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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我成了抑郁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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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朝拐角处较为僻静的巷子走去,这一次,我们一路上没有说笑没有指指点点肆意品评着路人,有的只是两个陌生人该有的沉默。
这条路并不长,但我却觉得走得很辛苦。好容易到了尽头,我站定朝他尴尬地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也太过戏剧化,那些背过的滴水不漏逻辑缜密的说辞都派不上用场了。
“你的那个香香姑娘现今和在?”
我就是香香啊,就在你面前!
但我却要违心地扯着谎:“她本是我好友的贴身丫鬟,我常常会带着自己的丫鬟然后和她们二人出街游玩。”这一说法是我琢磨良久才下决心这么说的,因为如果说是我的丫鬟的话,那么香香和权哥这一层又说不通,兴霸一定会责怪权哥为何没有将府上丫鬟就是香香的情况告诉他的。
双手环胸,他很谨慎地听着并自言自语下着判断:“既是千金的丫鬟,难怪身上的首饰还不赖。”
“你很想见她?”情难自控地发问,我真的很想确定自己在他心中到底占什么位子?
“想。”
不假思索率性的作答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你的好友是城中哪户人家?”
摇头:“香香现在不做了,她老家那里兄长有急事,所以她就辞工回家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似乎是她哥哥要成亲,是喜事。”
“什么?”失落从他的口中带出,渐渐弥漫于压抑的空气中,并影响着我的情绪。
“她曾经对我说过有个厉害的大哥叫甘兴霸嚣张霸气无所不能,原本他们会一直相亲相爱下去,但某一天,他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试图像说故事一样轻松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去,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所以最后她离开了那位大哥,其实她的心中还是记挂着他的——”
“她——记挂我?”这些是那天晚上紫云镇酒楼发生的只有我和兴霸才知道的事情,男人听出了端倪动情地穷追不舍,“她还有对你说过什么?”
你很想知道我之后怎么想的对吗?那我就告诉你吧,大哥。
“她说她很委屈,但气头过了后却很后悔为什么那日不辞而别,其实她早就不怪你了。她总是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猜你会不会再拿诸子百家垫桌脚,又惦记着你之前说过有朝一日成名后会找专人给他度身定做的漂亮发簪——还有,她会勤加练习弓术,只不过,她希望你可以不要喝太多的酒……”
“香——香”男人听到最后,脸上带着愧疚,双眼望着我出神,愣愣地只吐出了两个字。
之前逃亡那次,他发烧不省人事,我在他的身边,他叫着铃香的名字;
后来醉酒那次,他拥吻着我,叫的也是铃香的名字;
好不容易这次,我站在他的面前,被他准确无误地唤着自己的小名,却不能应。因为我现在是孙尚香!
忍住低落的心绪,故意将声音提得轻快:“当然她还说过其他有的没的,我那时候就想,我一定要看看那个甘兴霸究竟什么样子。看样子你的确是那位甘兴霸将军,我果然没有弄错人。”
话到这里,也是时候好自为之了。相信兴霸心中也该有了计较,我满面堆笑向他道别后快步离去。
不知道我心意的权哥真的很残忍,他是否明白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冲到将军府的门前,又是凭着多么烂的演技撑到了最后。
也许总有一天,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兴霸我就是那个胖妞,但是那又如何呢?兴霸牵挂香香,是因为感情深厚如同亲人,绝非男女之间的情爱。不然,他也不会直到现在腰间还挂着与铃香有关的铜铃。
现在的我还可以盼着公绩对兴霸早日化解怨恨,那么我就可以以真相告知自己的身份;
只是兴霸找我为的是什么?因为我那日不辞而别继而担忧我的安危,那如果这样的话,得知我处境安好的他没准就会放下心中的担子继而一心找他的铃香,哪一天兴霸找回了铃香,我是否还有告诉他自己身份的必要呢?
胸中莫名的骚动,带得双唇发烫,食指指腹轻抵住唇心,闭上双眼脑海中是当晚挥之不去的景象,我们的缘分会不会从那一吻后便到头了?
原来我是一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优柔寡断的粘液质小婆娘。
当然回来后,拖着权哥闲话家长,这才听闻了一则惊爆新闻——今早的晨会兴霸得罪了重臣张昭!起因是权哥采纳了兴霸西征黄祖的建议,但遭到了张昭等保守派文官的反对,也许他们是真觉得西进时机不对,但也许他们只是不甘愿一个新人的战略提议被如此轻而易举地接纳而已。当然,据权哥透露,兴霸也不是什么乖乖就范的好鸟,他敢于当着百官的面据理力争毫不相让。自然权哥本就有心西进,有意无意地就会偏袒兴霸,只不过大庭广众如此不给国之肱骨的张昭面子,这白痴果然还是太沉不住气,忍一忍会少块肉啊,唉,男人怎么一说到天下、建功立业就容易孩子气呢?
“权哥,你说他得罪了张昭会不会以后吃闷亏?”
拍拍我的肩:“如果这次西征黄祖没有成功,恐怕会被人做文章,不过我相信兴霸。”
权哥的笑让人舒坦,还有那深邃的异色瞳孔透着令人宽慰的柔光,是啊,我也应该对兴霸有信心,我看上的男人应该有杂草一般坚韧的意志力和野花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生命力,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打垮?
恩,我看上的男人很顽强且运气往往不错,公事方面就不用担心了。但问题是智商好像不怎么高,那个假冒的香香始终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好在闹剧持续时间不长,短短五日后,亲亲替我打探来了可喜的情报——某自认聪明的胖狐狸女被踢出将军府,果然,那天我说的话引起了兴霸的怀疑。
他虽然常常要人提点,但第六感很敏锐的他还是拥有超出常人的辨别能力的。
恩,看样子内忧也不需要我瞎担心了,果然应该放下烦恼舒舒服服地泡个花瓣澡,不然就真粘液质到家了。
事实证明,女人应该对喜欢的毫无保留地信任,并对他持绝对肯定的态度。
但当我想以此为勉励自己成为温婉贤淑小鸟依人的柔弱淑女的念头尚未巩固得当,又有事实证明,某人的出现使得我由原来半温不火的粘液质直接进化到了抑郁质。
兴霸和公绩又搞出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