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献礼》keyly

8、迷药需要多久才能见效？

　　大家各怀鬼胎，这场颁奖典礼没滋没味的结束了。
　　老板娘一直阴沉着脸，暗骂钱富贵狼心狗肺，一路行步如飞，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巧巧不敢触她的霉头，听到钱队长的话眼前一黑，直到坐在了酒馆的凳子上才缓过神来，她还记得那个瘦弱男的眼神，头疼的皱紧了眉头。
　　小二大气不敢出一声，挽着巧巧的胳膊跟在柳姨身后。
　　方道让听到消息之后一下班就往小饭馆跑。
　　小二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说：“今日闭店，不做生意……客官明日再来。”
　　柳姨看见来人是方道让，拍了小二一巴掌：“小二！是你方大哥。”
　　两个人这才回了神，小二给方道让拖板凳，巧巧起身去关门，忍不住冲着黑暗的巷口多看了两眼，是不是那个瘦弱男正在附近？
　　“别看了，我有话要说。”方道让扯着巧巧的后领顺手关上了门。
　　“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方道让数了数人发现少了老板娘，“老板娘呢？”
　　“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我去叫门她都不开，让我离远点。”小二委屈的拽着袖口。
　　“巧巧，你去请一下。”
　　“好。”巧巧起身发现老板娘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
　　“方先生，您是来看笑话的吗。”老板娘现在看见男人就不顺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似笑非笑，巧巧赶紧扶着她坐在她的专属椅子上。
　　“老板，这话不能这么说！”柳姨反驳了一声“方先生是来帮忙的。”
　　“对啊。”小二附和道。
　　“你也闭嘴，看着你就烦！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板娘瞪了小二一眼。
　　小二一骨碌钻到桌子下面：“诶，现在好了吗？”
　　“妈，方先生跟钱队长不一样，他真的是来帮忙的，别忘了大块头就是他抓的呀！”巧巧在旁边压着老板娘的肩膀，避免她爆起伤人。
　　方道让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听到钱队长的名字才明白自己被迁怒了，无奈的笑笑，没有计较。
　　巧巧示意方道让接着说，方道让点点头。
　　“我现在的推断是，两个人是一伙的，在被抓前已经分完了赃物，那个逃走的听到消息一定会铤而走险，回来找另一半。”
　　“明眼人都知道啊。”老板娘忍不住阴阳怪气。
　　巧巧看着炸毛的老板娘，赶紧给她捏肩顺毛。
　　“轻点！没轻没重的。”老板娘嗔骂。
　　“诶，好嘞！”巧巧狗腿地放轻了手法。
　　“那个人走前，跟我说了一句话。”巧巧回想起来，手下停了动作。
　　“他说：‘多谢巧巧姑娘助在下一臂之力！’”小二的声音从桌子下面穿出来。
　　“多嘴！”老板娘又说了一句。
　　巧巧奇怪，老板娘就算这么骂小二，柳姨也没有说一句不是，反倒又把小二往桌子下面按了按。巧巧在这个时候觉得提这个有一点不合时宜，就先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我们两个，从来没单独说过话，我怎么帮他忙？我跟他可不会是一伙的！”
　　“他是谢谢你，帮他摆脱了大块头……”方道让脸色凝重。
　　巧巧心下一惊，难道她和老板娘在后院说的话都被听到了？那为什么两个人不跑呢？还是只有瘦弱男听到了，他将计就计摆脱大块头？
　　“我请人翻了档案，那桩盗窃案是一个人作案，只通缉了大块头。这个人应该没有参与盗窃，他是策划人。”
　　“所以他现在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翻脸不认人！”小二又愤愤不平的说。
　　“不许骂人！”老板娘继续怼小二。
　　“可是他既然想摆脱这个大块头，为什么又要来拿另一半呢。多危险啊，万一是假的呢？”
　　“巧巧你别忘了，他会易容……”方道让顿了顿“我本来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所以只是让你们小心。现在他一定会回来，就为了这赃物。”
　　“这次偷了什么？能让他冒这么大风险？”
　　“不能说是什么，但是我敢保证，这一次偷的东西，光是他手里的一半就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他早就策划好了，要卸磨杀驴……只是我去找警察刚好替他省了功夫……”天呐，巧巧震惊的捂住了嘴。
　　“这不怪你，要是当日钱队长没有那么刚愎自用，两个人都会落网。”方道让又想起了钱队长的神色，叹了一口气。
　　“需不需要我请假来这里看两天。”
　　“这不是长久的办法，他看到你的确不会进来，你还要工作，到那时候呢？”老板娘发问
　　“我们只能，自己抓了。”巧巧下定了决心。
　　“我给你们带了一些迷药，要是他来了就让柳姨下在饭菜里，端给他。然后小二来找我。”方道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巧巧说你们没有的。”
　　小二在桌子底下连忙答应。
　　老板娘瞪了一眼巧巧，收下了。
　　“那我就先走了。”方道让点点头，拿起衣服就要走。
　　“方先生没吃晚饭吧？”老板娘出声挽留，“老柳，你去炒两个菜，今晚方先生跟我们一起吃。”
　　柳姨站起来把腰布紧了紧去厨房了。
　　“不……”方道让想说不用麻烦了，他回军校还能赶上晚饭。
　　“听我的。”老板娘把他堵了回去。
　　方道让乖巧坐下。
　　小二看老板娘语气好转，从桌子底下探头：“王姨，我可以出来了吗？”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巧巧招手让他出来，在背后指了指老板娘，把脸皱成一团做了个鬼脸。
　　方道让笑眯眯的冲着他们笑，老板娘眯着眼危险出声：“巧巧你又干什么了？”
　　“没有啊，嘿嘿……嘿嘿……”别的不说，小二装傻这一招真好用。
　　老板娘别扭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喏，给大小姐的。”
　　“哈？”巧巧够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支钢笔加一瓶墨水，心里有点感动。原来老板娘看出来她不会用毛笔了，虽然这几个月来她在淮山和刘晚至的帮助下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但还是收下了这份心意。
　　只是她不会用这种钢笔，要命，还得去找刘晚至学怎么用钢笔。
　　“谢谢妈，嘿嘿。孙老板来就是送这个？”巧巧把笔和墨水放到柜台上，回来继续给老板娘捏肩膀。
　　老板娘舒服的闭着眼说：“这还差不多。”没有理会巧巧的那个问题
　　巧巧觉得是时候犯贱了，她和小二对视一眼，小二又躲回桌子底下“王秋萍。”
　　声音很小，基本听不见，老板娘没在意。
　　“王秋萍。”巧巧小声用气音喊着。
　　“啧，怎么回事！”
　　“王秋萍！”小二从桌子底下拱过来，吓了老板娘一跳。
　　老板娘气红了脸，“你们真烦人！”拿过扫帚就要赶着小二跑，巧巧上去拉着王姨，嘴里说着好啦好啦，别打着孩子。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喊我名字！”老板娘又冲着巧巧呲牙。
　　“那叫您啥呀，秋萍？”巧巧俏皮地一眨眼。
　　“索菲亚。”老板娘有一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
　　“索菲亚～索菲亚～”
　　“噗呲……”方道让忍不住了，笑出了声来。
　　老板娘一个眼刀扫过去，他捂住了脸，假装刚才不是他笑的。
　　小二估摸着着时间差不多了，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往后院走去端菜，巧巧跟上去拿碗筷。
　　前厅就剩下老板娘和方道让两个人，方道让由于刚才憋笑失败，现在对着王秋萍女士有点尴尬，稍微侧坐，逃避她的视线。
　　“我不是针对你。”方道让转过去看着老板娘，她往前倾身“我是针对天下所有的男人。”
　　说完她傲娇的转过身去不看他。
　　方道让礼貌笑笑等开饭。

　　自从挨千刀的钱队长发了这“买命钱”就再也没来过饭馆，这又过了好几天，巧巧每天开门都打起精神，偷偷辨认每个人，可来的都是熟客，没有生面孔，她开始怀疑瘦弱男是不是已经来过了，而她没认出来，渐渐有点松懈了。
　　巧巧心里纳闷，钱队长放出消息不就是为了让瘦弱男回来吗，怎么也不来看看，难道那天搜到的不是赃物？难道还有一部分没找到？越想越郁闷，这几天为了辨认都没去药堂找刘晚至学用钢笔，她都自己琢磨会了。
　　“没用的男人！”巧巧不经意间说出了老板娘的口头禅。
　　又来了新客人，巧巧余光看到了门口的鞋子，下意识抬头，心里咯噔一下，方先生诚不欺我，眼睛的颜色确实不会变，巧巧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这是第二次交锋了，巧巧没有上次那么紧张，拿出了生平最好的演技。
　　“先生，我们楼下没有位置了，您去楼上雅间吃吧。”说着招呼小二“小二，过来带路。”
　　“我看那不是有一张空桌子吗？”他点的位置正好靠近后院，老三玩味一笑，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易容不可能被识破，去楼上往后院走不太方便。
　　“哈，那是给赵大叔留的，他每天都来的。”巧巧随口扯着谎，心里在祈祷今天赵大叔没来，别给她拆台。
　　真?赵大叔今天确实来了，听巧巧说得这么笃定，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她还有一个亲亲赵大叔天天来吃饭。
　　“哦这样啊，那我去楼上吧。”老三今天特意捏了一张路人甲的脸，非常普通，走出去就能跟人家撞脸的程度。觉得自己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要是毁在这个节点上，就得不偿失了。
　　老三跟着小二去楼上。他在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怀疑过真实性，如果那个废物要来抓他的话肯定会在旁边等着，要不就来饭馆坐着，肯定不会这么多天还不闻不问，肯定是觉得东西不在这。
　　可他知道啊，他和老二就是在这里分的赃，老二把东西藏在哪里他最清楚，那天老二把东西往炕底下一藏还以为他没看见呢，其实老三都看在眼里。
　　他倒是没骗人，他是被老三抓去当军师的，当着当着当觉出味来了，他不出面也不会被通缉，还能分钱，稳赚不赔！还有这等好事。可是老大死了之后，他跟老二第一次搭档差点就暴露了，越看老二越不顺眼，得想个办法把他甩了。
　　这小姑娘被老板娘喊进来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一定是看过那张通缉画像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在后院说话，他虽然听不清也知道他们肯定在想办法找警察。不像老二那个蠢货，还以为她们两个在闹矛盾。
　　小二接到信号就去厨房跟柳姨准备饭菜去了，饭菜里加了迷药，刘大姨不放心，跟小二嘱咐了一下：“这块是后放的没沾上迷药，如果那个逃犯要你吃就吃这一口。”
　　小二点点头，巧巧也跑去跟老板娘报备。
　　她得留在这里，不让瘦弱男看出蹊跷来，在客人中扫了一眼，看到了命定的赵大叔在那闷头苦吃。
　　巧巧跟赵大叔再三请求，让他去军校找方道让，人找回来巧巧请他喝一周的酒。
　　赵大叔看出了事态紧急，也没多问，放下筷子就往外跑。
　　巧巧守在雅间外面，小二已经把菜端上去了。老板娘在下面继续招待，不能让别的客人瞧出破绽，三个人各司其职。
　　等饭菜上来，老三小心为上，他随口叫住：“小二，先别走，先替我尝尝这个炒青菜！”
　　小二僵硬转头：“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叫小二啊？”巧巧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三心道坏了坏了，忘了这茬，继续解释：“饭馆里的跑堂的不都叫小二吗，怎么你也叫小二”
　　“先生你说的真对，我就叫小二，我先下去了。”小二指了指外面。
　　“过来，替我尝一口咸淡。”
　　巧巧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烂借口，他也说的出口。
　　“好。”幸亏柳姨有打算，小二夹着那一半的菜就塞到嘴里：“客官，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
　　老三这才放下心来，从小二刚刚夹过的地方接着夹，往嘴里夹了一筷子，确实没有加东西。
　　小二说：“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心里想着这个鳖精真有心眼，就那块地方没迷药。
　　老三吃着饭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小二看见了眼有喜色，这就是有迷药的地方！方大哥说这迷药猛，吃一口也能药倒一个大汉，药效发挥要多长时间他给忘了。
　　老三刚咽下去就觉得不对劲，这菜还是加了东西，不好，暴露了，他拿出藏在包裹里的刀子，冲着小二刺过去。小二看他脸色变了，觉得不妙，到底多长时间发挥药效啊！巧巧拉开门供小二从门缝里钻出去，接着两人拉住门往后仰，巧巧还一边祈祷，这老板娘贪便宜买的门可千万别这个时候掉链子。
　　老三见自己没有抓住人质，出口也被封住了，又急又气，拿着匕首往门上捅，上巧巧看着亮闪闪的刀尖从她头顶探了出来。
　　她一激灵，拉开一点距离，门的质量并不是很好，雅间嘛，上半部分都是用窗户纸糊的，晚上还能透出烛光来。
　　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到处抓人，巧巧拉着小二的衣服把他往自己身边一带，躲开了那只手。
　　没有抓到人老三更愤怒了，刀子在门上一进一出，巧巧生怕下一刀就要从她手掌穿过。眼看着就要失守，巧巧跟小二心里一惊，再来一下就撑不住了。
　　楼下的客人也听到了动静，结合巧巧和小二都不见了，他们跟老板娘开玩笑：“您怎么装修屋子都不舍地花钱雇人啊，他们两个，一个小孩，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呀！”
　　老板娘扯着嘴角敷衍：“我明天就找人好好干。”
　　这时里面没了动静，巧巧和小二也不敢松手，怕老三是装的。虽然现在拉着也没有用。
　　方道让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了，老板娘斜着眼往楼上看，他接到暗示往楼上跑。
　　一上楼梯就看见巧巧和小二拉着门把手大喘气。过去问：“在里面吗？”
　　“不知道……”巧巧惊魂未定，魂还没回来。
　　“可能晕了。”小二接了一句，腿一软，坐在地下成了一滩小二。
　　方道让从他俩中间穿过，小心的推开门，怕老三药性还没到他藏在暗处准备暴起伤人，结果他环视一周没看到人，方道让直接把门推开迈进雅间。四处打量一番也没有找到人，巧巧跟着进来推了推破破烂烂的门，发现有一点推不动，往门后一看，是方道让力气太大把老三推到了门后面。
　　巧巧边翻白眼边松了一口气，戳戳方道让的肩膀，往后指了指。
　　方道让趁着老三还在昏睡要了根绳子把他绑起来。
　　“你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这大功给你要不要！”巧巧掐着腰，没好气的说。
　　“好啊。”
　　“没用的男人。”小二缓过神来了，“我差点人就没了！”
　　“这迷药见效怎么这么慢啊！”小二摸着自己的心脏，“我的小心肝都要吓出来了！”
　　“大功还是给你们吧。”方道让觉得人主要是他们抓到的，自己只是捆了一个绳子。

作者有话说

　　巧巧：妈的，死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