之声。
传说中闪电是斩妖除魔的天罚之剑,可以破除邪恶,惩罚罪恶。这里却有另外一个传说:闪电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当地狱之门敞开,恶灵就会,收割生命,将大地化作焦土。
天边,一个黑洞出现追寻轻灵的闪电,如魔女舞蹈的舞台,如影随形,随着闪电的降临而出现,随着闪电的消亡而消失。黑洞即是彻底的黑暗,没人能看到黑洞的真面目,只是天地交泰,闪电狂舞于天地的瞬间,蓝色的瑰丽从下至上蜕变成血色的妖艳,下面黑洞洞便是敞开的狱之门。
地狱之门再次打开,那果真是呼唤地狱之门的闪电,释放恶魔的闪电,是吃人的闪电。所有活着的生命都为之战栗,这片被神遗忘的废土,它们不知道向谁祈祷,只能期待厄运不要降临自己的头上。两道光影从地狱之门挣脱了出来,飞向城市的废墟。
废墟上,两人漂浮在城市废墟的上空,没有翅膀,也没有因化学燃剂燃烧而产生的尾焰,却始终与地面保持两米的距离。他们身着单调的黑色制式服装,一人身着身材挺拔,是个面容俊俏的男子;一人微胖,头顶的金毛稀稀疏疏,是个谢顶的中年男子,两人皮肤白皙,红唇鲜红如血,凌厉的眼神寒气逼人,如冰川中寒铁,头顶悬浮着洁白的光环,天使般的光环,圣洁与冰冷交织。
昏暗的天空,如血一般的雨水没有在两人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被称为天使,而在这个废墟世界,它们被称为恶魔、死神、地狱杀手。
废墟里,一栋楼处于一块高地上,仅剩高于地基的一层房间,曾经的钢筋被酸雨侵蚀,加速了墙体的开裂,透过墙体的裂缝可以看见一对母女正在楼里翻找着食物。她们的食物包括虫子、老鼠、苔藓等等,恶劣的天气,小虫早就躲进了石头下或者阴暗潮湿的洞里,如此倒是母女翻找食物的好时机,两人费力地翻开石块,一条乳白色的虫子被母亲抓起递给女孩,女孩高兴地抓起虫子塞进自己的嘴里。
突然,一道耀眼的紫光击中母女身后的墙壁上,那块墙壁如豆腐般被轻易击穿。母亲拉着女儿躲到另一道残破的墙体之后,天空传来一阵年轻男人的讥笑声,又是一阵紫光过后,手术般的精准打击,房屋彻底倒塌了,没有砸中母女,母女依靠的墙体变成了互相依偎的人形残体。
母女依偎在一起,闭上了眼睛,等待恶魔的审判。又是一阵紫色的光束击在二人的脚下,二人脚下传来噗噗的穿透声,女孩尖叫、哭泣,母亲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地面腾起阵阵白色的烟雾,噗噗作响。
母亲睁开了眼睛,母女二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她们周围的地面满是炽热的弹孔。面容俊俏的恶魔对着母女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们逃跑。
母女衣衫褴褛,脚指头裸露在破烂鞋子的外面,她们身材矮小却不玲珑,皮肤裸露却不光洁如同树皮一样粗糙,也许是基因返祖,毛发旺盛,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她们是人类的怪胎、另类,也许是为了适应恶劣的环境,身躯如野兽一般矫健,恰似达尔文所述——适者生存,物竞天择。
母女敏捷如豹地飞奔,两个圣洁的恶魔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的后面,如同守卫一般形影不离。
追逐不过是戏谑,母女体力消耗殆尽越跑越慢。尽管女孩的双脚早以覆着一层厚厚的老茧,依然被锋利的如琉璃一般的石头割破了脚趾,鲜红的血液出汇进了雨水中,脚下的雨水愈加的鲜红。
女孩终是摔倒了,母亲背起女孩,看向后方的地狱杀手,地狱杀手的脸上只有戏谑,没有任何同情,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们。母女虽然绝望,但她们依旧一瘸一拐地前行,或许期待地狱杀手还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或者另一股势力的救援。
这里是地球,也有崇山峻岭,也有大海无垠,可原本人类的净土却是一片荒芜,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地表的人类只是卑微的生命。曾经自诩统治地球的人类,他们的后裔不得为了生存,适应了恶劣的环境,甚至身体发生变化,沦为了兽类。当高级生命光顾这个世界,没有怜悯,只有杀戮。
半空中,抱怨声不止:“无聊极了,糟糕的天气,老头子,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叛军呢,那些杂种呢?半天的时间就和两个丑陋的野兽兜圈子?”
微胖的男人说:“这里曾经是狩猎的好地方,有个忍者团体,人前卑躬屈膝,内心却极度残忍嗜杀,他们自称是天国最优秀的杀手,杂种都被他们杀光了,我们遇到两只两脚兽已经是运气了,动手解决掉吧!”
两道声音无比的冰冷,毫不避讳脚下的母女,如同巨龙蔑视蝼蚁,没有任何怜悯之意,这猎杀本就是游戏。
十公里外,雨如倾盆,一块大石头上没有一滴雨水,阿鲲盘坐在上,深吸了口气,紧盯着远处的两个会飞的男人。
年轻人越发地觉得无聊,这能力悬殊的追求游戏感觉不到任何刺激,年轻人吹起了口哨,刺耳的啸声在母女耳边响起,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昏死过去。
微胖的男人抓起女孩,并将手放在女孩的天灵盖处,,嘴里念出古老的咒语,女孩身体抽搐,男人手中仿佛托着重要的东西,以致于手有些抖动,女孩失去了生机,男人的手恢复了正常。
女孩的母亲苏醒,恰好见到这一幕,她绝望地大叫,俊俏的男子却发出残忍的笑声,也许只有那惨叫才是乐趣所在,女孩如同垃圾一般被抛在地面上,脑袋磕在坚硬的石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母亲爬到女孩身边呼唤女孩的名字:“安娜,安娜……”。
母亲抱紧女孩,用力摇晃女孩的身体,女孩紧闭双眼没有回应。女孩没有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女孩的生命已经走向终结。
母亲知道女儿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母亲第一次看见地狱杀手夺走生命,只不过这次是自己的女儿。
母亲万念俱灰,她捡起一块石头砸向地狱杀手。母亲力量大的惊人,那石头呼啸着拍中俊俏男人的脸,咣当一声,石头粉碎,而那张脸仅是稍稍瘪了下去,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杂种!”
俊俏男人的脸更加的冷,他觉得被肮脏的低级生物打中是一种折辱。
俊俏的男人一只手臂扭动变化,那手臂变成了一只黑乎乎的枪口,瞬间数不清金属子弹呼啸而出。
“住手!”
微胖的男人想要阻止,冷峻地男人却根本没有理会,女人的前胸瞬间被打烂,整个人几乎断成两截,鲜血从女人的胸前喷涌而出,嘴角也有鲜血溢出。
“我们可以猎杀爬虫,但不能这样杀异类!”微胖的男人有些愤怒。
“父亲,这恶心的异类与爬虫又有什么区别,杀就杀了!”俊俏的年轻人不以为然。
“白痴,规则就是规则,我们会为这条异类浪费很多钱的。”
“罗恩,你太老了!”
微胖的男人没有继续争论,他单手托起女人的下巴,女人的瞳孔已经放大,生命即将消逝。地狱杀手迅速将手放在女人的天灵盖处,念出咒语,母亲头一歪,生命戛然而止,只是那双眼睛再也闭不上了。
“你的鲁莽会害死你的,我的孩子!”微胖的男人转身离去。
……
“妈妈,妈妈……”女孩绝望地叫着。
乳白色的雾气充满了整个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好像什么也没有,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只有冰冷的地面。女孩身躯完整,没有任何伤口,女孩正是安娜,一只两脚兽。女孩惊恐的大叫、奔跑,却始终跑不出这个结界,终是会回到原点,这是个死循环。
“欢迎来到天国,您将成为天国的第12014552121位公民。天国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天国可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突然,女孩听到一个极具磁性的女性声音,不能辨别方向,全方位立体声环绕女孩的耳边、脑海里,声音如母亲的耳语安抚她惊恐的心灵,她逐渐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密密麻麻光雨环绕在女孩身上,女孩又惊慌起来,立即被如咒语般的光雨控制,表情凝固,一动不动。
几秒后,女孩褪去如野兽一般的皮肤,蜕变成了一个八九岁可爱的小女孩,她张开双臂享受着美妙的光雨。
又一个丑陋的女人被抛了进来,她面目狰狞,胸部有一个几乎可以让其断成两截的窟窿,她依然处于无比的愤怒中,是另外一只两脚兽。
女孩看见女人,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颇为兴奋地说:“真的有怪物!”。
女人警惕地看着被光雨环绕的女孩,她憎恨地看着女孩,女孩与地狱杀手一样完美。
“欢迎来到天国,您将成为天国的第12014552122位公民。天国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天国可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人不顾一切地向女孩奔去,她面目狰狞,人类是嗜血的恶魔,她要弑杀这个人类孩童,为自己的孩子复仇。此时女孩身上的光雨已经消失,她慌忙向远处跑去。突然,密密麻麻符号光雨环绕在女人身上,女人惊恐地想要挣脱光雨,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抓到,她痛苦地捂着脑袋趴在地上,却阻止不了那光雨钻进她的体内。
跑到远处的女孩听到惊恐的吼叫停下了脚步回头观望,见到被困住的丑陋女人,不免放下心来,冷眼观望怪物蜕变之后的模样。
十秒后,女人站起,这是一个20余岁的姑娘,肌肤雪白如新生,找不到一丝瑕疵。
女孩诧异的看着女人,女人也盯着女孩,女孩下意识地叫了声“妈妈”。女人微笑着拉起女孩的手,母女如同本来该在这里,那个世界根本与其没有交集,她们只属于这里,只属于未来,从来没有过去,她们携手进入了开启的大门。
……
废墟上,两个地狱杀手头上的光环愈加明亮,他们周围的空气因高速震动导致逐渐扭曲,他们准备加速离开寻找新的乐趣。
突然,两道火红的光线悄无声息地分别击中了两个地狱杀手的后胸。瞬间,地狱杀手的击穿,露出拳头大的窟窿,炽热的金属液体滴落,紧接着暴风骤雨般的子弹打在两个地狱杀手的身上。地狱杀手头顶上的光环暗淡,它们从空中坠落。
咔嚓,咔嚓,废墟中石块飞起,四台三米多高的人形机甲从废墟中腾起,它们机械臂上的枪械还冒着白烟。机甲有些古旧,甚至还有一些残破,表面上都有不同程度上的焊接痕迹,如同伤疤一样醒目。其中一台机甲略微娇小且较为完整的,它的胸口涂着一个火红的玫瑰标记尤为显眼。
一台人形机甲的脚如夯地机一样反复踏在地狱杀手身上,没有碎裂的金属零件,地狱杀手也没有钢铁一样的意志,被踩了个扁。当人形机甲挪开们的脚,那变得如薄片一样的地狱杀手如同水银般蠕动,想要重组。
一台人形机甲从腹部处伸出一根黑漆漆的管子,管子里喷出黑乎乎的液体,液体散发着刺鼻的酸味,全部淋在地狱杀手身上,两台地狱杀手迅速汽化,地面上腾起巨大的烟雾。
数分钟之后,机甲停止了喷射。烟雾随风散去,地狱杀手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深约一米的黑色大坑,大坑中还存留着滩黑色的浓液,滚动冒着黑烟。
带有红色玫瑰标记的机甲胸口敞开,一个女人钻了出来,雨水落在她的皮肤上,她抬头望向天空:“上帝的怒气消了,是宽恕我们了吗?”
女人高贵而不失坚毅,尽管酸雨灼痛了女人的皮肤,她只是微微皱眉,完全没有躲雨的动作。这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身材高挑,一身轻铠武装到了她的脖颈,难掩其优美的线条,肤白貌美。
“王后,这雨对您的身体不好,请您回到机甲里。”一台机甲瓮声瓮气地说到。
女人冷漠地看了看冰冷的机甲,颇为不情愿地钻了进去,走向废墟。
“王后,这两个异类怎么处理?”
“有机肥料,回收!”王后没有回头,冷漠地说到。
巨大的石板掀起,露出一个直径两米的地道入口,随着四台机甲的钻入,轰的一声,地道入口被炸碎,又被废墟掩埋。地面上的血水混在本就稍稍泛红的雨水里,很快就消失了痕迹。
……
大气层外,密密麻麻的废铜烂铁笼罩着地球,那些都是人类发射的卫星,太空仿佛是它们的坟墓。唯有一颗光洁的金属小球在高速飞行,偶尔调整轨道,灵巧的躲避太空中的垃圾。
……
城市废墟上,一个美丽的女人飞临城市的废墟上,金色的短发,面容精致,红色长裙裸露着香肩,长腿白皙,妖艳,魅惑众生。她随手一抛,可女人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好像抛了个寂寞,而后潇洒离去。
一只兔子般大小的老鼠小心翼翼地废墟中爬了出来,突然它瑟瑟发抖,前肢微倾跪在了地上,头低地得几乎埋进了土里,然后再也不敢动弹。阿鲲从废弃的墙体后走出,在地面上轻轻一佛,手中多了一个拳头大小蓝色的光团,光团里郝然站着一个寸许高的金发男子,金发男子身上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金发男子越来越虚弱。阿鲲仔细看着金发男子,露出吃惊的神色。
金发男子的生前片段:
一间乳白色的密室里,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他头顶上的金发稀稀疏疏。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金发年轻人闲庭信步,却没有移动半步,因为他的脚是悬空的。
两人被360度全息影像环绕:昏暗的天空下是城市的废墟,两个人形生物如野兽一般奔逃。他们俯视着几乎赤脚逃跑的人行生物,好像俯视苍生。一切都很真实,真实的甚至可以感受冷雨的拍打,呼啸的狂风。两个人的每个微小的动作都可以在那个世界激荡起波澜。
最终,两只异类被杀死,随后是密集的子弹打破了游戏的寂静。
老人惊醒,椅子消失,他被无情地摔在地面上,年轻人周围的外景也消失不见。
“shit,警告过你不要用枪,会引来了叛军,两套天使机甲全他妈的毁了!”胖男人咆哮。
金发年轻人点燃了一根香烟,毫不在意地吐起了烟圈。
乳白色的天花板一片一片地消失,随后墙体也迅速瓦解,他们出现在一个大厅中,大厅中还有许多白色半圆形的如同帐篷一般的建筑倒扣在在地面上。他们原本也深入其中,只是如今他们所处的空间被无情地扒开了。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在距离胖男子两米左右戛然而止,胖男子立刻坐直了身体,绅士地弯腰行了一礼。
高挑的女人站在胖男子的面前,女人非常的漂亮,金色的短发,精致的面容英气逼人,红色的短衣,裸露着香肩,黑色的半职业裙裸露着白皙的大长腿,愈显妖艳。女人火辣的红唇猛吸一口香烟然后吐出烟雾,简单粗暴吐到胖男子的脸上。胖男子脸上的肥肉一抖,立马又满脸堆上了笑容。
“丽莎小姐,好久不见!”胖男子笑着打招呼。
女人将烟头递给身后的黑衣人,黑衣人接过烟头,用手指把烟头捻成烟沫,浑然不在意还未熄灭烟火。女人微微一笑,魅惑众生极具诱惑。胖男人眼皮不禁跳了几下,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年轻人吹起了口哨,女人望了他一眼,年轻人撅起了嘴,献上了一枚飞吻,女人到不生气,回以微笑,年轻人荷尔蒙立刻飙升,就要上前几步,却被胖男子一把抓住,拉了回去。
年轻人面带微怒,终究是退了几步,继续自顾欣赏火辣的女人。
“罗恩伯爵,天使机甲是天国资产,是不容损毁的,你也明白!”女人细嫩的手抚摸了胖男人脸,好似被打扰了好事,脸色变得有些冷淡,显然胖男人名叫罗恩。
“老朋友,这对您来说不过一件小事,您看,开个价?”罗恩笑得有些不自然,这里的人都知道,丽莎可不只是个尤物,更是个蛇蝎美人,但凡被她抓到尾巴的人都可没好果子吃。
“美女,我来作为赔偿如何?”年轻人不屑罗恩的回复,向前踏上几步伸手就去揽女人纤细的腰肢。
女人微微一笑,也不闪躲,年轻人只觉得眼前发黑,他被黑衣人捏住脖子拎了起来,眼见得脸色发紫,浑身抽搐就要没了气息。
罗恩连忙阻止,女人单手拦住了他,女人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将年轻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好一会儿,年轻人才大口喘着气,回了魂的发现裤子湿了半截,脸色胀红,罗恩面沉似水。
女人说:“罗恩,这是可为难住我了,这件事罗尔警长也知道了,他请您过去!”。
女人笑得很美,而那笑却让罗恩心底发寒。
罗尔警长是这片区域的警长,这个世界没有工作需求,只有一群追求“理想”的人。警长负责区域的治安,维护区域的秩序,是居民“敬仰”的神职人员。
罗恩和他的儿子被丽莎带了一间办公室。这是一间满暴力与野性的办公室,侧面墙壁上挂着老虎的头,若是盯住老虎的眼睛看,还可以感觉到老虎临死前的恐惧。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几十杆枪,从枪的最初形态到如今的科技时代,琳琅满目。
罗尔半躺在沙发椅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他的背后是象征着神权的雕像,那雕像肃穆,盯着每一个人的眼睛,揭穿人类的谎言。
“尊敬的罗尔警长,不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罗恩彬彬有礼,他的表现足可以证明他是一位资深的“绅士”。
天国由多重组织维护社会的安定,警察负责社会的安定,是神职人员,虽然是最低级的那种,而罗恩·瓦拉是社会的上流名流,罗尔依然有权定他的罪。罗恩·瓦拉表现得对其极其尊重,以至于有一种卑微之感。
罗尔30余岁的模样,他是一个冷峻帅气的男子。他点燃了一颗香烟,以现在的技术,点燃一个物体,根本不需要火这种物质,神职人员意念所致,香烟这种小玩意会轻易被点燃。复古也是一种时尚,罗尔喜欢如此,香烟始终围绕在罗尔身畔,却不扩散。
“罗恩·瓦拉。”罗尔警长拉长了声音,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那是天国的资产,我都不敢动,你却一次毁了两架,你让我怎么向上面交代?”罗尔异常愤怒,眼角却带着一丝狡诈,双脚用力几乎将桌子踹倒,办公桌上的杯子,茶水洒落到地上,地上立刻一片狼藉。
罗恩眼角还是抽搐了一下,毕竟他是伯爵,地位要远远高于这位没有任何头衔的警长,如果在千年前,警长只配为其擦皮鞋。时过境迁,世事难料,伯爵不比神职人员。如今面前这位警长明显要借机狠狠敲他一笔,罗恩心中有苦却说不出,面上的不悦一闪而过,又面带微笑。
“警长,罗恩愿意为您效劳。”罗恩回答。
“对我摇尾乞怜没用的,天国损失了两台天使,损失了两台,伯爵先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等着坐牢吧!”罗尔表情有些严肃,烟头碾在桌面上留下一点灰色的焦痕,眼角里却有一丝戏谑。
“罗尔警长,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情,可这不是我们客户的问题,说好了要给我们客户最好的体验,外面还有很多没有清理干净的杂种,这是军方的失误。”年轻人说。
“你说是我们的问题喽?谁和你说要给你们最好的体验?”罗尔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托尔,这没你的事!”罗恩有意无意地阻止年轻人。
托尔是罗恩的儿子,他忽然喘起了粗气,不是因为老爹的阻止而是因为罗尔冰冷的目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了自己一样,瞬间冷汗打湿了身上的衣襟,再也张不开口。
丽莎站在了警长的身后,一双纤细的手伏在了罗尔的肩上,女人的指尖划过罗尔的双肩,轻轻地游走向罗尔的身上,让罗尔深吸了口气。
“托尔,是不是这个老家伙告诉你有不一样的体验?”罗尔轻蔑一笑指着罗恩说到。
“罗尔警长,我想您是误会了,是那些杂种繁殖的太快!”罗恩接下了话茬,从容不迫、不卑不吭。
“天使只有我们神职人员可以用,母星的净化还不需要贵族们插手,天国为每名公民提供了足够的娱乐空间,想要感受猎杀的乐趣,回家玩去,足可以体验极致乐趣,这可比你吸食大麻舒服多了,伯爵,你盗用天国的资产,我想你应该明白后果。”罗尔掸了掸烟灰。
这事分明是神职人员另起炉灶谋私利,如今堂而皇之地把责任抛给客户,这是不负责任的,极其卑劣的。托尔虽然恐惧,但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又要反驳,丽莎纤细的手指放在性感火辣的红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托尔半张着嘴巴,一动也不能动了。
“罗尔警长,今晚我来安排,您看如何?”罗恩连忙缓解紧张的气氛。
“古老的东方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欣赏你,伯爵先生,不过那可是两套液态天使,我很难交差的。”罗尔闭上眼睛,享受着身后女人的抚摸。
罗恩沉思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画卷,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卷铺开,生怕他那粗糙的老手破坏这美妙的画卷。
“这是人类十八世纪法国的名画,您过目!”罗恩将纸张推向罗尔警长。
泛黄的画纸上,一名□□的贵妇跃然于纸上,这是未曾加工过的天然美女,每一次裸体画的出现,无论男女,画中的形象都将引领一波新的潮流,而拥有画卷的人必然名声大噪,所获颇丰。
罗尔贪婪地盯着画中的美女,直到罗恩轻咳了几声,他才收起贪婪的目光,尴尬地说:“你知道,这是禁品,我会交给上面的人处理的。”
罗恩嘴角抽搐带动眼角的皱纹夹死只蚊子都没有问题。
“你们可以走了!”罗尔很快下了逐客令,显然有些不耐烦。
罗恩拉着托尔走出了办公室,临走时不忘非常礼貌地鞠了个躬,并且轻轻拉上了门。丽莎坐在了罗尔的腿上,罗尔双手在丽莎光滑的大腿上游走,视线却没有离开那张泛黄的画……
“父亲,罗尔不过一个小小的神职人员,一个傻X,有必要向他低三下四吗?我是男爵,他只配亲我的鞋子。”托尔又可以开口说话了,他愤怒极了。
“闭嘴,蠢货,神职人员宽恕了你的无知,你应该懂得感恩,感谢天帝赐予我们的美好生活,无所不能的天帝,请宽恕我这无知的小儿!”罗恩指着罗尔的鼻子大骂,又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请求原谅。
“我受够了你的虚伪,什么神职人员,一群以天帝之名行骗的败类,这是一个科技帝国,天帝来了,又能把我怎样,老头子,不要用千百年前的人类思维约束我。”托尔嗤之以鼻。
突然,白色的墙体突兀伸出四肢手臂,将托尔牢牢地扣在了墙体上,托尔用尽全力,也不能挣脱四肢被束缚的命运,一个硕大头颅从墙体飘出,出现在托尔的面前。
“哨兵!”罗恩失声叫道,他只觉得手脚一麻,几乎瘫软在地。
硕大头颅缓缓地发出低沉的声音:“托尔男爵,您触犯了《天国法典》第一条法规:‘公然藐视神权’。您将被削去爵位,流放初始之地重新学习《天国法典》,接受天国考察,您将有三次机会重新获取天国公民身份,如果不能通过考察,您将被放逐至地狱。”
罗恩眉头更是一紧,他知道《天国法典》法规共21111条,随着天国的公民出生,天国的赐福便会将这些规定烙印在公民的大脑里,终身难忘。重新学习意味着消除大脑关于《天国法典》所有记忆。常人的记忆能力,三天内掌握《天国法典》所有内容并通过考核是非常困难的,放逐等于消亡或者成为往昔的猎物。
托尔脑袋嗡的一声,嘴张了又张,想要解释什么,可惜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被拉入了白色的墙体中。
“尊敬的哨兵大人,请您宽恕一个孩子的过错!”
“罗恩,你的儿子托尔已经200余岁了,他必须为他的无知付出代价,天国是所有公民的净土,受神灵护佑,必须遵从神的指引,敬畏神的存在,罚你受过百年,真诚忏悔,弥补渎神之过。”
蓝色的光团没有给罗恩继续求情的机会,消失在墙体中。罗恩向着光团消失的方向弯腰行礼,迟迟没有直起腰来,他将背负渎神的罪名一百年,惩罚其不能挺直腰板做人,以此警示世人,忏悔其过错。
“天帝是仁慈的!”罗恩真心悔过。
……
“有趣的世界,不知道有没有我要找的东西?”阿鲲自语。
阿鲲把玩着光团,光团里的金发小人消散的速度很慢,但依旧在缩小,阿鲲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直至金发小人只剩下两三厘米大小,将金发小人抛向老鼠,金发小人义无反顾地撞向老鼠。亿万年来,老鼠一直上演着生命的奇迹,无论何种生命统治世界,它们都可以苟活繁衍。托尔的最后一点余晖钻入老鼠的身体里,老鼠打了个机灵,它的眼里多了些愁苦,阿鲲摆了摆手,老鼠迅速钻进了废墟中。
阿鲲看向妖艳女人远处的方向,那妖艳冰冷的女人就是丽莎,她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阿鲲思量了片刻,跟了上去。
另一片城市废墟中,大片金属机甲的残骸散落在地面上,鲜血从残骸中流出,与泥土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残垣断壁下,一台机甲的两腿被打断,鲜血从断裂处流出,这台机甲的胸口带着一个红玫瑰的标记。丽莎将那台机甲踩在脚下,机甲挣扎了几次也没有站起来。丽莎的面容如金属一样冷冽,她是地狱杀手,她在享受杀戮的最后一刻,喜欢猎物瑟瑟发抖的快感。
一把利刃砍向机甲的头部,机甲无力抬起手臂格挡,无论是不是徒劳的,总不能默默地等死。突然,红玫瑰机甲如炮弹一般掠起,眨眼消失,利刃深深地没入了地面,丽莎松开利刃,连续几个起落,离开了原地,而后警惕地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数十公里外,红玫瑰机甲砰的摔在地面上,阿鲲盯着这个大块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他们的脚下是无尽的碎石,没有城市废墟,只有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戈壁……
大泽之间,黑洞再现,雷神挥动雷神之锤,阿鲲与妖娆的美女共舞,消失。
……
天空中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雷鸣爆闪,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乌云下的山峰,是一座黑漆漆的山峰。传说,山峰有山鬼,山鬼好吃人,天帝怜悯世人,引天雷轰杀,每每有山鬼出世,就有闪电降临,如此以往,山峰不生草木,不生鸟虫,只有烧焦的黑漆漆的石峰。一道闪电又击中了山峰,高耸的山峰被削掉了一截,闪电击中之处,乌云滚落砸向地面,导致山峰如烧毁的烙铁,红艳艳,滂沱大雨如瀑布冲刷着地面,熄灭了山火,半截山峰腾起蘑菇云一般的雾气。两道顶着巨大头颅,支棱着四条胳膊八条长长触须的怪物飞临,却不敢欺身上前,只是远远地绕着半截山峰环绕了一圈,然没有发现异常,又一闪消失。
蒸腾的雾气中,半截山峰里,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一个人被火焰笼罩,周围熔岩滚滚,好一会儿一截行走的黑炭才从赤红的火焰中挣脱而出,龇牙咧嘴,看身形不是阿鲲又是谁。
阿鲲自言自语:“什么鬼地方,半点灵气都没有,差点身死道消。”
阿鲲向上爬了许久才找到一块土质松软的地,手挖脚刨才腾出较为宽敞的空间,阿鲲斜倚着洞壁好像扎根了一样,一动不动。
三天后,山峰早已经恢复了宁静,附近的生灵都传言,前几日,天帝真的怒了,毁了山鬼的老巢,估计山鬼是消灭殆尽了。深洞的正上方,一块粗糙的石头如春笋般缓缓钻出地面,阳光洒在石头上,石头上裂痕密布,夜里,柔和的月光洒下,裂缝又缓缓闭合。昼夜交替,阴晴圆缺,石头每天长高一尺,不断的裂开,不断的愈合。十余天后,石头终于稳固了状态,如汉白玉一般光洁。夜里,石头砰的一声裂成数块,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爬了出来,月光下,那人身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蓝色光晕,他伸了个懒腰,舒展身躯,正是样貌平凡再也不能平凡的阿鲲。一道闪电砸下,正好劈在了阿鲲身上,薄薄的蓝光几乎消失殆尽,身上的衣服也烧灼出了几个窟窿,黑漆漆的脸露着白皙的牙齿,好似一个山鬼,自言自语:“家乡的味道,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