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妄》厌秽

12、第 12 章

　　夜承霄也反应了过来，他站了起来。
　　清林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是有些脏，面具之下的他微微皱眉，等拍干净后他才抬头看面前站着的俩人，白衣少年长着一张白净的脸，是真的白，白到面无血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夜承霄也反应了过来，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清林澈看向一旁的灰衣服，他感觉灰少年看起来有点眼熟，不过仔细一看的话也不熟，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夜承霄，只见夜承霄也看着灰衣少年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但不难从他一直紧握着的手看出他绝对认识面前这个人，并且很讨厌他，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传闻中的大皇子了。
　　灰衣少年见他们俩不回答就一直看着自己，这哪招进来的人?这么没规矩，他不悦的道“你们俩是聋子吗？”
　　主管还在，所以他开不了口，不然就露馅了，只能靠夜承霄来解决，可看样子他也不打算开口，怎么办？
　　气氛以一种诡异的安静僵持着，终于有人开口了，白衣少年伸手扯了扯大皇子的衣服，小声开口道“算了吧，他们都在等我们”
　　大皇子抬头一看，殿里群臣们确实都看着这边。
　　大皇子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白衣少年又开口了“寿宴快开始了，别误了时辰”
　　大皇子只好做罢，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走。
　　主管立马跑出来开口道“还不快谢谢大皇子”他在事情发生后就躲在后面，生怕被牵扯进去，此时见没事了才跑出来。
　　主管见夜承霄没有反应，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话啊！”
　　夜承霄没理主管，而是走到后面去捡被撞掉的木板。主管尴尬的说到“新人不懂规矩，大皇子莫要计较”他在心里把夜承霄的祖宗十八代的问候了一遍。
　　此时夜承霄背对着主管弯腰捡木板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大皇子摆了摆手，朝殿里走去。就在他走到夜承霄前面的时候，下意识的回过了头，此时夜承霄已经捡起了木板，他抬头便和他对上了目光，突然他感觉脸上一松，一个东西掉了下去，是面具。
　　大皇子看见夜承霄露出了那张和他有三分相似的脸，楞住了，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夜承霄。
　　一旁的白衣少年见大皇子停下了，也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大皇子。
　　清林澈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完了。
　　大皇子看着夜承霄弯了弯嘴角说到“皇弟打扮成这样是在玩什么游戏？还是说皇弟不去学府在这体验人间疾苦?”
　　主管一愣，和着这个新人就是二皇子啊！想起刚刚自己的态度，他开始后悔了。
　　夜承霄看着大皇子吐出了四个字“关你屁事”他弯腰捡起面具后转过身走向清林澈。
　　大皇子没说话看着夜承霄的背影笑了笑，随后走进了殿中。
　　殿里，大皇子和白衣少年站在最中间，大皇子作揖，开口道“父皇，母妃，儿臣路上碰见了唐公子我们聊了一会没注意时间所以才来迟了”
　　天帝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无碍，也不是什么大事，去坐着吧”一旁的李贵妃拿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起来，不过没一会就松开了。
　　大皇子没动，说到“父皇，皇弟也在外面，想必也是想来参加母妃的寿宴的”
　　天帝看向外面，看见穿着下人衣服的夜承霄正在和另一个一样穿着下人衣服的人说话。他问道“他旁边那个人是谁？”
　　大皇子答道“回父皇，应该是他的朋友”
　　天帝点了点头，朝外面说道“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没过一会天帝又补充了一句“和你朋友也一起进来吧”说完他看向大皇子开口道“去坐着吧”
　　大皇子行礼说到“是”带着白衣少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外面，俩人正在商量怎么办，结果就听见了天帝的声音。
　　朋友?是指……清林澈看了看周围，他沉默了，因为周围除了夜承霄和他之外没别人。因为主管和其他下人早就在知道夜承霄身份的时候躲到了一边去，所以……他成了夜承霄朋友?他刚想否认，就有一道声音抢先说道“父皇，他并非儿臣的朋友……”夜承霄在一旁开口了，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无碍，这还有空位，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你朋友也进来”天帝语气带着些许命令。
　　“是”夜承霄没有再说什么，他用法术将衣服换了回去，向宫殿中走去，清林澈跟在他的身后。
　　大臣们注视着他们，议论纷纷。没过一会，夜承霄和清林澈就站在了殿堂的中间，夜承霄向天帝作揖，开口道“儿臣见过父皇”他顿了顿，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李贵妃“见过李贵妃”。
　　一旁的站着清林澈抬头看向上面，当他看见高堂上坐着的男人的脸时，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高堂上坐着的男人长的倒是俊朗，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要不是亲眼见到过，他也不会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夜闯将军府的人，那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
　　因为天帝看向了清林澈，所以他没一会就恢复如初，向天帝作揖，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这一举动不免让天帝微微皱眉，夜承霄看见了，解释道“父皇，他是个哑巴，主管可以做证”
　　天帝听后才收回目光，微微含首。
　　在不远处的大殿好奇的打量着夜承霄旁边的清林澈。哑巴吗？不过刚刚好像确实没看见过他讲话，他看着清林澈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看样子年纪应该不大，一个下人怎么和夜承霄认识的?大殿看着清林澈的侧脸思索了起来。忽然，清林澈转过头来，与其对上了目光，让他感觉到身体生起了一股刺骨的寒冷。
　　不过好在对方没过一会就移开了目光，大殿回过神来，这也让他开始怀疑这真的只是一个下人吗？
　　对于大殿的想法，站着中间的俩人毫不知情，此时天帝还没开口让他们下去，他们俩只好站着这。
　　天帝微微偏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李贵妃，说到“你愿意二殿下给你祝寿吗？”
　　清林澈这才注意到天帝旁边的女子，刚刚因为一直看天帝而忽视了她，李贵妃坐在天帝旁边的那个桌子，此时她的脸色有些黑，只见李贵妃强扯出一抹笑说道“瞧陛下说的，臣妾自然愿意承霄来，昨天还派人去问了承霄，承霄拒绝了所以臣妾以为他不来了呢”
　　说到这李贵妃就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看着夜承霄说道“承霄啊，你说你改变主意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还得你弄成这样……进来”李贵妃说到最后顿了顿，似乎是因为夜承霄的装扮而难以说出口。
　　不得不说这李贵妃真会说，三两下就让众人觉得是夜承霄的不是。
　　夜承霄听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笑了笑开口道“哦！李贵妃不说我还忘了，你派来的人好像只拿了些被他们看上的东西就走了，至于寿宴这件事”夜承霄也顿了顿，看了看李贵妃黑着的脸，才继续说道“可能忘记说了吧”
　　李贵妃假装怒到“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帝打断。
　　“好了，宴会该开始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后面再处理也来的急”天帝看向李贵妃淡淡说到。
　　“是”李贵妃连忙吩咐下人开宴。
　　天帝扫了夜承霄一眼，说“下去吧”
　　“是”夜承霄和清林澈走去了空位。
　　清林澈跟着夜承霄落坐在了他的旁边，清林澈现在有些烦躁，他手下意识的搭上了面具，想摘下来透气，但又马上反应了过来，他弯了弯手指，将手垂了下去。
　　一旁的夜承霄看见了，朝候在旁边的侍女低声说道“给旁边这位公子倒杯茶”
　　侍女应下，连忙端起茶壶给清林澈倒上了茶，倒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在偷看清林澈，她想看看为什么这个下人会被二殿下称做公子。只见那位“下人”侧对着她，她看见面前人的脸有半边是被面具遮挡住了的，只看得见他抿着薄唇，下颚线轮廓分明，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下人”的身上给她一种清冷的感觉。
　　忽然，那个人回过头来，她对上了他的眼睛，她感觉那种清冷感更盛了。而那个“下人”弯屈着手指轻敲了一下木桌，侍女楞了一下，不自觉的看向了他的手，只见手落在茶杯旁边，似乎是在提醒她茶快满了。
　　侍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停止倒茶，她知道自己犯了错，于是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和夜承霄。
　　一旁正看着天帝的夜承霄也被这个声响吸引了过来，看见了侍女慌张的望着他们俩。他刚要开口，这时候清林澈却先开口了“没事，下去吧”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但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怎么冷。
　　侍女没动，因为二殿下还没发话，她不敢动。夜承霄微微楞了一下，刚刚的清林澈给他的感觉和之前的不太像，他目光停在清林澈身上，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但没过一会就移开了，因为对方和往常一样，夜承霄看向他的侍女颔首，示意她下去。
　　侍女赶忙退下，待退下后她才察觉到不对劲，那人不是一个哑巴吗？她看向那个人的背影，只见那个人的手悬在半空中，应该是在喝茶。她觉得那个“下人”给她的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她看了很久才发现是因为那个“下人”的行为举止给人的感觉都像是一位知礼懂礼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