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衔枝雨

4、你曾是我最动听的秘密

　　从我把小小的她拎起来抱进怀里，到我决定彻底离开她走的干干净净，我清容未改，她已亭亭，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
　　而我以吻封缄，将它称之为，秘密。
　　——颜栖 书于2010年4月

　　1. 秘密

　　当我读到颜先生写的那本《秘密》时，是它出版的第十年，那时我们已经是关系很好的挚友了。他告诉了我他全部的秘密——一具不老不灭的身体，还有，一份秘而不宣的爱情。

　　2. 桑榆非晚

　　颜栖捡到桑榆的时候是在冬天，1979年南方的初冬。那年桑榆还不叫桑榆，也没长成颜栖现在梦里的模样。
　　那年四岁的她，小小一只，穿着灰色的小袄，孤零零站在黄昏里的巷口冻的直哆嗦。她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以这一生最狼狈的姿态，撞进了颜栖眼里。

　　颜栖个子很高，长的白皙漂亮，整个人透着一种古典的隽永，像是世家贵族里走出来的如画美人。
　　他走过去半蹲在小姑娘面前，轻轻抚了抚她冰凉的脸蛋，笑得温良，端得是一副公子如玉世无双的模样。

　　他问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呢？家人呢？”

　　小孩儿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她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大人。她太小，脑子里没几个词，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张漂亮的脸，但她却觉得，他一定比神仙还好看。

　　她吸了吸小巧的鼻子，脑子转了转，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词汇，她就先勉强把他当神仙吧。

　　“不知道，妈妈让我在这里等她呢。我等了好久的。”

　　颜栖拧起了两道修长俊秀的眉。他活的久了就见得多了，那个没责任心的妈估计是不要这个小丫头了。
　　他压下心底里对这种抛弃行为所生出的厌恶感，做了个不知是对是错的决定。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和衣服，重新笑起来：“我遇见你妈妈了。”
　　他在小姑娘惊讶的眼神中将她拎进怀里，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浸在黄昏里的小巷。

　　那条巷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初冬的风扫过两边墙，不做停顿的挤向巷子的另一头。

　　“她对我说你特别乖特别好，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很短很短。在天空洒下的橘黄色光芒里抱紧了怀里的人，“我向她讨你来做我最好的礼物。”

　　怀里那只小团子大约也是等了这么久明白了什么，她软咚咚的趴在他肩上，一双眼睛闪着漂亮的水光：“妈妈她答应你了对吧。”

　　颜栖单手将她向上托了托，另一只手捏捏她雪白的小脸，看着远处越来越低的太阳。耀眼的一片金黄撒进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盛了两汪波光潋滟的湖水。

　　“你以后就叫桑榆好不好？”颜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却掩不去当中的清泠。

　　“好，桑榆以后要和哥哥在一起。”

　　颜栖听见这个称呼罕见的一愣。
　　这一年的他已经忘记了今夕何夕，也不记得换了几朝几代，他只是一直孤独的存在于世间。不会衰老，不会消亡。

　　他想，他真的活的太久了。
　　久到他如今遇见这个小丫头之后，终究是耐不住清冷无尽的余生，还是想要她来陪陪他。

　　那一声桑榆，是“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桑榆。是他亲口取的名字，是他想要珍惜的岁月。

作者有话说

　　故事是之前写的，文笔可能多少沾点非主流，会修章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