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主顾》两个布娃娃

5、外快风波（下）

　　许言跟着领队和女孩们来到场地，观众席已人山人海。此刻喧闹声声，她们一队大喇喇的穿过球场中间，朝蛟龙补给休息区走去，坐在成员席后几排。
　　许言注意到对面也有一批拉拉队员，应该是为各自球队喝彩的。这样才公平吧，女孩想。
　　片刻，赛场上喇叭响起，两支球队队员依次出场。先上场的是她的主顾——蛟龙。许言眯起眼看到走至台中央的七个人，接着广播又念出名字，有两名队员往休息区这边走来。
　　“小敏你看到司马少爷没有！他就在那里，啊啊，好帅啊！”
　　“才不是呢，止骄才是最好看的。我好想亲他每一寸肌肤，嘤嘤嘤。”
　　“小敏你真不要脸，骚死你了。”
　　“嘁，你还说我？谁家放着司马的人形抱枕。”
　　许言坐在后排忍受着这些“贵小姐”的闺房密语，很是头疼，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包包里面的药瓶。
　　炮舰队上场，许言打开一瓶矿泉水，又听到那两个娃叽叽喳喳。
　　“诶，你知不知道那个万童？”
　　“伊想电器的少爷？听说他到26还没交过女朋友。”
　　“对对对，他家给他介绍过几次相亲，他不是带人家去鬼屋吓唬她们，就是带她们打游戏，然后把人家晾那。你说哪有这样的人，我看他就是隐藏自己真实性取向吧，哈哈哈。”
　　“他傲气死了，多才多艺的不要，貌美如花的不要，他以为自己是谁？我看就是装大尾巴狼，银样镴枪头。”
　　许言听到这差点呛住，这两个女生好坏，背地里说小话。
　　少女鼓起腮帮子为这个未曾谋面素不相识的富家子弟愤愤不平。

　　球赛开始了，场上战况激烈。许言在队长指示下，多次起身挥舞手捧花，为传球的队员呐喊。
　　司马鞍阴笑，对着止骄和“猴子”使了使眼色，止骄故意手滑失球。
　　万童抢到，立马转向敌方球篮。瘦猴出击，贴身缠斗，万童纵身一跃将球投给5号听蝉。
　　还有五米的距离，听蝉箭步上前，司马突然从旁边冲出来进行格挡，晃了一手假动作，一跃而起。说时迟那时快，司马假意向前扑球，用出十分力，膝盖顶向暴露在空中的右腿。
　　“啊——！”撕心裂肺的呼号震耳欲聋。
　　二人双双倒地。万童冲过来，“听蝉！”，立马蹲下查看伤势，只见他疼出了眼泪，右腿扭曲着，“医护人员快点！”
　　男人箭一样冲到司马面前，扬手就是一拳，“你还要不要脸？”边上的人赶紧拉住他，裁判走过来，严肃的发了两张红牌。司马鞍摸了摸嘴角，“输不起就是输不起”，嗤笑。
　　男人暴怒，被工作人员拥簇离开。

　　许言正在坐在位置上思考中午准备什么饭菜，蛋饺和萝卜汤，配什么菜好呢，清朝笋丝，还是红烧茄子？
　　“诶，一会半场休息该咱们上场表演了，不知道司马少爷能不能注意到我。”
　　“止骄哥哥打篮球的样子好诱人啊！”
　　表演？表什么演？不就是只用喊几嗓子加油就可以了吗。许言听闻正欲拍拍前面女生的肩膀，问个清楚。
　　“啊，快躲开——”尖声响起，“砰”，一个不明物体高速前进，冲着许言的脑门砸来，倒栽葱。
　　头昏眼花，世界旋转之际，许言听见“你怎么样，快送医务室”，默默在心里比了一个大拇指，旋即晕厥。
　　“听蝉，好好养伤。蛟龙那帮货，他们死定了。”万童目光灼灼地握着5号的手。躺在担架上说不出话来的听蝉用力地眨了眨眼，回握了一下万童，就匆匆被抬了出去。男人的手砸在墙上，无声咒骂。
　　这时一个女孩也被送进医务室，“大夫，快给看看，她脑袋被球砸了”。
　　万童扭脸，是她。

　　许言觉得额头上像被针扎般疼，她悠悠转醒，眼前浮出一张俊脸。
　　“你还好吧？你额头被砸中了，没别的大碍，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男生温柔地说，许言摸了摸脑门，被包扎了一个鼓包。
　　“是……是你？”许言认出了面前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瞥见了他身上的篮球衣，又抬头问，“你是今天的运动员？”
　　看着呆萌的女孩，万童心里激起一阵涟漪，“我叫万童，我是炮舰队的”，“刚才我队友被打伤了，我揍了对方一拳，被罚下了”，眼睛闪着尖锐的光，倏而不见。
　　“是那个叫司马鞍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我瞎猜的。”
　　许言坐起来，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我被叫来当拉拉队员的。”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万童歪着头看她
　　“我叫许言。”女孩亮晶晶地望着他。
　　“那一会我可不可以请你去喝咖啡？咱们这么有缘……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万童有些结巴。
　　“好啊”，反正我也是被坑来的，许言腹诽。
　　万童让许言先去车上等他，他要等比赛结束了才能离开。女孩去后台找王经理说明情况，就去更衣间换好衣服出来等万童。
　　这边，司马鞍坐在休息区，拿着冰袋敷着嘴角，忽然想起什么，往后面看了看，没有那摸熟悉的身影，眸子暗下来，转头问，“怎么拉拉队员少了一个？”旁边的工作人员立马解释，“有个女孩刚被篮球砸中脑袋了，送去医务室了。”
　　司马鞍拿手机发送一条消息，“人呢？”，“嘟嘟——”，屏幕上立马显示“走了”。
　　男人翘起腿，神色仿佛胜券在握。许言，你逃不掉。

　　金秋时节，清风拂面。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浅绿色的低胸针织衫，白色西裤，俨然一道风景。许言浅口啜饮着面前精致的拿铁，万童看着她。
　　“小童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言眨了眨眼。
　　“你在酒吧的工作怎么样了？”万童马上看向别处。
　　“别提了，那里面变态好多，我辞职不干了。”许言低头搅了搅杯子里面的咖啡。
　　“你愿不愿意来我家当保姆？”，万童脸红地说，“我哥哥出差还有一星期，家里没人打扫，他回来会发火的。还有，我不太会做饭。”男人漆黑的眸子恳切地望着许言，双手交叉在一起。
　　“我愿意！我现在没有工作，正发愁怎么赚钱呢。”许言开心的讲，“小童哥哥，你给我多少钱？”
　　万童愣了愣，仿佛是没听清女孩说什么，“一个星期一千块，可不可以？”
　　许言斟酌了片刻，握住万童的手，“我做饭很好吃，屋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你能不能长期雇佣我？”，少女鼓起勇气，说了许多。
　　一双柔夷覆在自己手上，温暖轻盈。“这个，等我哥哥回来我要跟他商量一下。”“不过你放心，他很好说话的。”万童搔了搔头发，腼腆的笑着。
　　像是过年放鞭炮一样，许言开心得不得了。她望着男人的丹凤眼，旁边小小的泪痣都在欢呼雀跃。

　　夜色幽深，万家灯火。许言洗好一盆提子，向沙发走去，放在奇奇面前，自己舒服的陷在沙发里。
　　“言言，他们家那么远，你怎么去？”奇奇拿起一颗又红又亮的提子放进嘴里。
　　“坐地铁吧，门口100米有一个地铁站可以直达。”许言捋着自己的长头发。
　　那得做多长时间？你自己一个人每天来回跑，多累。奇奇回过头看着她，
　　“加上走路，也就40分钟。我下周去买一辆电动车，没准能快点。”许言攀着奇奇的脖子，依偎在她怀里。
　　“那冬天怎么办？多冷，你禁不住冻。”奇奇皱眉，点着她没包扎的额头，“今天这个工作是你们酒吧同事介绍给你的，哪有那么容易，要不是你被砸，你不就出丑了？”
　　“小川，感觉不像是他故意要整我，明天我就给他打电话好好问问。”
　　“奇奇，这个工作我还比较喜欢，挣的钱虽然比不上在酒吧，但是作息规律，还有帅哥每天可以看。”许言笑嘻嘻，拿着一颗提子喂到奇奇嘴边。
　　“说回来，这个男的是不是喜欢你？听上去不像不正经的人，要不然你住他家，也方便。”奇奇像是恍然大悟，拍着许言肩膀，“你的病没准跟男生多亲亲就治好了。”奇奇眉飞色舞瞧着她。
　　“讨厌。我看不出来人家怎么想的，不过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太占便宜了。”许言瘪嘴，“我要是住他家，怎么给你做饭？”
　　奇奇笑着搂她，“就是，才不便宜臭男人呢，你要是走了谁给我做好吃的饭？”女人也喂给许言一颗提子，小猫般拍了拍她的头。
　　“不过我允许你占人家的便宜，多多益善。”许言羞红了小脸，捶打这个乐不可支的臭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