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疯子与幽灵》东星蛋蛋

13、番外2

　　“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我永远不要醒过来。如果这就是死后的世界，我希望我永远不要活过来。”

　　正在蹲在地上为奶牛挤奶的露西尔对着眼睛里带着迷惑的蠢母牛说，她挤牛奶的动作十分娴熟，臭烘烘的奶牛全程只是睁着自己大大的眼睛悠闲地吃着草。
　　“汪汪汪”院子里的大黑狗虽然不知道露西尔在说着什么，但是很捧场地应和了起来。
　　篱笆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场，远处山上是永远不会化去的雪顶，在不大且简陋的院子里，昔日巴黎的歌剧红伶此时正穿着朴实的布裙子，她身前的围裙因为一早上的劳作而变得有些脏。

　　戴着头巾的头发上也夹杂了几根凌乱的草叶，这里的生活并不是文学小说里那样完美无瑕，没有佣人洗衣做饭，没有方便的商业街区，每天只是做饭打扫准备食物就能荒废半天的时光。但是却露西尔却觉得无比的平静，家务活的忙碌与清闲的歇息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与丈夫生活的普通女人。
　　她们有一栋房子，一头奶牛，一条狗，两匹马，还有一群嘎嘎叫的小母鸡。丈夫每天外出打猎，勤劳的妻子将精力都放在房子里，每天只忙半天，下午闲暇的时光他们在院子里唱歌，画画，演奏乐器，谈论艺术与文学。
　　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光生活了。
　　露希尔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甚至因为经常的体力活胳膊上都有了隐隐的肌肉线条，但是皮肤依然苍白，在太阳底下让从远处过来的埃里克觉得有些刺眼。
　　\"你又在嘟囔着什么？\"他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将手里从树林里采来的一束用丝带绑着的野花递给露西尔。放下手里的活，露西尔随意地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中的污渍，她接住野花给了埃里克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顺势在他没被面具包裹的脸上留下一吻。
　　埃里克觉得自己永远都不能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他僵硬着身体回给露西尔一个拥抱。
　　\"这是什么？\"露西尔感觉到埃里克紧贴着她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埃里克从宽大的皮包里取出了一只白绒绒的东西\"这个蠢东西，刚才它自己撞到树上把自己撞晕了。\"
　　他口中的蠢东西哆哆嗦嗦地从他的手里探出了脑袋，大大的耳朵，尖尖的嘴巴。
　　\"哦，它可真可爱。\"露西尔捂着嘴巴惊呼。她从埃里克手中接过这只白色的小狐狸，将它举起来，小狐狸脱离了埃里克的手掌就开始挣扎。
　　\"这个坏小子。\"小狐狸突然张嘴咬向了露西尔的手，一旁一只看着的埃里克提住了它的后颈。
　　露西尔瘪着嘴甩了甩手\"刚好我想要一个帽子，和你上次送我的狐狸皮披肩搭配。\"
　　埃里克将手掐向狐狸的脖子\"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它。\"
　　\"本来是挺喜欢的。不过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哦，不......\"露西尔抬手想阻止埃里克的动作，但是小狐狸的脖子轻轻一扭就断了。

　　埃里克向露西尔投向疑问的眼神\"？\"
　　\"我是感觉它太小了，不过也无所谓，我的头本来也不大。\"露西尔从埃里克手上拿下小狐狸抽出口袋里的刀子，将野花放到旁边的干净的桌布上，走到院子外的土堆上利索地给它放血。
　　埃里克转身将马鞍上挂着的一只野兔取了下来\"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吃烤兔子。\"
　　\"亲爱的，你真的太棒了。\"将狐狸挂在篱笆上，露西尔如一只快活的小鸟般向埃里克飘来，从他身上解下猎人斗篷\"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猎人。我们从来没有为食物发过愁。\"她从来不吝啬于对埃里克的夸奖。
　　\"因为你没有见过其他的猎人，而且即使我不打猎我们也不会为食物发愁。\"在离开巴黎收拾露西尔的行李的时候，即使是一年能赚二十三万三千四百二十四法郎零三十生丁的埃里克都被露西尔几箱的珠宝首饰还有金砖震惊，但想到她曾经偶尔一次描述的夏普家山一般堆着的金子又觉得这没什么，对于露西尔曾经的卖惨更是了然于心。
　　\"也许我们该雇一个佣人，天越来越冷了，我不能洗衣服了，我也不想让你洗，你知道的，冰水对手灵活性的伤害很大。\"露西尔说。

　　\"唉，算了，我不想我们现在的生活被人打扰。\"她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你可以和我去镇子上再多买一点衣服，我们再雇个人让她每周或者每个月过来去一次衣服。\"埃里克提议。

　　\"或许我们还能在餐馆雇一个伙计，让他每个饭点都为我们送餐。\"
　　\"你这个主意棒极了，但是送餐就算了，我还挺喜欢做菜的。\"
　　埃里克回想了一下露西尔一言难尽的厨艺，露西尔自从自以为自己会做饭后就再也不让他进厨房了，而且露西尔从来都尝不出她自己饭菜的不对劲，这让感官十分敏锐的埃里克每次吃饭都觉得在被折磨，虽然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满足感，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觉得饭难吃的这个事实。
　　在他隐晦地提醒过露西尔一次肉没做熟后，露西尔内疚地快哭出来的表情让他停下了到嘴边的抱怨，即使他知道露西尔演的成分多一点，但依然只能捏着鼻子任由她拿捏。
　　\"正如你所说，冬天的水会冻伤你的手，而且你的钢琴本来就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小提琴也才刚开始学，这些乐器对手的灵巧多要求还说很高的。\"埃里克义正严辞地说。
　　露西尔想了想，觉得埃里克说的并没什么错\"等过几天第一场雨到来的时候吧。\"
　　\"就是今天吧\"埃里克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现在才十一点，我们现在出发在晚上天黑前就能回来。\"
　　\"这么急吗？那我去换身衣服。\"露西尔对于埃里克现在像小孩一样说风就是雨的行事作风也习惯了。
　　\"就这样吧，镇子里的人都很朴实，你上次穿那条裙子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埃里克第一次带露西尔去镇子的时候激动的露西尔穿得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舞会一样，这样的穿着在巴黎那种大城市最多会有人因为露西尔的美貌而多看几眼，而在这个很少与外界交流的小镇简直就是黑暗里一朵发着光的大丽花。讨厌他人目光的埃里克对这种注视十分的不适。
　　\"好吧，那我去取钱。\"露西尔将身上脏污的围裙脱下来，脸上露出快活的笑。
　　露西尔的身体素质很好，她学习骑马的速度连埃里克都震惊，很少有人一下午不到的时间就能学会骑着马驰骋的，她总是喜欢恐吓埃里克的马让他冲在前面然后自己追上去。这让马术并不是特别优秀的埃里克有些抵触与他一起骑马。
　　埃里克觉得这个女人绝对是上天派来专门整治自己的。但他又从心里对现在的生活十分地满足，他一直都向往着正常的生活，一个不在意他扭曲面孔的爱人......应该算是爱人吧。

　　露西尔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她虽然偶尔主动撩拨，但是为了维持着现在的安稳，大多数时间她都不会再往前走一步。

　　埃里克虽然知道露西尔的心思，但他不知道露西尔到底怎么想的所以，两个装傻充愣界的高手，就这样过着又亲密又疏离的日子。
　　他已经不再敢厚脸皮的说自己只是把露西尔当学生看待的这些疯话了。甚至不敢再偶尔在大脑中想起克莉丝汀，露西尔就像一个读心机一样总是能在他有类似想法的时候发疯，这种强烈的情绪让他窒息却又觉得安全。他很少去想自己对露西尔的感情，因为露西尔从来不给他思考的空间，但确实是爱着的吧。
　　\"走吧，夏普先生\"露西尔从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利索的翻身上去。
　　\"你......\"埃里克张嘴结果发现露西尔骑着马已经跑开了
　　埃里克没有姓，在他被抛弃的时候他们也夺走了他的姓氏，之前去镇子里的时候朴实的镇民只知道露西尔的姓氏后也就自然而然地叫他夏普先生，不善与人交际的埃里克也没有反驳他们，之后他的名字就在这个封闭的小镇传开了。
　　带着面具的怪人夏普先生与他美丽的妻子住在遥远的树林旁之类的...
　　就这样吧。埃里克这样烦躁地想。他还在奢求着什么的？在克莉丝汀选择那个男孩的时候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孤独的为爱而死去了，在地下室那件事发生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直都当单纯的学生看待的露西尔产生爱意，甚至曾经还有一段时间愚蠢的他拿露西尔当学生看待，明明她和克莉丝汀一个年龄啊，为啥会生出过这种想法呢？
　　......等等，哦不，我怎么又想起克莉丝汀了。
　　\"埃里克！\"埃里克捂脸，果然露西尔带着愤怒的声音从前方刮过来，不得不说，女高音在怒吼上拥有绝对的天赋。
　　\"我不去了，我们的兔子皮还没剥\"露西尔骑着马从前方折返。
　　埃里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露西尔总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