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旅行》文学少女的忧郁

6、6.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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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萧逸约在地铁站见面。刚一出出站口，我就看到靠在墙边的萧逸。他穿了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内搭，在袖口和领口又有克莱因蓝作为点缀，还带了些小首饰。一双长腿蹬着战术靴，看起来又野又帅。

　　他低着头看手机，似乎对来来往往的人群对他的关注丝毫不在意。我出于职业眼光短暂的评价了一下他这身装扮，发现他或许很有做搭配师的天赋。

　　满足了一下我的职业欲后，我刚准备朝他那边走，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我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发消息的人就是百无聊赖站在那的萧大车神。

　　我看了一眼信息，发现这家伙顶着一张冷脸，发给我的信息却有点撒娇一样的抱怨。

　　‘你到哪了？’

　　‘不会在路上迷路了吧？我就说我应该去接你的。’

　　我看的津津有味，消息输入框上面的‘正在输入中’却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萧逸被几个大胆的姑娘挡住。他被迫放下手机，有点懒洋洋的等几个女孩子说完话。

　　我顺势放慢脚步，按灭了手机屏幕。萧逸抬着头，似乎不太认真的听着几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他的目光穿越了人群，精准的落在我身上。

　　很难形容我偷看别人然后被抓了个正着的心情。萧逸打断几个女孩子的话，站直了朝我走过来。我挥散那点不太自然的想法，看着他笑。

　　“挺受欢迎啊？”

　　他有点不满：“合着你就站在那看我热闹？”

　　我一本正经道：“那哪能啊，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的。”

　　他啧了一声，眯了眯眼。我连忙补救：“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和萧逸一起往地铁外面走。他说：“就这样？”

　　我想了想：“嗯……要不有机会我请你吃饭，感谢一下？”

　　“这还差不多。”

　　他嘟囔两句。

　　出了地铁站，他带着我来到路边。那里的一群共享单车里混着一辆一看就很炫酷的机车，在一众娇小的自行车旁显得鹤立鸡群。萧逸目标明确的冲它走去，我却迟疑着停下来。

　　“愣着干嘛？”萧逸说，然后抛给我一个白色的头盔。

　　我手忙脚乱的接住头盔，捧着它瞪着萧逸。萧逸动作利落的带好头盔，好笑的说：“怎么？你真想走去老叶的店？”

　　我：“……也不是不可以。”

　　萧逸上上下下的扫视我一圈，故意说：“你不会怕坐机车吧？”

　　我得承认，激将法简单但有效。为了证明我没怕这辆一看就很危险的机车，我立即把头盔往头上套。萧逸哭笑不得的凑过来给我调整头盔的带子，有点无奈的训我。

　　“这个不是这么戴的，大小姐。”

　　我不甘示弱：“我又没戴过！”

　　萧逸给我调好了头盔，若有所思的拍了拍这个风格炫酷的白色头盔：“这么说，你也是第一次坐机车？”

　　我理直气壮：“没错，是第一次。要是你开太快我会吐的哦！”

　　萧逸让我坐上来。他劲瘦的肌肉曲线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和这辆机车一样，像是性感又野蛮的豹子。

　　“放心吧，大小姐。”他懒洋洋的拉长声音说，“我开的很稳的。”

　　萧逸说的没错，他的车确实开的很稳。我下车的时候把头盔还给他，还有点狐疑。

　　“你不是赛车手吗？车还能开的这么稳。”

　　“赛车手又不是无时无刻都在跑道上。”他停好车，“而且我车上这不是还有你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哑口无言的。这句话像是他无心说出来的，又像是一句巧妙的试探。

　　我避开了这句话，率先朝老叶的店走。萧逸慢悠悠的跟在我后面，让我有种莫名的不适应。

　　那只死去的黑猫已经火葬掉，只剩零散的骨头摆在盘子里。老叶递给我一个小镊子，让我为它捡骨。我低着头，认真的挑着那些尚且完整的骨头。

　　我属于那种会专注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的人，为它捡骨也是其中之一。猫咪的遗骨被小镊子夹起，沉默的诉说它的一生。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但我想我至始至终难以适应它。但从某种角度，我又为这只猫咪松了口气。

　　我想，你终于在这钢铁高楼、污泥水滩的牢笼中自由了。

　　萧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了把镊子，站在我旁边。我听到他问：“你在想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

　　然后回答他：“我只是在想，它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

　　萧逸说：“…你倒是看得开。”

　　我好笑的说：“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萧逸调侃道：“哎，那可不一定。是谁当时站在马路上掉眼泪的？”

　　我：“……那是意外！”我有点恼怒。

　　不过，既然提起这个，我倒真有一件好奇的事。

　　我问他：“所以当时，为什么你会带我来这里？”

　　我看着他，他也停下动作看着我。我没有错过他眼睛里闪过的那种和回忆相似的光，他似乎在透过我，看向一段我不知道的过去。

　　“我只是觉得，”他说，“你那个时候很需要我。”

　　“所以我就出现了。”

　　我失笑：“这算什么回答啊？”

　　萧逸本来说着还挺认真，看到我笑，也一同笑起来。

　　“从结果看，也不算太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