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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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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转瞬即逝。马上就快到夏夏的生辰了。
“夏夏,到时你十岁生辰,你想怎么过?”
“夏夏想和奶奶一起过,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好。”
夏夏还记得当时夏老太问她的情景,眼神亮晶晶的,夏老太眼神坚定,永远都在在一起。
温柔这个词夏夏记得一直是形容娘亲的,眼神温柔,看人怜爱,有家的感觉,但是夏夏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娘亲?
爹爹也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模模糊糊的没什么想法。夏老太会凶她,也会安慰他,会对她好,会很温柔的摸她的头。
她想那就是娘亲的感觉的吧。
夏发现每每她出门时,总是被很多人盯着,那感觉真是怪异极了。看着她走过去那一群人还围在一起说这什么,甚至还发出怪异的笑声。
夏夏拼命压下心底的恐慌感,越走越越快,但是身后的影子却如影随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夏出门时总会遇到有人尾随。
原本在回到家时这种感觉会好上些许,还没喘口气,半夜十分,屋子里都是静悄悄的,夏老太就把熟睡中的夏夏摇醒。
那心有立马提到嗓子眼,总能听到门后细细簌簌的声音,现在已经分不清楚是有贼人像闯入家门。
还是那些老鼠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想出来寻找一些食物了。夏老太两人也总是在半夜被惊醒,不久之后,已经变得精神萎靡,憔悴不堪。
这天夏老太做了一个梦,险先被吓死,梦见夏夏被人抓起来,天天像怪物一样被人做研究,她在喊自己好疼,喊奶奶,可是任凭夏夏叫破喉咙都没人应。
夏老太被梦惊醒的时候,脑门上都是冷汗连连。这个梦也太最真实了。
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在这么下去还没有被贼人抓到,自己就已经被噩梦吓死了。
起先梦境并不清晰,随着时间的流逝,梦境越来越逼真,逼真到怀疑是不是家里的老头子在给她托梦。可是自己再怎么担忧,也毕竟是农村妇人。
能有什么办法呢?
家里又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商量,现在不仅是夏夏,连夏老太都变得疑神疑鬼的。
整晚整晚睡不好,夏夏那苍白的脸色,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心疼。明明那个噩梦般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又要来了吗?
夏夏发现夏老太最近老爱走神,经常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好半天都没个响声,
“奶奶,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奶奶能又啥子事?”
夏夏又问不出来什么,低下头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活计。
夏老太最近在思索,上河村都快待不下去了,愁啊,人生地不熟的,发生这种事情。
有一天夏老太突然发现,家里糟了贼,房间乱糟糟的,更加坚定了送走夏夏的想法。
你说能报官吗?夏老太一开始是想要报官,夏老太做了一辈子的民,还从来没有见官,虽说是有点怂,但是万一官老爷说,“你见官所为何事?”
夏老太要怎么回答,难道说家里半夜遭贼,被人跟踪什么的。到时大人又会问,“你家一贫如洗,为何那些贼人就盯着你家呢?”
这种事情,夏老太哪敢说实话,可是不说实话这种事情一查就都清楚了,到时官老爷又说,“既然为了一个虚假的流言让贼人上门,不如到时让你孙女当众澄清一下吧,刚好可以平息留言,”
“治贼人治标不治本,走了一批,还会来一批。根本就没什么用。”
那县老爷是同进士出生,也愿意做实事,可这种事情能报官吗?刚升起的念头就被浇下去。
自己虽说没有个男人可以依靠,那还有儿子女儿呀。
儿子不用说了,女儿夏老太可是看的透透的,那还不如报官呢。想当初自己生病,闺女大老远看自己一次,女婿来都没来过,急匆匆的就回去了,可见性子太软了,在家一点分量也没有。
把夏夏托付给她,专门就是给人找麻烦的,不成。
还有什么办法呀,这是夏老太脑筋一动,夏夏的父亲年少时还有一个朋友,人品还过的去。
这个好像也不成,虽然人品靠得住,但夏夏情况特殊,虽然不在一个州,但是想要查的话太简单了。
若是不查还好,若是查起来,哪怕是托人问问,夏夏怕是要倒霉的。流言这种真的怕证实。
夏老太可不敢冒这个险,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夏老太心都纠在一起了,这可如何是好?
夏老太面上看着什么事情也无,但是心思早就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弯了。
难道要让夏夏流浪吗?那街边的乞儿又有几个可以挨过冬天的呢。
要不然就在家吧,反正有吃有喝也不至于饿死。
这边刚决定好了,夏老太就开始反口了,不成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护住夏夏,凭着自己的脾气,只能吓跑一些妇人,真遇上事还真顶不住。
出去就有一线生机,若是待在家里,那天大祸上门躲都没得躲。
若这是流言蜚语,那夏老太当真不会怕他们,甚至说谁讲就可以撕烂人家的嘴,可这流言不知怎么传的,虽说是碰巧,但是夏老太心里虚呀,根本就没有反驳的力气。
转念一想,其实去投靠夏夏爹以前的朋友未尝不是一件可能的事,先一个就是人品靠的住,这个夏老太得要点点头。
在一个就是离上河村远,流言不一定能传到那边去。就算传过去了,可能也要很久以后了。
最后就是只要夏夏上门,按照夏老太的念想,人也确实会收留夏夏,比起流浪,找一个靠谱的人确实会让夏老太放心很多。
但是夏夏的身体太过特殊,夏老太也不敢保证什么,刚好做下的决定,一会儿又要推翻。
那个朋友夏老太除了知道人还靠的住以外,一无所知。家里好不好相与,夏夏会不会不习惯。
一般来说很少会去差流言的,就算到时查起来,人也未必会相信,这毕竟太过匪夷所思。
可是总有万一,你想要完美的结果,也总是难两全。
夏老太又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信他人多一些,还是信自己多一些。
若是信他人多一些,自己就果决一点,将夏夏交与他。若是信自己,那就是真的让夏夏流浪了。
夏老太有一个很准的直觉,不知为什么?比起信别人,她更愿意信自己,虽然说自己毫无办法,或许也给不了更多的帮助。
但是最起码自己对他人不会产生怨怼。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当年自己在逃难时,可能不知道那一天,或许自己就饿死了。
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哪怕是最信任的人,都有可能将你吃的体无完肤。真的不是你不愿意相信别人。
而是没有办法在相信,夏老太就是这样想的。
若是只能让夏夏流浪,也总在思索,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奶奶能说的都说了,自己也与保护你更好的办法。你自己思索一下吧,若是愿意送你去你叔也是可以的。”
夏夏的回答让夏老太震惊了,夏夏说要靠自己,当年夏老太经历过,她说她也可以。更何况如今活下去没有当初那么艰难。
夏老太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未说,这毕竟是自己的选择。
想着夏夏长大了,是个小姑娘了,以后或许还看不见她出嫁,这一分别,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夏老太起身走到猪圈后面,那看着破败的家,哪怕已经找人修缮过,可还是显现出颓势。夏老太沿着猪圈走了一圈,里面并没有猪。
空空的栅栏,走到一处满是石头的地方,夏老太用脚把地面上的石头踢了踢,清了石头就往地面上挖。
不一会儿里面就出现了一个木盒子,夏老太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四十两银子整。
夏夏以为家里的银钱都被大伯拿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还好我从来没有将银钱放在一个地方的习惯。”
“这是你那两年赚的银钱,都在这里了。”
夏老太将所有的银钱全部都交给夏夏,并将自己遇到过的一些事情细细传授给她。生怕自己忘了,经常讲着讲着就讲重复了。
夏夏可能也知道自己离开意味着什么吧,一直嗯嗯的回复夏老太,没有觉得一点不厌烦。
夏夏希望奶奶可以跟自己一起走,夏老太难道不希望吗?她也想一起走,可若是两个人一起,没有户籍没有通关路引,去到哪里都去不了。
而且夏老太年纪大了,也没有当年能吃苦,若是问里正写路引,怕是没出门,村里都传遍了,就算要走,她也不能现在走。
夏老太也很舍不得,可是已经决定了,又生怕夏夏离开的太早。
“奶奶,夏夏的生辰快到了,你能不能陪我过完生辰呀。我怕以后再也吃不到奶奶做的饭菜了。”
夏夏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努力的吸了吸鼻子,不哭不哭,心里一遍遍跟自己讲。
不要哭,要坚强。奶奶不喜欢自己这样,可是那眼泪就像是不听话的珍珠一样,争先恐后的落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