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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残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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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落有一点是让我最受不了的,那就是对谁都好,其直接后果就是身边芳草萋萋,我想要的爱情就只是两个人的爱情,我不想我们本该在一起的时间被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分享,更难以接受她貌似到处留情的作风。
在这几个追求者之中,有一个和离落走得最近,甚至一直到了纠缠不清的境地,当然这都是我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事,而这一切我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发生了那件让我不知道该伤心还是愤怒的事情。
08年的五一是我们放的最后一个长假,离落请了十天假用来找工作,加上原本的几天休假,她可以一直休息到15号才回校。
而我希望利用这最后的大学时光能和她一起出去旅行,当然,这个提议没有被离落所接受,为此还再一次争执了几句,最后以冷战结束。
五一的那几天我们都没有主动联系对方,等旅行回来,我独自一人在学校开始异常想念离落,我在纠结了一晚上之后,主动发了短信给离落,我们甚至说好了等她放假回来我去车站接她。
事实证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12号下午正打算上课的我被突如其来的眩晕和摇晃吓得惊慌失措的之后,我开始和离落整整失去了5天的联系。
站在楼下空地上面惊魂甫定的我,开始一遍遍的拨打家里面和离落的电话,可是毫无反应,后来听人说是因为网络繁忙,短信却是可以收发的,我就开始拼命的给家人和她发短信,在简短的安慰了家人我安全之后,我却迟迟没有等来离落的回复。
之后的几天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在经历了身体的疲劳和精神的紧张之后,我开始陷入了强烈的不安,看着电视上面的惨烈,我开始寝食难安,那是的离落,简直就是我的全部,可是除了等,我别无他法。
在第五天的傍晚,我终于收到了离落平安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满天的晚霞中喜极而泣。电话里离落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她对于之前为什么消失5天却只字未提,这个我不在意,我只要我的离落没事。
离落回来了,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但是她还是指着那个男身向我介绍:“这是马振东。”
然后转过头对着那男生说:“这是程小麦。”很自然的省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词。
虽然很想扑上去紧紧抱着离落,告诉她这几天以来的想念与担心,可是在看到她和那男生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以及在对着我的时候的尴尬的表情的时候,我一切都明白了,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却仍然直白异常。
我已经忘了那天后来我是怎么转身,怎么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寝室的,我只记得在阳台上看见对面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时候,我嚎啕大哭。
忘记了那天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我用五月仍旧显得冰凉的水使自己清醒,告诉自己,忘了她,忘记这段回忆,就当我从没遇到过她。
我不会傻到去追问离落为什么,这不是我的作风,我不想在失去自我之后再失去自尊,不相信没了谁我会活不下去,当然除了心。
后来我从别人那里辗转得到的消息,离落和他们班的马振东同学在地震前一起去卧龙看熊猫,由于地震两人被困途中,相互支持着度过了那令人绝望的5天,所幸两人被救的时候身体没有受任何伤害,只是受了点点惊吓。
似乎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故事呢。而对于我似来说,很多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再傻的人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离落没有说出那几个字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残忍吧,毕竟我相信她曾经确实爱过我。
但是,真的不残忍吗?
“婚礼你去不去?”回忆被□□的滴滴声打断,我对着电脑屏幕好一阵发呆。
“我还不知道,看吧,有时间就过来,”想了一下,我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先下了,下次聊,”我已经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欲望,匆匆关了电脑。
去卫生间放了一缸热水,把自己泡在里面,热水把我蒸的晕晕乎乎,差点就在里面睡着了。
洗完热水澡,刚刚的堵心已经过去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爽。
关了灯,躺在床上,我决定,点点滴滴的过去我要努力忘记,而闪闪发光的未来我要好好珍惜,不想再错过了,嗯,这个是必须的。想着这个,我心满意足的去会周公了,至于离落的婚,她爱跟谁结跟谁结去。
第二天,我照例见到了叶雨淡,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所以,也没必要装得那么矜持,该搭的讪不搭的话怎么对不起这“十年修得同车乘”的缘分。
“Hi,早上好啊!”我开始发挥厚脸皮的作用。
“早上好,”叶雨淡浅笑着回我。
“我叫程小麦,你也可以叫我烧卖,我不介意的。”叶雨淡听到这个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的笑了,我想没人会这么直接地把自己的绰号告诉给一个算不上很熟的人吧。
说实话,叶雨淡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右边有个浅浅的酒窝,左边没有,但是不显得不对称,反而觉得自然,亲切。
“你也在附近上班吗?”
“嗯,我就在你们银行出门左拐然后再右拐然后左拐那里的单位上班,嘿嘿,很近的。”我也搞不清我七扯八扯的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叶雨淡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反而让我显得尴尬起来,让我失了刚刚搭讪的勇气,于是,又是一路无话。
令人欣慰的是,下车的时候,叶雨淡和我说了一句再见,让我回味了一路,我们这算是正式认识了吧,嘿嘿,想到这个心情突然大好。
一路哼着歌到了单位,同事小张贼笑着凑过来问是不是桃花开了,我莫名其妙,桃花开没开我怎么知道,再说,桃花开不开管我什么事?
随手给了她头上一下,结果招来一声暴喝,
“程…小…麦…...”
“在,什么事?”我一副无辜的小受样。
“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许碰我头,想死啊你???”一声怒吼。
完了,老虎不发猫,当她病危了,赶紧闪人。
于是我以有事为由,趁早溜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漫漫八小时,怎么打发一直是最令我苦恼的事情,我基本有一半时间在考虑接下来该干点什么,以至于在我把昨天的晚报从第1版开始仔仔细细,连广告都不漏的看到20版,却还是没想好今天的这八小时用来干啥。
“啊……”真是苦恼啊,我闲的抓狂。
我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也不是一个能忍受束缚的人,曾经一直想着怎样远离一切熟人熟事,去陌生的地方随心所欲的大干一场,以至于幼稚得策划并且施行过美其名曰“出去闯一闯”的离家出走。
无奈世道炎凉,在这个大学生比白菜贱的时代,等我花完所有随身携带的钱之后,还是没有一个公司愿意要我这样一个既没经验,学历不高,长得不美,讲话不甜的外来务工者,真是悲哀。
当我双脚从回程的火车上踏下来,看到老妈那副看好戏的表情的时候,我只想说两个字:杯具。
那件事情,一直被老妈拿来做调教我的狗皮膏药,教育我要接受现实,明确告诉我:任你是孙悟空也好,神舟七号也罢,总之,就是别想逃出她老人家的五指山!
这件事情之后,我确实也老实了不少,开始老老实实上我这个无聊的班,开始对老妈的种种干涉逆来顺受,对不起,我只能用这个词,连刘海长了来不及剪,早上起晚了被子没叠这种事情都可以拿来唠叨额没完,对于这样的关心,我真是无言以为,敢怒不敢言,还好现在搬出来住了,否则,不被唠叨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