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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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日赛程第三天，男单自由滑比赛日的中午，海音寺雀抵达长野，选择了矢野纯子同一家酒店入住。纯子提前去比赛场馆拍摄自由滑前的赛前训练。海音寺雀留在酒店，看昨天短节目视频。
金色铆钉短上衣黑色皮裤和背头，摇滚风的节目，飞扬潇洒不羁，全程对嘴型，给个麦克风就是演唱会现场了吧。海音寺雀不觉嘴角上扬，以他的表现力和感染力，这种效果并不出奇，比不上叙一和晴明的经典，但如他赛后采访所说，在这特殊的疫情时代，确实能够给大家带来快乐，是一个用心的选择。
最近补看了索契平昌的奥运节目和纪录片，这样的运动员确实是整个日本的骄傲，获得如此荣耀后依然选择继续在赛场挑战，是真正的热爱和勇敢吧。这份强大的精神力量与他秀气的外表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真是令人好奇的人生啊。
傍晚的男单自由滑比赛，羽生结弦是最后一组最后一个出场，昨天的短节目比分暂时排名第一。最后一组六练开始前，海音寺雀默默走到观众席就座。明亮的赛场，纯白的冰面，带着口罩安静等待的观众，坐在附近的几位观众大概是羽生选手的粉丝，写着羽生结弦的应援手幅就放在她们的膝头。
海音寺雀望向赛场，对面长边的前排座位与其他不同，座位前摆着桌子和电脑，应该是裁判席。视线正下方大概是运动员入场的位置，有工作人员在等待，右下角是布置了闪亮灯光的等分区，场边布置了多个摄影机位，还有大量摄影记者散布在挡板周围，一下子就能看到扎着马尾的纯子，扛着炮筒守在右边离等分区不远的短边挡板处。“纯子加油！”给纯子发了line信息后，远远看到纯子抬头朝自己的座位方向望了望。“看到我了吗？赛前训练我拍的很好，正赛一定没问题！”
很快有选手出现在下方的出场区域。其中一位穿天青色花衣服的选手吸引了海音寺的注意，他肩背处绣着两只雀鸟，正与一名抱着winnie熊的工作人员交谈。是…上杉家纹？是他了。传说上衫谦信每次出战总喜欢穿华服，羽生选手这身布满闪钻繁花的华服，不同于一般的将军出战，却颇有战神之风，想想他其它节目的服装，倒也确实是他一贯以来的风格，华丽又清爽，是换一个人便穿不出来的大气之感。
选手们鱼贯上冰，羽生选手俯身触冰后最后一个上场，纪录片里提过这是他独有的上冰仪式，海音寺细致地观察着他的举动，与各种资料比对印证着，有种从二次元突破到三次元的奇妙感觉。他比电视中看上去更纤细修长，匀称紧实的肌肉线条巧妙地糅合在他的纤细里，举手投足间是优美轻盈的力量感。
现场感受到的滑速比电视追身镜头中要快，六个人在这么大的冰场上一同练习，居然有种拥挤的感觉，海音寺不由地想到了被各种资料反复提及的血魅，花滑真是看起来自由如风，却又残酷危险的运动。海音寺摇摇头自嘲，怎么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大概这就是比赛现场的紧张感吧。
滑行片刻后，运动员们先后进入了跳跃练习，海音寺的眼神追逐着羽生选手，每一次跳跃都让人心跳加速，这大概是花滑里最美也最难掌握的技术动作，他的跳跃却是举重若轻，看上去很简单很轻松，只有一次跌倒时，让人揪心了一下，原来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呀。长期练习舞蹈的经历，海音寺知道这份轻松自如来自于长期的艰苦训练，来自于技术的炉火纯青。
羽生选手回到场边抽纸擦鼻涕的时候，海音寺笑着看他对winnie熊纸巾盒吐了吐舌头，把多抽出来的一把纸巾塞回去，撇了一眼纯子，她还真把相机转过来抓拍了，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反差萌。该怎么形容这种孩子气，可爱却并不稚气，自然又不做作，是天然流露的真实感。
六练很快结束，自由滑比赛开始。海音寺很认真地看了前五位选手的表演，作为日本男单顶级选手，他们的表演也算…精彩吧，虽然不太懂花滑的技术，但就表现力和艺术性而言，和羽生选手比确实存在断层般的差距。
终于到了压轴出场的羽生选手。迎着全场观众的掌声和飘动的应援手幅，他抚冰后走上冰面，滑至冰场正中心停住，气氛顿时变得泠冽起来。他低垂的手臂，双手握拳似手握长刀，等待战争的号角，与天共地的音乐声响起，他瞬间抬头露出坚毅的眼神，挥刀出鞘，迎向新一轮战斗。虽然用的是上衫谦信迎战时的音乐与意向，海音寺眼前却闪过羽生选手几次重要的比赛画面，与此刻扮演着上衫谦信的他重合起来。扮演一个角色，说到底，还是要用自己的精神内核才能支撑起角色的饱满和立体。虽然只是一个开头，海音寺已经完全认可了羽生选手对与天共地这个表演的合理性，因为她已然相信，他只需要本色出演，即可胜任。
随后的滑行、跳跃、旋转，故事从精妙的排兵布阵和勇猛无畏的战斗，转向对自身和世界的思考，从挣扎到领悟，他始终细致地演绎着情绪的变化，用表情，用肢体，用动作，用他可用的技术与感情，把故事推向了顶点，最终结束在双手引领全身心迎向天空的定格。
现场观众给出了本次比赛最热情的掌声，几乎是全体起立，全场飘起了无数羽生选手的应援手幅。海音寺也起身鼓掌，这是一场能打动内心的精彩表演。
羽生选手在掌声中向着四面观众席谢幕，用将军的礼仪，庄重而骄傲，直至退场，都沉浸在完整的表演状态中。他确实是打磨艺术品般认真地设计了整个节目，如同一个专业的舞台表演者，而不仅仅是一名优秀的运动员。
海音寺看着走下冰场的羽生选手，终于变成一脸轻松的表情，抱着他的winnie熊走向等分区坐下。穿运动外套时winnie熊掉下了座位，羽生选手睁圆了眼睛捏着winnie熊的后颈皮抱去了旁边的座位，念念有词“摔疼了吗？抱歉。那你待在这儿吧，保持安全社交距离。”然后还蹲下来仔细地调整了winnie熊面向摄像头的角度，再坐回自己的座位。冰面上的大佬此刻变成了与娃娃对话的孩子。不用说，纯子一定又开启了连拍模式。
观看慢镜头回放的过程中，□□回到了羽生选手的腿上，等待出分时，他用英语感谢了ANA、教练和工作人员，捏着winnie熊的手对着镜头和大家打招呼。最终的分数，毫无悬念大比分领先获得了冠军，他露出意料之中尽在掌握的微笑，临走前大声告别，“大家要保持健康安全到家哦”。
“后天Gala演出，总算有时间整理照片了！我还要把比赛视频好好地看个十遍八遍！”
回到酒店，矢野纯子和海音寺雀终于有空聚在一起。
海音寺喝着茶看着纯子在电脑上忙忙碌碌，见证了这样一场精彩演出，看到了这样鲜活真实的羽生选手，她也愈加期待即将录制的对谈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初见
