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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惊吓惊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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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猎猎,光影朦胧。
许言呼哧呼哧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顺便得到保安大叔打量的目光,女孩整理了下衣襟,若无其事地离开。
明天小童哥哥去训练,不用我做早饭,那就十点再赶过去,先清理一下家里,好久都没有认真打扫过了,光顾着小童哥哥这边。下午的话,正好快月末,去选些文具用品的给弟弟妹妹寄回去。
许言把明天安排的满满当当,生活好像重新充实并快乐了起来,希望就在不远处闪闪发光。 女孩脸上又荡漾着涟漪。
许言今天走的是马路另一侧,不知怎的今天的街道格外的人少,只有小摊后面无精打采的老板,安静的能听见风在耳旁穿梭。
忽然许言发现停着前面一辆蓝色跑车,很是酷炫,想小跑着一看究竟。只是跑了没几步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鞍。
这一刻仿佛空气静止,滴水成冰。
男人就那么站着,好像下巴上有胡茬冒了出来,青绿色的。
许言试探的往前走去,往右走,一堵人墙;往左走,一堵人墙。女孩停住脚,默言。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司马打破沉默,怪笑。
“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女孩摇摇头,不解又无奈。
“你今天为什么出来晚了?什么事耽搁你了?”司马插兜,往前一步。
“我……”
“据我所知,雇你的人是个男人;据我再知,他是上一次篮球比赛断腿那小子的队友,万童,是吧?”
“你想怎么样?你不会又想踢断小童哥哥的腿吧!”许言惊呼,她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可怕,一阵胆寒。
“小童哥哥,叫得挺亲热啊,不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叫得那么亲热,嗯?”司马覆在许言耳边轻轻地说。
一把刀子悬空的戳进了许言的心里,她狠狠地推开面前这个邪恶下流的人,“滚!”
司马鞍没玩够,“噌”地抓住许言细细的手腕举起来,“你不是喜欢挣钱吗,我出三倍的价钱,你过来给我打工啊,保证不脏不累还很轻松。”
那讨厌的气息染到许言身上,女孩子霎时间红了眼眶,泪水在里面打转,“你是个疯子,你是个疯子。”
她一时间力气都被抽走,许言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正经的事不去做,一天天要想这么肮脏的东西。
好似酒吧里面受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许言的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流,像是泉水,清澈却又那么悲伤。
司马鞍愣了一下,阴郁的,麻木的情绪刷的一下消失,他讨厌看见许言那么明媚的小脸,他讨厌她自以为是的努力,他讨厌她装作一派无辜,好像自己是个恶霸,无恶不作。
放他娘的狗屁。
“我没打你没骂你,就算叫了警察,跟我也没关系。”司马鞍松了松手劲却仍是嘲讽的语气。
“你这种人是不是缠上一个人不弄残对方不罢休?那你和那些贼眉鼠眼的人有什么分别,只是因为你有点钱,就能胡作非为?你妈妈怎么教育你的。”许言止住泪水,诘问道,
听了这话,司马一下子甩掉她的手,“你算个什么东西教训我?我想玩弄谁就玩弄谁,看你还算有几分姿色我亲自调教,你以为你就这样的被人侮辱几句就完了?没钱没势的人就是蝼蚁,只配供人践踏!”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男人疯了似的冲许言大喊大叫。
女孩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
“饼哥,他们俩往那嘀咕啥呢?”一个矮子坐在马路对面的商店门口,冰柜挡着了他鼻子以下的部分,只露出两只提溜转的眼睛。
“谁他妈知道,司马鞍这小子脑子抽筋了,跟一个女人磨烦,哪次不是霸王开弓,邪门。”铁饼扇着扇子,装作若无其事,两只凶狠的眼睛出卖了他。
“会不会是哪个集团的千金,司马惹不起?”矮子东张西望,撇嘴说。
“这个女的先别动,这次目标就是司马一个人,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铁饼一双利眼死死盯着马路对面的两人。
矮子色眯眯的盯着许言,妈的,孙子司马哪次都钓盘靓条顺的,他喉咙里分泌着唾液。
“矮子,叫人按计划进行。”铁饼肃声,嘴边阴笑。
许言看着怒发冲冠的男人,不想说话,径直绕过他往前走。
“站住,老子让你走了吗!”没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司马像个暴躁的孩子,撞上许言的肩膀,再一次挡在她面前。
许言抬头,毫无波澜的眸子淡淡的望着男人。
“说话,哑巴了你?”司马大手钳住女人下巴,眼睛里浮出些许血丝。
“你不是想通过折磨我来获得快感吗,既然反抗不了,我沉默还不行吗?”许言捏住司马暴起青筋的手,吃痛的讲。
“你……”
“哇——呜呜呜”,前面一个小男孩突然窜出来,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响亮刺耳的哭声直喇喇的传进耳朵。
许言作势要挣脱,可司马却恍若未闻,眼睛钉在许言脸上。
“你没看见那个弟弟倒了吗?”许言皱眉
“关我屁事。”
“你松手,松手!”许言跟这个铁板讲不通,使劲拍着他的手。
一个老头在后面慢悠悠地走,却是腿脚不便,“囡囡,你咋跑那么快,爷爷来了”,老人枯哑的声音断断续续。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小孩还在仰头大哭,撕心裂肺。
许言再忍不住,一口咬住嘴边的手指,狠心咬了下去,“啊——嘶”,司马快速抽回手,上面淌着滴血珠。
女孩跑过去,扶起小男孩,拍了拍他身上的土,“不哭不哭,没事了”,许言抚摸着男孩的头,哭声逐渐停了下来,瞪着眼望着许言。
老人走到她身边,“谢谢你啊姑娘,孙子不懂事,非要跑,我腿脚不利落,一个看不住就摔了。”
“没事老爷爷。”许言笑道,要把小男孩送到爷爷手里。
电光石火,一个戴口罩的青年从后面小胡同里“嗖——”冲出来,瞄准老头的衣服口袋,伸手一掏,拽出个皮包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使劲一推老头的背,只见一个人影压向许言。
被撞的胸口痛,那小偷却还站在原地翻皮包,许言扶稳老爷爷,不知哪来的勇气往前冲,要去抢皮包。
“来人呐,抢劫啦,来人呐!”老人在后面声嘶力竭,小孩见状又“哇”的哭起来,声音混杂,谁也分不出什么。
头脑发蒙,气血上涌,许言扑过去,握住皮包准备往回抢,却还是低估了小偷的狠厉。一把雪亮的刀子噌的在许言面门晃了几下,吓得姑娘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疼的沁出泪花。
“臭婊子滚开,再不老实划花你的脸!”小偷啐了一口,扔了无关的东西就要跑。
许言回头望向司马鞍,那眼神带着恳求,带着歉意,也许带着依赖,带着痛楚……
草!倚在车门边上的司马鞍看着许言被刀子晃,跌在地上,脏了裤子,还用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他。
只见一个身影就冲过来,跑到小青年的背后,抓住他的衣服就给了他一拳,二人在昏暗无光的小巷子里面缠斗。
许言爬起来回头喊,“快报警!”,却,空空荡荡。老头和小孩消失不见,女孩愣了几秒, 转头对巷子里对小青年拳打脚踢的司马鞍喊,“快出来,快出来啊!”
听到叫喊,司马鞍皱眉,老子刚教训完毛贼,这女人看不出来谁胜谁负?正欲转身,周围角落猛地冲出来四五个蒙面人,拳头和腿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袭来,几个回合司马鞍就被踩在地上。
许言泪水像小河一样又流了出来,“快来人啊,有人打架,有□□!”女孩对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呐喊,却没人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半分。
报警,对快报警,许言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按了好几次才拨通电话,“喂,110,永定路二塘口有人持刀伤人,快来啊,要不然没命了!”许言哭着说。
“别急小姑娘,有辆警车正在附近巡逻,我立马派他们过去。”
扔掉包,许言看旁边地上有砖头,捡起一块就冲巷子里冲进去,黑暗,扑面而来的黑暗,只能看清躺在地上捂住要害的司马鞍和几颗人头。
“你们快滚,我已经报警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许言颤抖着喊。
有个蒙面人朝她走过来,“小妞挺好看的嘛,干嘛救这个混蛋,这是我们的梁子,跟你没关系,赶紧滚,要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赶紧滚,傻叉!”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司马鞍,恨铁不成钢的喊。
“哟,这小子还向英雄救美,你他妈也就是个狗熊。”蒙面人笑着回去狠狠踹了几脚司马鞍的腰,笑的猖狂。
“混蛋!”许言提起搬砖向那个人后脑勺砸去,——崩!开花流血,七尺的汉子倒地不起。
“妈的臭婊子,活腻歪了你!”其他几个小混混扬手就过来甩了许言一个嘴巴,女孩被打倒在地。
司马鞍趁着人散去,赶紧过去抱住许言,“叫你跑就跑,逞什么能!”
此时,警笛大作,警车疾驰,停在外面。
“快带着老大走,快点!”慌忙中没人顾得上他俩,尘土飞扬,几个人架着昏死过去的老大,一溜烟逃得干干净净。
许言喘着粗气,胸脯起伏的厉害,吓坏了,她小心地捧着司马鞍的脸,哭的泣不成声“你没事吧?叫你平时作恶多端,有人来报复你了吧。疼不疼,呜呜呜。”
女孩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司马鞍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司马,怎么是你?快点送医院,快!”为首的年轻警官大惊失色,看来是与受伤的男人有交情。
几个人过来抬起司马鞍,“是你报的警?回去跟我们做笔录。”警官转头看她,严肃的说。
“不关她的事,让她回家,找个人送她回家。”司马鞍虚弱的说,看着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女孩。
“司马。”
“送她回家吧。”
“小张,你安抚一下这个姑娘的情绪,送她回家。”警官对这边上一个女生说,转身急匆匆的上车。
“你这是怎么搞得,你爸看见了不得心疼死,又得罚你,得亏是今天我离这边近,妈的再晚几分钟,你就得变残废不可……”
他们把司马鞍抬上了车,警车继续飞驰,变得像颗米粒一样小。
“姑娘你没事吧?”小张警官递给许言一张纸巾,轻轻扶起她。
许言擦了擦脸,摇头,眼睛被风一吹痛得要死。
“你真勇敢,我还从没见那个小姑娘敢救人呢。不过以后还是要先保护好自己,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小张在一边轻轻讲,又是敬佩又是忠告。
许言点了点头,腿肚子发软。小张扶着女孩慢慢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送她回家。
许言回到家已是快十点,奇奇在家等的坐立不安。
推开门,“奇奇,我回来了。”
奇奇立马跑过来,“呀,你这怎么弄的?谁打你了,嗯?”一个明显的红印在许言右脸上,现在微微发肿。
“我去给你拿冰块,你给我乖乖坐在沙发上”,然后听话的坐在沙发里,眼神木木的。
“祖宗诶,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奇奇火速回来,坐在许言身边,拿裹着冰块的毛巾,轻轻贴在女孩脸上。
“嘶——”许言痛的咧嘴,“奇奇,今天我碰上小偷了,我看他偷一个老爷爷的钱包,我就想去夺回来,然后他就打了我跑了,后来打电话报警,警察去处理这个事了,我就回来了”,许言憋着嘴,忍住泪水。
奇奇心疼又心焦,“你这个傻妞,那么多男人不去帮忙,轮得到你一个小女孩,你说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女人也红了眼圈,责备道。
“奇奇,呜呜,我下回不那么冲动了,可是……呜呜”许言扑进奇奇的怀里,一颤一颤的。
“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事情过去了,过去了,没事的昂。”奇奇心疼得要命,搂着许言的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轻柔的安慰。
“宝贝,要不然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咱们找一个下班早的工作,不走夜路了好不好。”
“可是我答应了人家要做一个星期的,不能反悔。”许言抹着眼泪。
“乖乖,命要紧哪,要不然你就住在他们那儿,反正这工作你能胜任,我相信万童他哥哥也同意你长期干的,嗯?”奇奇在许言耳边温柔低语。
“不行,我还要给你饭呢,我还要打扫家里。”许言闭眼,倔强道。
“言言,吃饭重要还是你重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晚上在外面溜达,谁不动心?要不然我去跟万童说说?”奇奇捏了捏许言的下巴,打趣道。
许言直起身,“没事的,我就是一下子被吓到了,我就是需要缓一缓就好了。”
奇奇接着把毛巾贴在女孩红肿的右脸上,“下次别这么冲动了,知道不。如花似玉的人,我不准你有一点伤害。”
许言用力点头,“我好渴。”
“拿着毛巾,我去给你倒。”
看着咕噜咕噜喝水的小姑娘,奇奇的心软绵绵的,“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许言把头埋在杯子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