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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银河系卫系虚灵星系,中央南军驻地
      修玉承孤身一人冒着刺骨寒风行走在虚灵主星的一条荒凉大街上,目光呆滞,从他眼里感觉不到一位战神的风彩,更多的是此人少有的惶恐与不安,此时的他早已不是那位二十余岁孤身守燕州的溅尘战神了,无奈下来到星权却是整日难安,到了最后的时刻了,解放未尝不比如此活着更有意义吗?
      为什么他取走了那把软刀?
      为什么他要将自己免职?
      修玉承眼里满是无助,他当然想建功立业,最后功成身退,青史留名,映了自己母亲的期望,最重要的是保证家里人的平安。可如今连星权霖笙对自己的意途都摸不清。自己虽为左相,统星权全体指战员,在自己之上只有教主与右相,可自己能统领的只是自己带来星权的中央南军罢了,尽是自己的心腹,这些年也全靠自己省吃俭用养活的兄弟们,就这么贸然离去,心里也是舍不得的,可如今也再无更好的选择……
      “修大人回来了。”见大人回来了,很快便有南军兵卒出门来迎,修玉承自是高兴,可当看到他们身后破败的街道时,还是寂然了,同样是中央军,隔壁双子星系的北军精锐就过的那么好,而我南军却……想到这里,本就有些emo的修玉承脸当场就黑了下来,打招呼的手也就这么举在半空。
      “大人,您怎么了吗?”
      “我没事,如今我暂时被停职了,称不上是你们的大人了,大家也不必再叫了,听着不习惯。”修玉承此刻觉得倍感熟悉,二十年前自己在燕京好似也说过那样的话,时光飞逝,虽已经淡忘,可总觉的岁月弄人啊。
      “大人您虽说被停职了,可您永远是我们的大人啊。要是别人来我们还不认呢。”大伙跟平时一样嘻嘻哈哈的,看不出一丝伤感,修玉承抬起头,无助的眼神中多了几份欣慰,更多了几分内疚。
      多少年来,他一直把他们当家人一般看待。
      自己家人吃不饱,穿不暖,他能不内疚,心痛吗?
      “大人,我回来了。”副统领宋遇文迈着沉重的步伐跑来,很明显这一路是累坏他了,“大人,十年大会一事……”
      “那事就不用再说了,对了,家族的审批下来了吗?那可是关乎兄弟们的生死啊。”修玉承有些激动,不管自己前途如何,不再让兄弟们挨饿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上面说财政大部分被调到洛河与溅尘的战区去了,有剩余的也给冉老完善万轮历去了,国库亏空严重……”
      “所以呢?”修玉承可没空管这些,他想要的一直是一个结果。
      “家族暂时只拨款两百亿资金给我们周转,说其余补贴月底给我们还清。”看着修玉承的脸更黑了,与十年大会上无异,当及打了几个冷战,“这家族也真是,南军全军少说也有二十余亿的士卒,这两百多余,每人分十块买馒头吗,敢情我们是后妈养的是吧,依我看北军半个月的有我们一年的资助多。”
      “不要绯议家族。”修玉承还想着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叉开话题:“家族有令,统领中央军进攻溅尘,全军统备,十日后启程。”
      “拿我们打我们的老东家,真可笑。”宋遇文狠狠的说着大跨步跑向前去,只留下修玉承一人静静的发着呆。
      “我们?”修玉承有些疑惑,现在很少有人会认溅尘是原有的故主,毕竟溅尘给予他们的只有?
      看来他们是有意为之的。
      修玉承目光无神的盯着远方,灰黑的长墙一望无际,偶尔瞧见几幢炮台孤零零矗立着,连着灰沉的夜色的阴霾,压在修玉承的心间。长墙中央是一面遍布土灰的大门,高千余米。修玉承就这么望着,早已经忘却这门原来的颜色了。
      走在前面的宋遇文见老大没跟在,便回头望去,正巧望见了修玉承这幅模样,心里很是不舒服,顺着修玉承的目光,看向那一幢军门,心中也有了数。
      “来啊,把门开了。”
      下属很快便把常走的侧门打开了,很明显,宋遇文很不满意。
      “谁叫你开这个门了。”
      “副统领大人,不是这个门,那开什么门。”
      “当然是开这幢大门了。”
      “可是这门……”
      “叫你开就开,哪那么多废话。”说罢,宋遇文也哈哈一乐,玩笑性的踹了下下属军士的屁股。被踹的军士摸了摸受伤的屁股,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让人开门。
      这大门自来了星权就再没有开这了,记得上次开这门还是在上次。
      军门被缓缓打开了,巨大的阵仗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去。大门打开之时,荡开的尘埃遮蔽天日,好似一场风暴般席卷着大地。那阵势既是铺天的蝗虫,又好似连绵的阴雨。可它既没有蚕食人们心中的斗争,也没有浇灭人们心中的希望。
      没有人抱怨,全军的目光都死死盯着这扇门,哪怕暴露在满天尘灰中。这扇带给他们荣耀的大门。大门打开的幅度越来越大,军士们纷纷放下手里忙着的活,顷刻之间便有近十万人聚集在军门前,谈笑声不绝于耳。军门大开,烟尘散去,人群中爆发雷鸣般的掌声,紧接着每一个人都敬着军礼。
      先是溅尘家族的军礼,后行星权家族的礼仪。
      以前他们都是溅尘人,可如今无人可认了。
      修玉承很久未见此感景了,心中不免感慨万千,穿过人群,缓缓在到宋遇文的身边:“还是宋兄懂我,我自是欢喜的。这门出征前就不用关了,让兄弟们开心开心。”
      出征?“大人当真进犯故国?”宋遇文显然有些难以相信,可很快便平静下来:“也对,毕竟他们做了那样的事。”
      “不必说了,往事就让它忘去吧……吾本就是溅尘族人,后降星权,如此又有什么理由记恨自己的家族呢?我与溅尘缘分已尽,既然已投新主,就得尽力为新主办事,又有何怨?不过是王命不可违罢了。星权在其他人来看是反逆者,可星权却让更多的人能吃的饱,活的好,它对人民好,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可在他看来战神当真是老了。
      “大人,如此盛景,不见可惜了,余事回府再聊也不迟。”随后敬了个星权军礼,便向着茫茫人海跑去。浓雾散去,军门外广场间数十万人也逐渐散去,各忙各的一份事去了,可他们心中的光辉却并未散去。
      溅尘时,这门是统帅出征前必走的门庭,寓意凯旋。
      “你知道松鼠的故事吗?”修玉承突然说。
      “?”
      “我经常幻想着自己是一只松鼠,那般的天真可爱。”

      我是一只小松鼠,咿呀咿呀哟。
      就是这么一只松鼠,顶着一只蓬松的尾巴,在松鼠王国的福地快乐的生活着,听着前辈人说着英雄的故事,心中无比澎湃。
      小松鼠记不得了,好像有一个自称是神的国度,依照松鼠们的信仰与强大的军队对松鼠王国提出了一些不公平的条件,想要侵占我们的领土,我们的王与一位姓东方的将军前往抵抗神国,大战持续很久,结果是我们的军队,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王都再没有回来。
      不过神国失败了,撤出了准备进犯松鼠王国的所有军队,松鼠王国重回安宁。
      而那一年,小松鼠失去了一个陪伴他的伙伴,一只小鸟,其实小松鼠本应预感到的,小松鼠的预感历来看准
      安宁是短暂的,可就是这一分短暂的安宁,伴随了小松鼠一个快乐的童年,小松鼠经常笑,笑着看着院子里充满生机的大槐树,小松鼠常常坐在槐树底下,想像着自己就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那时候小松鼠只是觉得幸福,丝毫没有想过那些为了自己负重前行的自己视为英雄的人付出的是什么。
      那时候的它还是一个只会卖萌的少年。
      大约是小松鼠十二岁的时候,松鼠王国新王当政,任用新的文阁主掌政事,听说是为弥补战争带来的巨大空缺,王国开始大量出售领主的职位,领主大可掌一域,小可掌一星,却被王国当作商品一般售卖,就这样,京都只现了大量领主候选者,为了拿到属地,无数已掌权松鼠被刺杀,而买来职位新上任的松鼠为了“回本”,开始无尽欺压百姓,然后被刺杀。一时之间松鼠国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小松鼠经常看着父母在庭上无住的踱步,心中也不免有些惆怅,再加上本来可以乘凉的大槐树前几天被雷劈中,倒下了,小松鼠失去了幼时的快乐源泉,心中不免失落。有时候小松鼠会站在房顶,看着远方已不再湛蓝的天空,小松鼠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呢?
      在王国的的默许下,一连串由领主所构成的巨大商业网开始运行,一张可怕的“泡沫”商业网,由一系列关于领主的投资引导着商业网的发展,逐渐取代了原有的自然经济,为了扩大利益,每个百姓都是这张商业网的一环,就这样,一个横跨整个人间界的巨型的莫名其妙的领主“泡沫空影”就此展开,史称大空缺时代。
      而此刻的小松鼠还在期待着他的十三岁生日呢,他的家庭刚应这个商业网而大赚一笔,而这将会是他过的最好的生日,他不知道的是自此以后他将再也没有过过比这此好的生日。
      领主们的不务正业,以致于民愤越积越重,松鼠文阁随及顺应民意撤除了所有领主,“泡沫”一瞬间炸裂,这一层连着一层的利益被扒开,毁灭,一次蔓延整个松鼠王国的金融危机爆发,大部分产粮国停止粮食的供应,而为了这弥补了空缺,让大部分松鼠变成了穷光蛋。执行撤消令的这一天,也真是小松鼠生日的第二天,除夕夜的前一天。
      当天,小松鼠突发病疼,一整天都卧在睡上没法起来,隐约觉得家里人在忧心着什么,本以为忧心的是疾病,也没当回事,就是觉得这个除夕可能没糖吃了,正如小松鼠猜想的那样,不过连米都没有了。看看空荡荡的米桶,松鼠一家都沉默了,可它们还是不忍心叫醒沉睡的小松鼠。
      小松鼠总觉得很不安,事实证明它的预感总是对的,就像是预感小鸟的死亡一样。它很快便知道了,然而好像知道的晚了点,原来两位数斤的粮价已经涨致六位数,而做为松鼠王国的开家福地,没有都城的保护政策,但消费却是最高规格的,粮价也无疑是最高的。沉重的负担摧毁了小松鼠小康的一家,也摧散了千千万万个幸福的家庭。
      没过几周,松鼠国全乱了,连军队都拦不住疯狂的松鼠们,它们将市场一顿疯抢,而被迫无奈的我们不知情的带着仅有的货币来的时候,似乎是来的不妙,它们给我们留下的是一片片空荡荡,还有几位眼里充满血丝的警察。
      “抓住那些强盗。”本就有气无处发泄的鼠警吼叫着冲了上来,小松鼠的父亲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拦住那些鼠警,并示意还在发愣的小松鼠与妻子快走,小松鼠深知这次分别代表的是什么,扑上前去狠狠拽住一名警察,可一个连本命武器都还没有觉醒的松鼠又怎能与几位觉醒者一战呢,顷刻之间便被重重打在地上,荡起一身尘埃,小松鼠挣扎着爬起:“我们是来公平交易的,并非抢匪。”
      “交易,这儿早就没东西了,你们骗谁呢。”为首的鼠警嘶吼着,很显然他们只是些欺软怕硬的主。
      “堂堂王国陪都,王国最富裕的地方,怎么可能……”小松鼠话还在嘴边却听住了,看看周围,哪有一个陪都该有的样子,小松鼠沉默了。
      可哪里有给予小松鼠沉默的时间呢?小松鼠再度爬起,可却被其中一名鼠警盯上,举刀便冲了这来。小松鼠被吓傻了,根本无法动弹,任由一阵刀光闪在自己眼前。小松鼠没有死,不知是什么给予了力量,小松鼠的父亲用尽全力将本命武器由鼠警后背插入,一瞬间便涌出了鲜血,很明显松鼠的父亲也愣住了,看着眼前一鼠径直倒在了自己面前。
      刺出这一剑时,它的父亲已经抗不住了,毕竟是人多势重,很快它便被反应过来的众鼠制服了,在松鼠父亲最后一声叫妻儿离开的吼叫,声嘶力竭的吼叫,而后等来的是被鼠警死死按住,没有了反抗能力,小松鼠当时就哭了,强撑着站起身拉着妈妈就往外跑,一边看向身后默默支持的父亲,泪水夺眶而出,心里满是懊悔,假如知道这是它最后一次再见到父亲,他肯定不会走的,哪怕是从此以后这松鼠国再没有这号松鼠,也不会再有那位英雄了。
      院里,小松鼠看着院内那棵再无生机的槐树,泪眼婆娑。原来的幻想中,小松鼠一直不理解,英雄们变强的理由在它看来有些极端,有些中二,听着听着就起了一声疙瘩。可如今,它觉得它们说的是对的,自身不够强大,哪怕是有了理,那又怎么样,别人想来,又怎么拦得住,再想起面前鼠警倒下时的凶恶目光,便是寂然了。离开父亲的这几天里,小松鼠好似被收了魂般,每日盯着老槐树发呆,若不是母亲的开导,小松鼠可能真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出来。
      好像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吧,小松鼠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望着窗外一轮明月,擦拭眼角几滴泪珠,随及卧下身下,这十几日它都没怎么睡,将它熬成了“大熊猫”,小松鼠刚躺下,月光下又勾起小松鼠的回忆,小松鼠忽感疑惑,缓缓站起身来,照着月光悄然摸了出去,母亲房间的门口,小松鼠缓缓探出头来,一片白光自窗间透入,正悄反射出母亲脸颊的泪珠。
      此刻,小松鼠才知道外表坚强的母亲也有柔软的一面。小松鼠顿感自责,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一只手缓缓伸到空中,就那么愣了半响,默默的收了回来……
      回到卧室的小松鼠又一次失眠了,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那个忽明忽暗的小灯,在这么一个静谧的夜晚中留着泪。小松鼠也下定决心,得好好活着,带着家人好好活着,等待着“失去”的家人的回归,一家人好好的活着,有着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能力,既不欺负别人,也不被别人欺负。月逐渐散去,一轮明日缓缓升起,这个苍茫大地上将要闪出一轮光辉,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它的荣耀。
      那时候的它还是一只风华正茂的青年。
      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此时经济懈怠的鼠国福地,已经是一米千金,小松鼠一家也搬去了叔伯兄弟家暂住,叔叔伯伯们待小松鼠很好。可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生活不再默许它消沉,年仅十三岁的小松鼠无奈谋划起自己的未来,毕竟民以食为天,这种今个饱,明个饿的生活小松鼠是绝对不想过的。
      就这么深思了几日,小松鼠还是没有什么结果。一日,小松鼠正在家中徘徊,原来近乎封锁的消息,现在竟有消息传来,小松鼠顿感疑惑,按奈不住好奇心,点开手机,是幼时的好友,一位叫“二狗子”的小松鼠发来的消息。作为幼时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小松鼠自是高兴,大致阅读了下内容,是“二狗子”随众造了反,拉小松鼠入伙的,这家伙是真够哥们的。
      在政府的不作为下,松鼠们的生活越来越凄苦,松鼠国各地爆发了无数起大大小小的起义,就好似星星之火般燎原于天下。前期的起义运动大都不成气侯,很快便被文阁政府扑灭,松鼠们积愤已久,却又无处发泄。示威,爆动在松鼠国内层出不穷,每天都有很多松鼠死亡。
      前几个月还合家欢乐的松鼠国就这么成为了人间炼狱。
      而后期,中部地区率先爆发的一场宗教战争却将一切改变了。这个宗教真的很大,信徒遍布在松鼠国各地,自战争开端便独占人和,一呼百应,攻陷了松鼠国中部最富裕的地区,致此一战后,官军连战连败,再无力分兵镇压各地起义,各地炮火纷飞,无鼠能管,无鼠敢管,起义的松鼠们垄断经济,阻绝消息,自此松鼠国迎来了长达五年的消息封锁时代。
      这个条件自是诱人的,哪只松鼠不想在这乱世上有把伞罩着自己呢,可到小松鼠这儿,却是被一口回绝了。小松鼠并非无情,也不是小松鼠还对这政府还抱有什么希望,不过是它想有一笔稳定的收入,赚点粮饷好养活这一大家子口松鼠,毕竟义军这三天饿九顿的自是没有在官军那儿蹭空饷来的好,小松鼠已经不想再过这食不果腹的生活了。
      又过了几天,风头没有那么盛了,小松鼠悄然离开家园,加入了最近的官军。虽说是正规军,可比叛军更像是叛军,军队内部贪污成风,不是想趁乱捞上一笔,就是是想混吃等死,没有丝毫斗志,就连霸凌这个小它们十几岁的小松鼠的心思也没有。这令小松鼠大失所望。在这种环境下,小松鼠有一阵子也变得性情懒惰起来,只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开饭时小松鼠跑得最快的,却也是吃的最少的,而留下的这份食,勉强养活了叔伯一家与自己的母亲。
      加入官军差不多两个月,小松鼠觉醒了本命武器,是一把镌满了奇怪文字的长剑,自从有了这把长剑,小松鼠闲暇之际就喜欢端着剑细细观赏,仔细研究那些奇怪的文字。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义军进攻了官军基地,官军驻扎的星球被直接炸毁,官军兵卒死伤大半,同一时间官军与政府的连系被切断,全军陷入了粮食危机,临阵脱逃者数不胜数。秉承着多劳多得的原则,上头下达了战场表现越优异,所得的粮食越多的命令,并派主大批士卒补充了空缺的兵源。有了上头的这句命令,小松鼠觉得自己又行了。
      松鼠福地大多失守,而鼠国高层却不愿丢脸,命四征军统帅领军二十亿,调四百万颗刻弹,以借机收复福地,而小松鼠所在的官军单位正是四征军的下限。
      同年五月,上头下达了进攻的号令,小松鼠所在的官军主攻义军右翼,年仅十三岁的小松鼠执着半人高的长剑于敌阵中砍杀,身边炮火轰鸣,身后熊熊烈火,小松鼠只好一边躲闪着导弹,一边伺机袭击身边的敌人,鲜血撒满了小松鼠的征袍,可小松鼠不能停下,它知道停下就代表着死亡,他不想死,他还答应母亲要一起好好的活着。战役在傍晚结束了,小松鼠共斩杀81位义军,成功让他赚得一份大餐,杀了那么多人却只赢得一份大餐?更讽刺的是因为通路堵塞,一些耐放的口粮也不能像往常那样寄回去了,想起母亲那一晚的晶莹泪珠,小松鼠便吃不下饭了,随及将赚来的食物都分给同袍兄弟食用。
      那时候的它开始对自己提出了质疑。
      战事持续了三年,小松鼠也杀了三年的人,过了三年提心吊胆的生活,在枪炮中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生活,小松鼠杀的人越来越多,从以前每场战杀百人,到后来杀百万人,武器的一次次强化,进化却从未给它带来一丝一毫的安慰,奖赏越来越多,从以前养活一家,到后来养活一城,却从未给它带来一丝一毫的喜悦,每每当看到自己的亲友被敌人斩翻,或是站在对立面的亲友倒在自己面前,小松面的心都会痛一次,战争唤醒了它的无知,它从没想过战争的残酷,看着身上满是鲜血的战袍,它觉得悲哀。
      心痛久了,悲哀多了,也就麻木了。
      小松鼠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松鼠了,曾经的它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觉得战争是换起利益的途径,它想的没错,可对于它来说却错的离谱。小松鼠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大,它的事迹也被越来越多的人赞美,后来又被总统帅直接任命为右翼副统帅,给予了小松鼠无限荣耀,可对于小松鼠来说就是杀人的到指导别人杀人的。
      受封的那几日,小松鼠一直是萎靡不振,它觉得自己亏欠了那些鼠很多,却无法弥补,当天晚上,再再度失眠的小松鼠找到了总统帅,是一只垂老的松鼠,可它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小松鼠向它交代了来意,这也是它这三年来第一次向其他鼠吐露过心声,说着说着,小松鼠再按耐不住。月光下,一道道晶莹的弧线缓缓掠过它的脸颊,小松鼠觉得冰凉,可内心却是炽热的,它们聊了很久,久到连月亮都熬不住落下了山。可小松鼠却不觉得,只感觉一睁眼,一闭眼天就亮了,总统帅同意了它总攻胜利后便离家,从此不再过问军事的请求,小松鼠很高兴,觉得身上负的罪没那么多了,眼中满是对战争结束后回家的憧憬,可却没听到它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此会面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
      “战争是一潭泥,一潭硝烟弥漫的烂泥,可一旦陷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当然,除了死亡。”
      可那时侯的它还是一个充满理想的青年。
      在上任的过程中,小松鼠展现出难得的指挥能力,在它看来,只要有信念,就有了一切。三个月,从总攻开始都总攻结束,相比以前的大规模拉锯战,总攻只持续了三天,可这也是官军首次大规模胜利,可对于小松鼠来说代价是惨痛的,上午出了营,刀光剑影下“二狗子”倒在了自己面前,泪流不止。下午归营,硝烟弥漫中,听闻总统领战死杀场,心如死灰。
      摆在自己面前的希望又一次被生活抹去。
      那时候,它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一切。
      仔细寻问了总统领逝去的全过程,小松鼠明白了一点,这个世界已经不太平了,贸然放弃权力,军队,对于自己,也对于家长来说无异于自杀。
      又十日,小松鼠的指挥室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在自松鼠王国高层,一条则来自于自己的母亲。
      在第一封消息中,松鼠国王亲令小松鼠为四征军总统帅,给予了它最高规格的荣耀,简单说就是给予已经掌握四征军的小松鼠一个正式的头衔。可付出是巨大的,消息中有两条附加条款,要求小松鼠与麾下所掌握的所有军队,死守陪都燕京城。不对,现在已经是旧都燕京,松鼠政府高层紧急向北迁都,而留下的燕京则是一座孤城。
      “留我一个人收拾摊子,这松鼠王是真不厚道啊。”小松鼠骂骂咧咧的打开第二封消息,比起上一封邮件的长篇大论与毒鸡汤,这封邮件却显得格外的短。小松鼠来回翻找了好几次,生怕遗漏了一点信息,可不论如何翻找,这邮件也就只有这短短二句话。
      “孩子,你很优秀,我们都以你为荣。可每每想到你在烦恼中的彷徨的模样,我也是常常担心的睡不着觉。孩子,用不着被世俗左右,你永远是你自己,永远做着你自己想做的事,而我们也永远是你的后盾,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我没什么能忍,可你哪怕是捅了天,我也会尽我所能,给你兜着。”
      记得当时小松鼠一边笑着,一边嘟囔:“三年才写这两句话,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可心里却始终是暖的,随及小松鼠寻问下属四征军还有多少人。
      “算上后勤与非指战人员,一共是十五亿人,统帅大人。”
      十五亿对于守一座星域来说,真的不算多,更何况在它们面前的不是普通的义军,而是那一支战无不胜的宗教军队,一个引响力高过松鼠本国的组织。
      “那加上预备团呢?”这是小松鼠第一次觉得不安。不,是恐惧。
      “统帅大人,战争打响前就把预备军团融入到正规军中了。”
      这是小松鼠所没有预料到的,自开战以来,小松鼠从来没有系统的了解过它的伙伴,它的军队。
      难怪自己可以那么轻松入伍,也难道士兵素质会那么差,成倍碾压都差点没打赢这仗。
      小松鼠心中有些慌乱,手指紧紧得抓住桌岸,抖动的手臂晃动着桌面,将桌上的茶杯翻倒。
      “传我命令,做一次军队内的总调查,将那些只会吃白饭的全给它踢出去,然后就地招募新兵,其他的以后再议。”
      “这,我们本就兵源不多,再裁可真就没有。”
      “我知道,就这么吩咐下去吧,兵源我自己找,还有给我找两亿精锐,我去一次京师,不是旧都。”
      去找文阁算算账。
      它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了。

      松鼠国临时都城,承天府
      吹拂着的晚风还是那么轻爽,湖边飘荡的柳絮还是那么动人,上一次它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是在故乡福地,那时候的它还童真童趣,小松鼠观察着这差美景,等着另一只鼠。
      比起第一次赏景的欣喜,这一次却是无比惆怅。
      那只鼠没让它等太久,可小松鼠却期待已久了,期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它不知道它是怎么将一个美好的国度变得战火纷飞,变得如此破败。
      它期待它的答复,期待这只鼠……
      期待它的,文阁大人。
      见到小松鼠还在赏柳,文阁缓缓走过去,礼貌性的鞠了个躬:“总统帅大人,不知大人不在前线督战,来见一位老的快走不动路的粗鄙之人,所谓何事?”
      小松鼠在心中轻笑两声,转过身扶起文阁:“先生哪的话,下官不过是想请大人帮忙一两罢了。”把客套话讲完,小松鼠直接切入正题:“四征军兵少将寡,战力低下,下官愚笨无能,恐无法完成王交与的任务,特来请先生帮忙,望先生不要拒绝。”
      “你是来要兵的,还是来求建议的,又或者是在请求换将的?”文阁话语中充满轻蔑,不过出于礼貌还是直视着小松鼠,“无论是什么,都应当直接寻求王的指示,下官不好多加管束。”
      “我来是来要文阁大人的兵,不是王的兵。”小松鼠下意识的提高了声调。
      “调兵之事是王一道旨意的事,下官可以代为转答,总统帅大人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文阁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完。
      “王的旨意不过是文阁大人一句话的事,文阁为何不肯帮我,帮这前线前百将士,帮这松鼠王国呢?”小松鼠说的很慢,还是来时的一脸平静。
      “统帅这话就不对了。”文阁一下子便警觉过来,看来来者不善啊,文阁转头望向湖心,在微风吹拂下泛起点点涟漪的湖水,像家乡的天那般澄澈的水。小松鼠也转过头去:“在以前,天也是蓝的,和水一样蓝,现在,只有水是蓝的了。”
      文阁自是知道小松鼠话外有音,一面叉开话题,一面将一张纸片悄悄丢在地上,几乎同时便被身后的随从捡起,匆匆的跑了出去。小松鼠自是没有察觉到的,而是变着花样调侃,暗讽文阁无能,可文阁除了陪笑,便是一直伴着它看风景。
      过了许久……
      “统领大人,您这是何意?”文阁一转头,目光向着小松鼠一瞟:“您不顾前线士兵,私入后方,这是擅离职守;你乱议家族,以下犯上,这是不忠。”
      “何为擅离职守,何为不忠?你,溅尘家族一手遮天的人物,本该照顾天下众生,保国运昌盛,可您呢,百年前魔族入侵,你非旦不救,还引神族入境,割让西河,引诚家大人以身献祭,丧权辱国,有损先王一生功绩;大空缺时代,你为了满足私欲,让百万星球的人民饿死街头,战事不断,又有多少同胞倒下。你这便是不忠。
      “你架空圣上,为已独尊,以圣上之名做违背圣上之事,这便是以下犯上。如今是家族危机存亡之际,可你却不肯拿出你的私兵去资助前线,这是自取灭亡,溅尘万年基业就是被你败光的。不为君上分忧,不为百姓着想,你配不上文阁之称。”小松鼠将心中压抑多年的话语一鼓脑顷出,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
      文阁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听着面前之人说完,:“哪来的疯犬,要不是吾,你何能当上四征统领,不过是在烈火中的一具枯骨罢了,给吾拿下。”
      不知何时,文阁身后出现几位强者,单是气场便使得湖水沸腾。“你所说吾不计民生,不顾百姓。他们?只不过是蝼蚁罢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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