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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绯闻女友,死里逃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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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身黄色绸缎,纹龙画凤,要光泽有光泽,要质感有质感,穿金戴银,极尽奢华,就连鞋子也绣了金线。
皇上也没这么夸张吧!翠枝愣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见过这么高调炫富的人。
很明显这人她不认识,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半天,也同样没半点痕迹。
而旁边的人,就算化成灰,翠枝也认得出来——韩夫人,那个判她死刑的人。
“翠枝,三王子问你话呢。”韩夫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说。
三王子?怪不得,原来是个王子。
“见过三王子,见过夫人。”
翠枝行了礼,哎?刚才他问什么来着?
三王子好似看透她似的,上下打量,不屑道:“看来六弟看上的人也不怎么样嘛!干巴巴的,耳朵也不好使,就这么个货色还总藏着掖着。”
what?干巴巴!翠枝心里怒火咆哮:你是没见过老娘现代里穿比基尼的样子!
再说,我现在才还不满十六好不啦!
六弟?什么六弟?难道是昨天晚上那个人人称呼的“六公子”?
于是翠枝抬眼,唯诺道:“是昨晚请我吃饭的那个六公子?”
三王子嘴角扯了扯,显得更加尖嘴猴腮。
“还有哪个六公子?整个秦宴楼的人谁不知道,我那一向闲云野鹤的六弟,竟破天荒的带了个女人去吃饭,还是单独,连他的贴身小厮阿峰也没带。”
果然……
翠枝眼底流波,心思暗涌。
不行,不能承认,夫人就在跟前,要是知道她在府外不回来,还跟外男上馆子吃饭,不得把她腿打折!
哎,不对,她回想过来,韩夫人原本就要弄死她的,要不是这个三王子找上门来,自己此时应该凉的透透儿的了吧?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搅和进去这趟乱七八糟的浑水,说不定不用死了呢?国公夫人虽然有权势,但对方可是王子哎……
思虑周全,翠枝纤纤玉指轻轻揽过刘海儿,做出一副迪士尼在逃公主被发现了的表情,清清嗓,道: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就是六公子的绯闻女友。”
在场的人都一脸懵逼。
“什么什么友??”三王子脸拧成麻花。
“我和六公子的关系,其实呢,一直不太想让大家知道,因为,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事。
不过,没想到大家会这么关心和在意我们的恋情。原本我们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再官宣的,没想到……”
翠枝甜蜜捂脸,一脸娇羞。
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戏,是早上演的。人,是中午被带走的。
三王子与韩夫人秘密达成共识,拿走了翠枝的卖身契,并把她带到自己府中,作为他对付六弟的筹码。
对于韩夫人来说,既断摆脱了翠枝这个狐狸精,又替三王子做了顺水人情,一举两得。
三王子是太子人选炙手可热的人物,得罪他,得不偿失。
况且这个人性情张扬,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一双狐眼像极了他的生母姜妃,妖媚多情。
三王子非嫡非长,王位本来没他什么事。
然而前面两个王子,一个是长子霆治,一个是嫡子霆盛,头几年均意外薨逝,且一个在治水工事上被洪水淹死,一个在巡盐途中被刺客杀死。
这才让平时不显于人前的三王子,有极大可能继承王位。
堂堂天驰国大王连失两位爱子,痛切心骨,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三王子霆锐便常常活跃在朝中堂下,已然把自己当成长子,替老父王忙前忙后。
四王子霆灿品行端良,刚正英气,为人处世只本一条原则:在己位,谋己政。反而受到朝中相当部分的权臣拥护。
其生母乔妃性情比他还刚烈,早年因与大王不和,与王室决裂,从此逍遥人间,再无音讯。
五王子霆樾是个爽朗自在,阳光纯净的大男孩儿,活泼好动,擅长骑射,不闻政事。
其母蓝妃心宽体胖,雍容华贵,不到四十已然准备颐养天年。
母家为天驰国首屈一指的豪族贵胄,商业领域涉及衣食住行,医娱军工,地域范围遍布天涯海角。
六王子霆屿是漠兰国嫁过来的和亲公主与大王所生,后漠兰国亡,公主自尽。
六王子便三岁远居天南山,雾音寺,十三岁才被接回王宫。
孝顺晓于天下,实则工于权谋,聪敏过人,文武双全。
此时,韩国公府,宗室祠堂,烛火幽深,阴冷肃杀。
罚跪祠堂是韩炜受过的最严厉的家法。
“看看这些牌位,哪一个不曾我天驰国掀起气吞山河之势!看看,我韩家的列祖列宗哪一位不是厮战沙场的英雄豪杰。”
韩夫人敬仰着位列的灵牌,平静而自豪的诉说着,不看跪在地上的韩炜。
“上至开国将军,下至你父亲,都是为我朝立过汗马功劳的。
你的祖父,甚至在临终前都心系边疆百姓,满腔雄心欲纵马戕敌……”
说到动情处,韩夫人语塞,闭目,平静片刻才道,
“你是韩家子孙,你是韩家这一辈的独子,你身上留着韩家的血……”
“母亲!”韩炜打断她,“这些话我听了无数遍了,我是韩家的子孙,那又怎么样?
我们韩家战功赫赫又怎么样?
正是因为我身上流着韩家的血,所以我从小被寄予厚望,做得再好也得不到父亲的夸奖。
处处受到限制,做什么都是错的,娶亲都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
正因为是韩家的人,我的一生从生下来就被安排好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不被允许有灵魂,不被准许有自由!”
“啪!”韩夫人红了眼睛,手掌还停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韩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不肖子孙,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韩家的列祖列宗吗?”
韩炜望着母亲,愤怒、委屈都化作热泪,不知什么时候夺眶而出。
这番景象,实则痛在韩夫人心里。
“不为韩家争光,至少不给韩家丢人!
那个丫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你迷得心智俱失。总之,娶她为正室,你想都不要想,以后也别想再见到她!”
韩炜站起来,把所有的苦闷通通倾吼:“我恨这个家,我恨这里的一切!我会带她离开,你也永远别想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