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liath》渡鸦的咏叹

2、Saber?

　　女孩儿叫慕朝雨，是我唯一的青梅竹马，如果粗略地计算，搬家到这里的第二个月我便结识了这个女孩，距今已有八年之久。如果从四年级才相识能称为青梅竹马，那我们也算是了。

　　慕朝雨的家就在对面的楼栋，不过十几分钟路程。

　　“叔叔，阿姨好！”我在慕朝雨没开门后，向里面的两位长辈问候。

　　“哦，小零啊，这么一说你父母已经出差去了吧？”慕父从沙发上探出个脑袋。

　　“是的。”

　　“咦，父亲知道吗？”慕朝雨有些惊异，音量也抬高了一些。

　　“啊，我还忘记跟你说了，我跟零的父亲是什么关系？这点小事总归是知道的。”慕父应道。

　　的确，当时父亲选择搬家到这里应该就是慕父的缘故。

　　“真是的，这种事记得要跟我说一声啊。”慕朝雨在一旁嘟囔着。

　　“嗯，下次一定。”说罢，慕父要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电视机上的法治节目。

　　慕家是慕朝雨的母亲下厨。慕母做得一手好菜，为人温柔端庄，在街坊里评价很高。

　　我坐在餐厅的板凳上，打量着颇为熟悉的房间。

　　房屋是较为严重的混搭风，欧式的壁纸，中式的结构。

　　房屋边边的区域，由慕朝雨的闺房，厨房，卫生间，二老的卧室和一间我看到的永远锁着的房间外，便是我所在的餐厅。他们包围着客厅，就像审讯被告人的法庭。

　　客厅中，一个三块拼成的沙发静静横在那里，对着一块黑了屏的液晶电视机，沙发前的茶几透明、有质感，其上摆着不同的杂物：袋装的黄瓜味薯片、某知名茶叶、电视遥控器之类的。

　　所以说，那家伙总跟我抱怨体重减不下来，是因为完全没戒掉零食么。

　　我克制住了想吐槽的冲动，因为大概率她也只会反驳一句：“诶～我可是有好好锻炼的！”

　　那就请不要以本来就不过分的体重天天抱怨瘦不下来好吗？

　　虽然不得不说一米六二的女生52公斤不算很瘦，但哪里需要减重了呢？

　　于是我安慰道：“说不定你就是锻炼多了，肌肉压秤。”

　　那家伙听后先是一愣，然后猫一样地向我的手狠狠一锤。

　　“好疼！”

　　“什么嘛，零这样说话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啦！男生嘛，都表现出一副不在乎女生体重的样子，实际上都是大猪蹄子！”慕朝雨噘着嘴，没好气地说。

　　我放弃了“也许有的人喜欢胖一点的女生”的回答和为广大男性同胞的辩护，因为英年早逝不太是件讨喜的事。

　　一方面，我思考着刚刚的回答究竟有何不妥，无论当成正经的回答还是玩笑都不应受次痛击；一方面我根据对为数不多女性（老师、母亲、慕朝雨）的了解，总结出来了：女性在闹脾气时绝不是好对付的，绝对不是常理能解决的。

　　当然，对于性别的歧视还是要严打的！

　　话说回来，一个校花级别的女孩子对体重如此焦虑，实在让人咋舌。

　　说回现实。

　　桌上，糖醋白骨闪烁的光泽像夏雨冲洗后的橘黄玛瑙，散发着新鲜肉质和调料的甜香，这道菜让我记忆尤为深刻。

　　“来，吃一块。”慕母用被左手扶住袖口的右手为我夹起一块肉，轻轻放入我的碗中。

　　“怎么样？”

　　“很好吃。”我望着慕母期待的神情，微笑回答。

　　“来来来，让我尝一块！”慕朝雨搓搓筷子，蓄势待发。

　　“这丫头，怎么就学不会淑女一点，长大之后怎么办啊！”

　　“那就不劳您老费心了，你丫头机灵的很，到哪儿都有人要的。”慕朝雨向慕父做了个鬼脸。

　　事实上味道确实很不错，又甜又酸，肉保留一定嚼劲而十分进味，完全不拖外表的后退。

　　慕朝雨的家，永远弥漫着温馨感。在这一方面，我羡慕着她。哪里有人一开始不希望就不喜欢温馨的家庭呢？只不过有人随着外在的环境变化，到内却因为家庭过于温馨而不适应；也有人根本就未曾体验过温馨。

　　那些家人不在身边，感到孤独的人是常有的，我并不属于他们。家人在我的身边，我却感受不到温情。

　　那是因为身边是否有人干涉你和孤独与否是无关的，那种东西影响的是单独与否。一个是内心的满足感，一个是表层的数量，是有天壤之别的。

　　慕朝雨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然后把这份温馨传给了我。

　　“喂，如果我有一天吃巧克力喝奶茶胖的瘦不下来了，你还要不要我啊？”

　　“什么鬼问题？”

　　“我要是很胖的话，不就没人要我了？”

　　“那就少吃点垃圾食品啊。”

　　“唔，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再次印证女孩子果然都会在一些十分奇怪的地方通过十分奇怪的人依据得出十分的结论。

　　“诶？换句话，难道说，你胖一点就能委身于我了？”我一边玩弄着右手食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什么委身不委身的，我要是不胖，肯定看不上零的。我告诉你，咒女生胖可是会减寿的！”女孩涨着微微泛红的脸，扭头背向我。

　　“骗子，不是说一直陪着我吗？”我忍不住捉弄她。

　　“那……那性质不……不同嘛！”慕朝雨有点结巴，身子一扭，离我坐的远了些。

　　“那样就够了哦！”我对她笑了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期待着她表情。

　　那是怎样的表情呢？

　　我终究没看见，于是便想象着，那娇小的背影后藏着的沐浴在阳光中的脸，是平和，微笑还是害羞。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时钟在7点整点报时时，我向几人告别，离开了慕家。

　　窗外是黄昏向夜晚的过渡，色调已经偏暗，但是天空中仍放出那鲜艳的血色。云朵被染成了渐变色，更显层次感，宛如形状怪状的巨石。

　　然后很快，这个石头就看不见了。

　　不久后，天就要黑了。

　　然后它就成了虚假的重影。

　　回到家里，我变成了处于封闭空间的一个人，这是很让人压抑却又愉悦的事情。

　　我从茶几的柜子下面抽出一袋咖啡，放在饭桌上，开始烧热水。

　　那么，刷一会儿题吧。无论电视剧里演的多么的美好，但学生时代的主要永远是学习，只不过大多数人不愿意看这个东西罢了。

　　这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毕竟我们是学生啊。

　　大约10点，我可以休息了。在想到这一念头的同时，我又为自己的措辞是可以而感到无奈。

　　我并不主张过量学习，即便父母在的时候，我也仅仅是在保证充足的休息的前提下，完成刷题。

　　毕竟那两个人参考标准，只有考试的分数和我娱乐的时间和种类。

　　可我不禁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悲哀的事情。

　　然后，我听见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是从房子里传出来的，十足令人不安。

　　“噔噔，噔噔，噔噔……”这种沉闷的声音是布鞋吗？

　　光是简单的脚步声便已经很奇怪了，而这个脚步声及其有规律，音量也从没变化。

　　简直就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在原地踏步一样。

　　但重点是，为什么现在的脚步声会出现在房子里？

　　我从书桌下方的抽屉中抽出勉强能称之为管制刀具的小刀，开始小心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排除了空旷的房间，剩下的地方里并不是厨房，不是厕所，也不是卧室。

　　于是，我只能找到一个位置。

　　那便是我家中的禁忌之地。

　　即便有多么的畏惧，我想也没有多少人会因为父母的劝告在这时选择停下。

　　如果可以，这时候应该选择叫人帮忙，比如报警或者向父母打电话。

　　滑稽之处在于，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给我留任何的支持通讯的东西。他们本来就不关心这个儿子的死活。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凝结起杀意，然后推开门。

　　就在门推开的一瞬间，我发现房间的灯是没关的。而门的对面，有一本书在一圈涂鸦之中竖直跳动，跳动的速度和高度惊人的一致。

　　我还来不及思考过多，那本书突然悬浮在半空中，书页缓缓的打开、翻动。我并没看清里面的字，但很确定那些字绝对是在发光。

　　忽然吹来一阵强风，我不由得低头，用右手护住脸庞，却因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渐渐地，风减弱了。我抬起头，看见了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画面。

　　正是夜晚，月光并没有打进这户高楼中的房间，但拉开的窗帘还是让我看到了不凡的夜景。

　　那个人身着紫色的长袍，但秀美的长发和俊俏的脸庞并没有被遮住，相反在紫色之下更有一丝神秘感与高洁感。

　　我多少可以判断出那带有英气的脸庞是女性的脸。

　　同时我也判断出那绝对是一个美人。

　　她摘下帽子，将自己的脸完全露了出来，褪去原先慵懒而略带悲伤的表情，竖起剑眉，向我发问：

　　“Servant Saber，遵从召唤而来！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