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 梦一场》若水飘

10、第九章：梦一场 纠葛怨

　　第九章梦一场纠葛怨

　　世尊：“南山之南，北国之北。他们相遇了，但终究还是镜花水月，各自一番天。”
　　只见被唤作世尊的长者，食指一竖，万丈瀑布飞花造就，水月洞天胜景。
　　出现了一幕幕。

　　那凤凰不是凤凰，那柳树也不是柳树，天帝也不是现在的天帝。
　　生生世世间，有缘无缘的人呐，都是注定蹉跎。
　　云霄宝殿上，天帝下了一盘棋。
　　银河隔开的不只是牛郎和织女。

　　衣袂飘飘的侍者眼明耳聪，不等天帝示意，已飘落成一夜冷雨。
　　时间藏着万千萌动的春意，搅扰在云里雾里。
　　独眼龙的男子是恶魔长在人心里，当年的一场大火是他亲手将自己杀死。
　　一头畜生，让他小小年纪手段凶残，雇了大汉，解决了一家平民百姓。
　　甚至不放过一头牛。那头牛，疯狂的黑牛，疯狂的恶霸。
　　将村庄的宁静搅乱。虚空的破洞开启。

　　一阵猛烈的风起，吹起大火来，那原本打算烧掉牛尾巴的火把竟然成了牛尾最强有力的武器。
　　地面上好像在场的每个人都对自己放了一把火。

　　“我知道了，世尊，那凤凰是上一任天帝的儿子，那恶龙是地魔的爱子，他们下界历经人间，没想到他们的魂魄依旧缠绕着生生世世的纠缠，仿佛他们前世依旧在轮回里。”

　　“贪嗔痴是阻碍心神的叠嶂，求不得是提升修炼的磨石，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心神叠嶂设置的迷津，自我沉沦，不是不愿醒来，是不甘心”是非恩怨，那有那么多对与错，说人间苦，其实苦的是意念，万念俱灰之后，死灰复燃的过程。

　　“如今，凤凰依旧是凤凰，随心所欲，不问世事。”
　　“恶龙的儿子早已作古。”
　　“可惜，那痴儿的痴，还在！”

　　童子歪着脑袋，望向南百里外，又向西三百里，那是缘池。要去缘池，要先经过幽冥界，喝下孟婆的汤，如果思维意识还能保持元神，神识还完整才可以继续寻找缘池，关于缘池的入口和出口一直是个谜。

　　“那令他们纠缠的事物，到底是什么呢？”
　　童儿在心里囔囔道。

　　时机还是来了，宰相独眼龙儿子自己送来的。
　　他强行霸占一个寡妇。寡妇不从，咬掉了他的耳朵，他竟然将寡妇当场勒死。
　　独眼龙平时作恶太多，所有受过欺侮的百姓纷纷告状，堵住了衙门。

　　县太爷左右为难时，师爷将写好的奏章托人送给了驸马爷。
　　墙倒众人推，宰相带着独眼龙告老还乡路过柳树河堤时，刮起一阵龙旋风，将独眼龙儿子刮进了河里。
　　他在河水里挣扎几下，还未能来得及喊救命，就当场毙命。
　　年迈的宰相，失去了儿子。
　　守着一个骄纵的女儿，尝到了世事无常。

　　“世间的纠葛，都是爱恨种下的因，品尝的果。这世上无缘无故的爱恨，看似一瞬间，实则上千年。”

　　一望无际的镜湖边，三生石上突然放映出一幕画面：

　　天帝的儿子爱上人间的女子，被贬依旧痴心不已，从此生生世世留在了人间一缕魂。那缕魂胡乱飘荡，先是一株柳树，后来化作木棉，还在万亩桃园里盛开过。
　　“世尊，这世间就出现了一份情，叫做痴心不已。投入再多，付出再多，最后依旧不能与自己最爱的人携手，相守。”

　　“这世上，若不能破除执相意识散乱，身形飘忽，最终会随波逐流，一切只能看造化了。”

　　可恶龙的爱子，为何早早作古了呢？

　　世尊没说话，用宽袍大袖一拂。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奄奄一息。

　　原先他其实不用死的，可是他亲手勒死了弱女子。那弱女子冤魂未消，后来化为邪风前来索命。他掉进了河，河里有许多沾惹的冤魂，那些饿鬼，哪里放得过任何寻仇得机会，口口都毙命，冤魂恶鬼一起扎堆，又赶上七月十五凌晨子时，任他是龙种九条命，也被粉碎到十万里开外。

　　“七月十五凌晨子时，那不是特许鬼怪狂欢的日子？”

　　“地魔为此耿耿于怀。仇怨一旦结下，就很难化解。如今那条淹死地魔儿子的河，周围终年寸草不生。真正成了不毛之地。”

　　“可那条河慢慢缩成三滴泪的形状来，也真是奇怪。”

　　世尊铺排开茶盏，取来无根之水，桂花的香瓣，顷刻花香四溢。
　　童儿知道听故事的时间到了，索性席地而坐。

　　那座是名叫病山。相传共工之臣有九首，头似马，身如蛇，拖着长帚尾，以山为食品，胃口极大。众帝深恶，除此大患，帝尧砍其首，帝丹朱将身子斩下八段，帝舜将长尾用火力燃烧。后来就化作一座山。

　　当初，地魔听信了属下魔三的谗言。说亡魂在病山只要沉积三百六十五年就可掌灯结魄，重塑新生。谁知道病山其中一首未亡，一口一口将亡魂吃掉了。

　　地魔知道后，又引动了一场追星寸火，将病山之上残存的蛇虫全部毁灭了。
　　后来地魔挑拨了冥界和魔界与天界的战争。冥王不忍生灵涂炭，最先退了。
　　地魔叫嚣，非要追责。
　　无奈之下，老天帝，只能让继承天帝的凤凰削去身份 ，降落人间。

　　“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童儿道，凌风，冥月，凤凰我们都是知己好友，我们怎忍心。

　　“先是冥月偷下凡间，护持，被长嘴隐晦的忆鸟啄食，过往只有残片断章。后是我化作和尚，泄露天机，被打成童儿，重新修为。”

　　只见世尊端起一碗茶，望向西边道：“只是，不知那凤凰的魂魄何时复原。空有擎天巨翅，缺了心神，终究是少了尊者之范。”

　　“这么些年过去，凤凰早已溶解了恩怨，在西山修行悟道，或许那缕残破的魂对他而言，也可有可无的吧。”

　　正说话间，万神婆驾着龙鱼飘落。只见那龙鱼，左脸像鲤鱼，右面长龙角，硕大龙眼。
　　“凌风，此话可真真是错错错。话说，人有三魂七魄，凤带十魄历劫，凤凰是上古灵鸟，虽说灵力修为非一般仙家难及，但是在凤凰界，少一魄足足折损万年灵力。”
　　说完，骑上龙鱼飞了。

　　童儿在下面呼叫：“万神婆，你可真是万人所指，神出鬼没，神神叨叨。”
　　只见万神婆白发拂动，吹笛在彩云上旋转，向西北，又往南指。
　　待回转身，世尊拂袖，茶台撤去。空白的地台上，檀香袅袅。

　　青峰：“你看到孟婆了吗？”
　　青峰看到天尊将袖口一挥，幽冥界熙熙攘攘，孟婆一如既往履行着职责。
　　“孟婆自己不知道喝下了多少碗汤”青峰自语。
　　“这也是她的职责所在，她生生世世注定要先自酌自饮。”

　　“如同那些人间自酌自饮的人一样”
　　“孟婆为何不砸掉那只碗？”
　　“砸掉也会复原，而且哪有什么碗，只是虚幻罢了。”
　　想起冥月和自己的对话。仿佛还能回到当年。

　　有悠扬的钟声在耳边回荡，还有彩霞仙子在天边布阵放飞彩丝。
　　冥月和青峰偷偷来到幽冥界。

　　幽冥界那日出现了千年难得的安逸，七月十五凌晨子时，那不是特许鬼怪狂欢的日子，他俩特意按照这样的时辰来，就是想趁着幽冥界集体过节，去寻找缘池，看看传说中完整的缘分之旅。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总归要知道的。
　　冥月鼓动的情绪，让一向冷静的青峰头脑发热起来。

　　“地魔是个小心眼，他不是好惹的，但凡他经过的地方都会寸草不生，传说他目光喷火，但凡修为不够的小仙瞬时就被烤焦了。”
　　这些听来的话，青峰原本想说给冥月，可看着冥月那么期待，就忍住了。

　　青峰和冥月拿着天帝的御风仗，很快就到了幽冥界与地界的交接处。
　　忽然黑漆漆的周围出现了三滴眼泪，三滴眼泪的形状慢慢地放出许多柳树的枝条和柳叶的形状来。冥月说：“不是说是一条河慢慢缩成三滴泪的形状来吗，怎么反过来了？”

　　“也真是奇怪。”青峰道，“现在怎么办？”
　　“我有师尊的茶宠，金蟾蜍，能不能吸附这泪滴？”冥月道。
　　“你先别试，我先用要碧水咒试试，说不定这只是幻化？”青峰道。
　　“冥月，不要——”
　　夜空中尽情璀璨的泪花飞花，月光下沉睡的白雪皑皑，漫漫寒凉。

　　金蟾蜍，灵气太甚，很容易被看守冥界的银猫发觉的。

　　果然，冥月还没掏出金蟾蜍，幽冥界的银猫就体出现了。
　　只见那银猫可爱得很，为首的一只特别娇憨可爱，伸出红红的小舌头，满脸都是婴儿的笑容。
　　冥月情不自禁地走到银猫前，抱起它。

　　银猫对冥月眨眼，在冥月的粉色的袖子上翻腾。不一会就拉了金蟾蜍出来。
　　青峰当时也低估了这只小银猫，可当金蟾蜍从冥月袖口落到地上时，娇憨的小银猫就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然后身后一只庞大的银猫出现了。

　　“青峰石，你好啊？银猫开始说话，“你腰间的小狐狸可好啊，他陪着你大概有八百年了吧？

　　“青峰石，除了天帝，世尊，帝尊，很少有人知道青峰山上的灵石就是青峰的前身。”
　　青峰是不周山下一座青峰上的灵石而幻化，当年地尊被灵光吸引，正是灵石在孕育即将成形被一只狐狸盯上准备吞入腹中，在千钧一发之际，地尊收了狐狸做个小玩意顺手给了童儿。

　　关于青峰的故事，青峰自己都不甚清楚。
　　奇怪，传说中的银猫根本没人见过真面目，此刻这只银猫估计也是幻化而来。

　　“你不要有任何意识最好，我能读懂世上所有人的意念，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想法，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最好，一知道，它就消失了；你最好也不要担忧什么，一忧虑，它就没有了。”

　　那时候，冥月平静，突然那么平静，她是异常聪慧的，在外界出现异常时，冥月就能进入自己的灵界，他突然近在身旁，只怕冥月出事。就只想了一下，冥月就消失不见了。

　　青峰想把金蟾蜍拾起来，金蟾蜍也不见了。青峰知道了银猫的法力无边，索性原地打坐，进入钝化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