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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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还在说着什么，齐殊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死了?
那个说他过会就回来的闻枫，他喜欢的人就这么死了?
齐殊几乎是立刻遥了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的电话在此刻又响了起来。依旧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只不过和之前的不一样。
他看着电话，最后还是接了起来。这次不是陌生人，闻然弦的声音从那头响起。
只不过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隐隐压着怒气。
“齐殊吗？明天上午小枫入土，你来看看他吧。今天太忙了，你就别来了，好吗？”虽是商量的口气，却有着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
齐殊喉咙里发一声嗯，算是默认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小屋，路过花店的时候齐殊却是停了下来。
“你好欢迎光临，喜欢什么花可以看一下。”
齐殊点了下头，看向花架上的一排花。
视线停落在那束玫瑰上，玫瑰似乎是刚摘下没多久。露水还在荆棘上打转。
花叶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微微往下耷拉着，却依旧挺立着。
“一束这个吧。”
抱着玫瑰花，打开了门锁。齐殊把玫瑰花简单处理一下，他戴上手套打开了一旁装着福尔马林的溶液。
夜幕降临，齐殊拿着一个瓶子，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老头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的齐殊，忍不住开始和他唠起嗑来。
“小伙子，出门玩啊？”
“... 嗯”当事人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致，根本没有听。
司机老头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呵呵乐道，“手里的是玫瑰花?”
这回齐殊到是反应的快了一点，“嗯。”
尬聊到此为止。
齐殊下车的时候，司机忍不住往他走的方向看了看。
殡仪馆的牌子虽不醒目，依旧清晰可见。
看着齐殊那一身刺眼的白色，和手里抱着的玫瑰花。司机老头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奇怪。
钟声响起，齐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一点整。
他将手机收起，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正中央放着一个灵柩。齐殊走过去，每走一步心情都沉重一分，最后在他的身旁，齐殊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张似乎被毁了的脸庞，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蔓延。
熟悉切陌生
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又似乎哪里都不对。
他把那束鲜艳却失去生命的玫瑰放在一旁，闻枫曾经说过，觉得好看。
只可惜，他现在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看了。
齐殊缓缓弯下腰，在就要触碰到嘴唇的时候，他却怔住了。
“小齐哥...”
熟悉的呼喊在耳边回荡。
他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很安静。
可能最近神经失常了，都幻听了。
“小齐哥...”
当他弯腰的时候，喊声再次响起。齐殊猛的回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闻枫。
“闻枫...?”明知道那个人就是他，齐殊依旧问了一句。
闻枫没有回答，走过来轻轻抱住了齐殊。
“是我，小齐哥。是我。”
...
外面不知道什时候下起了雨，齐殊和闻枫坐在肯德基的二楼。此刻已经快半夜了，整个二楼空荡无人。
齐殊指了指面前的食物，示意闻枫吃，自己也拿起了一根薯条。电话铃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齐殊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备注A下意识就要挂断电话，却被闻枫给制止住了。
“接吧。”
看着闻枫认真的神情，齐殊点下了接通键，按下了免提。
“恭喜你，顺利完成任务。我还以为你会不舍得下手。”A停顿片刻继续道。“不愧是天才策划，做事就是不一样。”
齐殊没吭声，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闻枫，好像A的话都是空气。
A显然没料到这一点，继续在那头道，“现在你脱离了赏金公会，完成你爸的遗愿，恭喜你。”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单干呢？你懂得，像你这种可以做到完美犯罪的天才选手还是很少见的。”
“不。用。”齐殊很干脆地拒绝，然后挂断了电话。
“小齐哥，恭喜你。”闻枫看着他，真挚道。
恭喜他终于完成了遗父的愿望。
也是恭喜他的计划初步胜利。
齐殊闻言笑了，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是了，一切就要结束。”
他们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未来。
第二天，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闻枫死亡的消息。伤心或是惊讶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在枯燥的学生时代里，这绝对是重磅的娱乐新闻。
放学后，齐殊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却被人拉住。一回头，蒋玲玲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我知道你很难受，今天一天你都没说话，也没去吃午饭。”蒋玲玲顿了顿继续道，“他会以另一种方式陪着你的，你要振作起来。”
齐殊看着她，难得没有嫌烦地堵她，“知道了，谢谢。”
一走出校门，就看到某个角落里，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闻枫。虽然他包的严实，齐殊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
“走吧，小齐哥。”
“嗯。”
“ 总有一天总有一年会发现
有人默默的陪在你的身边
也许我不该在你的世界
... ...“
白色的蓝牙耳机里正悠悠然唱着Jay周的歌，齐殊看着疏疏落下的落叶，忍不住拉起了一旁闻枫的手。
“手怎么冷？”他说着拉着他的手一起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里面是捂热一整颗心的温度。
而在着之后，闻枫和齐殊依旧是一中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相比赏金公会的倒台和被揭发，作为学生的蒋玲玲她们自然不会在意。
毕竟和她们毫无关系。
某栋五楼的居民宅里，闻枫喝着咖啡，他将那份报纸合上，一回头就看到沙发上看着他笑的齐殊。
他笑了笑，把那份报纸递给了齐殊，“看看吧。”
齐殊接过报纸，报纸的头条版面有许多的今日的头条报道，其中不少都是关于赏金公会的恶性。
终于正义得到伸张，罪恶得以被揭开了真面目。
齐殊放下报纸，起身走到闻枫身旁，视线却是停留在他的发顶。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忙的缘故，他的头发上已经有了几根白头发。他有些心疼地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闻枫却是顺势往他怀里靠了过来，像一只需要安慰的小猫。
他笑着保住他，下巴轻抵在他的头发上。
“真的想好了？去名市？”
“嗯，那边没有人会认识我们的。”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
齐殊：“好。”
五年后
机场播报航班的声音不是响起，闻枫坐在接机的椅子上，不时地往出口望去。
下一秒，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五年过去，少年的青涩尽退，留下一身的坚尖利和刚硬。
齐殊拖着行李箱，朝着闻枫走来。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是一眼就能在人海之后认出他来。
他这次是作为交换生去美国待了几天，仅仅是几天，齐殊却能明显感觉到闻枫似乎更粘人了。
“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隔壁那个老王可是天天打我主意呢。”
齐殊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是吗？计算机系那个？”
“就是他！”
“哈哈哈，你下次告诉他，想得到你没门，我第一个不同意。因为你是我的。”
闻枫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看着他往外的步伐，忍不住偏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啊小齐哥？”
“回家。”
车在一栋居民宅前缓缓停了下来，齐殊开门，把一串钥匙递给了他，“三楼，三零七，你先上去等我吧。”
闻枫也没多问，拿了钥匙上去。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闻枫不免诧异。和他想象的简单的装修不同，房子里布置的相当好。闻枫知道A大这几年，齐殊一直存着研究专利以及各种外包赚来的钱，没想到他竟然都花在了这里。
他放好东西，环顾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客厅里的那个大型鱼缸。
鱼缸很大，游着各色各样的鱼。闻枫看着忍不住失了神，没想到他都还记得。
那还是高考前，他们畅想未来的时候曾经提的一嘴。没想到齐殊都记下来了，在未来的某一刻，将一切化为了现实。
腰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齐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喜欢吗？”
闻枫点点头，眼眶都不自觉地有些湿润。
“我们的家？”他没有察觉，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然后他听到齐殊认真且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带着丝丝热气。
“嗯，我们的家。”
九月份的天，阳光依旧毒辣，照的人有些微微睁不开眼睛。齐殊受邀会母校A大做毕业生致辞，毕竟今天的他已经是生物医疗领域的一颗新星了。
演讲如同任何一个演讲一样，是平常的内容，但因为演讲的人过分好看，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和议论。
“学长，你大学四年有没有什么趣事，有没有追到喜欢的人啊！”有一个大胆的同学甚至直接问还在台上的齐殊。
齐殊视线落在了前面同样在听他演讲的闻枫。
然后他笑着扶正了话筒，“趣事到是没有，至于喜欢的人...”
“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
位于台下的闻枫看着齐殊也笑了，蓦然间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第一次看到齐殊的样子。
一样的好看，一样的年轻气盛。
是了，他们都还年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