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故》林东东

5、寻忆旧事

　　“宇宁，你去哪了？”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小言就焦急的迎了过来。
　　“没去哪。”宇宁越过她走向桌边，到了水连着喝了几杯才停了下来。
　　“你晚上还没吃吧，要不要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不用了，吃些点心就好。老爷回来了吗？”
　　“大人也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进了书房还未出来。宇宁你···”小言有些吞吞吐吐。
　　“要说什么说啊。”宇宁嘴里正塞着糕点，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宇宁你会嫁给太子吗？”宇宁见她这样问，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微微一笑。走到小言面前，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挑逗的对她说：“从实招来你脑袋瓜里究竟存着什么不良想法？”
　　小言被宇宁怎么一弄，羞红了脸说着“没有”，连连后退。
　　宇宁轻轻叹了一息，说：“小言，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次的事我并没有做什么实质的事就演变成今日的局面，我也是没有办法了的。”
　　“我知道了。”即使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听到宇宁这样说小言还是很黯然。
　　宇宁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乖啦，先去睡个饱饱的美容觉，明天才会有精神思考这些麻烦事，拜。”安抚好小言，宇宁也关上房门洗漱睡下了。
　　辗转反侧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却也不能入眠，看着窗外的月亮索性背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借以麻醉自己，效果似乎不佳。自言自语了一会更加的愤愤不平，转而骂起了月亮。是该对月亮抱怨几句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遭遇。
　　即将结束跨过高考门槛换来的四年单调重复生活的白原，除了满脑子的之乎者也，几乎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谁让自己宅呢。一方面因为自己的性格和喜好；另一个就是复杂的家庭原因，家里是爸妈硝烟弥漫的战场，为了避免自己成为炮灰尽量少回家。不幸啊，选了家门口上大学，所以寝室是最好的选择电脑是最好的伴侣。
　　而这次迫于无奈，经不住老爸老妈的轮番轰炸，抽了空回家。一进客厅只觉的气压很低，低的都怕只觉的呼吸会惊扰到刚休战的两人。小猫似的叫了声“爸妈”便要溜回房里，但老妈更快一步地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纸递到她面前：“把这个填了。”
　　没有任何称谓，没叫她宝贝也不是小白，由此断定老妈现在很生气，所以还是顺着老妈的意为好。正要接过那张纸，老爸开口了：“原原这才回来就让她填什么表，还不让人休息下。”
　　恐怕又要引起另一轮辩论，白原暗暗揣测。果然，老妈一个转身对着老爸提高了一个分贝：“还休息？你的宝贝女儿都休息成什么样子了？高中学文我就不说什么了，上了大学还是照旧每天除了看些杂七杂八的书她还干什么了？难道你要她跟你一样，和那些破竹签子、瓦片子过一辈子？”
　　“什么叫竹签子、瓦片子，那都是珍贵的历史文物！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再说这也是远远的再者这也是原原的爱好嘛，我们要支持女儿的决定。”
　　“支持她什么？她又会做什么决定？我还不了解她，纯粹就是贪玩不好好做些正经事。我由着你们爷俩闹了这么些年还不够吗？难道让她玩一辈子？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好？为了这个家···”
　　“你们俩吵吵什么啊，过不下去就离吧。”手里的纸握成团时，长久以来对他们争吵的忍耐在此刻全部爆发。
　　爸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记忆里只有爸爸把我抱坐在他的怀里教我认方块字，给我读的故事；记忆里只有妈妈柔柔的叫着我宝贝做给我各种各样好吃的，买的漂亮的衣服，即使她生气时叫我小白都那样温暖；记忆里只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去逛动物园、游乐园、野炊做好多好多的事情。而他们的争吵是我最不愿记得的事情！
　　难道成长的过程都是要有烦恼的经历？所以的感情经由时间的锤炼都会有疼痛的转变？对，我是在贪玩着，也是在贪求着我的家给与我无尽的爱意。因为我不想长大，想永久的被你们呵护。而面对着现在的你们却让我更加的害怕长大。
　　跌坐在门旁的白原就那样一边回忆一边流泪，随手一擦脸颊上的泪痕便看到了天空中的月亮。虽不是十五的满月圆润饱满，也通透的如一个精雕的玉盘，盘中隐隐的黑纹那么惹人迷离。
　　看着窗外斑斓的夜色，白原想起了故事里的精灵挥扇着灵动的翅膀寻找因家庭不睦心生哀怨的小女孩以带给她快乐。带她走进另一个世界，一个有着和自己爸妈长得一样的父母的家庭，教会她如何去爱。记得小时候自己读到这个童话的时候还跑过去问爸爸妈妈，他们会吵架吗？会不要自己吗？因为故事里的小女孩就是因为爸爸妈妈吵架才被精灵带走的。当时爸妈会捏着我的鼻子告诉自己，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宝贝呢！
　　现在呢？还会要他们这个曾经的宝贝吗？曾经自己也向往过那个小女孩的奇异之旅，心里却也认为小女孩的快乐并不完整，因为她的成长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现在自己真切地面对到这个问题，到宁愿有个精灵带她寻访一次虚无。“难道我的快乐从此也不再完整了吗？”喃喃自语后，就那样倚着门沉睡去。
　　挣扎过黑暗后，张开眼睛迎接新一天的阳光。不对劲！怎么伸不了懒腰了？手脚被束缚了，还讲不出话来，只可以咿咿哇哇的吐口水，再一明显感觉是自己的身体严重缩水了。看着周围探过来的无数头像，这怎么个情况？！跟着老爸去玩考古探险遇到的奇迹都没有比这更奇异的了，刚跨出校门准备进入社会的白原同学返“老”还童了！？而且返的很彻底很原始，人类成长必经的第一阶段——婴儿。
　　没有人可以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除了意识是本尊的，再也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或许是为了探究根本原因，或是为了以示反抗，已是婴儿的白原痛哭了三天三夜。直到第三天大人们请来了一个和尚。那和尚拍了拍她的头顶说：“笑里哭，哭里笑，七情六欲少不了，你的来历我知道，既然来了先要笑。”为了那可怜的可以回家的希望，便很卖面子的冲那和尚笑了。于是，她白原化为上官宇宁就此在异世界正式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