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回 ...
-
吉福自打程鹿安上车后就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生怕他被五皇子咬下一块肉，看的程鹿安直觉好笑。
“行了，那景江倾也不是吃人的怪物，你这么慌张作甚。”
吉福一下捂住程鹿安的嘴，而后觉得不妥又放开了。
“大郎君！五皇子乃是天家儿郎，他的名讳是不能说的！”
程鹿安这才后知后觉，这里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倚仗法律别人不敢动手的时代了，这里是封建帝制的古代！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在皇权不可侵犯的古代，一个皇子因为碰到他而晕倒，虽然没有实质性证据，可人家是皇子！
一个皇字大过天！这个字就代表着证据！
程鹿安一拳砸在马车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调头！回府！”
好歹祖母也是圣上当今的亲姑姑，是当年扶助圣上稳坐帝位的人！我就不信一个孝字不能把你这个皇压的死死的！
明南伯府，
程鹿安跪在祖母的松寿院前，天上的毒太阳几乎要把他晒晕过去，可他硬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他何曾受过这种苦，程鹿安一下就怀念起共//和//国的一切，可恶，景江倾你不得好死！
王嬷嬷在门口急的团团转，老夫人年纪大了，很嗜睡，如果还不醒，给大郎君晒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大郎君也是个倔脾气，让他休息、给他遮阳都不让，这究竟是摊上什么事了？
王嬷嬷正准备豁下去叫醒老夫人，就听见屋子里传来老夫人的声音，“王嬷嬷，进来服侍我更衣。”
王嬷嬷赶快冲进去，“大长公主！大郎君在门口快跪了半个时辰了！外面这大艳阳天，那人哪能受得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
大长公主心里充满了担忧，但也直犯嘀咕，这孩子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诶呦，我们也问呐，大郎君怎么都不说，老奴给你更衣，您快出去看看吧。”
刚收拾好出来，大长公主就看见半晕不晕的程鹿安跪在地上，说是跪也不算准确，因为那身影已经摇摇欲坠。
“快！快给伶哥儿抬进来！拿我的帖子去把太医也请来！”
老夫人搂着自己打小疼爱的孙子，拿着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汗，心疼的不行，这么热的天，可别在把孩子热出个好歹来！
来的是宫里的洪太医，把脉后提笔写了一方子，道：“明南伯世子这是有些脱水了，可以给他少服一些水，膝盖是外伤，用药把瘀血揉开即可，没有其他的毛病。”
“王嬷嬷，快去送送洪太医。”
王嬷嬷给了银子，领着洪太医出了院门。
大长公主拿着被汗浸湿的帕子想去换一条，就听见程鹿安气若游丝的声音。
“祖母...大郎惹了大祸了...”
大长公主心中一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自己犯下了错误，可见其悔改之心，语气也软了下来，“祸不祸的都先放一放，来，喝水。”
程鹿安真是渴狠了，不一会一碗的水就喝没了，大长公主顾忌着没敢给他喝太多。
“伶哥儿，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程鹿安清醒了不少，大长公主开口问道。
“五皇子和云衡郡王放帖请我去东楼小叙，可谁知道他们找了一群风月巷子的男女。后来又要写纪事诗，我如实写了却引得五皇子大怒，五皇子想要打我，却突然就晕了过去，祖母，我这次真是摊上大事了！”
大长公主越听面色越沉，又转头看见程鹿安泪眼汪汪，心中怒火一窜而起，抬手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身为皇子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去那花天酒地的地方，陛下真是太放纵他了！”
程鹿安看着生气的大长公主，缩的像一只鹌鹑，弱弱的说：“祖母，青芽他们在外犯事，我还特意将消息压了下去，可是五皇子他却知道的比咱们府上有些人都清楚......”
将青芽青萍送走后，他还特意禀告了祖母事情的经过，不过特意掩盖了有关五皇子的事情，本来想着没有实际证据这事也不好说，可现在五皇子自己露出端倪，怀疑的种子既已种下，迟早会生根发芽。
大长公主命人照顾好程鹿安，出来就吩咐王嬷嬷去让人准备马车。
坐在马车上，大长公主回想着程鹿安的话，越发觉得蹊跷，金银赌坊和林氏钱庄没有胆子去走露消息，外面也未曾听到风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在府里安插了眼线，要么这件事就是他一手导致。
思考间已经到了宫门前，卫兵看见马车上的徽记也不敢怠慢，把车迎了进去，赶紧差人去内宫禀告。
得知消息的内侍总管高公公早就带着一帮小太监在朱雀门候着了，见到大长公主的马车，忙不迭行礼。
“见过大长公主！”
王嬷嬷扶着大长公主的手下来，只见她两鬓斑白，身着华服，头戴珠钗，单单站在那，就让人打心底敬畏，更别提那些小太监了，整个人都怵的发抖。
高公公好歹是在皇上身边伺候，见状倒也淡定，“陛下已经在玄极宫等着了，大长公主是要去见一见还是？”
“多日不见，本宫对陛下也甚是想念，见一见也好。”
大长公主神色淡然，如同真的只是想念陛下才来的，只有贴身服侍的王嬷嬷知道，大长公主这会子的心情定是极差。
高公公在前领路，不多时就到了玄极宫，平帝对大长公主的到来显得甚是欣喜，“姑母！您怎么来了？”
“陛下龙体无恙？”
“咳咳，还不是老样子，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
景平帝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两年愈加严重，也是如此，那群皇子才如此放肆。
“想当年，陛下学问上用功努力，又极为孝顺，是依靠才华品德得到这天下，可如今这几位皇子，若真要挑，竟也没有拿的出手的。”
景平帝心中苦笑，皇位之争哪是依靠才华品德那么轻松，他学问不及三弟，品行不及大哥，若不是姑母，他哪里能坐上帝位？
“姑母所言极是，不过九郎无论才华品行在这宫内都是佼佼者，吾以为，他可担重任啊。”
大长公主也算是明白了景平帝的想法，这个侄儿虽然并非那极为聪敏之人，但不像他大哥懦弱，不像他三弟酸腐，中庸倒也是他最大的优点，对于他，她也有心帮扶一二。
“陛下可要好好栽培，争取让九郎同当年的陛下一样做一个玉洁松贞之人，九郎乃皇后所出，虽非嫡长子，可也并非失礼，算是断掉其余人的念想。”
景平帝心头一颤，念想？什么念想？其他人...又是谁？他非嫡子，当年大长公主能扶持他，就说明不看重礼教，如今却频频说礼？
好在她还是念着这点姑侄情分，不会去帮扶其他皇子来牵制他。
“咳咳、咳咳咳，姑母所说，侄儿都明白了，吾身体不适，不留姑母了。”
“高公公，迎姑母出去。”
大长公主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留，道：“陛下多多保重龙体，本宫先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