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十四章 第一美人 ...
-
自从赏剑大会之后,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个方向:御剑山庄和明煊。
正如萧延烁所料,还没有离开吉州,明煊就接连遇到了三波前来捉拿他的人,其手段极尽卑鄙,甚至在他饭里下药,也幸而有锏楼在,他并未出手便化险为夷。
如今赏剑大会已经过去了四天,明煊一行也准备上路。
为了甩开景慕阳,君子悦将白映雪推给了他,自己却跑到明煊和萧延烁中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景慕阳心里憋屈,她怎么能这样?明知自己已经知错悔过,却还要将“花花公子”的帽子扣他头上,太不公平了!
同样郁闷的还有萧延烁,这女人怎么脸皮这么厚?没见他要和煊沟通感情么?
可是当事人却无视一冷一热两道视线说的不亦乐乎。
“小煊,以后我们还来吉州吧!这里的云酥饼实在太好吃了!”君子悦怀里抱着一大包云酥饼,享受地大快朵颐。“唔?那边怎么了?好多人诶!”君子悦见着有热闹,立即就冲了过去,让人想拉都拉不住。无奈,大家只得跟上。
很俗套的事情,原来是遇上调戏娘家妇女了!不过,这个娘家妇女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呢!白皙的肌肤堪比白玉,柳眉弯弯,水眸含情,高挺的鼻梁性感迷人,淡色的嘴唇此刻紧抿着,显示着主人的不悦。一身翠色的薄衫凸显着她迷人的身姿,仿佛风中弱柳,让人心生爱怜。君子悦想,这样的美人,不调戏那是对不起自己!
“公子请自重!”美人的声音也很美,好似黄鹂轻吟。
再看看形容猥琐的两个男人,喝,还尽是熟人呢!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麒麟门的秦光贤和仇视江恒的左恩义!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名字很是讽刺。
左恩义猥琐地伸出手,欲轻挑美人下巴,却被她躲开,他也不恼,淫、邪地笑道:“美人不必害羞,我兄弟二人只是想邀美人喝杯小酒,别无他意,美人不必害怕。”
秦光贤也上来帮腔:“就是,这么多人看着,我们还能吃了小姐不成?”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像他随时准备着扑到美人将其吃干抹净。
美人羞恼不已,却奈何护卫驾马车去了,还未回来,身边又只得一个小丫头,而且小丫头已然吓得面无人色,颤巍巍地缩在一边不敢上前。
“哟!我道是谁如此不知廉耻,光天化日调戏民女,原来是你这无耻小人!”君子悦实在看不过,语出讥讽地走了出来。
她直视着左恩义,任谁都知道刚才她说的是谁。左恩义大怒。
“你!你是江恒那混蛋的同伴?哼!趁我还没发怒,你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说着还不忘左顾右盼,没有看到江恒他倒是暗地里松了口气。
左恩义的小人嘴脸哪里逃得过君子悦的眼?她轻笑上前,站到美人面前,说:“你叫我走我就走岂不是很没面子?要走,也要带她一起走。”
“你!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左恩义突然发难,君子悦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竟仗着自己会些功夫,就不顾还有众人看着便出手。君子悦立即拉了美人躲开,呼,还好她以前有学过几天跆拳道,反应还算敏捷!
没想到君子悦能躲开的左恩义顿时觉得颜面无光,竟然让一个不会武功的臭丫头拂了面子!这口气他如何也是咽不下的。一个急转,左恩义倾身上前,掌风扫过君子悦的脸颊,竟划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君子悦心惊不已。然而,还未待左恩义再出手,自己便被甩了出去。接着脸上就被踩了一脚,那人还碾了两下才放脚。
“哼!敢动我的女人,不想活了你?”景慕阳愤愤然道。
“砰!”景慕阳成功地因为“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头上多了一个包。是君子悦的鞋砸的。他是能躲开,可他不敢躲。
而另一边,秦光贤见势不妙,早就溜之大吉。左恩义也慌了神,连滚带爬地逃了。
“这位小姐,你还好吧?”君子悦关切地问美人。
美人摇摇头,福了一身,道:“无碍。多谢姑娘相救。鱼雁也谢过几位公子。”美人水眸波光荡漾,见着景慕阳时晕红了脸,娇羞地低下头去。
君子悦黑线,又一个受景慕阳荼毒的无知少女!突然注意到明煊身侧的萧延烁,他整日都戴着面具,只看得到眼睛和下半部分脸,根本不知道他的样子,若是取了面具,应该也是一个祸害人间的帅哥吧。
“咦?你就是成峰的女儿成鱼雁?”景慕阳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成鱼雁是公认的第一美女,可现在他竟然会觉得君子悦比她好看多了,这……难道他的审美观也出了问题?
“耶?!你就是那个第一美人?”君子悦惊呼出声,没想到啊没想到,英雄救美就得居然是第一美人!果然很美!
成鱼雁娇羞地点点头,又道:“这不过是大家看得起我随意封的罢了。若几位不嫌弃,能否随我往花满楼小酌一杯?也让我聊表谢意。”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你不用这么客气。而且我们要离开吉州了。”君子悦得意地说,啊哈哈,她也当了一回行侠仗义的侠女呢!虽然出手揍人的不是她。
听到这话,成鱼雁眼中明显露出失望。她因为长得美貌,从小就很少出门,即使出去也是轻车软轿,根本见不到多少人。今天好不容易运气这么好,碰到了景慕阳、明煊这两个美男子,还有一个不知道究竟长得如何的男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他们竟然就要离开了。难道是自己吸引不了他们吗?还是……成鱼雁目光掠过君子悦和白映雪,阴狠一闪而过,他们是因为这两个女人而拒绝自己的邀请吗?骄傲如她,如何能接受?
“花满楼就在那边转角,几位难道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说着眸中就泛起了雾气,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见犹怜。
“呃……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若不走,恐怕晚上记不能赶到下一个镇,就得露宿荒野了。”不知为何,君子悦突然觉得成鱼雁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被那眼看着,就像是被黑寡妇咬了一下。
“子悦。”明煊也不喜欢她看人的眼神,所以催促君子悦不必和他多废话。
无视身后女人从不甘到怨毒的眼神,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成鱼雁是谁?第一美人!谁不是将她捧在手里呵护,放在心里爱护?如今竟遭受如此待遇,叫她怎能甘心?怎能不怨?哼!她是骄傲的,不认输的,所以,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两个人乖乖地匍匐在她的裙下!
————————————————
因为听说月城四季如春,夜景更是美不胜收,所以明煊决定去月城。而这月城,是锏楼所在,萧延烁自然是高兴的。买了一辆马车,几匹马,一行人便上路了。
只是,因为君子悦云酥饼吃太多拉肚子,耽误了行程,他们只好在树林里露宿。马车里,君子悦捂着肚子,微窘地蜷缩着,白映雪安抚地顺着她的背。明煊拿着刚兑好的糖盐水走过去,给她。
“谢谢。”喝了水,君子悦又伏在白映雪腿上休息,肚子才不那么难受了。
说到这糖盐水,君子悦不得不佩服锏楼的办事效率,明煊刚说完,一个黑衣人就出现了,然后按萧延烁的吩咐去了大约十来分钟,再次出现时就拿来了糖和盐。
月色下,林中传来夜莺鸣叫,夏虫也不甘寂寞地应和着,马儿吃着草,不时打几个响鼻,使漆黑的树林并不静谧。
风吹草动,树叶飒飒作响。明煊随意地靠在树干上,怀抱着剑。萧延烁就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打坐,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实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景慕阳原本想趁此机会亲近佳人的,可奈何君子悦巴着白映雪躺在一起,他只得不甘地挪开些看着她紧皱的眉无计可施。
半夜,篝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空气开始变得湿润,四周的草叶上已隐隐可见水汽,想来是下雾了。君子悦紧了紧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袍子,病中的她也没在意,只以为是白映雪找来给她的。白映雪被她的动作弄醒,微微睁开了眼,见她只是因为冷而本能地想获取温暖,便坐起来想和她相拥而眠,可这时景慕阳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景慕阳便将熟睡的君子悦纳入怀中,感觉到热源的君子悦也本能地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紧紧抓住他的襟口继续好眠。看着君子悦难得的乖顺,景慕阳笑了,不再是白天里那种招蜂引蝶的笑,也不是虚与委蛇的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柔和的笑,看得白映雪神情恍惚。原来,慕阳也会这么笑的……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白映雪歪着的脑袋久久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至始至终都醒着的明煊自然也注意到了景慕阳的举动,只是见他并无其他不得体的动作,也就随他去了。
忽然,原本悠然吃草的马儿不安地踏了几蹄子,明煊闭着的眼睑颤动了下,握着剑的手也收紧了些,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假寐。萧延烁还是安安静静地打坐,景慕阳则是和白映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抱起君子悦悄然挪到树下,白映雪则是就地躺下,继续睡觉。
树林里的风微微变了变,树叶习习响着,篝火的火苗颤动得更厉害。
铛——
寒光乍现,黑影倏地落下,直逼明煊的位置。然而,就在剑即将刺中他的瞬间,黑衣人惊惶地长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目光向下,他的胸口那里,赫然穿透着一柄染血的剑!而本应在他身前的人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面无表情地握着剑柄,一个猛力抽出剑,他便倒了下去。接着,更多的黑衣人跳了出来,萧延烁、白映雪也加入了战斗,而景慕阳则只能在树下护着君子悦与其缠斗。
潜伏在暗处的锏楼杀手不知何时唰唰地朝着黑衣人后方奔去,劫杀前来支援的更多的黑衣人。
空中的月被游走的乌云遮挡,朦朦胧胧,仿佛还泛着红光。这一夜,注定充满血腥。
次日清晨,君子悦醒来时觉得肚子已经不再疼痛,只是昨晚拉的她虚脱,现在还浑身无力。不过,当她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一片紫色,鼻息间是温热的气息,脸上也有些微热,大脑当机一刻之后,君子悦暴怒,猛地推开一脸无辜的景慕阳,可怜景慕阳一个不稳就这样摔下马车,四脚朝天。但转而她又想到,山里后半夜定是很冷的,自己却只感觉到温暖,说明景慕阳给她当了一夜的暖炉,她这么做似乎是太过分了,只得又道了歉,不待景慕阳回应,便红着脸跑开,弄得景慕阳很是无奈。只是,虽然他们换了地方,但却并未沐浴更衣,君子悦灵敏的鼻子嗅到了残留的血腥气息,胃里一阵翻腾,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
“小煊,昨晚怎么了吗?”
“没事。”明煊淡淡地回答。
君子悦却不满意,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她不想自己被明煊排斥在外,什么都不告诉她。
“小煊,我鼻子灵得很,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你们身上不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明煊闻言看着她,见她满脸坚持,只得说了实话:“偷袭。”
“啊?!昨晚有人偷袭?多少人?你们有没有受伤?”后面一句是白问,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明煊想了想,摇头,他确实不知道有多少人,只知道杀了很久才将所有人杀干净,无影剑上的血也擦了很久才擦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很多?”君子悦又问。
明煊点头。
虽然锏楼没有查出那帮人的来历,不过想也知道是冲着明煊来的,但这次却不像是要活捉他,而是要杀了他。这让萧延烁和景慕阳百思不得其解,难懂世上还有人不想要颤龙剑?
经过昨夜一战,景慕阳看着明煊的眼里多了些什么,没人能读懂。虽然知道他是无影剑传人,却没料到他的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虚步如风无影踪”,这是江湖人对无影剑侠梅来风的评价,他步伐虚幻,身影如风,剑法出神入化,常常在人们看清楚之前就夺走了敌人性命。然而,明煊的剑法似乎在梅来风之上!对于这个认知,景慕阳只觉得心头颤动,看来,情况很糟糕啊。
倏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景慕阳背脊瞬间僵硬,如被蛇蝎盯住。大意了啊,他竟忘了还有那个人在。没有移开目光,景慕阳渐渐收敛了眼中的戾气,放松身体,浅笑地看向君子悦,直到那道视线离开他,才松了口气,无人知晓,他背部已汗湿了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